他和慕容飛揚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本來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好朋友。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突然發現自己對慕容飛揚的感情開始變了質,已經不是純粹的兄弟情!


    那個時候池雲天也終於明白,為什麽一直以來他都拒絕任何女性的靠近,原來那不過是因為,他是個同性戀!意識到這一點,池雲天被自己嚇到了,謊稱身體不適,躲在家裏呆了整整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麵對真正的自己,從此開始了對慕容飛揚長達八年的暗戀!慕容飛揚是正常的,他隻喜歡女人。於是,這份無望的暗戀從大學時代一直持續到現在,池雲天一邊偷偷地喜歡著慕容飛揚,另一邊又不得不辛苦地壓抑著自己,生怕慕容飛揚看出絲毫破綻。那份辛苦,不亞於八年抗戰!


    知道慕容飛揚性向正常,池雲天真的沒有奢望他能夠接受自己。既然是這樣,本來他應該趁早遠離慕容飛揚的身邊,才能慢慢從這份絕望的感情裏解脫出來。可是他舍不得,他想每天都看到慕容飛揚,哪怕隻是一眼,他也心滿意足。於是,他一直留了下來,而且他的掩飾也非常成功,至少到剛才為止,整個帝豪集團沒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可是就在剛才,這個局麵毫無預兆地被改變了,有人聽到了他的秘密,而且這個人還是慕容飛揚的枕邊人夏憶杭!夏憶杭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慕容飛揚,慕容飛揚知道之後,一定會又惡心又生氣,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趕出去,而且還會罵自己是變態、惡心的同性戀……


    一想到慕容飛揚可能出現的那種好像看著一堆垃圾一樣的眼神,池雲天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千萬把刀子剜著一樣,疼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不要,不要被慕容飛揚厭惡,更不要被他罵作變態,尤其不要離開帝豪,離開慕容飛揚!


    可是他不要的這些,馬上就要變成現實了,怎麽辦?怎麽辦!


    極端的焦急和恐慌之下,池雲天居然忘了夏念蘇的嘴上還貼著膠帶,撲過去抓住她的雙肩,雙眼赤紅地大叫起來:“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為什麽會躲在我的休息室裏,你想做什麽!你有什麽企圖!”


    “唔……唔唔……”夏念蘇被他晃得頭昏腦漲,好不難受。她想告訴池雲天她一點也不歧視同性戀,她也想告訴池雲天她不會把他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尤其不會告訴慕容飛揚,但是因為嘴巴被封,她一個字都說不出話來,隻是徒勞地哼哼著。


    “你說話呀!”池雲天簡直快要急瘋了,如果不是最後那點殘存的理智,隻怕他早就把夏念蘇給掐死了,“你快說!你為什麽會躲在這裏?你剛才聽到了多少?你全聽到了是不是!你……”


    “唔唔唔……”夏念蘇也快瘋了,心說你沒看到我的嘴還封著嗎?你倒是先幫我撕開這封條啊!那樣我才能告訴你,我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因此,她一邊唔唔一邊拚命抬高下巴,希望池雲天明白她的意思。


    池雲天終於注意到夏念蘇嘴上的膠帶,立刻伸手替她撕了下來。夏念蘇顧不得因為他粗魯的動作帶來的疼痛,急促地喘息了幾下之後立刻說道:“池先生……”


    “雲天?你回來了?”


    就在這時,慕容飛揚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休息室裏的兩人不由齊齊地打了個哆嗦,刷的抬頭看了過去。看到他出現,池雲天的臉色自然又難看了幾分:“啊……揚少我……她……”


    怎麽辦怎麽辦?夏憶杭,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揚少剛才發生的一切……


    “臉色這麽難看,嚇到了?”慕容飛揚雖然也注意到了池雲天的異常,但卻並沒有多想,隻是冷冷地看了看夏念蘇,“放心,沒出什麽事,這個女人不老實,我的辦公室又有客人在談生意,所以就把她鎖在這裏了。是不是突然看到這樣的場景嚇了一跳?”


    “啊……是。”看到夏念蘇始終沒有開口告狀的意思,池雲天那顆嗵嗵狂跳的心髒總算是稍稍平靜了些。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是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呢!既然沒事就好了。我剛把夏小姐嘴上的封條撕開,要問問她是怎麽回事……”


    “沒事,她就是欠教訓。”慕容飛揚冷笑,蹲下身替夏念蘇打開了手銬,“行了,我這就帶她回去,改天再請你喝幾杯,替你壓壓驚。你看你,嚇得臉都白了,不至於吧?虧你還是跟著揚少混的人。走了。”


    你知道什麽?我之所以這麽害怕,不是因為看到這一幕,而是因為……


    似乎覺察到了池雲天緊張的目光,夏念蘇偷偷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池雲天立刻抓緊機會無聲地說道:不要告訴他……


    夏念蘇立刻點頭,也以唇語回道:我不說。


    池雲天頓時感激萬分:謝謝!


    生怕慕容飛揚看出破綻,夏念蘇不敢再跟池雲天“眉來眼去”,立刻掉轉頭跟了上去。等兩人離開,池雲天才渾身虛脫一般癱在了床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夏憶杭,希望你真的不會說……


    夏念蘇是真的沒打算告訴慕容飛揚她到底聽到了些什麽。池雲天既然選擇隱瞞,當然有他的道理,她為什麽要多管閑事揭人隱私?何況現在她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江呢,哪有心思理會別人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慕容飛揚到底把展雲卓怎麽樣了?剛才池雲天說他在辦公室跟人談生意,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去對付展雲卓,他剛才那些話都是為了嚇唬自己的?


    盡管想到了這個可能,夏念蘇卻不敢隨便開口詢問,生怕又惹怒了慕容飛揚。歎了口氣,她卻不小心碰到了手腕上的傷口,頓時疼得一哆嗦:“啊!”


    因為剛才的掙紮,她雙手的手腕上早已一片血肉模糊,一部分血跡已經凝固成黑色,可是傷口中卻偏偏還有一些新鮮的血液正不斷地滲出來,好像剛剛遭受了嚴刑拷打的共產黨員。


    聽到她的痛呼,正在開車的慕容飛揚轉頭看了她的手腕一眼,隨即一聲冷哼:“大呼小叫幹什麽?誰讓你自找不痛快!”


    夏念蘇有些委屈地垂下了頭,輕輕吹著手腕上的傷口。見她變得這麽溫順,慕容飛揚臉上的冷意居然消退了幾分,一轉方向盤把車子開到了一旁的診所,先將她的傷口處理了一下。


    重新回到車上,夏念蘇的情緒已經基本上平靜下來,唯一讓她不放心的還是展雲卓。鼓了鼓勇氣,她試探著問道:“慕容先生,你剛才……在跟客人談生意?”


    “嗯。”慕容飛揚很給麵子地哼了一聲,“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把你放在雲天的辦公室?雲天走的時候說下午不回來了,怎麽……”


    後半句話已經基本上是自言自語,可是因為他的話,夏念蘇卻不禁想起了剛才自己偷聽到的那些曖昧的聲音,一張俏臉突然就紅了起來:真想不到,池雲天英俊瀟灑,還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可他居然……


    “你臉紅什麽?”慕容飛揚雖然在開車,卻一直在注意著夏念蘇的反應,“夏憶杭,你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該不會跟雲天……我說你一天不勾搭男人會死是不是!”


    “我沒有!我不會看上別人的!”夏念蘇本能地搖頭叫了起來,“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


    說到這裏,她突然住了口,可是慕容飛揚卻已經冷冷地笑了起來:“隻有誰?說呀!怎麽不說了?”


    “我……什麽也沒說。”夏念蘇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往後縮了縮,“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對池先生什麽想法都沒有,他剛才隻是發現我在休息室裏,所以問問我是怎麽回事而已,我還什麽都沒來得及說,你就回來了。”


    慕容飛揚轉頭看她一眼,又掉回頭看著前方的路麵:“最好是這樣!”


    夏念蘇不說話,心裏卻焦急萬分:雲卓哥哥到底怎麽樣了?慕容飛揚究竟有沒有對他做什麽?他剛才既然在談生意,難道……


    夏念蘇一咬牙,幹脆開口說道:“慕容先生,我跟雲卓哥哥之間真的是清白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懷疑我們,不要再傷害他?我們之間的恩怨跟他沒有關係……”


    慕容飛揚冷笑:“清白?夏憶杭,早在八百年前,你跟這兩個字就沒有關係了,誰不知道你是個人盡可夫的淫娃蕩婦?居然跟我說清白?簡直可笑!”


    你……夏念蘇極力克製著自己,接著說道:“是真的,要我怎麽說你才能相信,我跟雲卓哥哥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


    慕容飛揚依然冷笑:“想讓我相信也可以,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展雲卓,說跟他斷絕一切關係,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見麵,怎麽樣?”


    夏念蘇一聽這話,氣得直咬牙:“想讓我答應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究竟把雲卓哥哥怎樣了?他現在在哪裏?”


    “跟我討價還價?”慕容飛揚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你覺得你有資格嗎?好,我現在告訴你,我已經把展雲卓給殺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什麽!你真的……”夏念蘇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把抓住了慕容飛揚的胳膊,“你真的把雲卓哥哥給殺了!你這個瘋子!變態!我要給雲卓哥哥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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