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想要走的近一些,重新打量曾柔的長相,以此來確定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想,盡管五年前那個小女孩在自己的印象中並不是太清晰。


    但她依舊記得那個豪情萬丈兩肋插刀的貼吧吧主‘小柔姑娘’,還有從滬江趕回嵐江市的那個夜晚,她接到的電話裏,蘇年華難得的欣喜,


    “顏顏,我想我找到我的她了。”


    冰川邊上,就快接近拿到橙黃色身影的時候,忽的傳來嚴肅的聲音,“顏顏姐,你先別動。”


    葉歡顏微微一愣,腳步停了下來。


    寒風中,大衣的下擺微微的顫動,她雙手插在口袋裏麵,鼻尖微紅,望向曾柔的目光十分溫和,眼底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愫。


    在曾柔的相機中定格下來。


    “長得好看就是怎麽拍都好看。”


    曾柔笑著跑過來,給葉歡顏看她剛剛拍的照片。


    葉歡顏卻一直盯著她的側臉,當年在演唱會場館門口的萍水相逢,沒想到成就了一段難得的緣分。


    她幾乎已經確定,眼前這個曾柔,就是蘇年華心中那朵雪蓮花。


    從冰川回酒店的路上,曾柔一直在回看她單反裏麵的照片。


    葉歡顏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昨晚你跟我說你跟老公鬧矛盾了,所以你這次來冰島,是賭氣自己跑出來的吧,他知道嗎?”


    曾柔的神色黯淡了幾分,“不用他知道,反正除了孩子他什麽也不在乎,當初跟我結婚也是因為孩子,我來冰島是之前就想來,但是他一直都很忙,這次正好是個機會,我就自己來了。”


    葉歡顏心中有了幾分了然,“之前你說他心裏有個去世的女人,那人是誰啊?”


    “初戀女友。”


    曾柔放下相機,抿了抿嘴唇,“其實那人挺好的,當初我還想過撮合她們來著,但是人生有時候就是很意外,最後我竟然跟他結了婚,但是她就在他心裏永遠走不出來了。”


    回到酒店之後,葉歡顏叫了酒店送餐,兩個人在套房客廳裏吃飯,聊了很多。


    曾柔覺得蘇年華隻把她當成一個替代品,五年的婚姻有名無實。


    而葉歡顏恰恰覺得兩個人之間有誤會。


    “其實你或許可以試著相信你老公是真的愛你,初戀女友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該放下的早就放下了。”


    “不可能的。”曾柔擺了擺手,“你不知道他跟他初戀女友有過多少浪漫的過去,到我這兒就隻剩下柴米油鹽了,雖然嘴上說著不在乎,但是對比起來還是會難受的。”


    “這些話你都跟他說過嗎?”


    曾柔搖搖頭。


    葉歡顏歎了口氣,“你先吃,我去趟洗手間。”


    這誤會可深了去了,自己出了個車禍,怎麽還成了人家家庭婚姻的破壞者了,現在即便是想表明自己的身份,也很困難啊。


    她拿著手機在洗手間裏麵踱步,最後還是給蘇年華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我在冰島,遇見你太太了,聽說你們吵架了,放心,她現在跟我在一塊兒,沒什麽事。”


    短信剛發出去沒多久,便接到了回電。


    國際長途,也真夠著急的。


    葉歡顏趕忙接了,那頭傳來蘇年華焦急的聲音,“顧總,您的短信什麽意思?小柔怎麽在你那兒?在冰島?她到底怎麽了?”


    連珠炮彈一樣的問題問的葉歡顏措手不及的,半晌吐出幾個字,“你別急啊,一下子問這麽多,我先回答你哪個問題啊?”


    那頭沉默了幾秒,“她還好嗎?”


    葉歡顏鬆了口氣,“挺好的,就是昨天心情不好喝了點酒,應該是在跟你通話吧?你們倆之間可能有點誤會,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外人的話,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就看你願不願意配合了。”


    “你說。”


    “我覺得,你要是不忙的話,飛一趟冰島吧,她跟我說最大的願望就是跟自己的老公一起到冰島蜜月結婚。”


    “……”


    曾柔咽下嘴裏的菜,抬頭望著從洗手間出來的葉歡顏,疑惑道,“怎麽去了那麽久啊?我聽見你在洗手間說話來著。”


    葉歡顏有些心虛,避開了她的目光,含糊道,“剛剛接了個電話,公司的事兒。”


    正解釋著呢,門鈴大響,曾柔跑去開門,一開門便聽見陳茵咋咋呼呼的聲音,說是下午來敲門好幾次都沒人。


    “你們偷偷出去玩了,不帶我?”


    見陳茵一臉賭氣的坐在餐桌旁,葉歡顏趕忙給她夾了個炸雞腿,“你不是要為比賽做準備麽?我要是去叫你,你哥也不肯放人啊。”


    “我不管,反正你們就是背著我出去玩了。”


    陳茵咬著雞腿,含糊不清的指責眼前兩個人。


    葉歡顏跟曾柔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均是一臉的無奈。


    “雞腿算是賠罪了行嗎?”曾柔笑著打圓場。


    陳茵咽下雞腿,把雞骨頭往桌上一扔,打了個嗝,一本正經道,“一個雞腿就像收買我,門兒都沒有。”


    “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這是……”曾柔跟葉歡顏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撓著陳茵的咯吱窩,直把她撓的笑的喘不過氣癱倒在沙發上這才停手。


    “我投降,我投降,”陳茵舉起手一副落敗的神情。


    見葉歡顏和曾柔收了手,她幹咳了一聲,重新在沙發上坐好,“要我原諒你們也可以,你們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葉歡顏瞥了她一眼,“你先答應。”


    “那不行,”曾柔打斷道,“那你要是要我們明天去搶銀行還得了。”


    這位陳大小姐的光榮事跡,在飛機上,曾柔已經聽她周圍的那些個師兄弟細數了一遍了,從十三歲開始就進少管所,事兒沒少犯。


    “我要你們跟我搶銀行幹嘛,我又不缺錢。”


    陳茵插著腰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我明天比賽,你們來不來啊。”


    聞言,曾柔猶豫著看了葉歡顏一眼,“我倒是沒問題,就是顏顏姐來這兒是工作的。”


    “明天可是我的退役賽……”陳茵一臉懇求的望著葉歡顏,“姐,你還從來沒看過我正經打比賽呢吧。”


    國際賽這種事向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陳茵是天賦好,從小習武,所以十六歲堪堪的還能把丟了三年的東西撿回來,能打到二十出頭已經是不容易,後麵還有一堆十五六的小年輕等著上呢。


    所以這退役賽也不是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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