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他抬起手,手背從薄唇上拭過,一絲血紅鮮豔奪目。


    她咬了他,還打了他一巴掌,算是有史以來,最猛烈的反抗了,可是這始作俑者卻慌了,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的手掌,腳步踉蹌的朝著身後退去。


    退無可退,一張大的過分的辦公桌,擋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陵寒卻被她這反抗的態度徹底激怒,笑的冷冽,唇上的血更是讓人心生寒意。


    葉歡顏尖叫了一聲,被他狠狠拉過翻轉身子推至辦公桌上,嘩啦啦一陣,辦公用品連同那台筆記本一起摔落在地上。


    “別碰我,我嫌髒……”她掙紮著,吼叫著,不願意陵寒碰到他。


    而陵寒聽了這句話,想到她一夜未歸,今日蘇年華又突然澄清的事情,想到或許昨夜她已經跟舊情人私下約見,眼眸中頓時充了血一樣,毫不憐惜。


    “髒?讓我看看你有多幹淨。”


    嘩啦啦,嘩啦啦,沒有休止。


    她的哭聲越來越微弱……


    後背在辦公桌上摩擦著,起初還有些疼痛,再後來汗水多了,變得黏膩,皮肉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麻木的感覺漸漸傳遍了全身,包括她看向陵寒的眼神。


    事後,陵寒坐在一旁沙發上擦拭,沒了支撐的她從辦公桌上滑落,雙腿酸軟地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衣衫淩亂,宛如逃難的現場。


    “去洗個澡,衣服我會找人幫你送進來。”


    也隻剩下這樣的問候。


    她坐了良久,直到陵寒不耐煩地催促她,“在這兒坐著幹什麽,等著有人進來看見,你好名正言順嫁進陵家是不是?”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扶著桌角,一點點積蓄著自己的力氣,卻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就要哭出來,她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關上門,將自己泡在浴缸裏麵,終於放聲大哭。


    浴室裏傳來隱隱的哭聲,陵寒的眉宇間有一絲歉疚一閃而逝,他盯著浴室的磨砂門看了一會兒,起身撿起地上的車鑰匙和她的粉色外套。


    撿到車鑰匙的時候,一眼看到摔在一旁的筆記本。


    蘇年華那張溫和俊秀的臉落在他的眼中,頓時涼意浸透。


    他沉著臉撥了內線電話,“去商場買一套女性職業套裝送過來。”


    電話那頭是季筱月茫然的一張臉,“現在?”


    “嗯。”


    “多大碼,送給客戶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話之後,季筱月忽然臉色一變,“是不是給顏顏的。”


    葉歡顏進去了這麽久都沒出來,現在又要買衣服……


    “給你半小時的時間,全套衣服。”


    說完這句話,那邊直接掛斷。


    全套衣服四個字著重強調,季筱月不敢想象裏麵發生了什麽。


    起初調到秘書辦,漲了工資待遇,活兒也輕鬆,她還挺高興,後來時間久了,她漸漸發現這個位置除了她,公司沒有第二個人適合來做。


    不管是換了誰,葉歡顏和陵寒之間的關係都要瞞不住,而陵寒又是那樣一副態度,這樣勢必會給葉歡顏帶來不少麻煩。


    所以她的存在,其實就是葉歡顏和陵寒之間對公司其他人的一個擋箭牌。


    這擋箭牌,起初當一當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如今陵寒的手段越發過分,今天居然連在辦公室裏麵……都做得出來。


    季筱月的臉都氣的僵了,要不是擔心葉歡顏,她這會兒一定要進去揪著陵寒的領子問問他,是不是人。


    二十分鍾,她去商場買了一套職業裝回來,砰砰砰地敲開了總裁辦的大門。


    “衣服買來了,顏顏呢?”


    “洗手間。”


    陵寒頭都沒抬,坐在沙發上看他的筆記本,辦公桌上一片淩亂,地上全是文件,還有一些讓人不明所以的紙巾。


    這一看就是霸王硬上弓。


    季筱月臉色一僵,跺了跺腳懶得跟陵寒多廢話,提著袋子去洗手間敲門,敲門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


    “顏顏,你在裏麵麽,我把衣服給你帶來了。”


    裏麵好半天才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放在門口吧,謝謝。”


    這聲音虛弱的不仔細去聽幾乎都聽不清,季筱月強壓著怒火,拉開了推拉門的一角,將手提袋塞了進去。


    裏麵漸漸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季筱月站在門口,手足無措地等著。


    她不敢相信,在這兒被迫發生了那種事情,葉歡顏會成了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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