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狂!”她的聲音中有憤怒,也有驚惶。


    看著這樣的她,原本有些失望的雲子狂心疼起來,伸手過去將她輕輕摟住,“好了,好了,我什麽都不做,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雷紫瀟在他懷裏咬牙,“那你是不是應該先將我鬆開?”


    雲子狂低低笑了一聲,鬆開手,“你現在脾氣怎麽這麽大?”


    “自然不如你的穆嫣溫柔體貼!”雷紫瀟狠狠瞪了他一眼,躺平,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蒙住。


    雲子狂輕拉了兩下沒拉動,不由好笑,“你這樣不悶麽?”


    雷紫瀟不理他,顧自躺著挺屍。


    雲子狂又不能真和她動強,隻能無奈的站起身,“你先躺一會,別睡過去,我剛過來的急,忘了給你打早飯,現在就給你弄點熱粥去。”


    雷紫瀟還是不說話,等了一會,聽見門被關上,這才偷偷探出頭來,雲子狂果然已經離開,她看著空蕩蕩的寢室,一時間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悵然。


    雲子狂打來的熱粥她到底沒喝上。也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緣故,身體極容易疲倦,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就又睡了過去,等終於醒來,已是傍晚時分,外頭絢爛紅霞火一般燒了大半個天際,金燦燦的餘暉落入房內,好似鋪灑出一片碎金。


    雷紫瀟坐起身,發現頭也不暈了,嗓子也不疼了,除了因為睡了一整天有些軟綿綿的,其他再沒有任何的不適,她披了外衣從床上下來,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桌子上那碗早已冷卻的白粥。


    “打都打來了,也不知道直接喊我起來,”她嘟囔了一句。


    話音剛落,門被一把推開,雲子狂端著托盤笑著大步進來,“看你睡得那麽香,我怎麽舍得喊醒你?”


    睡了一覺,雷紫瀟心情明顯好來了很多,聞言沒有再甩臉子,隻撇了撇嘴,“你少將的頭銜被撤了麽?怎麽這麽空?”


    “哪有!我這都忙了一天了!”雲子狂喊冤,“隻是你睡得跟隻小豬一樣,不知道罷了。”


    “你才是豬!”雷紫瀟瞪了他一眼,走到桌邊坐下。


    雲子狂笑了一下,也不和她爭辯,將托盤放在她麵前,“你的病剛好,不能吃油膩的,我特地讓廚房給你做了這碗八寶粥,你嚐嚐看喜不喜歡。”


    不喜歡難不成還能換其他的?雷紫瀟心中腹誹,倒也沒吱聲,拿起勺子慢慢的喝了起來,這八寶粥顯然是用了心的,質軟香甜,清香誘人,滑而不膩。


    “喜歡嗎?”雲子狂再次問道,“我叮囑了好幾遍讓好好熬,本來打算親自替你做的,但今天臨時有點事,實在抽不出空來。”


    雷紫瀟視線瞬間模糊,她不敢抬頭,隻能垂著眼死死盯著麵前的飯碗。她知道雲子狂這話並不是邀功,隻是隨口那麽一說,可正因為隨意才更顯出心意來。


    一碗粥很快見了底。


    雲子狂有些訝異,他剛剛可是盛了滿滿一大海碗,“你現在的胃口倒是比以前好了。”


    雷紫瀟一直神思恍惚的悶頭喝粥,也沒注意自己竟然將一大海碗粥給喝了個底朝天,她心裏有些尷尬,麵上卻故作鎮定,“我隻是不想浪費糧食而已。”


    說著不等雲子狂接話就站起身,“既然你來了就順道接受下采訪吧。”


    采訪不采訪的雲子狂倒是無所謂,隻是,“你病才剛好,需要好好休息,采訪什麽時候都可以,我給你預留時間,不急於這一時的。”


    “你是大忙人,我可不敢太耽誤你,采訪還是早結束早好。”架起攝像機,拿出錄音筆,打開筆記本,翻出采訪稿,手上一刻不停的忙碌著,口氣卻十分的冷淡。


    感情這還生著氣呢?雲子狂哭笑不得,但也隻能老老實實坐下,他可是太清楚眼前這個小女人固執起來會有多頑固。


    “好吧,你問,隻要不涉及國家機密,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還用你說,雷紫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兩人隔著桌子麵對麵坐下,錄音筆被打開,采訪稿是早先就準備好的,雷紫瀟隻要照本宣科的讀就好了,這總算讓她減輕了幾分壓力,畢竟對著雲子狂,要讓她心無旁騖的自由發揮以挖出讀者喜歡的新聞點,那可太為難她了。


    於雲子狂而言,被自己喜歡的人一本正經的采訪倒是一個新奇的體驗,要不是顧忌著雷紫瀟會翻臉,他定定落在雷紫瀟身上的視線簡直一刻也不想移開。


    采訪就在這略顯詭異的氣氛中有條不紊的繼續了下去。


    雷紫瀟:您好,雲少將,可以給我們具體介紹一下您現在的職位麽?


    雲子狂:c集團軍軍長,軍銜少將。


    雷紫瀟:聽說您五年前還隻是個團長,請問您是如何在這短短的五年內從團長晉升到軍長的?畢竟我們都知道軍隊是個很講究排資論輩的地方。


    雲子狂:因為五年前有一個於我而言很重要的女人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這五年來,我把對她的愛全部傾注給了工作,這樣就不會再想她,所謂情場失意,職場得意,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晉升的如此之快吧。


    采訪繼續到這裏,作為一個合格的記者,她應該緊跟著追問那個對雲子狂很重要的女人是誰才是,可答案就在她心裏,她不能問,也不敢問,她知道她若是問了,雲子狂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公布她的名字,他本就不是個喜歡遮遮掩掩的人。


    心口一瞬間痛的連呼吸似乎都跟著停止了,後麵自己又問了什麽竟全都不記得,唯一記得是雲子狂被自己打發離開時望向自己時意味深長的眼眸。


    如此渾渾噩噩的到了晚上,雷紫瀟始才驚覺自己竟然忘記整理稿子了,連忙從背包裏將筆記本拿出來,插上電源打開。采訪稿的回答都在錄音筆裏,她需要將雲子狂的話用文字複述出來,有必要的話還得潤色一番。這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走神肯定不行,雷紫瀟深吸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雜念統統摒除,開始全神貫注的忙碌起來。


    這一忙就忙了好幾個小時,等到雷紫瀟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低眼看向顯示屏右下角的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總算忙完了!”


    她鬆了一口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舒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正要伸手過去將稿子保存,就在這時,寢室突然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頓時響徹寢室上空。


    緊跟著一分鍾不到的時間,門再一次被“哐當”一下重重撞開,本就被突如其來的停電給嚇得不輕的雷紫瀟被唬了一跳,卻還沒來得及再次尖叫出聲,整個人就被緊緊抱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有沒有事?是不是哪裏磕著碰著了?疼不疼?要不要帶你去看看醫生?”雲子狂一迭聲問道,聲音焦灼而緊張。


    雷紫瀟被他抱得有點疼,心中卻十分感動,“你別瞎擔心,我好好的,沒事兒!”


    “真沒事?”雲子狂不相信,鬆開手,循著雷紫瀟身體的曲線上上下下胡亂摸索了一遍。


    雷紫瀟被他的動作弄的滿臉通紅,所幸現在寢室裏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要不然肯定得惱羞成怒,“住手,你幹什麽!”


    “我摸摸看你有沒有哪裏傷著!”雲子狂的聲音很無辜。


    雷紫瀟將他的手重重拍開,咬牙切齒道,“別說你不是醫生,就算是醫生,這黑燈瞎火的你真能摸出個子醜演卯來?”


    “怎麽不能?我摸到你的傷處你總會哼卿一聲吧?”雲子狂振振有詞。


    雷紫瀟氣結,當她是豬嗎,還哼卿一聲,“行了,你趕緊走吧,我好好的,什麽事也沒有!”


    “可你剛剛叫的那麽大聲!”雲子狂怕她莽莽撞撞的磕傷,扣著她的腰肢不讓她動。


    雷紫瀟於黑暗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叫是因為我寫了一晚上的稿子沒了!”為了保護筆記本電池,她使用外接電源的時候都是將電池拿下來的,誰會想到居然會停電!


    “原來是稿子沒了啊,我還當什麽大事!沒關係,大不了不寫就是了,以後我養著你。”聽說不是受傷,雲子狂鬆了一口氣,柔聲哄道。


    雷紫瀟沒好氣道,“我自己有手有腳的,幹嘛要你養!”


    而且你以什麽身份養我?我們根本就不可能了,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隻會讓我更痛苦。後麵的話雷紫瀟沒有說出口,她知道這話太傷人,心口絞痛的讓她幾乎沒辦法忍受,她不想讓雲子狂也和她一樣痛苦。


    雲子狂果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仍舊含著笑意道,“好好好,不要我養就不要我養,不過你現在怎麽辦,這黑咕隆咚的你會害怕吧?”


    “誰害怕了!我,我一點都不害怕!”雷紫瀟嘴硬,但放在雲子狂胳膊上的手卻下意識緊縮。


    雲子狂無聲笑了一下,正要說話,寢室忽然間亮了。


    雷紫瀟被雪亮的燈光給刺的下意識閉了眼,嘀咕,“軍區這邊的辦事效率挺高的啊。”


    “軍區辦事效率高你第一天才知道?你可是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雲子狂垂眼懷中的人兒取笑。


    雷紫瀟睜開眼正要反駁,突然發現自己還被雲子狂抱在懷裏呢,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你,你趕緊給我鬆開!”


    雲子狂耍賴皮的更加收緊了自己的手,“我不鬆!”


    雷紫瀟掙了掙,沒掙紮開,氣急敗壞的低吼,“雲子狂!”


    雲子狂笑盈盈的看著她,“乖,別喊,這寢室可不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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