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裏,悠揚的歌曲飄蕩在周圍,安靜而祥和。窗外車水馬龍,行人匆匆,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滿江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輕輕放下,臉上洋溢著不同於以往的笑容,柔和而純淨,不染一絲風塵。“我以為你不會再約我了。”


    “為什麽?”我端起咖啡大喝了一口,有點苦,有點甜,很難喝。


    滿江紅靠在椅背上,抱著肩膀,“一般來說,第一次沒有談妥,誰再主動邀請另一個人,那就等於示弱了,談話上也就處於了劣勢。”


    “原來如此。”我笑笑,心裏暗暗佩服,這些東西,我從未考慮過,滿江紅確實比我老道很多,“看來紅姐已經考慮好了?”


    滿江紅點點頭,微笑著站起來衝我伸出手,“重新介紹一下,江紅眉。”


    我跟著站起來,握住了她的手,“那我還是叫你紅姐。”


    “好說。”重新坐下,江紅眉笑嗬嗬的看著我,“說說你的宏偉藍圖吧,年輕人不都喜歡幻想的嘛。”


    “宏偉藍圖?”我自嘲的笑了一聲,“如果我跟你說將來的一天,我要開廠,搞集團公司,稱霸中國商界,你會相信嗎?”


    江紅眉嘴角含笑,黑眸裏流光閃閃。“我相信。”


    我愣了,難道我的王霸之氣已經修煉到說空話就能服人的地步了?趕緊拉了拉衣服的下擺,坐正身子,作為一個王者,我得有王者風範。


    江紅眉臉上笑意漸濃,朱唇輕啟,“我相信隻要有我幫你,稱霸商界指日可待。”


    好家夥,比我還狂。不過,狂人雖然讓人反感,比起讓人窩心的自卑者,我寧願跟一個狂人合作。


    ……


    搞定了江紅眉,終於可以鬆口氣了,以後的事情直接交給陸東就行了。俗話說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為了他們自己和我的前途,我相信他們會努力的。


    這幾天我一直沒有出門,窩在房間裏乖乖的做起了宅女,無聊之下想著是不是寫點小說來賺點零花錢,要不寫一本《三重門》?好像不太好,人家韓寒也沒得罪我,我也不好搶人家飯碗不是。再說萬一哪天韓寒也穿越了,到時候來收拾我可就麻煩了。


    還是老實點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多安逸的日子啊。


    快遞公司漸漸有了起色,這玩意現在還算新興行業,發展起來自然迅速。一個月之後,另外三家也已經搞定了。三個經理上任之後,家電商行裏又請了個女孩看店,女孩年歲不大,倒也勤快。陸東現在整天忙活的暈頭轉向,四個城市裏亂竄,還要去南方進貨。江紅眉則鎮守本市的快遞公司,掌控全局。我本想著讓大噴來當快遞公司的一把手的,不過江紅眉的能力顯然比他強多了。


    想勸老爸老媽辭了工作在家享清福的,可他們不同意,說是趁現在還能幹動就多幹點,做生意不穩當,萬一哪天賠了也說不準。他們那個廠一年之後就會破產倒閉,到時候或許還能把它收購過來。


    趙月兒在一個晚上又打來電話,聊了一陣兒,趙月兒說:“你開始有些女人味了。”


    “別開玩笑了。”我苦笑,“我還是我自己,一點也沒變。”這個問題我確實認真的考慮過,最後的答案就是我還是我,一點也沒變。


    趙月兒沉默了很久,電話那頭傳來輕輕的笑聲,“一個人當然隻能是他自己,不管他的外在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知道你是個教授,但也別老跟我裝深沉,我受不了。”


    “哈哈,好!快開學了,你也沒什麽事,明天過來跟我爽一爽吧。”


    “呃……正經點。”我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一會兒深沉一會兒****,這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等了好久,我忍不住催促,“死啦?快說話。”


    “來陪陪我好嗎?”


    我感覺到了她的悲傷,或許情緒是可以傳染的,她的話讓我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好吧。”


    “謝謝你。”趙月兒抽了下鼻子,像是哭了。


    這丫頭真是夠可以的,罵了一句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屋頂,我的心情無比沉重。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趙月兒,我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談心的人,眾人皆醉我獨醒,原來也可以這麽傷懷。


    忽然有一種漂泊感,感覺自己像個漂泊在外居無定所的遊子,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穿越回原來的世界裏,那樣的話,我在這個世界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烏有,所有的感情,也都將像割舍前世一樣割舍。


    太陽從西邊落下,再從東邊升起,小小的輪回,我們每日都要經曆。


    幾個小時的車程,下車之後,我看到了舉著遮陽傘站在車站等我的趙月兒。


    一見到我,趙月兒就笑嘻嘻的奔了過來,“寶貝兒,怎麽沒拿傘啊,皮膚要曬黑嘍。”


    “你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我笑著,抱住了她的胳膊鑽到了傘下,“最近還好吧?”


    趙月兒一招手,一輛出租車停在我們麵前。上了車,趙月兒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裏,“想我沒有?”


    我輕笑,握住了她的手。風雨飄搖的世界,她和我一樣無助。


    到了她家,她老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飯菜。最後,我們喝的酩酊大醉,被她老媽拖進了趙月兒的房間裏。


    趙月兒單腿跨在我身上,雙手捧著我的臉,說話時滿嘴的酒氣,“欣欣,我好累。”眼淚悄然而落,黑漆漆的眼眸裏滿是傷感。


    “人活著都很累。”我苦笑,“試著苦中作樂吧。”抱住她,輕吻了她的額頭,很燙。


    “我想要你。”趙月兒的手明顯加大了力道,眼神裏有些瘋狂的意味。


    “嗬嗬,隨你。”也許發泄一下,也是緩解壓力的辦法。其實我很想問她,“你傷感什麽?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好好的享受生活,為將來拚搏,不是更好嗎?”或許她的故事比我的更複雜,更加不容改變。


    趙月兒把我壓在身下,吻我的唇,瘋狂而激烈。雙手在我身上遊走,最後停在我的腰帶上。一聲低泣響起,她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著。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或許她隻是想要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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