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關曆善在浴室洗澡,楊漫霓給他熱了牛奶,端上樓去。


    牛奶裏她放了藥,想今晚和他成好事。


    之前沒結婚,關曆善便推說她心髒不好,身體底子弱,一直不肯碰她,現在結婚了,他還是找借口跟她分房睡,或者幹脆加班到三更半夜才回來,第二天又早早出去。


    這態度,分明是在躲著她。


    想到這兒,楊漫霓攥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咬牙切齒地“呸”了一聲。


    還不是記掛著許琳琅那個賤女人?


    她都叫矮子放消息出去,說是親眼看到她和楊立嚴走了,沒想到關曆善還是不死心,非要把她搶回來。不僅找人查楊立嚴,還花大力氣疏通關係,想利用方逸被抓的消息逼許琳琅現身,這叫她怎麽能不氣憤?


    她才是名正言順的關太太,憑什麽他的丈夫的心思,全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這樣想著,楊漫霓推開了關曆善臥房的門。


    “曆善,你最近工作忙,休息不好,睡前喝杯牛奶吧,助眠的。”


    關曆善正從浴室出來,全身隻圍了一條浴巾,見楊漫霓在房裏,他不動聲色地找了件浴袍穿好,然後才走過去,拿起杯子將牛奶一飲而盡。


    “辛苦你了。”他嘴角噙著溫淡的笑意,頭發還在滴水,絲毫沒有懷疑牛奶有問題。


    楊漫霓收了杯子,“那我不打擾你了。”


    ……


    關曆善頭發都還未擦幹,便覺得身體裏有一股熱流在湧動,全身的細胞都像是著了火,燒得他有些心癢難耐。


    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硬逼自己壓下這股邪火,起先還有點作用,可不一會兒,這種著火的感覺卻愈發明顯了。


    關曆善用力揉著太陽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誰知一閉上眼,他的腦海中便出現了許琳琅躺在他身下的場景。


    她赤身露體,全身皮膚光潔到幾乎是在發亮,被他壓在同樣雪白的床單上,映得她眸底一片赤色。她一條長腿搭在他的後腰上,一隻玉臂勾著他的脖子,對著他俏生生地笑,念著他的名字:“關曆善……關曆善……”


    關曆善身體裏的火躥得更旺了。


    就在這時候,他的房門被人推開了,楊漫霓穿著暴露的姓/感睡衣,緩步靠近他,身上還縈繞著若有似無的香氣。


    “關曆善……關曆善……”她故意學許琳琅叫他全名,又俏著聲音喊他,尾音綿長,眼神勾著媚,裏麵卻像是蘊著一灘水,水汪汪的一片。


    話畢,楊漫霓直接靠了過去,扳著關曆善的臉輕柔地吻,技巧性地取悅他。


    關曆善真的有些迷糊了。


    耳邊的聲音又軟又生動,跟許琳琅一樣,總是連名帶姓地叫他,語調裏含著俏意。


    他迷蒙地睜眼,光影變換,眼前的女人也仿佛變了模樣,和許琳琅的麵容重疊在一起。


    琳琅……你終於肯回來了……


    他的聲音卡在喉頭裏出不來。


    她跟楊立嚴走了,他是真的有氣的。尤其是他費了這麽多工夫之後,她還是執意不肯出現,他在心底發誓,再捉回她他一定要斬了她的腿,叫她一輩子都逃不開他。


    可現在許琳琅出現了,他便什麽氣都消了。


    她能回來,比什麽都重要。


    關曆善伸出大掌,扣著跟前女人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楊漫霓很滿意。


    她一邊吻,一邊還在碎碎說著:


    “曆善,其實我知道你喜歡許琳琅。你和我結婚,隻不過是想報答我,又不想煜煜一輩子當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對不起曆善,不這樣做,我怕你永遠都不肯碰我。”


    她最懂以退為進,這種事,肯定瞞不過關曆善,與其被他發現了再來怪罪她,倒不如她先發製人。


    聽到“許琳琅”這個名字,原還有些迷登的關曆善,倏的清醒了過來。


    當看清眼前的女人是誰,他重重提了一口氣,然後下意識地推開楊漫霓。


    “漫霓,對不起……”我把你認成琳琅了,這種話他說不出來。


    楊漫霓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又起身抱住他吻,嘴裏含混地道:“我不想要你的報答……曆善,我想要你愛我,就像你愛許琳琅那樣……”


    聽到這句話,關曆善徹底清醒了過來。


    甚至是帶著怒氣的,他粗魯地扯開楊漫霓,一把將她推到床上,“我不愛她!漫霓,你沒必要和她比。”


    他才不是愛她,才不是!


    像她那麽狠心、將她拋棄的女人,他才不會愛她!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楊漫霓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對上楊漫霓一雙滿是霧氣的眼,關曆善卻沒心思解釋什麽,甚至有些煩躁。


    他抓了抓頭發,將方才被她扯亂的衣服拉好。


    “對不起,我今晚……我今晚情緒不對,你先走吧,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好,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先去洗個冷水澡,對不起漫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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