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令說道:“你小子抽煙別那麽凶,你這一天得兩包吧?身體吃得消?”


    “我也就這點樂趣了,酒是戒掉了,現在中樞堅持以戰領訓,突出真難嚴實,按照打仗要求創新訓練方式,對軍區高標準嚴要求,我這工作累,壓力大,再不抽點煙,我還活個什麽勁兒啊?”


    袁天罡快六十歲了,但笑容很混不吝,看得出來,這小子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個兵痞。


    楚鎮南也不勸他了,輕輕抽了一口香煙,話鋒一轉,笑道:“陳明生這小子,精明有餘,魄力不足。所以他轉業到地方,是對的,真讓他繼續當兵,他成不了虎將猛將,做到大校就到頭了!所以,我尋摸著,就是我下令讓他掃了凱龍娛樂城的場子,他也沒那個膽子和政法係撕破臉!”


    “再說了,咱們是大軍區,有紀律,不準幹涉地方政治。我也不好開口啊!”楚司令憂心忡忡地長歎道。


    袁天罡大奇道:“那是咋回事兒?聽說葉楓治好了方國毅的愛人,是方國毅開口幫葉楓說話了?”


    “方國毅和陳明生尿不到一個壺裏去,方國毅開口也沒用啊!”楚司令說道。


    “那我就奇怪了!”


    袁天罡一臉迷惑:“葉楓憑什麽讓陳明生痛下決心和政法係決裂啊?”


    他敲著桌子,急不可耐地催促道:“老楚,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啊!”


    “據我所知,陳明生女兒得了瘋病,誰都沒轍,隻有葉楓能治好!”


    楚鎮南說道:“為了討好葉楓,陳明生可不得收拾凱龍娛樂城嘛!”


    “這個葉楓,還真有本事啊!”


    袁天罡恍然大悟,忍不住地感歎道:“就憑醫道這一手絕技,就打開局麵,攪動了羊城一潭死水!讓左右飄忽的中間派陳明生瞬間就站到政法係的對立麵了!”


    “所以我說他辛苦了,他不容易,他懂事啊!”


    楚鎮南幽幽地感歎道:“當時他絕對是可以讓軍區出頭幫他平掉凱龍娛樂城的。一個電話的事情罷了。還不是為了身份的保密,他就沒有向我開口啊!”


    袁天罡恨恨然地看了一眼一邊束手而立袁子航一眼,怒道:“混蛋,你可知道,今天你險些讓葉楓暴露了啊!”


    “啥意思啊,爸,咋你們越說我越糊塗啊!”


    袁子航不屑地哼哼道:“他不就是一個禦醫行走麽,這有啥好稀罕好保密的?”


    “你!你想找抽是不是?”袁天罡氣得立刻去解武裝帶,看樣子是想抽袁子航幾下。


    “得了吧老袁,子航就是這個脾氣,熱血衝動,好麵子,喜歡照顧朋友,他也是被人利用了嘛!”楚司令連忙攔住了。


    袁天罡氣呼呼地坐下,指著袁子航的鼻子罵道:“你個混賬,血氣之勇,匹夫之勇,難成大器!”


    “那葉楓還有什麽大來頭?”袁子航見父親那麽生氣,不禁越發不解了,試探地問道。


    “你在惹事之前,要這麽想一想就好了!也不會把刀子塞在人家手裏,往我胸口裏捅了!”


    袁天罡氣得險些岔氣,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你什麽時候能長出腦子啊!”


    “好了,老袁你別生氣了!”


    楚鎮南擺了擺手,笑道:“老袁,反正子航也算是龍牙的人,我看就別衝他保密了!”


    袁天罡點了點頭。


    如果不告訴兒子葉楓到底是什麽人,沒準這小子有得去葉楓跟前找死,搞出天大的禍事。


    楚鎮南臉色肅然地道:“不過,子航,你得記住,今天晚上我的話為嶺南軍區最高機密,你絕對不能說出去半個字,否則,軍方處置!”


    “楚司令,我明白!”袁子航雙腿啪並攏,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肅然道。


    他從來沒見過楚鎮南這麽嚴肅,楚鎮南是看著他長大的,平日裏還喜歡和他開開玩笑。


    “葉楓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龍牙新任總教官,葉天玄!”楚司令淡淡地道。


    “啥!他是葉天玄!斬殺蕭七殺的葉天玄!”袁子航當即就傻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當日,他也跟隨楚司令葉劍雄一起去南山次峰觀戰,葉楓那一骨鞭雷火齊發,斬殺七尊魔神的絕世風姿,讓他都成為葉楓的忠實迷弟了。


    此時他瞬間想明白了一切,不由驚得臉兒都白了,嚇得雙腿一陣陣發抖。


    他是金身前期的修為,平日裏對付七八個大漢甚至能夠碾壓三個普通的特種兵都沒問題,但若碰見葉楓那犀利的修為,瞬間就會被葉楓一手指碾死啊!


    “現在你知道怕了吧?”


    袁天罡冷笑著看著他:“你以為你老子當個軍區副司令員你就了不起了!就能在羊城橫著走了。你可知道這泱泱華夏有多少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


    “你要打了葉楓一槍,不管葉楓受傷不受傷,這件事一定會有人幫趙天佑捅到中樞軍委,到時候,不僅是我受處分,連楚司令都要受到處分的!”


    袁子航聽得這話,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顫聲道:“我去,杜山不是趙天佑的人嘛!他壓根就是看著我往火坑裏跳啊,這件事是趙天佑授意的嗎?”


    “就是趙天佑沒授意,就是杜山也不知道葉楓另外一層身份……”


    楚司令說道:“但你以為你槍殺或者打傷一個禦醫行走會那麽簡單?省委會善罷甘休嗎?”


    他敲著桌子,語氣嚴肅地道:“這件事會影響我和你爸的前途是一方麵,更會軍區和省委和地方政府的團結,到時候局麵就亂了啊,趙家和政法係就會漁翁得利。”


    “杜山這個雜碎,太歹毒了吧!”


    袁子航終於完全想清楚了,氣得直跺腳:“我說呢,他的主子是趙無忌趙傑輝啊,趙家也可以收拾葉楓,他幹嘛舍近求遠地找我啊!我和杜偉峰也就喝過幾次酒而已,沒啥交情!”


    “所以說,趙天佑有腦子的很,下麵那些人也很有腦子!小小一個杜山,都比你盤算得多!而且在那短短幾分鍾內就盤算得清清楚楚啊!”


    袁天罡語重心長,氣呼呼地道:“你都快三十了,怎麽不知道人心險惡!自己眼瞎險些栽進屎坑裏,還怪人家心狠手辣,希望你能從這件事上吸收一些教訓!”


    “爸,我知道錯了!”


    袁子航終於怕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擔憂地道:“那個,葉,葉教官不會責備我,把事情匯報到中樞或者軍委吧?”


    “你也太小看葉楓了!”


    袁天罡說道:“他可是人中龍鳳,會把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記在心上!”


    “他要是想收拾你,你還以為你有機會在我和你楚伯伯跟前說話嗎?你早就死了!”


    ‘哎呀,我去,和死神擦肩而過啊!’袁子航心有餘悸地長出了一口氣。


    他在羊城都號稱四大公子之一,但是,和葉楓相比,算個屁啊,人家可是中樞一號首長都讚賞有加的軍中戰神啊!


    “葉楓很有大局觀,他不會輕易破壞咱們軍區團結的大好局麵的!”


    楚鎮南也語重心長地道:“但是,他放過你,你可要吸取教訓,千萬不要被人當槍使了!另外,你還要遵守紀律,不要去那些娛樂場所是非之地,脾氣也要改一改,你這血氣之勇用在戰場上是好事,可是在生活中……”


    “楚司令,我記住了,我保證,一定嚴格要求自己!”袁子航連忙敬禮,保證道。


    等袁子航走後,楚鎮南問道:“老袁,這件事你怎麽看,對付趙家,要不要葉楓出手?”


    袁天罡拿根煙豎起來輕輕地敲擊著桌子,擰著眉頭地思考著。二人都不說話,深夜客廳靜謐得可怕。


    等待良久,正當楚鎮南要放棄答案轉移話題時,袁天罡忽然開口了。


    “一直以來,我都主張兩不相幫,不要插手地方事務,地方政府和宗族勢力兩方都不參與。”


    “我覺得這樣很好,明哲保身。現在想想,我還是做錯了。趙家最近幾年是越來越過份了,做了不少越過底線的事,我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想想,我的兩不相幫其實已經是姑息養奸了——”


    “我那個白癡的兒子竟然成了別人的耙子。就不說為了嶺南一點多個的黎明百姓了,就為了對的起頭上這頂軍帽,為了這軍旗國徽,我們也要做點兒什麽了。”


    “哈哈,好。老袁啊,我等著你這句話很久了。我們確實要為嶺南的黎明百姓做些事了,趙家和政法係做的事不僅僅是在自己臉上抹黑,他是把我們一起給抹了啊。我們不能讓黎明百姓指著咱們的脊梁骨罵啊。”


    楚鎮南激動的站起來握著袁天罡的手,哈哈大笑著說道:“當年剿滅東北的蕭家,不也是有軍方出手的嘛。趙家不同於普通的家族,讓葉楓出手,是合乎情理的。既然你同意了,我立刻就向中樞打報告!”


    “最關鍵的是,葉楓的表現也很驚豔,比當年的劍雄還要厲害,我有信心啊!”袁天罡也笑道。


    “嗯,掃了趙家,可謂是為嶺南清除掉一顆頑固的毒瘤啊!”


    楚鎮南意味深長地道:“也是葉楓為迎戰蕭破軍,進行的一次鍛煉!可作為他滅殺蕭破軍的資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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