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接應點還有100米了。我突然感覺身體一陣陣發緊,覺得四周的空氣向我緊緊的擠壓了過來,有點透不過氣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我舉起左手讓隊伍停了下來。突然,前麵樹林裏呼啦啦地飛起了一群鳥。不好,有埋伏!我大叫一聲:“散開!”


    “砰砰”,隨著我的喊聲,一串子彈飛了過來,打中了我的腹部,我立刻倒在了地上,腹部一陣劇痛,我強忍住疼痛舉槍還擊。魏致遠和小花連忙衝了上來,接替我的位置。林燁磊和何飛立刻向對方的兩翼運動過去。其餘的人在魏致遠和小花的兩側展開了,7支噴著火舌的10式突擊步槍暫時壓製住了對方的火力。看來我們是和聖戰軍的巡邏分隊遭遇了,從對方的槍聲判斷他們的人數不是太多,大概有一個排的兵力。


    劉俊馳冒著彈雨不斷的把小包塑膠炸藥投到我們周圍的大樹上進行定向爆破,利用炸倒的樹幹為我們修建了一個環形工事。我躺在地上解開防護甲檢查傷口,兩發5.56毫米的步槍子彈打在了防護甲上,雖然沒有打穿防護甲,但是依靠彈丸高速運動的動能還是傷到了我的腹部,腹部出現了淤青,估計有點內傷了。“天翔,你還好吧!”盡管四麵的槍聲響成了一片,小花還是急忙跑了過來抽出急救包包紮我的傷口。


    我們藏在樹幹後麵,不停的射擊著。雖然火力稀疏,但精確的射擊給聖戰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隱隱約約聽見了直升機的轟鳴聲,聖戰軍似乎急眼了。“砰砰砰”十多挺美軍現役的m249班用機槍一起打響,mk82式榴彈發射器打出的40毫米榴彈在我們的工事裏“轟、轟”的連續爆炸。借助於這些重火力的掩護,聖戰軍的戰士們呀呀怪叫著開始衝鋒。


    離我們陣地50米時,已經運動到聖戰軍側翼的林燁磊和何飛率先打響了反擊戰。97式班用機槍和10式戰略突擊步槍猛烈的交叉火力,把聖戰軍掃倒了一大片。我們在工事中連續投彈,魏致遠發射的20毫米槍榴彈炸啞了兩挺機槍。聖戰軍留下了十多具屍體後開始後撤。我連忙投出紅色煙霧彈,召喚直升機。突然,劉俊馳大聲喊道:“兩點方向,狙擊手!”邊喊邊把我撲倒在地上。我順勢連續翻滾著離開我剛才的射擊位置,馬上舉槍打倒了那個正在變換陣地的狙擊手。


    一架武直10掩護著一架直8直升機,在我們的頭頂上盤旋著。我大聲命令著:“魏致遠!向聖戰軍的陣地發射一枚黃色發煙榴彈給武直10指示目標。劉俊馳!馬上炸掉我三點位置的大樹,讓直8直升機降低高度。其餘的人全力射擊,壓製敵人火力,掩護直升機!”


    隨著魏致遠將發煙榴彈打過去,武直10機頭向下一壓,20毫米的機炮和短翼下掛著的50毫米火箭彈,在“嗖嗖嗖”的呼嘯聲中,鋪天蓋地的打了過去,把聖戰軍巡邏分隊的陣地炸成了一片火海。在我們背後追擊的聖戰軍越來越近,槍聲已經聽得非常清楚了,可是我三點方向的大樹還矗立在那裏,直8直升機在我們上空焦急的盤旋著。


    我再次命令道:“劉俊馳!給我炸倒大樹!”沒有回答的聲音。我回頭一看,劉俊馳倒在地上,左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充滿泡沫的鮮血從手指縫裏不停的流出來,右手無力的扣著腰上裝滿炸藥的腰包,想抽出炸藥。我連忙跑過去抽出炸藥扔給了魏致遠。“小花,快過來。”我大喊著。正在舉槍射擊的小花趕緊跑了過來,劉俊馳的頸部被打爛了,子彈從脖子的左麵打入切斷了頸動脈,撕開了氣管。他救了我,自己卻中彈了,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我焦急地看著小花,小花看了一下劉俊馳的傷口,無奈地看著我,搖了搖頭,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給他打了一針嗎啡。劉俊馳用無力的聲音對我說道:“我靠!在這陰溝裏翻船了。他娘的,我還沒有結婚呢”……


    很快,場地便清理幹淨了,直8直升機降下來在離地麵一米的高度懸停著。我們抱著傷員,交替掩護著衝上了直8直升機。


    聖戰軍的追擊部隊趕到了,步槍子彈打的直升機的外裝甲叮當作響。武直10的20毫米機炮和直8直升機側麵的11管轉輪式機槍同時打響。密集的彈雨把衝在前麵,正在舉著毒刺防空導彈瞄準的聖戰軍戰士們攔腰打斷。直8直升機在密集彈雨的掩護下,螺旋槳飛速旋轉著,引擎發出“突突突”的吼聲,怒吼著拔地而起,激起的氣浪使周圍的野草完全倒伏了下來。


    直升機飛快地在鬱鬱蔥蔥,猶如綠色海洋一般的雨林上空掠過。機艙裏,我抱著劉俊馳慢慢變涼的身體,哽咽著對他說:“兄弟,我們回家了,回家了。”


    所有的隊員們都沉默不語,默默地望著我。小花坐在我身旁,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腹部一跳一跳的疼,一個冰涼涼的物體在我腹部移動著,我一下子醒過來了。


    “小夥子,你總算睡醒了。”一位中年女醫生微笑著結束了檢查:“這次任務看來不輕鬆啊,正在給你處理腹部的動能碰撞傷你小子就打起了呼嚕。”我不好意思的笑了:“這三天我隻睡了六個小時。”中年女醫生給我蓋好被子,說道:“盡量不要活動好好養傷。照過x光和核磁共振之後發現你的傷並不重,半個月之後你就可以歸隊了。好了,好好休息,再睡一覺吧,感覺不舒服就讓護士叫我。我姓王。”說完後中年女醫生收起聽診器,看了一眼輸液器,便離開了我的病房。


    這裏是位於滇南省春城市的解放軍688醫院,在結束了營救3分隊隊員的任務之後,我便被送到了這裏治傷。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居然在治療過程中睡著了。


    “咣”的一聲,魏致遠踢開了房門,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小花。旁邊的病床上正在睡覺的病人嚇了一跳,坐起來怒視著魏致遠。我連忙嗬斥魏致遠:“你妹的!你媽媽沒教你用手敲門嗎?”魏致遠滿不在乎:“教了教了,今天我忘了。組長!你可算是醒了!我們還以為你去馬克思那裏報到,給兄弟們占好位置不回來了呢。你看把小花姐急的!”


    我看了看小花,見小花的臉紅紅的,便笑了笑。“嗯!沒事就好!”小花輕鬆地說道。


    旁邊病床上的病人被魏致遠氣笑了,索性下床出去散步了。小花捂著嘴一個勁的偷樂。魏致遠瞥了小花一眼說:“組長!大腦袋們(魏致遠對上級領導們的統稱)今天帶著組裏麵的其他兄弟姐妹們去滇南省國安廳開會去了,臨走時王雲鋒處長和鐵柱副處長讓我告訴你,安心養傷,開完會他們來看你。”魏致遠的大嗓門震的窗戶上的玻璃嗡嗡作響。小花坐在魏致遠旁邊焦急的捅了捅他:“說話小點聲兒!這裏是醫院!”魏致遠樂了:“怕什麽,又不會影響什麽!”


    接著魏致遠長噓了一口氣,對著我擠了擠眼,一把抓起桌上的溫水瓶說:“組長!你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們打水。”說完,哼著歌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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