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喃喃地說道:“這是很奇怪,你給我講講你那天晚上的情況!”


    聽她這麽說,我就把那天晚上,她走了以後,我師傅趙建平和李德才,還有那個病友一同吃魚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她講述了一遍。


    當我說到我們吃飯時,他們喝酒,我沒喝的時候,小花一下製止了我,問道:“你們喝酒了嗎?”


    “他們喝得多!我喝得很少!當時我師傅燉了兩條魚,一條五六斤重的大黃魚,另一條是比大黃魚還小一些的小怪魚,啊!不是!是你說的虎鰻豚,因為虎鰻豚是科考船上人們眼中的一寶,所以大夥都對它下手,特別是這種魚的魚子簡直太好吃了!我隻吃了幾筷子,就給李德才這死鬼搶去了!”


    我向她說著當時的情況,隻是想到李德才那天和我搶魚的光景,心裏竟感到一陣陣的鬱悶,前些日子在船上還有說有笑,現在,孫飛、李德才、王政委等等,一艦船的人,要麽已經是陰陽兩隔,要麽都是生死未卜了。


    我們和孫飛他們走散都已經有兩天了,卻一直沒見到他們的影子,記得前天他們能在島上看到巡邏艦,想必是不會離得太遠的,最多也不過一二海裏左右,因為如果再遠,以人的肉眼是無法看到的。而這個漂浮在海上的小島,一夜工夫不可能移動太快,否則我們會察覺到的。


    但是他們至今都沒有回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推測他們肯定出現了什麽意外。 而我回歸科考船看來也是遙遙無期了,雖說在這裏暫時還不會死,可一旦海水脫鹽劑用完了,我們失去了淡水來源,那肯定是必死無疑的,而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我們如何離島。


    “你在想什麽?”小花問道。


    “我在想我們來這裏的時候,我們這一船人有說有笑的。可隻過去了這麽兩三天,我們這一幫人就死的死,散的散,全都生死不知了,你說命運,是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我歎了口氣說道。


    曾經有位學者說過人的憂傷是容易感染的,由於我的消沉,引得小花也是神情鬱鬱地歎了口氣,“古語有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啊!既然落到了這個絕地,還是活一天算一天,過好今天吧!不要老想著過去的事了。想想現在,我們兩個還能在這個荒島上一起圍坐著,吃著這純天然的海鮮燒烤,比起那些犧牲在海裏的海警兄弟,比起王政委,這已經是天大的幸福了!我們還是談談你吃虎鰻豚的事吧!”


    “我不是說到我們那天晚上,他們喝酒,我隻吃燉魚嗎?”我說。


    她點點頭:“你說你隻是搶魚子吃了,後來給李德才搶去了!”


    我“嗯”了一聲,她又說道:“那麽後來呢?是不是就發生了你說的做噩夢和夢遊自殺的事呢?”


    我點了點頭,她接著說道:“所以我說嘛,虎鰻豚的毒,是會使人產生幻覺的,什麽做噩夢和夢遊自殺現象,正是由虎鰻豚的毒素侵害神經才發生的,這種魚的毒素是一種神經毒素。外表美麗的東西,好多都隱藏著它致命的一點。像罌粟花,開花了之後香醇豔麗,但卻是奪走人類靈魂的致命毒劑。像河豚,肉質鮮美絕倫,但這東西一旦不經過處理就隨便食用,那連老天爺都沒得救;另外,在亞馬孫有一種色彩斑斕的毒蜘蛛,隻要咬破一點皮膚,立馬就能見血封喉,要人性命。所以才有人說,越美麗的東西才越能消除人的戒心,才越可怕!之所以你那天做噩夢、夢遊跳海,而別人沒有,你知道原因嗎?”


    “那是怎麽回事?”我好奇地問道。


    “那是因為他們都喝了不少酒。據當年我培訓時的教官講,酒精能有效地阻止和中和虎鰻豚的神經毒素,然後可以和人的汗水、尿液等體液排出體外。還有人在產生幻覺後,隻要打一針vc與安定,就可以緩解症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打一盆涼水,倒在人的頭上,人就會馬上蘇醒。現在美國中情局內部有一個專職部門,專門研究提取這種毒素來製作成特殊藥劑,用於相關人員的情報工作!除了美國以外,世界上還有不少國家的情報機構都在研製使用這一類的神經毒劑。”小花滔滔不絕地講著,這讓我對她產生了敬佩之情。


    見她說完,我笑著問道:“不錯嘛!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以後我還真要向你多學習學習了呢!”


    “那是,你要學的還多著呢。”小花也是一臉的得意。


    我用軍刺挑起一串通紅的海蝦遞給小花,她接到手裏後,雖然連聲說著太燙太燙,卻直接咬進嘴裏香甜地大嚼起來。我看著暗笑,看來她真的是餓壞了。


    等她吃完後,我又用軍刺串起幾隻蝦,放在火上慢慢地烤著,烤好以後再一次將這串烤蝦遞到她麵前,她笑了笑,接過烤蝦又塞在口裏。香甜地大嚼著,樣子是那麽天真可愛。


    “你說虎鰻豚真的有那麽好吃呀?”她一伸脖,將一口蝦肉吞下肚子,邊擦嘴邊說。


    我點了點頭說:“確實好吃!應該屬於海鮮中的極品了!對了,你在科考船也有些日子了,居然沒發現問題出在這魚身上?”


    “我又不愛吃魚,平時就是去食堂對付一些簡單的家常菜,平時也不怎麽和那些科考船員們一起聚餐的,我咋知道船上有人在吃這種魚。現在知道了吧,這種魚有毒,以後不管它的味道有多鮮美都不能再吃了!”小花回答道。


    “知道。”我點點頭。


    這時,夜幕已漫慢降臨到小島,黑黑的海水,幽暗聳立著的礁石、黑岩,一切都是黑色,連同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微笑,都沉浸在這一方沉悶的空間裏,在這一片死寂裏,都顯得僵硬。唯一的亮點,是西天僅存的一抹殘霞的胭脂紅色,象征著白天並未死去,隻是這些情景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具死屍被撕破一塊皮肉,雖是紅色,卻並不豔麗,隻是一片沒有生命氣息的傷口,讓人看了感覺仿佛自己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在這清冷的秋夜,麵對著這抹殘紅,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馨,有的隻是一種淒冷與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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