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黑衣執事一掌拍出,真氣激蕩,水缸、糧袋、雜物被掀飛一地。


    “嘟!嘟!嘟!”


    下一刻,他耳邊響起一陣槍響,隻見原先一堆雜物的地方趴著一光頭青年,不是王誠還能有誰。


    離得太近了,子彈又是瞄準他的腦袋,他雖反應極快,但還是沒快過子彈,沒有完全躲過去。


    一顆子彈擦中了他的麵部,沒有真元覆蓋,血肉如何擋得住,一半的麵皮被掀飛了,血肉模糊。


    黑衣執事吃痛,人閃至幾十米外,抬手一記真元指劍打向王誠。


    王誠在黑衣執事閃退之際已做好了謀劃,懷抱徐雅向牆角滾去。


    “噗!”


    真元劍指擊中土質的地麵,如同打在一塊豆腐上,打出了一個不見底的深洞。


    王誠出現在牆角,氣血運行至五指之間,一拳擊在搖搖欲墜的土坯牆上。


    土坯牆轟然倒塌,沒了這處牆壁的支撐,本就已經快散了的半間偏房徹底散了,屋頂、牆壁一股腦地塌了下來。


    另一戶人家沒逃過波及,巨大的衝擊力將隔壁院牆也砸倒了。


    “王八蛋!還讓不讓人活啦?把我們的房子都打沒了!啊!!!”黃臉婆的哀嚎聲再次傳到院內。


    隔壁那戶人家走出一對老年夫婦,看著自家坍塌了大半的院牆,氣憤無比。


    黑衣執事站在幾十米外,眼前一片狼藉,卻並未發現王誠二人的蹤跡,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對著廢墟一掌打出,真元如颶風般席卷過去,地上的土磚、斷木被掀飛,露出下麵幹幹淨淨的地皮。


    還是沒有!


    黑衣執事暴怒,臉上的血都擠出來了,身形一閃,出現在半空,一番掃視,還是沒有發現王誠二人,於是一家一家挨戶的搜。


    漆黑的地窖。


    王誠灰頭土臉,懷抱徐雅靠在地窖土牆上,總算有機會喘口氣了。


    懷中之人傳來一股溫熱,體溫降下去不少,大蒜素已經起作用了。


    徐雅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道:“我們這是死了嗎?”


    王誠道:“放心吧,死不了!”


    “我不想死,我還要去找我娘!”徐雅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王誠也跟著一塊難受,徐雅還能去找她娘,他去哪兒找?


    誰能想到,隻是執行了一次任務,他竟然趕上了穿越大潮,一個人來到了這片世界。


    這也就罷了,人家穿越都有係統爸爸或者金手指爺爺,他啥都沒有,裝備全靠撿。


    腦子裏還有一枚能吞噬靈魂的定時炸彈,一年後如果找不到神淨草,他這條小命都得玩完。


    太難了!


    徐雅似是感覺到了王誠的情緒,道:“你在想什麽?”


    “跟你一樣,想娘了。”王誠道。


    徐雅猶豫著道:“其實,我都快不記得我娘長什麽樣了。我六歲的時候,我娘就被人抓走了。”


    “抓走?”


    王誠一愣,放眼整個陵州,神行鏢局的實力雖說不上頂尖,但也算是小有名氣,誰能從他們手底下抓人?


    他好奇道:“誰抓的?”


    “周昭光手下朱雀守護使——鶴一鳴!”徐雅沉聲道。


    又是寧侯周昭光!


    王誠心想,這家夥還真是不安分,連他手下都做一些強搶良家婦女之事。


    “鶴一鳴此人當年隻是“飛鶴門”不得意的弟子,是門主鶴華亭與一妓女所生,從小到大都被人看不起。”


    徐雅對此人做過一番調查,道:“可能是被欺負慣了,從小就養成了心機深沉的性子。他二十二歲那年,在門派弟子比武中,突然爆發武師的實力,擊敗所有對手,一鳴驚人!”


    如果換做其他人,成為門派中的新生代第一人,下麵自然會受到門派的傾力栽培,但他沒有,是他自己主動放棄的。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飛鶴門關係複雜,鶴華亭的幾個兒子親娘都是有背景之人,他們一定不會讓他這個妓女之子在門中成長下去的。


    於是他大勝之後隻有一個請求,就是能下山曆練,實際上就是求一個自由身,飛鶴門中那些長老自然應允。


    也就是在他下山的第二年,他碰到了徐雅的母親——柳吟月,被她美貌吸引,最後設計將其抓走。


    王誠恍然,想來徐光肺部的兩根銀針一樣的暗器就是那時候中的,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取出來。


    “這麽多年來,我爹一直在調查我娘的下落,但都杳無音訊。直到四年前,鶴一鳴突然現身,那時他已經是周昭光麾下赫赫有名的朱雀守護使!”


    徐雅恨道:“若是沒有周昭光在背地裏撐腰,這些年我早已見到我娘了,早晚有一日我燒了他的寧侯府!”


    “好!算我一個!”王誠大感暢快,遇到同道中人了。


    徐雅抬頭,默默地看著他,心裏以為王誠是要幫她,一臉嬌羞地貼在他胸膛,輕聲道:“要是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習武,找個疼我、愛我的人嫁了,相夫教子。”


    王誠心一緊,如果有下輩子,自己還會執行那次任務嗎?


    會!


    一定會的!


    他不會後悔!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給家裏留個後,他一定要聽爸媽的話,早點結婚生子,讓他在爸媽身前盡孝。


    一念至此,他偷偷低頭看了一眼,正對上徐雅那雙眼睛。


    黑暗中,這雙眼睛明亮、純淨,仿佛能直入人的心靈深處。


    王誠臉一紅,心裏慌的一批,就像偷了對方極其重要的東西被發現了,趕緊抬頭不敢去看。


    “王……誠哥。”徐雅小聲道。


    王誠心頭又是一緊,應道:“誒!”


    “我們會死嗎?”徐雅抬頭看他。


    王誠道:“不會!一定不會!”


    可是連他自己都不信,這裏雖然安全了,但何嚐不是一塊死地、絕地,要知道天上還有一頭追魂獸在盯著他們,他們遲早會被發現的!


    徐雅忽然歎道:“要是有光就好了!”


    王誠心神一動,賣個關子:“我給你變個魔術,把眼睛閉起來。”


    徐雅閉上雙眼,等聽到“好了”,她睜開眼,突然出現五彩斑斕的光,閃的她眼花繚亂。


    她盯著王誠手裏的發光的東西,道:“這是何物?”


    王誠道:“這是我們那裏的東西,叫“智能手表”。”


    “我再給你變個小魔術!”


    他將智能手表調到音樂狀態,一首動聽的音樂緩緩響起。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


    徐雅的思緒隨著曲調沉入到詩詞中,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蘇軾的這首中秋詞一出,他詞盡廢,唱盡了人間悲歡離合,便是異世人也極容易沉浸到這首詞描寫的意境當中去。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徐雅喃喃自語:“寫的真好!”


    忽然,她盯著王誠道:“誠哥!我們一定要活下去!”


    “不錯!我們一定要活下去!”王誠將徐雅摟入懷中。


    這是他頭一次主動抱她,徐雅身子輕顫,反手牢牢地抱住,生怕失去。


    “我來教你怎麽用這手表。”


    王誠手把手地教,從顯示屏上的阿拉伯數字教起,再到簡體字,最後是智能手表的使用方法。


    畢竟是新事物,又差了不知多少代科技,教了半天,徐雅勉強會用。


    “誠哥,你真厲害,這麽複雜的東西你都能用上來!”她一臉崇拜道。


    王誠少有地自誇:“那當然!哼!我那杠槍要是沒丟,武道宗師算個屁,你看我怎麽把他弄死!”


    92式5.8毫米手槍的威力和精準度比95式自動步槍差的不是一心半點,如果自動步槍還在手裏,那名武宗早就被他幹掉了,100米內連8毫米鋼板都能擊穿,真元覆體算個屁啊!


    “誠哥,你一點都不像看起來那般老實!”徐雅豎起小粉拳錘了他一下。


    王誠咧了咧嘴,他發誓,他以前絕對是個正經人,也不知道啥時候變的這麽不正經了。


    “唳!”


    就在這時,一道極其高亢的聲音從半空傳入地下。


    兩人神色一變,腦海中同時閃過兩個字:來了!


    外麵,黑衣執事從半空中落下,不再是光溜溜的樣子,不知從哪兒找來一件黑色長衫套在身上,臉上帶著一張小孩玩的豬頭麵具。


    他再次重新打量這裏。


    地麵像被剛剛掃過一樣,先前那一掌已經將雜物掀到了他處,這裏幹幹淨淨,並無什麽特別之處。


    但是追魂獸始終在這裏逗留不走,隻能說明,人一定還在這裏!


    忽然,不遠處一塊不足一平米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地麵雖然平整,但與其他地方明顯有區別,他處都是幹土,那裏卻是新土,就像才鋪上去的一樣。


    “地窖?”


    黑衣執事冷笑,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脫離世俗生活太久了,已經忘了到了秋冬,家家戶戶都會立一個地窖。


    “原來躲在這裏!既然你們已經選好了墓穴,那就幹脆死在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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