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正是救過王誠性命的徐雅,徐光的獨生女!


    “受傷了!”


    王誠有些驚訝,他非常清楚徐雅的實力,二十歲出頭就已經是大成境界的武師了,能傷到她的又會是何等存在?


    既是熟人,他想過去打個招呼,突然,對麵的山丘上出現一人。


    一身灰色長衫,五十歲上下,臉部僵硬,眉骨處有一道傷疤,腦袋一側隻有一隻耳朵,另一側帶了個黑色耳罩。


    “一隻耳!”


    王誠一下認出了這人,正是連番刺殺自己的那名灰衣殺手。


    一隻耳從幾十米高的山丘上一躍而下,攔在徐雅前麵,他手持一柄尺許長的短劍,道:“小女娃,交出藏寶圖,念在昔日你救過我的情分上,我饒你一命!”


    “休想!”


    徐雅持劍橫在胸前,但身體的氣息混亂還是出賣了她,她傷的很重。


    “那你就去死吧!”


    一隻耳瞬間消失在原地,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因為他的速度太快了,短短十日不見,他的實力似乎更強了。


    隻聽得“叮”地一聲響,徐雅如稻草人般倒飛七八米外,頭上的鬥笠掉落,露出那張幾近於白玉般的麵容。


    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杵著劍,勉強站立,接著一口血吐出。


    “交出藏寶圖!”


    一隻耳步步緊逼,就在他離徐雅尚有十米遠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短暫!


    急促!


    一隻耳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這聲音他太熟悉了,刻骨銘心啊,以致於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進行閃躲。


    然而,92式5.8毫米手槍槍口初速度近500米每秒,還在聲音傳播速度之上,從他到王誠之間的距離隻有三四十米,所以在他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已經中彈了。


    腦袋上一片鮮血,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王誠從山丘現身,迎麵正好看見對麵山丘又出現一人。


    一身醬紫色長袍,麵容剛毅,劍眉虎目,一頭黑色長發被玉環束起,手裏同樣拿著一柄利劍。


    許伯毅!


    王誠瞳孔一縮,想也不想,立刻抬槍射擊。


    許伯毅的反應速度比他抬槍速度還要快,從聽到槍響他心裏已在暗暗猜測,於是在看到王誠手裏的槍時,立刻遠遁。


    王誠暗罵一句,這王八蛋學乖了,知道這麽遠的距離槍隨時都能要他性命。


    他躍下山丘,來到一隻耳跟前,發現一隻耳已經沒氣了。


    腦袋被子彈擊中,管你什麽小成境界武師,還是大成境界武師,都得完蛋!


    徐雅看著已經變成屍體的一隻耳,俏臉露出莫名的複雜之意。


    何曾想到,這些年一直在三川郡攪動風雲的灰衣人竟然就這麽死了,死的這麽稀裏糊塗,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神秘人,心裏戒備尤勝之前,道:“多謝前輩相救!”


    “我不是什麽前輩,你連我都不認識了?”王誠一臉古怪道。


    徐雅還是警惕地看著,王誠這才想起他現在的裝扮是陳四,於是將臉上妝容搓開,但還是沒能讓她放鬆。


    他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想起來了,在神行鏢局那段日子裏,他從來沒有以真麵目示人,徐雅能認出他才怪。


    他解釋道:“我是救你爹的那名大夫!你爹現在應該痊愈了吧?”


    聽到這話,徐雅總算放下了芥蒂,點頭道:“原來是先生!”


    說完這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子一軟,人向地麵倒去。


    王誠立刻上前接住,這時她已經昏迷不醒,從手心處傳來的滾燙體溫讓他豁然變色,這起碼有39度了。


    再看她身上那些傷口,這分明是發炎的征兆!


    外傷最怕傷口感染,尤其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可以說是無藥可治。


    王誠一把將她橫腰抱起,然後騎上那匹大黑馬,朝城內趕去。


    不久,許伯毅又從山丘現身,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冷笑:“哼!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這一次,我看你怎麽逃?”


    來福客棧。


    王誠抱著一身血跡的徐雅出現在房間的時候,楊四被嚇了一跳。


    “把門關上,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王誠給他一個眼神,楊四一肚子的話堵在嘴邊,但還是老老實實出去把門帶上。


    將人放到床上後,又關上窗戶,點燃蠟燭,王誠看著這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


    柳眉、鳳眼、紅唇,眉宇之上有顆小痣,生得很奇特,位置很巧妙,沒有完全藏在眉毛裏,而是毅然立於眉上,添了幾分俏皮。


    王誠渾身抖了個機靈,暗罵自己一聲“渣男”,他現在咋變成這個樣子了,思想越來越不純潔了。


    他掀開徐雅外麵的白色長袍,然後仔細檢查她的傷勢。


    不止一處傷口,肩膀處插著一柄飛鏢,飛鏢幾乎全部沒入血肉中,胸部有一處撞擊傷,手臂有兩處劍傷。


    還是肩膀處的傷口最重,也最麻煩,巴掌大的區域腫的很高,並且發紫發黑,從傷口處滲出的血液也是紅中帶黑。


    有毒!


    王誠神色凝重,不過見她麵色白暫有光澤,嘴唇紅潤,毒素應該還沒有侵入她的心脈,又鬆了口氣。


    “真氣護體嗎?”


    武者打通任、督二脈後體內就會誕生真氣,但要想做到真氣護住心脈這一步,必須奇經八脈俱通,真氣運行不絕,也就是大成境界的武師。


    他從行軍包裏找出師傅特製的“救心丸”,塞入她的嘴裏。


    而後脫下她長袍下的粉色長裙,下一步,他要給她推拿,把她體內的毒素排出去,穿上衣服會影響效果。


    須臾,徐雅身上隻剩下一塊紅色的肚兜和一條白色絲質褻褲,這最後一絲的屏障也很快被褪下,曼妙的身姿、玲瓏的曲線展露無疑。


    這是何等完美的胴體,潔白如玉、光滑如絲、胸前飽滿、臀部圓潤,再加上那精致的五官,簡直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傑作。


    王誠心跳不自覺的加快,臉燙的仿佛被煮熟了一般。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偷,在偷一件無比精美、舉世無雙的藝術品,自己偷看一眼都會玷汙她。


    雖然他是軍人出身,但說到底還是個熱血方剛的年輕小夥,他也有欲望,隻不過這些欲望平時都埋藏在心裏,此刻見到如此美妙的胴體,如何能壓製的住?


    “得罪了!”


    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欲望,他開始沿著脈絡給她推拿,先是走膻中、玉堂、紫宮、華蓋,再走天池穴。


    如此反複,越來越多的毒血從肩膀處滲出,在力量壓迫下,那寸許長的飛鏢也漸漸從傷口處冒出來。


    王誠眼疾手快,一把取出飛鏢扔掉,然後又反複推拿了多次,直到從傷口處滲出殷紅色的血才作罷。


    接著取來他親自配製的消毒酒精,不斷清洗傷口,最後取出一隻巴掌大的玉瓶,從裏麵倒出小半勺淡黃色的粉末與熱水給她喂服下去。


    這淡黃色粉末正是大蒜素,在神行鏢局提煉出來後他一直都隨身帶著。


    大蒜素對治療傷口感染作用太大了,對多種球菌、百日咳杆菌、白喉杆菌、痢疾杆菌、傷寒及副傷寒杆菌、大腸杆菌、結核杆菌等有抑製和殺菌作用。


    忙完這些,王誠幫她穿上衣服,又蓋上被子,打開房門正趕上楊四敲門。


    “有事?”


    “老頭子請你過去一趟!”


    跟著楊四,王誠來到來福客棧的後院,張曉生一襲青色長袍,負手而立。


    經過多日的修養,他氣色越來越好,不再是那種瘦的跟皮包骨的樣子,臉上也有肉了,輪廓被支楞起來了。


    隆準、劍眉、剛毅、英氣逼人,唯獨那一雙眼睛沒有任何變化,漆黑的如同兩口無底深淵。


    王誠道:“前輩,您找我有事?”


    張曉生指了指空中,道:“你看看!”


    王誠抬頭,他現在視力極好,能夜視、透視、遠視,在他頭頂上方百米,有一隻飛禽繞著來福客棧不斷盤旋。


    “這是追魂獸!”


    張曉生解釋:“外形似鷹,視力遠勝鷹,嗅覺更在狗之上,被它盯上的獵物,很難逃過它的追捕,似能看透一切偽裝,直視人的靈魂深處,故名“追魂”!”


    王誠一臉凝重道:“前輩的意思是,我們被它盯上了?”


    “不是我們,是你們!”


    楊四特意強調了一遍:“這玩意是在你來客棧時才出現的,之前根本沒有!”


    王誠知道他的意思,要麽是自己被人盯上了,要麽是徐雅被人盯上了。


    他覺得自己被人盯上的可能性更大,沒辦法,這些日子他樹敵太多了。


    許伯毅?


    寧侯玄衛?


    亦或是其他勢力?


    當然,不論是哪個勢力,他必須要做好防備,能動用一頭追魂獸來追捕,絕對不是一般的勢力!


    他對張曉生道:“前輩,保險起見,等會你們就離開高密縣,五日之內,我一定會趕到千年寒潭,如果五日之內我到不了,你們直接趕往天都府!”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楊四詫異道。


    王誠倒是想走,徐雅身受重創,燒都沒退,他要是一走了之,徐雅恐怕挺不過去,至於帶上徐雅一塊走,那就更不用想了,那隻會讓她死的更快。


    他擺了擺手,道:“趕緊走吧!”


    “你……你確定要留在這兒?”楊四又問了一遍,臉上露出憂色。


    這次來襲的敵人不簡單,連追魂獸都用上了,王誠一個人,又帶著一個重傷昏迷的徐雅,能擋得住嗎?


    王誠麵無表情,還是那般刻板,似乎在他臉上永遠也看不出害怕。


    當初劫牢時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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