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樓剴子見周應熊再次殺來,當即手持斬龍劍向周應熊劈去。


    這一劍劈下直接劈出了一頭火龍,與那根金色巨棍撞在一塊兒。


    “鐺!!”


    金色巨棍頓時一滯,但下一刻,周應熊的黃金大手抓著金色巨棍猛地往前一推,將火龍連帶著樓剴子都往後推出了十來米。


    周應熊得勢不饒人,黃金大手忽然暴漲,抓著金色巨棍朝樓剴子迎麵打去,勢要將他腦袋打碎。


    樓剴子怒火中燒,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逼迫過,還是一個剛剛突破至武王大成的人,他掄起斬龍劍,瞬間劈出了十來劍。


    每一劍劈下都劈出了一柄十幾米長的火焰巨劍,向周應熊斬去。


    周應熊同樣全力出手,黃金大手抓著金色巨棍瘋狂劈砍。


    “鐺鐺鐺!”


    金色巨棍與火煙巨劍在不斷碰撞,一瞬間撞了幾十次。


    兩位大成武王徹底打出了真火,在空中閃電般交錯,相互拉扯,又相互排斥,已經完全分不清彼此了。


    他們從空中打到了地上,從地上又打到了山頭,從東邊又打到了西邊。


    躺在地上的周應平三人看著周應熊與樓剴子大戰不休,臉色各有不同,有驚喜,有擔憂,有疑惑。


    “六哥怎麽會突然到這兒呢?這來的是不是太巧了?”周應明疑惑道。


    周應采道:“肯定是有人給六哥通風報信,要不然不可能趕這個時候到的。”


    “會是誰呢?”


    周應明看向一旁的周應平,問道:“三哥,是不是您暗中派人通知六哥的?”


    “不是!”


    周應平搖了搖頭,他也非常疑惑,周應熊到來的時機真的太巧了。


    不過,他沒在這件事情深究,沉聲說道:“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我擔心應熊未必是樓剴子的對手。”


    “六哥都已經大成了,有《九龍禦天功》相助,即便殺不了樓剴子,也不至於被樓剴子擊敗吧?”周應明道。


    周應平沉聲道:“樓剴子突破武王大成已經有很多年,又修行了樓家祖傳功法,實力強絕,應熊畢竟才突破大成,手段和底蘊都比他稍遜一籌。”


    “三哥的意思是,讓咱們幫六哥一把?”周應采道。


    “不錯!”周應平道。


    周應明卻是苦笑:“咱們這副模樣,連自身都難保,怎麽幫六哥?”


    “我這裏有一瓶‘暴元丹’,一直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日還是用上了。”周應平歎道。


    隨後,他從懷裏掏出一隻小藥瓶,一把將其捏碎,隨手給周應明與周應采各甩出一枚龍眼大小的火紅色丹藥。


    “攏共三枚‘暴元丹’,咱們正好一人一枚,服下之後,我們會在短時間內進入‘暴走’狀態,暫時感受不到身上的傷勢,並且靈元會在瞬間提升三倍!”


    聽到這話,周應明與周應采全都是麵露驚駭之色。


    “三哥,這‘暴元丹’如此厲害,副作用應該不小吧?”周應明有些猶豫道。


    “撐過‘暴元丹’的衝擊,你就能活下來,撐不過去,爆體而亡。”


    周應平語氣沉重,然後在周應明與周應采二人的目光中,將一枚暴元丹塞進嘴裏。


    須臾,他蒼白的臉忽然變的一片殷紅,霸道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將他那一頭華發吹的亂飛。


    下一刻,他如鯉魚躍龍門般竟一下來到了空中。


    他手握雪亮的大刀,頭也不回地向樓剴子殺了過去。


    周應明與周應采見他明顯是要拚命了,當下也各自服下手裏的暴元丹。


    很快,他們跟周應平一樣,渾身靈元激蕩,散發出狂暴而又霸道的氣息,將他們身上的傷痛都衝淡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從地上的大坑躍至半空,仰天長嘯,發泄力量。


    周應明感受著身上使不完的力量,語氣凝重道:“真是好強的力量!讓我有種錯覺,已經突破至武王大成了。”


    周應采點了點頭,道:“不愧是暴元丹,我感覺體內的靈元提升了一倍還不止,現在就算讓我獨自戰大成武王,我也絲毫不懼。”


    “廢話不多說!宰了樓剴子那狗娘養的,要不然對不起這一枚暴元丹!”


    兄弟二人點了點頭,提著手裏的兵器,殺向樓剴子與周應熊所在戰場。


    此刻,周應熊與樓剴子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境地。


    兩人全都披頭散發,衣服破碎,露出裏麵的內甲,而內甲也壞了,有鮮血從那破損的地方滲出。


    然而,兩人依舊在忘我地拚殺,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兩個當世最強大的大成武王拚命,破壞力是何等之大?


    所過之處,不管是散落在地上的金屬礦石,還是采石山上的花草蟲鳥,全都被強大的氣息風暴剿殺成齏粉。


    周應平兄弟三人根本就插不上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拚命。


    “轟!!”


    終於,在千鈞神鐵與斬龍劍又一次激烈地碰撞中,周應熊與樓剴子分開來。


    兩人都是傾力一擊,巨大的反震之力將兩人各震退了幾十米。


    “攔住他!”周應平趕緊喊道。


    事實上,不用他去特意強調,在周應熊與樓剴子分開後,周應明與周應采已經在第一時間從後麵堵住了樓剴子的去路。


    正麵則有周應熊與周應平二人,四人將樓剴子合圍在正中。


    樓剴子手持斬龍劍,虎口已經崩裂,鮮血順著劍柄流至劍刃。


    眼見自己已經被周氏四兄弟圍住,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懼意,反而戰意昂揚,睥睨一切,笑道:“好!好啊!既然都來了,那就全部葬在這裏吧!今日,本座便打斷你們周家一條腿,讓你們再也站不起來!”


    說完這話,他一把將手裏的斬龍劍扔了出去。


    周應平幾人被嚇了一跳,以為樓剴子是要跟他們拚命的。


    然而,樓剴子並未對他們出手,而是仰起頭,對著出現在頭頂上方的斬龍劍噴出一口血箭。


    這口血沾到劍刃上並未滑落,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入進去。


    待所有的血液滲進劍刃中後,斬龍劍突然發出一聲輕吟。


    聲音不大,卻是讓周應平幾人頭皮一陣發麻,意識都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周應熊最先回過神來,目光死死地盯著樓剴子頭頂上方的斬龍劍,驚道:“這莫不是那柄斬龍劍?他是複蘇這件皇道聖器?”


    聽到這話,周應平三人全都心頭一跳,目光呆滯地看著那柄劍。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樓剴子手裏的劍竟然就是那柄威名赫赫的斬龍劍,畢竟誰出行會將自己家的壓箱底寶貝隨身帶著?


    其實,這就是一個認知誤區,不僅是周應平幾人,換做其他人也不會想到樓剴子隨身帶著的劍就是斬龍劍。


    而在得到同宗同源的精血滋養,斬龍劍通體綻放出火光,沒有任何外力的托舉,斬龍劍自主懸浮著。


    火光越來越亮,並向四周極速蔓延,如岩漿一樣流過,所過之處空氣消散,空間禁錮,溫度一下上升了不知多少度。


    這一刻,不管是突破武王大成的周應熊,還是靈元瞬間暴增幾倍的周應平兄弟三人,全都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壓力。


    這股壓力如山般厚重,又攜帶著炙熱的火光,仿佛天要塌下來一樣。


    “以血祭劍,他是在以血祭劍!”


    “瘋了!這狗娘養的徹底瘋了!”


    ……


    周應平三人全都心驚肉跳,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複蘇一件皇道聖器的代價。


    皇道聖器乃是武皇強者留下的本命兵器,哪怕是大成武王也很難催動,想要動用它隻能采用“血祭”,也就是用自己的精血來喂養皇道聖器。


    當然,催動皇道聖器之人必須是其主人的嫡係血脈,修為越高,複蘇後爆發的威力越大,至於其他人的精血則沒用。


    精血對於一個武者而言,尤其是修為越高的武者,極其重要,哪怕隻是損耗一點,他們都會少活很多天。


    武者修為到了武王這等境界,他們最怕的就是衰老,一旦開始衰老,武者身體各方麵機能都在衰退。


    如果沒有什麽大機緣,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突破更高的境界。


    周應平幾人也親眼見證了這一幕,樓剴子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原本烏黑的頭發慢慢變成了花白,飽滿的皮膚也生出了褶子。


    “他真的是瘋了!他這是自己斷掉自己的武道之路啊!”


    “媽的!這個瘋子!他就算把我們幾個都殺了,他自己又能落到什麽好?”


    “太狠了!他是有希望踏出武皇那一步的,如今竟然拿它來換我們幾個的命!”


    ……


    正當周應平三人在這兒一番天人交戰時,周應熊開口:“你們快走!我來攔住他!”


    “要走也是你走!”


    周應平嚴詞拒絕,道:“我們幾個沒了也就沒了,但你不行,我們周家還需要你的護持,你的路還很長,日後未必不能突破武皇境界。”


    “三哥說的對!六哥,你先走吧!”


    “我們替你攔住樓剴子,你快走!”


    周應采與周應明也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催促周應熊趕緊離去。


    “想走?”


    樓剴子冷笑:“本座不惜耗損精血就是為了徹底留下你們,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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