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魚。
一條怪魚。
長的跟鯰魚一樣，頭部平斜，後部側扁，體表裸露沒有鱗片，體側有不規則的白色小斑點，頭背部具骨板，有觸須4對，上下頜各2對。上下頒和犁骨上密生絨毛狀細齒。
它的體型達到了驚人的五六米，張開的大口能輕易將一個成年人吞下。
在看到這條巨大的怪魚朝自己衝過來時，金水被嚇的心髒一陣收縮。
眼見怪魚撞上五彩氣泡，王誠抬起右腳踢在怪魚的腹部。
“砰！！”
隻聽得一道爆炸般的聲響，一團黑影極速向上麵飛去，留下一片血水。
世界很快恢複了安靜。
金水看著身前的那一片血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娘的！
那麽大一條怪魚少說也有千斤重，竟然被一腳給踢飛了。
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王誠沒有去理會對方的驚駭，念力裹挾著他沒入暗礁上的那口大洞。
進入洞中，剛開始還是個直徑幾米的通道，然後是一片巨大的空間。
又黑又深，即便有五彩氣泡放著光芒，也看不了幾米遠。
王誠的念力探查範圍再次縮小，隻能探查到十米之內。
這是進入了暗礁的內部。
在他們頭頂上方是一大片光滑石壁，上麵長了很多水草。
王誠念力打量著這些水草，一根根長的跟藤蔓一樣，又粗又結實，也不知道到底生長了多少年。
他簡單探查了一會兒，不像有水行草生長的跡象。
一旁的金水看出了他的疑惑，道：“前輩，據我幫中那位祖師所說，進入這片水底世界之後，還要走上一段距離，才能發現水行草。”
王誠收回目光，轉頭問他：“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走？”
金水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走，我還是第一次深入到這裏，要是幫裏的那件寶物在就好了，也許它能指引方向。”
“哦？那件寶物還能指引方向？”王誠怔了怔。
金水點頭道：“那件寶物確實很神奇，我魚鱗幫每年能從無極深淵取得一些寶物，都靠它的指引。”
王誠眯起雙眼，心裏愈發地想見識一下金鱗幫那件鎮幫之寶。
沒有東西指引，王誠隻能像瞎子摸石頭過河一樣，一邊動用念力探查著四周，一邊往水底沉去。
水行草雖是上品靈藥，但終歸還是植物範疇，它也紮根於土壤。
因此，王誠即使不知道水行草的具體位置，但往下走一定是對的。
又往下沉了百十米，王誠帶著金水終於來到了這片空間的水底。
此處距離水麵至少有四百米，巨大的水壓將五彩氣泡壓縮的隻剩下一人之高，氣泡幾乎貼著二人的身體。
這還是王誠動用念力在支持著五彩氣泡，要不然早就被壓縮回體內。
金水臉色蒼白，即便有王誠的護持，他依舊很不好受。
水壓太大了，憑他那小成武師的實力，根本下潛不到這裏，先前在暗礁上的時候，那裏的水壓已能將他壓成一張薄紙。
王誠腳踩著水底，下麵柔柔軟軟的，像是踩在棉被上。
沒走幾步，他便停下了，前方出現一具具屍體。
有的因為時間太長，已經成了白骨，有的還保留著肉身，但也都成了幹屍。
其中幾具白骨一旁還放著幾件兵器，有刀、有劍、有槍。
金水隨手撿起一柄劍，上麵鏽跡斑斑，他隨手比劃了一下，劍便斷成了兩截。
他看著手裏的斷劍，啞然失笑：“這劍材質也太差了吧？”
王誠也撿起了一柄長槍，看著槍柄上的鏽跡，道：“這些兵器應該都是這些死去的人所留，看情況存在了不少年，日夜被水侵蝕，除非靈器，否則都會成為一堆廢鐵。”
言罷，他揮了兩下手裏的長槍，劈出了數道水波。
可令他意外的是，手裏的長槍並未像那柄劍一樣斷掉。
他怔了怔，默不作聲地將長槍收回手中，隨即岔開話題：“有你師傅嗎？”
金水搖頭道：“我師傅下水至今才半個月，就算死去，肉身也沒那麽快變成幹屍。”
王誠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這水底的環境複雜，誰曉得屍體會不會被一些魚蝦啃食掉，那樣就不好判斷時間久遠了。
二人繼續前行，路上遇到一具又一具屍體，幾乎每隔幾米就能碰到。
水下並不是一片安寧，仍舊有水流波動，沿著一個方向不知流往何處。
王誠就順著水流波動一直前進，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也許是下意識的行為，也許是好奇水流的另一端到底有什麽。
在走了百十米後，前方的骸骨多了起來，而且都是白骨，沒有一具有肉的。
腳踩在這些白骨上，很輕易地便將這些白骨踩碎，“哢嚓”碎裂聲不絕於耳。
王誠眉頭鎖起，自語：“怎麽會有這麽多屍體？就算每年都有人死在這裏，也不應該有這麽多啊！”
就他目前碰到的起碼有兩三百具白骨，算上前麵的，至少千具。
“前輩有所不知，雲蒙縣與雲集縣近幾十年發了很多次洪水，兩縣的百姓有許多都被洪水卷走，有一部分流入了無極深淵，有一部分順著綿江流往他處。”金水解釋道。
“是這樣？”
王誠恍然大悟，他沒有多言，繼續順著水流方向前行。
又走了百十米，他突然停了下來。
金水也跟著不走了，好奇地問王誠：“前輩，為何不走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身體一輕，整個人向上方飛了過去。
隻見，王誠一手提著長槍，一手抓著他的肩膀越向上方。
二人前腳剛離開，後腳下麵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
從四麵八方湧來大量的黑影，如同一大團烏雲狂湧而來。
金水肩膀被王誠抓著往上方竄去，他低頭向下看了一眼，這一看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借著五彩氣泡放出的彩光，他見到了一隻隻數米大的大型生物，
它們身體呈梭形，兩端尖尖，長了整整10條爪子，每一隻爪子長而銳利，長在最前麵的一對螯強勁有力，全部爪子展開來可覆蓋直徑達3米的範圍。
金水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結結巴巴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王誠道：“可能是巨螯蟹。”
“巨螯蟹？螃蟹我倒是知道，可沒這麽大個的。”金水搖頭道。
王誠又道：“也許不是。”
據他所知，巨螯蟹主要生活在深海底層，通常棲息於大陸架和斜坡的沙灘及岩石底部，活動區域一般在水深180米左右，最大可達300米。
它們終年在深海水域活動，隻有繁殖季節才出現在淺海水域。完全不具備遊泳或是浮水的能力，隻能在海底爬行。性情凶悍，在水中活動非常敏捷。以捕食魚類為生，有食腐的習性，常在海底撿食動物的腐屍。
可這裏並非海底，而且這些巨蟹甲殼的顏色是深色的，與巨螯蟹有著不小的區別。
突然，王誠想到了什麽，脫口說道：“難道是異獸？”
這一念頭讓他忍不住倒吸涼氣，一旁的金水比他還要驚駭。
看下方那大麵積的黑影，已經無法計算出到底有多少隻巨蟹，如果它們都是異獸，一旦圍攻他們，那真的不敢想象。
“走！！”
王誠當機立斷，念力在水裏化作一對無形的翅膀，用力一扇，他抓著金水的肩膀快速飛向上方。
在竄出幾十米後，上方出現暗礁的石壁，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得已，王誠又改變方向，抓著金水逆著水流的方向往回路趕去。
然而，還沒跑出多遠，前方出現一大團黑影，正是那些巨蟹。
數不清多少，彼此疊在一塊，如銅牆鐵壁立在那兒。
“前輩，怎麽辦？”金水害怕道。
王誠牙一咬，手持那柄長槍朝著那些巨蟹殺了過去。
可是，不等王誠逼近，那些巨蟹突然張嘴吐出一根根白絲。
說是白絲，實際上比釣魚線還要粗，如同鋼針射向王誠。
“真是異獸！”
王誠心頭一沉，他的猜測成真了，這些巨蟹真的是異獸。
如果真的是巨螯蟹，它們不可能吐絲的，所以這些巨蟹都是巨螯蟹的異種。
若是尋常的河蟹，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可變異的巨蟹就不同了，誰曉得它們有什麽獨特的能力。
不過，他並未退縮，腳踏水中，雙手握住長槍對著那些白絲劈去，赫然動用了“木王槍法”的那記絕招——橫斷山河。
水中的阻力很大，這一記橫斷山河威力銳減，隻能打出幾成實力。
雖是如此，但這一擊依舊打出了數千斤巨力，掀起一道強勁的水浪。
這道水浪如同巨龍一般，直接在水裏撞出了一條通道，並撞向那些白絲。
不少白絲當場被強勁的水浪撞飛，但仍有更多的白絲射向王誠。
巨蟹的數量太多了，他劈出的水浪波及的範圍最多十來米，相對於數不清的巨蟹真的太少了。
水浪最終撞在那些巨蟹身上，撞飛了十來隻，但前方依舊是一片漆黑，顯然沒有徹底擊穿那些巨蟹組成的銅牆鐵壁。
與此同時，那些白絲射到王誠近前，組成了一張大網向他罩了過去。
一時之間，王誠躲無可躲，隻能再次揮動手裏的長槍劈向這張大網。
王誠的力道何其之大？
這張大網來不及罩住他，就被他暴力地劈出了一道大口子。
可他這邊剛劈開這張大網，又是一張大網朝他罩了過來。
王誠依舊沒有退縮，一邊繼續揮槍劈去，一邊衝向那些巨蟹。
須臾，他衝進了那群巨蟹當中，一槍將攔在前麵的巨蟹劈得粉碎，連帶著周圍十數隻巨蟹同樣被劈飛。
即便如此，他眼前還是一片漆黑，由巨蟹組成的銅牆鐵壁並未被擊穿。
王誠心裏發狠，手裏的長槍不斷劈出，如狂風暴雨一般傾瀉而下。
“砰砰砰！”
這些巨蟹都是異種，甲殼跟鐵石一般僵硬，但依舊擋不住王誠手裏的長槍，被劈的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但是，那些巨蟹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他一口氣殺了上百隻，竟然還是沒有衝破這道銅牆鐵壁。
“媽的！老子就不信真的殺不完！”
王誠殺意縱橫，長槍被舞的密不透風，他化作了一台絞肉機，橫推了過去。
成片成片的巨蟹死在他的手中，湛藍色的蟹血四處飛濺。
王誠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隻巨蟹，等他殺穿了之後，周圍的水已經被巨蟹的血染成了藍色。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巨蟹，忽然暗道一聲“不好！”
剛才殺的興起，他竟然忘了自己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此刻，他身邊哪還有人？
王誠心裏一下變的異常沉重，來此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許諾護住人家周全，結果人家就在眼皮底下沒了。
這裏可是水底四百來米，金水一個周天境武師，沒有他的庇護，怎麽可能活下來？
“不行！得把他找到！”
王誠立刻準備動身尋找，但剛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身看向自己的右手邊，離他幾十米外隱約能看到一片亮光。
這片亮光下是一座由白骨壘成的山，在這座山頂站著一道身影。
此人披頭散發，臉部被遮住，腦後有一道光圈，亮光正是由這道光圈發出來的。
看上去像是一座神隻，但腳下的骨山給此人添了幾分陰森。
“金水！”
王誠還是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他準備去找的金水。
他剛想上前，一道冰冷目光向看了過來。
金水抬起頭，一雙眼睛仿佛變成了兩隻激光燈，發射著亮光。
突然，他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隨後一聲冷笑傳入王誠耳中。
“桀桀！好多年沒有像你這般強大的血食來到這裏了，你身上的氣血讓本座陶醉，吸了你的血，本座修為定能再上一層樓！”
王誠心裏一驚，對方說話的語氣和方式與金水完全是兩個人。
“借屍還魂嗎？”
王誠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金水很可能已經死了，現在是另一道陰魂占據了他的身體。
“你是鬼魂還是陰靈？”
一條怪魚。
長的跟鯰魚一樣，頭部平斜，後部側扁，體表裸露沒有鱗片，體側有不規則的白色小斑點，頭背部具骨板，有觸須4對，上下頜各2對。上下頒和犁骨上密生絨毛狀細齒。
它的體型達到了驚人的五六米，張開的大口能輕易將一個成年人吞下。
在看到這條巨大的怪魚朝自己衝過來時，金水被嚇的心髒一陣收縮。
眼見怪魚撞上五彩氣泡，王誠抬起右腳踢在怪魚的腹部。
“砰！！”
隻聽得一道爆炸般的聲響，一團黑影極速向上麵飛去，留下一片血水。
世界很快恢複了安靜。
金水看著身前的那一片血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娘的！
那麽大一條怪魚少說也有千斤重，竟然被一腳給踢飛了。
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王誠沒有去理會對方的驚駭，念力裹挾著他沒入暗礁上的那口大洞。
進入洞中，剛開始還是個直徑幾米的通道，然後是一片巨大的空間。
又黑又深，即便有五彩氣泡放著光芒，也看不了幾米遠。
王誠的念力探查範圍再次縮小，隻能探查到十米之內。
這是進入了暗礁的內部。
在他們頭頂上方是一大片光滑石壁，上麵長了很多水草。
王誠念力打量著這些水草，一根根長的跟藤蔓一樣，又粗又結實，也不知道到底生長了多少年。
他簡單探查了一會兒，不像有水行草生長的跡象。
一旁的金水看出了他的疑惑，道：“前輩，據我幫中那位祖師所說，進入這片水底世界之後，還要走上一段距離，才能發現水行草。”
王誠收回目光，轉頭問他：“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走？”
金水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走，我還是第一次深入到這裏，要是幫裏的那件寶物在就好了，也許它能指引方向。”
“哦？那件寶物還能指引方向？”王誠怔了怔。
金水點頭道：“那件寶物確實很神奇，我魚鱗幫每年能從無極深淵取得一些寶物，都靠它的指引。”
王誠眯起雙眼，心裏愈發地想見識一下金鱗幫那件鎮幫之寶。
沒有東西指引，王誠隻能像瞎子摸石頭過河一樣，一邊動用念力探查著四周，一邊往水底沉去。
水行草雖是上品靈藥，但終歸還是植物範疇，它也紮根於土壤。
因此，王誠即使不知道水行草的具體位置，但往下走一定是對的。
又往下沉了百十米，王誠帶著金水終於來到了這片空間的水底。
此處距離水麵至少有四百米，巨大的水壓將五彩氣泡壓縮的隻剩下一人之高，氣泡幾乎貼著二人的身體。
這還是王誠動用念力在支持著五彩氣泡，要不然早就被壓縮回體內。
金水臉色蒼白，即便有王誠的護持，他依舊很不好受。
水壓太大了，憑他那小成武師的實力，根本下潛不到這裏，先前在暗礁上的時候，那裏的水壓已能將他壓成一張薄紙。
王誠腳踩著水底，下麵柔柔軟軟的，像是踩在棉被上。
沒走幾步，他便停下了，前方出現一具具屍體。
有的因為時間太長，已經成了白骨，有的還保留著肉身，但也都成了幹屍。
其中幾具白骨一旁還放著幾件兵器，有刀、有劍、有槍。
金水隨手撿起一柄劍，上麵鏽跡斑斑，他隨手比劃了一下，劍便斷成了兩截。
他看著手裏的斷劍，啞然失笑：“這劍材質也太差了吧？”
王誠也撿起了一柄長槍，看著槍柄上的鏽跡，道：“這些兵器應該都是這些死去的人所留，看情況存在了不少年，日夜被水侵蝕，除非靈器，否則都會成為一堆廢鐵。”
言罷，他揮了兩下手裏的長槍，劈出了數道水波。
可令他意外的是，手裏的長槍並未像那柄劍一樣斷掉。
他怔了怔，默不作聲地將長槍收回手中，隨即岔開話題：“有你師傅嗎？”
金水搖頭道：“我師傅下水至今才半個月，就算死去，肉身也沒那麽快變成幹屍。”
王誠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這水底的環境複雜，誰曉得屍體會不會被一些魚蝦啃食掉，那樣就不好判斷時間久遠了。
二人繼續前行，路上遇到一具又一具屍體，幾乎每隔幾米就能碰到。
水下並不是一片安寧，仍舊有水流波動，沿著一個方向不知流往何處。
王誠就順著水流波動一直前進，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也許是下意識的行為，也許是好奇水流的另一端到底有什麽。
在走了百十米後，前方的骸骨多了起來，而且都是白骨，沒有一具有肉的。
腳踩在這些白骨上，很輕易地便將這些白骨踩碎，“哢嚓”碎裂聲不絕於耳。
王誠眉頭鎖起，自語：“怎麽會有這麽多屍體？就算每年都有人死在這裏，也不應該有這麽多啊！”
就他目前碰到的起碼有兩三百具白骨，算上前麵的，至少千具。
“前輩有所不知，雲蒙縣與雲集縣近幾十年發了很多次洪水，兩縣的百姓有許多都被洪水卷走，有一部分流入了無極深淵，有一部分順著綿江流往他處。”金水解釋道。
“是這樣？”
王誠恍然大悟，他沒有多言，繼續順著水流方向前行。
又走了百十米，他突然停了下來。
金水也跟著不走了，好奇地問王誠：“前輩，為何不走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身體一輕，整個人向上方飛了過去。
隻見，王誠一手提著長槍，一手抓著他的肩膀越向上方。
二人前腳剛離開，後腳下麵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
從四麵八方湧來大量的黑影，如同一大團烏雲狂湧而來。
金水肩膀被王誠抓著往上方竄去，他低頭向下看了一眼，這一看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借著五彩氣泡放出的彩光，他見到了一隻隻數米大的大型生物，
它們身體呈梭形，兩端尖尖，長了整整10條爪子，每一隻爪子長而銳利，長在最前麵的一對螯強勁有力，全部爪子展開來可覆蓋直徑達3米的範圍。
金水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結結巴巴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王誠道：“可能是巨螯蟹。”
“巨螯蟹？螃蟹我倒是知道，可沒這麽大個的。”金水搖頭道。
王誠又道：“也許不是。”
據他所知，巨螯蟹主要生活在深海底層，通常棲息於大陸架和斜坡的沙灘及岩石底部，活動區域一般在水深180米左右，最大可達300米。
它們終年在深海水域活動，隻有繁殖季節才出現在淺海水域。完全不具備遊泳或是浮水的能力，隻能在海底爬行。性情凶悍，在水中活動非常敏捷。以捕食魚類為生，有食腐的習性，常在海底撿食動物的腐屍。
可這裏並非海底，而且這些巨蟹甲殼的顏色是深色的，與巨螯蟹有著不小的區別。
突然，王誠想到了什麽，脫口說道：“難道是異獸？”
這一念頭讓他忍不住倒吸涼氣，一旁的金水比他還要驚駭。
看下方那大麵積的黑影，已經無法計算出到底有多少隻巨蟹，如果它們都是異獸，一旦圍攻他們，那真的不敢想象。
“走！！”
王誠當機立斷，念力在水裏化作一對無形的翅膀，用力一扇，他抓著金水的肩膀快速飛向上方。
在竄出幾十米後，上方出現暗礁的石壁，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得已，王誠又改變方向，抓著金水逆著水流的方向往回路趕去。
然而，還沒跑出多遠，前方出現一大團黑影，正是那些巨蟹。
數不清多少，彼此疊在一塊，如銅牆鐵壁立在那兒。
“前輩，怎麽辦？”金水害怕道。
王誠牙一咬，手持那柄長槍朝著那些巨蟹殺了過去。
可是，不等王誠逼近，那些巨蟹突然張嘴吐出一根根白絲。
說是白絲，實際上比釣魚線還要粗，如同鋼針射向王誠。
“真是異獸！”
王誠心頭一沉，他的猜測成真了，這些巨蟹真的是異獸。
如果真的是巨螯蟹，它們不可能吐絲的，所以這些巨蟹都是巨螯蟹的異種。
若是尋常的河蟹，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可變異的巨蟹就不同了，誰曉得它們有什麽獨特的能力。
不過，他並未退縮，腳踏水中，雙手握住長槍對著那些白絲劈去，赫然動用了“木王槍法”的那記絕招——橫斷山河。
水中的阻力很大，這一記橫斷山河威力銳減，隻能打出幾成實力。
雖是如此，但這一擊依舊打出了數千斤巨力，掀起一道強勁的水浪。
這道水浪如同巨龍一般，直接在水裏撞出了一條通道，並撞向那些白絲。
不少白絲當場被強勁的水浪撞飛，但仍有更多的白絲射向王誠。
巨蟹的數量太多了，他劈出的水浪波及的範圍最多十來米，相對於數不清的巨蟹真的太少了。
水浪最終撞在那些巨蟹身上，撞飛了十來隻，但前方依舊是一片漆黑，顯然沒有徹底擊穿那些巨蟹組成的銅牆鐵壁。
與此同時，那些白絲射到王誠近前，組成了一張大網向他罩了過去。
一時之間，王誠躲無可躲，隻能再次揮動手裏的長槍劈向這張大網。
王誠的力道何其之大？
這張大網來不及罩住他，就被他暴力地劈出了一道大口子。
可他這邊剛劈開這張大網，又是一張大網朝他罩了過來。
王誠依舊沒有退縮，一邊繼續揮槍劈去，一邊衝向那些巨蟹。
須臾，他衝進了那群巨蟹當中，一槍將攔在前麵的巨蟹劈得粉碎，連帶著周圍十數隻巨蟹同樣被劈飛。
即便如此，他眼前還是一片漆黑，由巨蟹組成的銅牆鐵壁並未被擊穿。
王誠心裏發狠，手裏的長槍不斷劈出，如狂風暴雨一般傾瀉而下。
“砰砰砰！”
這些巨蟹都是異種，甲殼跟鐵石一般僵硬，但依舊擋不住王誠手裏的長槍，被劈的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但是，那些巨蟹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他一口氣殺了上百隻，竟然還是沒有衝破這道銅牆鐵壁。
“媽的！老子就不信真的殺不完！”
王誠殺意縱橫，長槍被舞的密不透風，他化作了一台絞肉機，橫推了過去。
成片成片的巨蟹死在他的手中，湛藍色的蟹血四處飛濺。
王誠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隻巨蟹，等他殺穿了之後，周圍的水已經被巨蟹的血染成了藍色。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巨蟹，忽然暗道一聲“不好！”
剛才殺的興起，他竟然忘了自己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此刻，他身邊哪還有人？
王誠心裏一下變的異常沉重，來此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許諾護住人家周全，結果人家就在眼皮底下沒了。
這裏可是水底四百來米，金水一個周天境武師，沒有他的庇護，怎麽可能活下來？
“不行！得把他找到！”
王誠立刻準備動身尋找，但剛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身看向自己的右手邊，離他幾十米外隱約能看到一片亮光。
這片亮光下是一座由白骨壘成的山，在這座山頂站著一道身影。
此人披頭散發，臉部被遮住，腦後有一道光圈，亮光正是由這道光圈發出來的。
看上去像是一座神隻，但腳下的骨山給此人添了幾分陰森。
“金水！”
王誠還是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他準備去找的金水。
他剛想上前，一道冰冷目光向看了過來。
金水抬起頭，一雙眼睛仿佛變成了兩隻激光燈，發射著亮光。
突然，他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隨後一聲冷笑傳入王誠耳中。
“桀桀！好多年沒有像你這般強大的血食來到這裏了，你身上的氣血讓本座陶醉，吸了你的血，本座修為定能再上一層樓！”
王誠心裏一驚，對方說話的語氣和方式與金水完全是兩個人。
“借屍還魂嗎？”
王誠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金水很可能已經死了，現在是另一道陰魂占據了他的身體。
“你是鬼魂還是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