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天都府城必破!”


    王誠的聲音雄渾而有穿透力,整座城上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明日,天都府城必破?”


    潘萌喃喃自語,在重複著這句話,很快,絕美的臉如同一塊寒冰,厲聲說道:“好!我等你來破城!”


    王誠撂下那話後,並未逗留,調轉馬頭往回趕去。


    見他離去,鶴一鳴卻是急了,道:“夫人,他要走了!”


    潘萌知道鶴一鳴是想讓她下令進攻,她搖了搖頭,道:“除非侯爺或者那位武王強者出手,否則府中無人是他對手。”


    王誠的修為進境太快了,是當世罕見的絕世猛將,一身強悍的氣力足以硬拚大宗師而不落下風。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還是出竅境的大修士,手握道門飛劍,能禦風而行,如此徹底彌補了他不能飛行的短板。


    攻有絕世氣力與道門飛劍,可近戰,可遠攻;守有橫練功夫與強大念力,幾百米內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如今,這些全都集合在王誠一個人的身上,尋常的大宗師都不是他的對手。


    鶴一鳴心裏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很清楚,潘萌說的話是對的,侯府裏除了寧侯與那位武王,沒人能一對一打敗王誠。


    連青龍這位大宗師中的佼佼者都被王誠生擒了,武王之下還有人是王誠對手嗎?


    潘萌接著說道:“吩咐下去,今夜所有守城將士把眼睛擦亮了,城外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夫人,您是擔心他夜裏攻城?剛才他不是說明日攻城嗎?”鶴一鳴有些疑惑。


    “他幾時說過明日攻城?”


    潘萌睜大眼睛瞪了他一眼,被這麽一瞪,鶴一名趕緊把嘴巴閉上。


    “他隻是說了明日城破,並未說什麽時候攻城。你才跟他交過手,也聽說過他在西麵的那幾場大戰,此人最是擅長夜裏突襲。”


    鶴一鳴心神一凜,一顆心立刻懸了起來。


    “陰先生,您是出竅境後期的大修士,夜裏城上的防務就交給您了。城外一旦有異樣,還請先生第一時間示警。”潘萌又對陰童老人說道。


    “桀桀!”


    陰童老人小臉上露出猙獰,冷笑:“他若敢夜裏來突襲,本座必叫他有來無回!”


    潘萌並不相信他的話,以前她可能還會信,但是現在她隻希望陰童老人不要被王誠殺了就好。


    畢竟是一名出竅境後期的大修士,手裏又有極品靈器停屍棺,他的存在對戰局的影響很大,不僅可以提前觀察到幾百上千米之外的動靜,還能布下禁製。


    先前他一個人就殺了一百五十位禦林軍好手,如果不是吳飛龍手裏有道門禁器,殺的人會更多。


    “拜托先生了!”


    潘萌又說了一句,看著已經不見蹤跡的王誠等人,走下了城樓。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隻想找個地方躺著,什麽也不想。


    數月不見,她本來還抱有一絲念想,可是在見到王誠之後,尤其是他那冰冷無情的話,讓她絕了最後的念想。


    是啊!


    還有什麽可念的?


    她殺了他師傅,他殺了她父親,他們早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走下城樓的那一刻,她又回頭看向東麵,忍不住嘀咕:“他會殺我嗎?”


    王誠並不知道潘萌心中所想,他率領三千騎兵在奔行了三四十裏後,正碰上安營紮寨的八萬大軍。


    這位置與他之前定下的有很大的出入,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大軍應該又向前移動了小幾十裏。


    八萬大軍都忙得熱火朝天,搭帳篷的搭帳篷,挖壕溝的挖壕溝,築營寨的築營寨,好不熱鬧。


    王誠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營寨選的位置非常好。


    營寨是圍著一座小山丘而建,但隻是圍了一半,留下了一半。


    在山丘的南麵有一條小溪經過,正是用來灌溉附近的農田。


    王誠注意到山丘的頂端正在建造了望塔,可觀察四周的環境。


    “君侯!”


    付義這時走了過來,見王誠麵無表情,低聲說道:“那些禦林軍的弟兄死得太慘了,血肉好似被妖物吞噬,麵目全非。”


    “好了!”


    王誠不想在這件事上做過多討論,人都已經死了,說那麽多沒用,直言:“怎麽不見顧老將軍?”


    付義抖了個機靈,知道自己剛才那點小心思沒能逃過王誠的眼睛,當下趕緊領王誠去找顧彥章。


    王誠腳剛邁出去,又轉身對吳飛龍說道:“吩咐下去,讓弟兄們都散了,今夜好好休息!”


    吳飛龍一怔,隨後湊到王誠跟前,小聲問道:“大人,您夜裏不去攻城了?”


    王誠瞥了他一眼,道:“誰說我要夜裏要去攻城的?”


    吳飛龍想了想,好像是沒說過。


    不過,以他對王誠的了解,夜裏攻城才是正常的操作。反正從他跟隨王誠開始,幾乎每場大戰都是夜裏發起的。


    其他將軍很少夜裏行軍,更別說夜裏打戰,因為很多士兵夜裏都看不見東西。


    自打王誠領兵,那些兵跟換了個人一樣,夜裏也漸漸能看見東西了。他為此還偷偷問過一些人,結果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比較可能的原因是大家生活改善了,每天都有肉,雖然那些肉其實是一些“下水”。


    吳飛龍自是不信的,他相信王誠肯定用了什麽秘方。所以他也一直認為夜裏行軍是王誠的殺手鐧,每逢大戰都要用的。


    如今看來,王誠恐怕有更深的謀劃,但這就不是他考慮的事了。


    他接過命令,轉身離去。


    在付義的引領下,王誠在一堆甲士中找到了身上到處沾著塵土的顧彥章。


    已經快八十歲的老將軍竟跟一群士卒一起搭帳篷,一邊操作,一邊跟這些講解:“跟你們說啊!老夫以前從軍的時候,三天就學會了怎麽搭帳篷,怎麽搭帳篷會更穩固,通風性更好。你們可別小瞧了這事,隻有住得舒服了,把精神養足了,才能打勝仗。”


    “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心裏想什麽,都想當將軍,你們以為將軍就那麽好當的嗎?哪個不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正當他講到興致的時候,有人發現王誠的到來了,大喊一聲:“武安侯回來了!”


    這一聲叫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一個個全都目光炯炯地看著王誠。


    他們中大部分人入伍不過幾年,對顧彥章的名頭大多數來自老兵的口述,知道這是一位功勳卓著的老將,具體的事跡卻知之甚少,但對於王誠這位絕世猛將,他們可是親耳聽說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封侯拜將的。


    所以從內心上來看,他們對王誠的敬仰還要超過顧彥章,畢竟他們見證了王誠這位傳奇人物的崛起。


    一名年輕的士卒突然問道:“君侯,您搭過帳篷嗎?”


    “當然!”


    王誠麵露笑容,從這名士卒手中接過蓬布,手把手搭建起來。


    一個人麻溜地將帳篷搭建好後,他不忘說道:“顧老將軍說得對,搭帳篷可不是小事,隻有兄弟們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打戰,打硬仗!”


    又說了幾句諸如“好好幹”的話,他與顧彥章便離開了這裏。


    “不想武安侯竟也精通這些,隻是武安侯的方法與軍中大部分人的方法略有不同,是武安侯自己想的嗎?”


    顧彥章有些意外,因為王誠年紀並不大,又崛起得那麽快,在他看來就是個新兵蛋子,對這些小事不擅長才對。


    王誠笑了笑,隨口說了句“跟人學的”,這話也沒說錯,確實是跟人學的,隻不過不是跟這裏的人學的。


    顧彥章知道王誠不想談這事,於是直奔主題:“武安侯,天都府城情況如何?”


    “城高牆堅,城上布下了大量的鐵臂神弩,寧侯府的大部分戰力都集中在那兒,想要攻破這樣的堅城太難了。”王誠道。


    顧彥章道:“可否像攻破安平縣城那般,將城裏的守軍引出來?”


    “很難!”


    王誠搖了搖頭,解釋道:“安平縣城人少城小,城內又缺少守城利器,所以先前我們攻打安平縣城占據了很大優勢。天都府城比安平縣城大了數倍,完全可以與咱們打攻堅戰。一旦咱們短時間無法攻破,咱們將會越來越被動。”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就是寧侯到現在都沒現身,他很可能會在關鍵時候出現。


    他與周應熊有過約定,若是抓住寧侯會與他通信,結果到現在他都沒等來消息。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抓捕寧侯並不順利,甚至可能出了什麽岔子。


    事實上,他也沒報希望一下就能將寧侯抓捕,哪怕周應熊的戰力堪比大成境界武王,因為寧侯已經是武王,他身邊還有一位神秘的武王強者。


    再者,寧侯若是被抓了,他還怎麽替師傅和米溪鎮那上千口人報仇?


    所以他希望周應熊能與寧侯多周旋一段時間,時間越久,他就越有希望將寧侯手裏的兵馬解下。


    手裏沒了兵的寧侯跟被拔了爪牙的老虎沒什麽區別,威脅就太小了。


    如今一切都在像他預想的那般發展,隻剩下攻破天都府城這一關,也是最重要的一關,同時也是最難的一關。


    見王誠有些愁眉不展,顧彥章道:“城小有城小的不好,城大也有城大的煩惱。城大就意味著要花更多的精力與人馬去守,即便防守得再好,那麽大的地方總歸有漏洞。”


    “老將軍的意思是,全軍圍城,找到他們最薄弱的地方,然後一舉破之?”王誠道。


    “武安侯調集八萬多人馬,難道不是為了這個?”顧彥章似笑非笑道。


    王誠不語,他確實是這個想法,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用八萬多人去攻天都府那座大城,這得堆上多少條人命才能攻破?


    他最討厭打這樣的仗,都是爹生娘養的,誰的命不是命?


    “隻有這個辦法了嗎?”


    王誠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定,從骨子裏講,他就不是什麽狠人。


    顧彥章皺起白眉,道:“其實,要攻破一座堅城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內部瓦解。”


    “從內部瓦解……”


    王誠若有所思,須臾,他將吳飛龍叫來,讓他去辦件事。


    於是一隊人馬快速離開了大營,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當然,大部分人都忙於自己的事情,畢竟要建造一個八萬多人的大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建好的。


    一直忙到太陽落山,大營才完全建好。


    這一夜有人睡得很安詳,有人一夜都沒睡,還有人一夜都睡不著。


    王誠休息到後半夜便起身了,因為吳飛龍回來了。


    他將吳飛龍叫進中軍大帳,直接問道:“東西都帶來了沒有?”


    “全都帶來了!”吳飛龍道。


    “那就好!你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王誠麵露微笑。


    吳飛龍卻是懷疑道:“大人,那些東西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你很快就會看到了,我就怕這東西一旦開了口子,這天下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於非命。”王誠語氣複雜道。


    吳飛龍仍舊聽得一頭霧水,他不知道大人讓他把那些東西帶來有什麽用。


    “你暫時還撈不到休息,你帶來的那些東西還差最後一步,這最後一步我隻傳給你,你記住我的話,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讓他知道,否則真就像我說的那樣,不知有多少人會死於非命!”


    見王誠神情嚴肅,吳飛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鄭重地點頭說道:“大人放心,飛龍以性命擔保,絕不會讓第三人知道。”


    “好!”


    王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累,但是咱們還要再忙活半夜,明天這些東西可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吳飛龍一聽要派上大用場,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兩人隨後離開了大帳,一直忙到天亮,才灰頭土臉地回到帳中。


    雖然一夜沒睡,但是吳飛龍眼神不見絲毫困意,反而異常的興奮,就像即將見到絕色佳人那般期待。


    他現在隻想做一件事,就是趕緊讓大軍開拔,他要見證奇跡的誕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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