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卻是輕輕一笑開口道:“這可是你要的東西!”


    蘇錦墨當然知道,她幾乎都忘了,前幾日她畫了圖讓齊鈺出去做的。


    隻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齊鈺竟然會把這箏甲做得如此之精美。


    玳瑁的甲片,上麵金銀絲線卻是在每個甲片中間盤出或是茉莉或是牡丹或是鈴蘭的花樣,美輪美奐,蘇錦墨取出一片仔細觀察,發現這金銀絲線不知道用的是什麽工藝,竟然被封嵌在玳瑁裏麵……


    齊鈺卻是嘻嘻笑著奪過了蘇錦墨手中的甲片:“剛才有人已經拒絕了,說了不要的,現在如此興奮做什麽?”


    蘇錦墨苦笑不得看著齊鈺,眼神中驚喜還是藏都藏不住道:“竟然真的被你找到了能工巧匠做出來了?這也太精美了!”


    “那是自然。”齊鈺一副居功的樣子看著蘇錦墨:“你試試看是不是你要的樣子,大小合不合適?”


    蘇錦墨拿著甲片在指上一比量,笑著看看向齊鈺:“竟然半分不差……”


    齊鈺又是高興又是踏實了的表情道:“我跟那工匠叮囑多遍,讓他打磨多遍又在那裏盯了半日,總算是沒有白費功夫……”


    蘇錦墨這才笑著看了看小盒子裏兩排整齊碼好的箏甲不由得一愣,然後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齊鈺看著蘇錦墨突然發笑看著盒中箏甲便開口解釋道:“你當天畫了兩種圖,齊某不解其意,便令那工匠每種都做了十隻。”


    箏甲在現代古箏稱義甲,大拇指和其他四個手指的形狀不同。所以每一副義甲都是有兩個前段彎曲的……


    可是自己當時卻是忘了跟齊鈺說,鬧了這麽大個笑話。


    見蘇錦墨還在笑,齊鈺便開口問道:“可是在下弄錯了?”


    “沒有沒有,很好……”蘇錦墨看著齊鈺神情認真開口道。


    “那就最好不過了……隻是,蘇小姐,帶上這箏甲彈奏古箏,不會不便嗎?”


    看這齊鈺略帶好奇的樣子,蘇錦墨輕笑著將箏甲戴在了十隻手指上,然後端正坐於箏前開始彈奏起來。


    本來就十分美妙的箏樂現在變得更加明亮婉轉,一曲簡單的音樂彈奏完畢之後,齊鈺趕忙笑著開口道:“沒想到,不過是多了這樣一副玳瑁甲片,整首曲子都變得更加動聽起來……”


    齊鈺話音剛落,門外就想起一陣通傳:“公子……”


    齊鈺神情一動,看著蘇錦墨笑道:“蘇小姐,在下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蘇錦墨想到齊鈺現在還在幫自己調查蘇府之事呢,想來他最近應該很忙才對,便微笑道:“齊公子不必管我,快去看看吧。”


    齊鈺這才出了後院,隻見外麵躬身站著他的另外一個手下劉越,一邊走一邊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公子,周凜受傷了。”劉越趕忙跟上急急開口大。


    “周凜受傷了?他今日不是在蘇府外麵盯著蘇府的情形嗎?難道是蘇府有人對他動了手?”


    齊鈺神情一肅冷冷看著劉越問道。


    “公子,周凜現在人就在前廳書房……”劉越話還沒有說完,齊鈺就已經朝著書房急急走去了。


    剛進書房,齊鈺便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看過去,隻見到半死不活的周凜正靠在牆邊。


    “周凜!?”齊鈺急急上前,周凜卻是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再仔細一看,隻見此時周凜一把寒鐵劍穿胸而過,傷口還有鮮血都讓人看著感覺怵目驚心!


    齊鈺眉頭微皺,伸手搭在了周凜的腕上……發現周凜此時脈搏微弱無比……


    齊鈺暗自鬆了一口氣,好歹人現在還活著。


    趕忙著手為周凜拔劍治療包紮傷口,一副藥喂了下去之後,直到日頭西斜,周凜才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周凜見是齊鈺,趕忙就掙紮著要坐起來,齊鈺伸手按住了周凜的肩膀道:“你傷得很深,別隨意動作。”


    周凜隻好躺回到了床上。


    “何人武功如此高強,將你傷成這樣?”齊鈺看著周凜神情嚴肅。


    “公子,屬下在蘇府外麵暗暗監視的時候,發現一名黑衣人從蘇府牆內翻出來,便覺得此人行跡可以,跟蹤他的肯定會有所收獲……”


    齊鈺看著周凜直接開口問道:“是那人傷了你?”


    周凜神情難看,微一點頭:“此次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


    齊鈺看了看周凜,語氣溫和:“人活著比什麽都強,這幾日你先好生養著吧。蘇府那邊我讓劉越先盯著。”


    見齊鈺絲毫沒有責怪還語帶關切,周凜現在心中感動得無以複加。


    齊鈺出了書房,便有下人來報:“公子,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又來了。”


    齊鈺神情沒有什麽變化,一點頭:“快將人讓到前廳喝茶,我馬上就到。”


    下人急急退下了,齊鈺看了看後院,腳下方向一便朝前廳速速走去。


    “齊公子!”正坐著喝茶的李公公見齊鈺進來了站起來笑著打招呼。


    齊鈺跟李公公看起來十分熟稔的樣子笑道:“小李子,今日怎麽有空來了我齊府?”


    李公公笑了笑道:“那裏能是咱家找齊公子啊?是當今聖上讓咱家過來的。”


    齊鈺聽了李公公的話心頭一動問道:“不知皇上讓李公公過來所為何事?”


    “齊公子也知道,這不是每年賀春宴過後,聖上總會采選些適齡的官宦女子充盈後宮嗎?”


    李公公給了齊鈺一個眼神,齊鈺已經明白了開口問道:“皇上可是想讓在下進宮為皇上參謀定奪?”


    李公公臉上笑意未減笑道:“聖上正是這個意思。”


    齊鈺點點頭:“那齊某現在便與李公公一同進宮?”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待齊鈺進了宮,已經時值黃昏了,齊鈺被皇上留了共用晚膳,然後有一直商量到戌末,才出了宮……


    坤寧宮內,燈火通明。


    一個小宮女上前:“皇後娘娘,早些歇息吧。”


    此時的皇後已經洗盡鉛華,素白的一張臉看上去幹淨清透,隻有那眼神此時讓人看著滿是黯然之色。


    皇後隨意向外看了一眼對宮女問道:“齊鈺出宮了嗎?”


    宮女恭聲開口道:“聽說齊公子剛才已經出宮了。”


    皇後點點頭,繼續問道:“那,皇上今日也不過來了嗎?”


    宮女心中一驚,一時間竟然頓住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奴婢著人過去請示過了……皇上說……”


    “說他今日想要去看陪陪櫻妃娘娘……”


    宮女的話瞬間變得有些吞吐支吾起來。


    皇後臉色蒼白看著宮女淒慘一笑:“今日可是初一……”


    “他現在竟然已經連初一,十五這兩日屬於本宮的日子也給奪了去嗎?”


    見皇後十分傷心的樣子,出口的話也不是那麽講究了,小宮女心頭一驚,趕忙對皇後開口道:“娘娘,奴婢還是服侍您歇下吧……”


    “歇什麽歇?”皇後現在的語氣竟然變得有些歇斯底裏不管不顧起來:


    “本宮可是他唯一的皇後,知道他不待見我,但是他如此對本宮,有沒有給本宮留下個三分顏麵,如此這般,這六宮本宮如何管製?!”


    小宮女看著皇後現在稍微有些癲狂的樣子瞬間被嚇壞了,趕忙跪地:“皇後娘娘息怒……”


    這小宮女一跪,整個坤寧宮裏所有的下人都跪了一片:“皇後娘娘息怒!”


    皇後卻是依舊狀如瘋癲,不管不顧,小宮女見皇後這脾氣暴躁得有些怪異,便心中一橫,走到皇後身邊稍微大了些聲音看著皇後:“皇後娘娘!”


    一下子皇後就愣住了,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努力看著麵前的小宮女……


    “皇後娘娘,您能聽到奴婢說的話嗎?”宮女看著皇後神情關切小聲問道。


    皇後如夢初醒一般看著坤寧宮跪了一地的下人,心頭仿佛十分疑惑:“這,本宮,剛才怎麽了?”


    宮女一怔,神色機敏,對所有跪著的奴才道:“都起來吧!”


    一眾太監宮女這才戰戰兢兢得起了身……


    宮女趕忙將皇後扶到妝台前小心仔細得給皇後梳理了一下頭發:“皇後娘娘當真不記得您剛才說過什麽?”


    皇後一臉茫然看著宮女搖頭。


    宮女神情沉肅:“娘娘,奴婢跟您說,你好像被……”


    “皇上駕到!櫻妃娘娘到!”


    小宮女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傳來兩聲尖利高亢的通報之聲,一瞬間皇後和宮女都神色震驚,愣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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