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跟奴婢說隻要把這一盒毒針都密密放在太妃的衣服上麵足三個時辰再取下來,之後太妃不論哪日穿上了這件衣服,那麽不出五日太妃就會感覺到皮膚瘙癢無比,無藥可醫……然後皮膚潰爛而死。”


    雲羅話音落了,廳內一時間皆是眾人的抽氣之聲。


    太妃氣得渾身哆嗦看著蘇錦墨,指了指雲羅然後又指了指此時被拿在蘇錦墨手裏的衣服:“人證物證俱在,你……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太妃息怒。”蘇錦墨此時站起身來悠然在廳內轉了兩圈不疾不徐開口道。


    “大膽!哀家可曾讓你起來!?”太妃氣得也站起了身子。


    “剛才已經聽雲羅說了“所謂”的臣媳的罪狀,臣媳並沒有做過。若是再不起身,那豈不算是認罪了?”蘇錦墨的語氣和緩,並無半分怒氣。


    “現在證據確鑿,豈容得了你在這裏巧言狡辯?”太妃冷冷看著蘇錦墨,本來就對這個女人不喜,現在有得知這女人竟然對自己存了如此惡毒的加害之意,自然是氣憤難當。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哀家帶下去,重重得打!”太妃吊梢鳳眼一揚高聲對著外麵喊道。


    寧子怡聽到太妃這句話之後,暗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雲羅滿眼的陰謀得逞之色。


    “太妃稍等!”蘇錦墨鎮定開口道:“臣媳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以為哀家會信你所說?”太妃定定得看了蘇錦墨一眼:“自打你進府之後,王府就沒有消停過,若不是你存了惡念歹意,又怎至如此?”


    太妃現在心中自己要害她的一時已經堅定不移,蘇錦墨想著就直接看向雲羅道:“王良的事情本妃已經懶得跟你辯駁,因為王爺已經調查出來了那人的真實身份!”


    見雲羅麵色微變,蘇錦墨又笑著看向太妃:“不知道這衣服是如何被發現然後驚動到太妃的?”


    說著蘇錦墨又看向雲羅問道:“還有,依你所言你是受了本妃的指示,那麽此時你又為何突然間開始對本妃倒戈相向了呢?!”


    雲羅一怔,寧子怡在一旁趕緊開口看著蘇錦墨:“你心思如此惡毒,計謀如此狠辣,雲羅不想再繼續助紂為虐,才會出麵告發!”


    “哦?這麽說這件事情是雲羅自動告發的?”蘇錦墨眼神一轉看著雲羅,眼神仿佛要直射入雲羅的內心一般。


    “既然嫂嫂到這般田地還在此嘴硬,那麽雲羅,你還是把實情都說出來吧。”寧子怡的話無疑是給了雲羅一些力量。


    雲羅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堅定了不少看著太妃道:“太妃娘娘請恕罪。”


    太妃眉頭一動:“哦?你說說看。”


    “奴婢生性膽小懦弱……其實,若不是事情中途被發現了的話,那麽奴婢可能真的就任由王妃擺布了……”雲羅說著聲音就微微發抖,像是十分害怕的樣子。


    太妃自然不悅,眼神一厲看著雲羅問道:“好你個大膽地奴婢……”


    雲羅聽了太妃怒火連天的話,一瞬間就連心尖兒也跟著打起顫來!


    好容易太妃才平和了下情緒繼續問道:“你剛才說中途被發現,這是什麽意思?被誰發現?說清楚!”


    雲羅看著太妃開口道:“懇請太妃準許漿洗處的丫鬟香霧進來。”


    “香霧?”太妃沉吟著開口吩咐道:“傳香霧!”


    這香霧看樣子像是早就在門外等著的,太妃話音剛落沒多久,就走了盡力啊。


    這個香霧神情看起來懨懨的,臉上淚痕未幹,鼻頭紅紅的,相想必之前應該是哭了許久,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她的一雙手。


    此時香霧的兩隻手上都纏著白紗布,裹得甚是臃腫,斑斑點點如同那錦衣之上一般無二的殷紅血跡在素白的紗布上顯得格外醒目!


    “你就是香霧?”太妃睨了一眼麵前這個一臉苦相的丫鬟問道。


    “奴婢……”香霧微微沙啞的聲音滿是懼意:“奴婢香霧給太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太妃隨意一揮手,看著雲羅問道:“你接著說吧。”


    雲羅點頭看著太妃繼續道:“想必太妃也發現香霧的手受傷了。”


    太妃眼神情一凜。


    雲羅繼續說道:“香霧手上的傷正是受了那毒針的毒!”


    眾人瞬間都是一驚,都是看向了剛剛進來的此時站在雲羅身邊的香霧。


    “奴婢聽從王妃娘娘的吩咐在太妃的衣服密密插上針,為免人起疑就放在奴婢身側的盆裏……”


    雲羅說著就看了一眼香霧繼續道:“但是令奴婢沒有想到的是,香霧突然急急走了進來在奴婢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拿著太妃的這件錦衣在一旁搓洗起來……”


    “才揉搓了兩下她就痛呼一聲,手上便開始鮮血不止,太妃錦衣上的血跡也是因此而來。”


    雲羅話音落了,香霧這才出生解釋道:“當時太妃身邊伺候著的黃連姐姐過來要這件衣服……奴婢也是一時心急。”


    太妃眼神正看著幾人閃爍著以為不明的光芒,像是在分辨話語的真假程度。


    雲羅繼續道:“當時整個漿洗處的丫頭都被嚇得不輕……”


    “事情也已經鬧得越來越大了……”雲羅的神情中又是害怕又是無奈看向太妃:“最後漿洗處的管事媽媽過問起來,奴婢眼看著事情瞞不住了,這才……”


    太妃聽雲羅說完之後就看了看香霧:“她說得可是真的。”


    “回太妃娘娘的話……的確如此。”香霧說著就伸出了自己的一雙手開口道:“自從被那錦衣上的毒針紮了之後,奴婢的手就一直奇癢無比……”


    太妃的眼睛就從香霧的身上移到了蘇錦墨的身上:“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蘇錦墨此時神情也漸漸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這個計謀一環扣一環如此費心機,看來這次是鐵了心不讓自己有翻身的機會了。


    蘇錦墨瞥了雲羅一眼!她知道,僅憑她一個丫頭有哪裏能有這麽千回百轉的心思?


    王良的事情被蕭儼出麵給平息之後,雲羅就已經被自己打發去了漿洗處,這麽短的時間內有身在王府,她沒有可能會跟蘇府取得任何聯係……


    那麽這次想要害自己的人應該就是……蘇錦墨瞥了一眼上麵怒氣騰騰的太妃,但見其眉毛下垂,雙唇收緊,微表情作不了假,太妃此時臉上的憤怒在證明著她對這件事情根本就毫不知情。


    那麽……蘇錦墨此時的眼神就瞟向了一旁的寧子怡。


    寧子怡此時的眼角眉梢都在隱隱透著得意,果然……


    “太妃,此時的確不是臣媳所為。”蘇錦墨正色開口道。


    “這一段時間臣媳都沒怎麽出過韶華院,更不要提臣媳根本就連府裏漿洗處在哪兒都尚且不知,又怎麽可能去找到雲羅然後把毒針偷偷拿給她?”蘇錦墨淡淡補充。


    “哈!笑話!嫂嫂要做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需要親自出馬呢?”寧子怡輕嗤出口。


    蘇錦墨眼眸流轉看向寧子怡:“子怡妹妹,凡事都講求個證據……”


    “證據?”寧子怡眼神一凜看著蘇錦墨道:“這不都是嗎?”


    說著寧子怡走到蘇錦墨的身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狠厲道:“你不要再垂死掙紮了,沒用的,乖乖認命吧。”


    “太妃娘娘,此事乃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於臣媳,望太妃娘娘明查!”蘇錦墨臨危不懼看著太妃道。


    可是現在太妃的怒火早就已經在胸口燒得正旺了,又怎麽可能會聽得進去現在在她看來分明是蘇錦墨辯駁推諉的言辭!?


    “哀家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太妃壓低著聲音開口:“顯然你並沒有說出什麽有力的證據!”


    “來人!把她拖下去!”太妃揚聲對外麵下了命令。


    雲綺急得不行趕忙起身護在蘇錦墨的身前,蘇錦墨卻是一把抓住了雲綺的手,看著太妃剛要剛開口,隻聽得門外一道急急的聲音劃破了瀟澤院正廳緊張嚴肅的氣氛!


    “慢著!”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就邁了進來:“兒臣給母妃請安。”


    “儼兒?!”太妃皺眉冷冷看了一眼蘇錦墨然後又煩躁得對蕭儼道:“你怎麽過來了?!”


    蕭儼已經起身,瀟澤院正廳出了太妃之外的一種下人都趕忙對蕭儼跪下行禮。


    片刻之後廳內就安靜了下來,蕭儼站在蘇錦墨的身邊對太妃開口問道:“母妃,不知墨兒所犯何錯,令母妃如此生氣?”


    太妃冷冷道:“儼兒你過來得倒是及時!看來某些人是把時間算計的正正好好!”


    說到“某些人”的時候太妃眼芒如刀狠狠刮過蘇錦墨。


    蕭儼此時也是神情怔然!


    他本來在無止軒睡著,結果卻聽到小廝來報說韶華院夏枝急急求見。


    當時蕭儼就嚴肅了神色睡意全無了……當從夏枝口中得知病中的蘇錦墨被寧子怡硬是帶到了瀟澤院的時候蕭儼心頭就是一緊!


    當即什麽都不顧得問了,直接來了瀟澤院。


    果然,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太妃那冷冷的話語!


    “儼兒,你娶進來的這個王妃心思毒辣膽大妄為!竟然把那歹毒的心思動到哀家的身上來了!”太妃此時看著蕭儼,氣呼呼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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