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說八道?”那小姐看著素羅眼神一厲:“你們三個不長眼的蠢貨!方才我都已經開口讓你們離開了!是你們不長眼,非得在這裏激怒本小姐!”


    “再說了!若我真的是胡說八道的話,你又何必氣成這個樣子?!想必是我一言即中了,你們臉上下不去吧?!”


    那小姐往上翻了翻眼睛沒好氣道:“滾滾滾!本小姐正心煩著呢!”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夏枝一臉擔心得走進了亭子。


    “夫人,您沒事兒吧?”夏枝邊看著那個驕橫小姐一邊走到蘇錦墨的身側關切問道。


    蘇錦墨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麽,瞥了那小姐一眼隻作不見然後看著夏枝開口道:“夏枝,你回來了正好,這裏聒噪得很,我們回去。”


    夏枝也知道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一臉恭敬頷首:“是,夫人。”


    素羅此時一肚子氣都沒發泄出來,但是聽到蘇錦墨開口了,也隻能狠狠看了那小姐一眼便隨著蘇錦墨的步子往外走。


    “哎!等等!”還是拿到令人聽起來煩躁的聲音。


    蘇錦墨真是覺得出門不利,真真是碰上狗皮膏藥了。


    腳步卻是不停,隻想快些離開。


    誰曾想那小姐卻是一個健步橫衝過來伸手攔住了蘇錦墨的去路。


    是個會功夫的,蘇錦墨無法隻得頓住了腳步看過去,似笑非笑道:“這位小姐,若是方才我聽得不錯,明明是你怒目切齒讓我們離開的,不知現在又要意欲何為啊?”


    對麵小姐一雙利眼在蘇錦墨身上瞟了瞟:“剛還以為是個鋸了嘴兒的葫蘆,沒成想盡竟是條不咬人的惡犬!”


    福緣寺高牆上正關注著這邊動態的襲星悄無聲息得從高牆上掠了下來,不過現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從高牆使輕功的女子哪裏趕得上亭子裏的這出兒好戲好看?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襲星。


    女子話音剛落,蘇錦墨的眼神倏地轉冷!


    受過高等教育一直感受著人權平等的她什麽時候還受過這種侮辱?


    上前一步看著這張令人厭惡的嘴臉,趁其不備直接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對麵那個小姐隻一味得把眼睛瞪在頭頂,哪裏防備看起來嬌嬌弱弱受氣包樣兒的蘇錦墨會上前給她一巴掌,氣得怒火直鑽頭頂:“你個賤婦,竟然敢打本小姐?!”


    那小姐想來是被蘇錦墨這一巴掌給鎮蒙了,一身武藝竟然沒有想到立馬還手。


    蘇錦墨的臉上倒也不見有多激烈的情緒,隻是陰沉著聲音淡淡道:“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口出惡言,想來是無人管教,這一巴掌是為了個你個教訓!告訴你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你算哪根兒蔥!?”那小姐現在反應過來,從靴筒裏抽出一把閃著寒芒的匕首就朝著蘇錦墨的麵門招呼過去。


    一時間三個丫頭都麵色大變,素羅反應最快也最直接,就要衝過去徒手擋刀。襲星也身形微動正欲上前,一道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佛門重地,上官小姐還不快快住手?!”


    眾人趕忙轉頭看過去,隻見說話的人正是福緣寺的住持——了緣大師。


    了緣大師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令人心生畏懼卻是又移不開眼的男子。


    一看到他蘇錦墨主仆幾人的神情就是一怔!


    蕭儼!?


    “了緣大師,王爺。”上官慈看到二人瞬間就沒了氣勢恭敬開口。


    什麽?!了緣大師身邊的竟然是個王爺?圍觀的香客目瞪口呆。


    從剛才看到蘇錦墨的那一刻起,蕭儼的眼睛就隻看到了蘇錦墨。


    對上官慈的話就如同根本沒有聽到一般!


    蘇錦墨被蕭儼盯得有些心虛:自己這算是給他惹事兒了嗎?


    蕭儼卻是上前一步:“墨兒,你怎麽樣?”


    聽到蕭儼這句話,一眾香客還有上官慈都瞠目結舌,尤其是上官慈!


    她現在的表情這可謂是十分精彩!黑轉紅,紅轉青,最後竟然是白到了半點血色也無,隻是震驚得直直得看著蘇錦墨。


    旁邊的了緣大師則在聽了蕭儼的話之後,麵色如常看著蘇錦墨念著佛號:“阿彌陀佛,原來是王妃娘娘。”


    一時間蘇錦墨還真是收獲注目禮無數。


    “回王爺,臣妾無事。”蘇錦墨的語氣沉著冷靜答道。


    “你!你……你竟然是……?”


    上官慈不可置信得伸手指著蘇錦墨,本來已經慘白如紙的臉上雙唇微微顫抖著開口。


    瞬間!在蕭儼的眼底劃過了一絲冷芒看著上官慈:“怎麽?”


    蕭儼聲音冷得像是三九天裏那並不呼嘯卻能凍到人心底打顫的寒風:“上官小姐對本王的王妃有什麽疑問不成!?”


    聽到蕭儼這讓人冷到刺骨的語氣,上官慈當即就跪下,舌頭打結道:“臣,臣女不敢。”


    蕭儼冷冷看了上官慈一眼,都沒有讓她起來,而是對了緣大師道:“今日聽了緣大師一席話,本王受益不淺,改日再來跟大師探討。”


    “王爺言重了。”了緣大師開口。


    “你怎麽突然來了福緣寺?”


    下山的路上,三個丫鬟跟在後麵,蘇錦墨和蕭儼並肩而行,蘇錦墨沒有抬頭對蕭儼低低問道。


    “找了緣大師研習佛法。”蕭儼的回答十分簡練。


    蘇錦墨點頭複又問道:“那上官慈是何人?”


    “兵部侍郎上官理之女。”


    “剛才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蘇錦墨略帶心虛問道。


    “沒有。”蕭儼話語簡短。


    這個男人!多說幾句話能死啊?


    蘇錦墨心頭暗罵。


    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福緣寺,而且還是在自己那副狀態的時候!


    本來想著教訓上官慈一頓,反正也沒有暴露身份,回了王府那誰還知道那個在福緣寺裏對那蠻橫小姐動手的婦人究竟是哪家夫人?!


    現在倒好,所有人都知道了。


    自己回去免不得又要挨太妃一頓訓斥了,蘇錦墨暗暗想著。


    蕭儼見蘇錦墨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就轉頭看著蘇錦墨。


    蘇錦墨心頭一緊!


    以為蕭儼要警告或者訓斥於她。


    誰知,蕭儼不過是看了蘇錦墨此時小心謹慎的模樣一眼,就從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在蘇錦墨麵前晃了晃。


    金光燦燦的,方形的,扁扁的,上麵刻著“儼”字……


    “再怎麽說你也是恭親王妃。”蕭儼沉沉開口:“這是本王的令牌。”


    蘇錦墨並不接,隻是疑惑得看著蕭儼。


    蕭儼隻得繼續開口道:“萬一以後在遇到類似狀況便亮出此令,必不會如今日這般麻煩。”


    蘇錦墨小心得伸手結果了那塊令牌,看向蕭儼經一時無言。


    “回府。”蕭儼撂下二字,便先大步流星得走了。


    蘇錦墨愣了愣,將令牌收好這才急急跟了上去。


    “慈兒,你也真是!如何就不能忍一忍!?”兵部侍郎上官府廳中上官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兒,急得不行但是有不舍得訓斥的語氣,神情複雜道。


    上官慈看著上官理皺著眉頭:“爹……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麽可惡!”


    上官理聽了上官慈的話就是一瞪眼,上官慈就心虛得嘟囔道:“再說了,誰知道她就是恭親王剛娶進門的那個蠢王妃啊!?”


    “你還在這裏口沒遮攔!”上官理提高了嗓音看著上官慈:“恭親王可不是你爹我一個侍郎就能得罪得起的……”


    上官理還想說些什麽就看到廳外一個小廝的身影在那裏晃來晃去!


    這寶貝女兒舍不得罵,這些小廝可正好是撞在了上官理的槍口上,上官理怒聲喝道:“你們這些奴才真的是越發沒有規矩了!還不滾進來?!”


    上官理的話音剛落,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廝嚇得哆哆嗦嗦匆匆進了廳,跪下道:“奴才,奴才見過老爺,見過小姐。”


    上官理眉頭一皺怒道:“你在廳外鬼鬼祟祟得做什麽?!”


    小廝還沒有出生回答,上官慈就高傲得抬著頭:“爹,這樣的小廝我們上官府還留著做什麽?打一頓板子攆出去才是!”


    “來人!”


    上官慈的話音剛落,上官理就對外麵喊道:“沒有聽到小姐的話嗎,還不趕緊拖出去?!”


    小廝嚇白了臉急急道:“老爺,小姐!饒了小的吧!小的,小的原本是進來給老爺送信,結果看到小姐在,所以才……”


    “送信?!”上官理聽了小廝的話,冷聲問道:“送什麽信!?”


    小廝看著上官理再次開口道:“恭親王府剛剛派人送過來給老爺的一封信,說是讓老爺速看,所以小的剛才才會……”


    一聽到恭親王府四個字,上官理和上官慈心頭都是一驚!


    上官慈沒有想到這麽快恭親王竟然就找上門來了。


    上官理掃了上官慈一眼,也顧不得跟小廝發火了,急急開口道:“那你還不快快呈上來!?”


    小廝趕緊起身將信封雙手遞過去。


    上官理一把將信封給奪了過來,慌忙拆開信封!


    打開信紙一看,上官理的臉色就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爹爹……”上官慈的聲音低低得看向上官理:“恭親王他,他在信裏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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