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我的女兒,你怎麽不早告訴爸爸,你受苦了!”李幕年風風火火地趕到聖瑪麗亞醫院,看到病床上的殷淩川,心如刀絞,不斷地摸著眼淚。


    李甜甜扶父親坐下,安慰道:“爸爸,沒事!淩川會醒過來的,總有一天他會醒過來的!”


    從國外回來有半個多月了,李甜甜一直沒告訴父親殷淩川的事,她一直堅信,自己的丈夫不會永遠睡下去的。


    “女兒,每次打電話你都報喜不報憂,在國外治療不是聽說淩川脫離了危險嗎?怎麽會變成這樣?”李幕年跟李甜甜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有聽說殷淩川發病的事。


    “爸,我有苦衷!”李甜甜摟著父親的肩膀,眼圈有些紅。


    李幕年兩鬢斑白,眼窩深陷,雙肩抽搐著哽咽道,“爸爸知道,你們許多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可爸爸不是外人,淩川是我的女婿,如今他這個樣子,你還想隱瞞爸爸到什麽時候?”


    看父親如此傷感,李甜甜連忙道歉,“對不起,爸爸,多一個人知道,隻能多增加一份痛苦,淩川如今這樣,我們大家都難過,我不想把痛苦轉嫁給最親最愛的人,我的家人他的家人,都是女兒愛著的親人,爸爸,你明白嗎?”


    “孩子,你心裏的苦爸爸都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什麽事都替別人著急,可苦了自己了,”李幕年唏噓不已,感歎道,“以前為了你的妹妹,放棄了跟程銘顥的感情,後來為了照顧李家名譽,為了不讓爸爸難過,你沒有追究你阿姨陳梅香的罪責,如今你怕爸爸心裏痛苦,竟然隱瞞殷淩川的病情…..”


    李幕年看著傷心難過的李甜甜,心如萬箭穿心,萬分難過,“甜甜,你把苦果往肚子裏咽,獨自扛著這一份沉重的負累,總有一天,你會扛不動,會垮的…..”\


    “爸爸——“李甜甜伏在父親的肩膀,嚎啕大哭,“淩川不是負累,他是我的支撐,如果沒有他,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嗚嗚嗚…...”


    李甜甜的眼淚如潰堤之水,勇猛而來。


    她哭得很大聲,哭了很長時間,似乎要把這幾個月來的壓抑和委屈全部哭出來。


    平日裏她強顏歡笑,總想把最好的一麵展示給大家,寬恕著大家的心,其實她的內心真的很苦,比黃蓮還苦!


    殷淩川不吃不動的躺著,他真的成為“植物人”了。


    李甜甜的天蹋了一半,沒有男人再哄著她寵著她了,所有的事她得自己獨自扛!


    大約一個小時後,李甜甜停止了哭泣。


    她擦幹眼淚,抱著被吵醒的孩子,溫柔地親著,吻著,疼惜著……


    “甜甜,我聽說你外婆家附近的上洞村,有個專治半身不遂、偏癱、全身麻醉無知覺的老中醫,不知道還在不在?如果他還活著,也許淩川的病能治…..”


    李幕年沉思了一會,對李甜甜說道,“當然了,到底有沒有作用我也說不上,畢竟淩川的病是去m國看過,那裏都是世界頂級的專家,所以…..爸爸也隻是說說而已!”


    李甜甜全身像觸電般抖動了一下,她把孩子抱緊,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因激動把孩子抖落,掉到地上去。


    “爸爸,你確信真有這位老中醫?那我們明天就去外婆家…..”李甜甜驚訝地看著父親,如溺水的孩子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光閃閃,小臉因激動而發光。


    “好,明天就去,”李幕年知道李甜甜非常著急,他也希望殷淩川能盡快好起來,“明天爸爸陪你一起去!”


    “謝謝你,爸爸!”李甜甜聲音因激動而發顫抖,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親著,吻著,寶貝著…..


    送給了父親,李甜甜的心突然亮堂起來,她哼起了小曲,把孩子放進搖籃裏,準備著明天去尋找老中醫的一些常用之事。


    傍晚,殷老太爺和李嬸如此而至。


    殷老太爺永遠精神矍鑠,拄根拐杖邁著矯健的步伐,李嬸左手挽著殷老太爺,右手提著一個保溫盒,她他讓廚師燉了湯,給李甜甜補身體。


    “甜甜,今天感覺怎麽樣?川兒有沒有一點起色?”李嬸每次進入病房,第一句話就是問殷淩川的病情。、


    爺爺,奶奶,您們來了!“李甜甜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他們,沒停下手裏的活兒。


    她拿著毛巾在給殷淩川擦手指。


    殷淩川的手指因長期訓練的原因,摳扳機的指頭有一層厚厚的繭,手掌上是一些黃色或黑色的薄繭。李甜甜把每根指頭都掰開,細細地擦洗…..


    李嬸把人參排骨湯放在桌上,上前去幫忙,“甜甜,我來吧,你累了!”


    “謝謝奶奶,不累,習慣了!”李甜甜把毛巾清洗了一下,擦完左手擦右手,“再說這些是我應該做的!”


    看著李甜甜堅毅的神色,李甜甜沒再堅持,她去換了一盆溫水,把淩川擦好的那隻手輕輕放進被單裏。


    “好了,每天洗洗,變不容易長東西,而且手掌也越來越白淨了…..”李甜甜眼裏全是溫寵和溺愛。這幾個月下來,殷淩川整天在空調房,就連握槍的手都比原來白了許多。


    “現在把川兒帶出去吧?”李甜甜把洗臉水倒掉後,看李甜甜把衣服給殷淩川整理好,知道她要帶他去陽台了。


    “是!”李甜甜點了點頭。


    每天黃昏,李甜甜準時讓殷淩川去陽台上睡一會兒,呼吸清新的空氣,看看黃昏的落日,感受大自然的變化…..


    “甜甜,最近喜川兒一點起色都沒有嗎?臉皮都沒有跳動一下,手指都沒有彎一下或直一下嗎?”殷老太爺看著孫子如今的模樣,歎息著。


    “沒有。”李甜甜輕聲回答,聲音平淡,聽不出悲喜之情。


    “明天我想帶淩川去我外婆家,聽說那裏有個老中醫生,能治淩川這種病….”李甜甜給殷淩川洗好手和臉後把衣服都給理平整了,護士們上前,幫忙把殷淩川抬到陽台。


    “甜甜,從京城到崀山,路途很遙遠,你還帶著孩子….我看這樣,我們派人去把老中醫接出來,怎麽樣?”殷老太爺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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