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饒了我吧,我不傷害你了!”那幾位在地上哀嚎的年輕人知道逃跑肯定不行,這老人家太厲害,他們的腿也跑不過這根拐杖。


    望著殷老太爺手裏的拐杖,他們眼裏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這根拐杖能伸能縮,能長能短,還能“飛”?


    雜毛害怕,其他三位同伴更加驚恐。


    殷老太爺威風凜凜,目光冷冽地看著他們,怒罵著。


    “說什麽鳥語呀?給老子說中國話!”殷老太爺狠狠地把拐杖一頓道,“孫子們,記住了,我們、是、中、國、人!”


    “中、國、人?chinese?”領頭的雜毛點頭如小雞啄米,“中國人!”


    “下次見著中國人,給老子老實點,中國個個有功夫!”殷老太爺把他的拐杖一輪,嚇得那幾個連忙跪地求饒。


    “中國,暗器!”一個年輕人說。


    “暗器!”


    其他幾位附和著說,嚇得臉都綠了。


    “對,我們中國老人,個個手裏都有暗器,如果你們再敢欺負我們的同胞,下次,絕對就沒有今天這麽好的運氣了!”殷老太爺大聲地說。


    雖然他知道這些人不一定聽得懂,但一定見識到了他拐杖的厲害,希望能給他們長點記性,向我華夏多多學習。


    看著殷老太爺盛怒的樣子,雜毛等幾位嚇得連忙瞌頭求饒。


    “滾!”殷老太爺拿起拐杖在地板上一頓,腳一跺,“go!!!”


    最後這個詞他們全部都聽懂了,雜毛與幾位“嗚哩哇啦”了一陣子,連忙撒開腿就跑起來,邊跑邊叫著;“暗器,暗器的小心!”


    “哈哈哈哈哈……”殷老太爺捋著胡子,笑眯眯地說,’”孫子們哪,我們中國的老人們都有暗器!”


    街上的人等那幾位無賴走遠後有大膽的開門走出來,遠遠地看著殷老太爺和李嬸,豎起了大拇指,“中國老人,了不起!”


    聽到身後的掌聲和讚譽聲,殷老太爺心裏非常滿足!


    李嬸目光柔柔,對殷老太爺更加崇敬和尊重!


    “走,我們去看看我那傻孫子醒過來沒有?”殷老太爺拄著他的拐杖,手臂上吊著李嬸,邁著矯健的步伐向病房走來。


    李甜甜晚餐吃得很少,他不習慣這邊的飲食。


    殷美華讓人去外麵給她弄了一點瘦肉粥來,李甜甜為了不拂逆她的一番好意,勉強吃了一些。


    “嫂子,你別在難過了,哥一定會醒過來的!”夜深人靜,殷美華看著一直緊蹙眉頭的李甜甜,她的心也很沉重。


    殷淩川就那樣靜靜地躺著,她們說什麽也聽不見更看不見。


    “甜甜,甜甜爺爺來看你們了!”殷老太爺笑眯眯地推門進來,“爺爺今天可威武了,我跟你奶奶在街上散步,突然來了幾個小孫子,…..”殷老太爺邊說邊比劃著。


    “怎麽?爺爺,你被別人打了?”殷美華看他急促的樣子,立即問道。


    “我特麽的你別打…..打岔可不可以?誰能動得了你爺爺?”殷老太爺鼓著腮梆子瞪著眼,狠狠地剜她幾眼。


    李甜甜看著眉飛色舞的爺爺,抿嘴輕笑。


    “爺爺,後來呢?怎麽樣了?”殷美華好奇地問道,“你真沒被打?”


    “我不跟智障說話,這樣說話我會被你氣死的!甜甜,我跟你說,”殷老太爺走到李甜甜和殷淩川的床邊,高興地說,“我一個人把他們四個全部打趴了下來。”


    “爺爺,你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李甜甜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些不長眼睛的外國人,就得有人教訓他們,我們殷家的活祖宗都敢動,他們找死!”


    “放心,動你爺爺的人還沒生下來!殷老太爺把胡子一甩,笑得特別開心!


    “淡定,淡定,爺爺,我們殷家人要謙虛謹慎,別再狂妄自大啦!”殷美華給他潑冷水。


    “你離爺爺遠點,總把爺爺的興致弄沒了,掃興!”殷老太爺瞪她一眼,再瞪一眼。


    李甜甜風清雲淡地看著他倆鬥嘴,不知不覺,心頭的那份沉重和陰霾趨散開來。


    “哇——,嗚哇——”


    小家夥被他們的說笑聲驚醒了,大聲地哭起來,聲音如洪鍾般響亮,在整個病房裏特別特別清晰。


    “崽,我的孩子,他怎麽了?”李甜甜突然撲過去要抱孩子,護士連忙把孩子抱過來。


    孩子哭聲不停,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響…..


    殷淩川的手指動了一下,兩下,三下……


    孩子的聲音讓他從雲霧裏找到了出路,他突然看到了一絲亮光。


    對,是一絲從窗外透進來的亮光!


    這絲光線刺痛他的眼皮,鑽進他的瞳仁,刺激著他的頭部視覺中樞…..


    殷淩川感覺腦袋像炸裂開似的,痛得很厲害,他使出渾身的力量,猛地把眼皮睜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看清了李甜甜的背影,“老婆——”


    殷淩川嘴唇輕輕地張翕,微弱地叫了一句。


    剛才還是熱鬧的病房,瞬間安靜下來。


    李甜甜不敢返過身去,她的身子如秋風中的落葉,美麗的大眼睛定格在孩子的身上,沒有移開,也沒有動。孩子清亮的嗓音把殷淩川喚醒了?


    李甜甜不敢相信,她沒有哄孩子,繼續讓他哭著。


    “你終於給老娘醒了?啊???”李甜甜雙肩不斷地抖動得厲害。


    “川—— 兒——”殷老太爺嘴唇輕顫著,眼裏有渾濁的東西在滾動。


    “老婆,你….怎….麽了?”殷淩川微笑地看著她。


    李甜甜返過身,瞪著大大的眼睛驚詫地大聲叫著:“老公——”


    “哇,嗚哇——”孩子的啼哭聲很響亮,李甜甜充耳不聞,死死地盯著殷淩川。


    “哥,你真的醒了?太好了,你知道嗎?嫂子在你犯病時反小侄子生下來了,哥,你看看,你看下這個小家夥,長得多像你!”殷美華泣不成聲,語無倫次地從李甜甜手裏抱起寶貝,放在殷淩川的麵前,“哥,他是你跟嫂子的孩子…..”


    殷淩川一個勁地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頭都快炸開了,還一個勁地笑著。


    ‘醒了就好,醒來了就好,淩川,好好養著…..”李嬸用手絹摸了摸眼淚,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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