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爺爺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殷天祐看著童嶽的神態,心裏明鏡似的鐙亮起來。


    童嶽嘴唇輕蠕動了一下,顫抖的手自然而然地拉了拉被單的一角。


    門邊吹來一股冷風,他把身子縮了縮。


    “爺爺,還有什麽事?你盡管說就行!”殷淩辰感覺今天爺爺的神態很奇怪。


    似乎有什麽欲言又止的話想跟他說卻又說不出口。


    “辰兒,爺爺想看看你脖子上的那個吊墜,我想給妞妞也買個一模一樣的!”殷天祐看殷淩辰執意要走,隻好硬著頭皮提出來。


    殷淩辰詫異地看著他,沒說話,深吸了一口,“爺爺,是不是我的綠瑪瑙吊墜有什麽明堂?昨天晚上你們看了又看,今天還要看?”


    童嶽心一驚,他驚訝地看著老首長,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了什麽藥。


    難道他發現了秘密?


    殷天祐犀利的眼神掃過童嶽,落在殷淩辰英俊帥氣的臉上,認真地說:“辰兒,沒有什麽名堂,我隻是覺得它漂亮、富貴,能給人帶來好運和健康!”


    殷淩辰微微點了點頭,疑惑的眼神轉為平靜,微翹著唇輕抿,他伸手從脖子上解下那個漂亮的綠瑪瑙遞過去,“爺爺,給!”


    殷天祐接過玉墜攥看了看,“嗯,真的很漂亮,難怪你這麽多年沒丟掉,我按照這個規格去給妞妞賣個,正好你童爺爺也在,他對玉或翡翠等都很有研究…..”


    “好吧,爺爺有心了,如果真有這樣的,爺爺找到後打個電話給我,款就我來付吧!….如果沒有一模一樣的,說明這瑪瑙很特別,我就把這個傳給妞妞就好了……”


    “好,我看這樣行!”殷天祐提高了嗓音,“嗯,那就這樣行了,你有事忙去吧,一周後我給你送到星辰宮去!”


    “也行,正好也讓爺爺去我那住住吧!”殷淩辰微笑著說。


    “行!到時我跟你童爺爺和童奶奶一起去,歡迎接嗎?”殷天祐高興地說。


    “歡迎,歡迎!”殷淩辰咧嘴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


    目送殷淩辰離開,殷天祐老太爺立即把門關上,鎖上小鎖。他的樣子看起來鬼鬼祟祟,讓童老警惕起來。


    “老師長,你….你關門幹嘛?”


    “嚴刑烤打,刑事逼供!”殷老太爺來到他的床前,拐杖一頓一頓,嚴肅地看著床上那半仰臥著的“糟老頭”。


    童老先生看起來比早些時日精神飽滿,氣色好了許多,雙目透徹。


    “老師長,你還來那一套,我沒讓你烤打就已是半個殘廢了,有事說吧!”童嶽平靜地看著他。


    他印象中的老師長就是位“笑麵虎”,什麽事都隱瞞不了他。與其讓他“逼供,”還不如自已交待。


    “小嶽子,我們就不用兜兜轉轉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你這次來北京的目的是什麽?”殷天祐目光如炬,語氣平淡。


    童嶽移動了下身子,把背往床頭靠,平息了會自已的情緒,回道他,“老師長明知故問!”


    其實用不用他告訴,殷天祐早就知道他來京城的目的。


    “我是早就知道,隻不過想聽你親自說說!”殷天祐把他掉在床沿的被子往裏推了推,欠身坐了下來。


    “找孫子!”童嶽目光躲閃,不敢看老首長那那首深邃的眸光,他知道隱瞞不住了。


    “找到了嗎?”殷天祐緊緊地盯著他。童嶽把目光投向他,輕顫著嘴唇。


    突然,童嶽哈哈大笑起來。


    “老師長,幹嘛這麽嚴肅?我這不是剛來京城就出事了,如今被你弄到這嚴密看管起來了,哪有機會出去找?等我腿傷一好我就出去找,一定能找到!”童嶽目光清淡,爽朗地笑起。


    殷天祐捕捉他臉上的表情,將信將疑。


    “這話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殷天祐把手裏的拐杖放在床邊隨手能夠得著的地方,拿著那個吊墜問他,“這是什麽?是你們家傳之寶?”


    童嶽立即否定,“老師長,我隻是跟爺爺輩們學了一點有關鑒賞珠寶的知識,


    你多心了,我們家哪來的傳家之寶?這些全部都是你的想象,你的聯想太豐富了….”


    殷天祐凝視著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小嶽子,老師長是老了,可是我眼不瞎耳不聾,你的一舉一動逃不出的眼睛,我就覺得你看這塊玉的眼神不一樣,有一種特別的東西!”


    “哈哈哈,老師長,我怎麽能在你的眼皮不玩小動作,我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了,很長時間沒有幫人鑒賞過珍寶,昨天晚上看見這麽名貴的東西,心裏自然欣喜萬分…..”童嶽編織著謊言,他知道隱瞞不了麵前的這位老師長多久,隻有盡量克製與殷淩辰接觸的機會!


    “真的是這樣?你沒騙我?”殷天祐疑惑地看著他,拿起拐杖在地上用手點了點。


    “老首長,我哪敢騙您呢?您是誰呀?真就是這樣,我隻是覺得那個吊墜漂亮,有些愛不釋手多看了幾眼,你不會是以為我跟二少爺有什麽關係吧?”童嶽反客為主,好奇地問他。


    “這倒沒懷疑,你怎麽跟辰兒,我孫子有關係呢?我也隻是問問,嗬嗬,你好好養傷,我看看那兩個小家夥去!”殷天祐甩著他的長胡子拄著拐杖就要出門。


    “孫子….嘻嘻,孫子….”童老奶奶癡癡呆呆地看著殷天祐,不斷得念叨著。


    童嶽心煩意亂,衝童老奶奶叫著,“別整天亂叫了,胡咧咧什麽!”


    “哇…..孫子….”童老奶奶委屈地哭了起來。


    “小嶽子,你這是什麽態度?脾氣大了是不是?”殷天祐拐杖一頓,大聲罵著。


    童嶽涏著臉笑道:“老首長,我檢討,態度不好,我檢討!”


    殷天祐輕輕地走到童老奶奶身邊,“弟媳婦呀,好好養病,孫子一定能找的,我一定幫忙你找到孫子!”


    童老心“咯噔”了一下,看著半蹲著身子的老首長,目光濃濃。


    童老奶奶麵色憔悴,癡呆地看著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小嶽子,孫小一定能找到,對不對?”殷天祐看著童嶽,眼裏有著更多的肯定。


    “是是是,有老首長給小嶽子保駕護航,一定能找到!”童嶽附和著。


    殷天祐站起身,心裏暗罵道:“馬屁精!”


    他環顧了下四周,把護士們叫過來,交待了一番,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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