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孩子!”李幕年緊握著他的手,老淚縱橫,哽咽道,“這下我放心了!”


    李幕年閱人無數,第一眼見到殷淩川就認定了他,女兒眼光不錯!


    “爸,你放心,淩川對我很好!”李甜甜眼圈紅紅,撇撇嘴。


    “看出來,爸看出來了,我家小丫總算讓我放心啦!”李幕年激動地點點頭。


    “爸,我不敢保證錦衣玉食,天天讓甜甜吃山珍海味,但能保證今生決不辜負她!您老請放心!”殷淩川向李幕年鄭重承諾。


    “富貴乃身外之物,甜甜說你的職業不便說,我能理解也不多問,我相信你會真誠待我女兒,我也算對得起她泉下有知的媽媽了…”李幕年摸了摸眼淚。


    “爸,大喜日子看你,還哭呢!”李甜甜哽咽地責備,溫柔地看了眼殷淩川,兩人脈脈對視。


    “外公,親舅舅,還有我,你們都不跟我打招呼!”妞妞看大夥都熱情,把她給冷落了,心裏很鬱悶。


    “妞妞,我的乖外孫女,我們可是第二次見麵了哦!”李幕年悲喜交加,親熱地抱起她,“想外公沒?”


    “想!”妞妞覺得這個外公麵容慈祥,清脆地回答。


    “妞妞,你叫妞妞?對,我是親舅舅,你怎麽知道的?”李陽陽一看這小女孩就喜歡上了。


    “你都叫我媽媽叫姐姐啦,肯定是舅舅啦!”妞妞衝李陽陽開心地笑。


    “那怎麽加個‘親’字呢?”李幕年抱著她不解地問。


    妞妞轉動著腦袋尋找,突然伸手指著不遠處招呼客人的程銘顥說,“因為那個肯定是假舅舅,這個才是親舅舅!”


    “為什麽?”


    “因為他看媽媽的眼神很來電啦!”


    “哈哈哈…”大夥都樂壞了。


    “啊?你這個小調皮!”李甜甜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


    “哎喲,疼,疼,媽媽壞…”


    這一幕落入不同人眼裏看著畫風各不相同,看在程銘顥眼裏,酸楚不已…


    ***


    當奏響婚禮進行曲,大屏幕不斷展現程銘顥與李香香的結婚照時,李甜甜窒息地想呐喊,她無法形容這種撕心裂肺地疼痛。


    司儀宣布新人互換結婚禮物,喝交杯酒時,李甜甜忍不住眼淚簌簌而流…


    李甜甜地一舉一動沒逃過殷淩川銳利的眼睛,他輕輕地把她擁進懷裏,默默抽出紙巾,探拭著她的眼淚:“別丟人!”


    “老公…我…”李甜甜對上他那雙臻黑的幽眸,梨花帶雨的臉上掠過一絲驚慌。


    “如果太壓抑,我們可以先離開!婚禮上多我們一家不多,少我們一家不少!”殷淩川柔聲道,參加這樣的婚禮他的心裏也不好受。


    “啊,算了吧,我沒事!”李甜甜依靠在他懷裏啜泣,慢慢穩定情緒。


    殷淩川輕拍著她的背脊鄭重道,“你老公我也不是大方的主兒,我可舍不得自己老婆躺懷裏為別的男人流淚…”


    李甜甜撲哧一樂,羞澀地捶打著他的胸口,“看你這小氣勁!人家心裏難受嘛!”


    “你心裏難受老子心裏難不難受?你可要想想我這感受!”殷淩川吻了吻她。


    “啊,少兒不宜,少兒不宜!”一旁的妞妞蒙著眼睛格格大笑。


    “小淘氣!”甜甜微笑著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從殷淩川的懷裏出來坐正身子。


    兩人嬉笑的場麵落入台上程銘顥的眼裏,他端起酒杯猛地把酒灌下去。李香香被送入洞房,程銘顥一桌一桌開始主動敬酒…


    大約半個小時候後,程銘顥終於來到李甜甜他們這一桌,李香香換了一套紅色的新娘裝嬌俏地在旁邊攙扶著他,侍酒童子在身邊提著酒壺候著。


    “顥,別喝了,你都醉了!姐姐,姐夫又不是外人,不用再敬了!”儀式完成後,李香香連稱呼都改了,直接叫“顥”,不再是“銘顥哥”。


    “你…你懂什麽,這是禮數,敬,必須得敬,喝!”醉眼腥紅的程銘顥端著滿滿地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下去,“輪到你…你了,姐夫?不對,我叫你什麽好,名字都不知道,就把小丫讓給了你.你叫什麽名字,那個你喝酒!”


    看他趔趄不穩,喝得東倒西歪的樣子,殷淩川巋然不動,冷冷地對視著。


    “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喝你敬的酒?再說甜甜是人,不是物品,不存在讓與不讓的道理!我叫殷淩川,李甜甜的李公!你給我記清楚了!”殷淩川冷冽地回答,波瀾不驚地臉陰沉冰冷,眼裏淬著冰渣兒掃射麵前的勁敵。


    李甜甜知道殷淩川有些憤怒了,連忙上前低沉地對程銘顥說:“銘顥哥,你醉了,香香說得沒錯,我們是一家人,是親戚,不用敬酒,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姐…”


    “哈哈哈,好,很好,姐?”程銘顥笑得淒慘,他的笑容讓李甜甜磣得慌,“小丫,你讓我結婚我就結婚,你讓我叫姐夫就叫姐夫,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做,隻要是你吩咐的事我都會義無反顧,哪怕是赴湯蹈火為你去死也在所不辭!”


    程銘顥打了個酒嗝瞪著蘊滿悲傷的醉眼繼續說:“我現在要敬姐夫一杯酒,你為什麽不讓?因為你心疼他,因為你愛他勝過愛我,因為你不願意他喝酒,你怕他醉?”


    程銘顥湊上前來,呼出的氣息直接噴在李甜甜的臉上,李甜甜輕擰著秀眉伸手掃了掃周圍的酒氣掩飾著慌亂和歉意。


    哀鴻一片,內心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我說得對不對?你心裏沒有我,自始至終你都沒有我?我今天就算醉死在這你也不會管我,小丫,你好狠心哪,我恨你,你為什麽要來參加這場婚禮?你可以不來的,你不來我就有借口不結婚,你為什麽要來參加?為什麽要參加?啊?”程銘顥痛苦得流著眼淚,聲音由小變大,終於山洪暴發,如雄獅般大聲咆哮著、怒吼著…


    靜了,太安靜了,大廳裏掉根針都聽得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這一桌,殷淩川憤怒地站起來身,對峙著他那張瘋狂的臉,冷冽地命令:“閉嘴!”


    程銘顥眥目,兩眼如炬盯著李甜甜,“你,就、是、始亂終棄!”


    他一字一句地刺進李甜甜的心田,戳得她心口疼痛,失去了理智。


    “啪,啪啪啪!”


    李甜甜幾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淚流滿麵地大聲吼叫著,“我是有夫之婦,我是結了婚有孩子的女人,你竟敢如此侮辱我!”


    “走!”李甜甜痛苦地拉了妞妞就往外跑。


    殷淩川握緊的拳頭放下,額上青筋暴漲,狠狠地瞪著大廳裏的每一個人,“各位,好自為之!”


    他邁著大長腿快速跟著出去,走到門邊返身折回冷凜地丟下一句,“誰再報導我老婆李甜甜與這男人的事,我讓他在新聞界永遠消失!”


    “看著李家大小姐一家匆忙離去,肅靜的大廳頓時炸開了鍋。


    “我勒個去,李大小姐太彪悍了!”


    “她男人的眼神好像要殺人,太可怕了!”


    “難怪我的手機打不開,那男人不會是高級黑客吧?把我們發朋友圈的內容全黑了?”……


    程銘顥撫著被打疼的臉呆若木雞地站著,突然他發了瘋一般向門外追去….


    “小丫,對不起,小丫,我錯了!”


    “顥….”李香香緊張地追了出來。


    “香香,銘顥!”陳梅香也跟著走了。


    “哪裏去?有沒有點規矩?”程家老爺子程韜裕在身後威嚴地發話,“酒席沒散,你們哪都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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