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西裝打扮的李幕年起身走出董事長辦公室。


    陳梅香踮著細長的高跟鞋扭著腰身跟了出來,當她看見長頭發男人那一瞬間,濃妝豔抹的臉色涮地變得色彩斑斕,驚恐地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請問您就是李幕年董事長吧?”李寧攥著滿臉惶恐的長頭發男往前麵一拉,推到最前。


    “請問幾位是…?”李幕年國字臉上疑雲密布不解地問。


    “打擾您老人家了,我們來這與我們嫂子李甜甜有關!”彭雪鬆恭敬地說,劍眉下那雙睿智的眼神瞟了一眼陳梅香,“如我猜得不錯的話,那位應該是李夫人…”


    陳梅香對上他那雙銳利的眼神心一凜,緊張起來,“是,我是!”


    “甜甜是你們嫂子?”李幕年一臉驚詫,看看四周豎著耳朵聆聽的員工,鄭重道,”你們隨我來!”


    幾個人隨李幕年一起進入辦公室,陳梅香臉色霎白,顫顫驚驚地跟了進來。


    “現在兩位可以說了,甜甜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成了你們嫂子,你們是誰?”


    “這些事你們以後會知道,我們今天把這猥瑣男帶來,是讓他澄清一件我們嫂子遭人陷害的事…”李寧把簌簌發抖的長發男人拖上前,狠狠地踹了他幾腳。


    “說,你是受誰指使,到底做了什麽,如有隱瞞,小心你的狗命!”


    彭雪鬆也喝斥著,“如有半句謊言,讓你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長發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搗頭如蒜,“我說,我全說…”


    陳梅香坐如針氈,驚慌著起身要出門。


    “哪去?”李幕年橫眼怒喝。


    威風凜凜的李寧筆挺地立在一邊冷冷地看著她,陳梅香挪不開步,視線飄忽逃避開兩位的鷹隼式的目光,心裏陡然增升一股寒流。


    “是她,是李夫人…”長發男突然大聲吼叫指著陳梅香,“是李夫人給了我二十萬,讓我去拍照…”


    “你…你誣陷,胡說八道,血口噴人…”陳梅香如秋後蚱蜢,蹦噠著怒罵。


    “閉嘴!”李幕年怒吼一聲,兩道淩厲的目光刺向她,陳梅香噤聲。


    長發男人瑟瑟發抖著把那天的事和盤托出。


    那天李甜甜獲得了國際設計大獎與朋友在酒店慶祝,陳梅香托人找到長發男人,當麵給了他張二十萬的支票,叫他幫忙在李甜甜的雞尾酒裏下了催情藥和迷藥…趁李甜甜人事不醒的時把她送回了賓館四樓房間,拍下許多不雅視頻…


    “我不知道照片做何用,我也沒欺負她,本來想…,結果被她跑掉了…”長發男人支支唔唔地沒說完,啪啪啪臉上就挨了幾巴掌身上中了幾拳。


    “你這個畜牲,禽獸!”李幕年怒不可遏地甩了他幾巴掌後掐住長發男人的脖子,“我要了你的命,敢害我的女兒!”


    長發男不敢還手隻能拚命垂死掙紮解除脖頸的桎梏,脖子被李幕年掐得越來越緊他張大嘴兩眼直翻白…


    李寧和彭雪鬆怕出人命立即上前製止,“李董事長,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們老大那交不了差!”


    看到李幕年睚眥欲裂的樣子,陳梅香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


    “還有你,蛇蠍心腸的賤人…我真是瞎了眼娶了你!”李幕年氣得渾身直發抖,趔趄不穩,“下午你會收到法院傳喚,我們離婚…”


    “老爺,我有苦衷,我是為了我們香香…”陳梅香驚悚地拿出李香香早幾天從北京寄回來的視頻,當著李寧和彭雪鬆等人的麵播放…


    “混..蛋,你們…你們居然這樣做…”李幕年肺都氣炸了,視頻沒播到兩分鍾他怒不可遏地衝上前關掉,那是李香香在酒店與程銘顥不堪入目的活春宮,他羞愧難當…


    “家門不幸呀,居然出了孽障…”李幕年癱軟在沙發上。


    “李董事長,不好意思,我們還要回去交差,至於李夫人,您老自己看著辦,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告訴你我們嫂子是清白的,如果以後誰還敢背後做手腳,自己先掂量…”李寧瞪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陳梅香,兩人提著長發男大踏步走出了李氏集團。


    “請兩位留步,我能見見我的女兒甜甜嗎?”


    “對不起,我們無能為力!”


    “那請問你們老大是誰?”


    “對不起,無可奉告!”


    李寧和彭雪鬆說完踏步上車疾馳而去…


    “老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現在香香跟程銘顥生米煮成了熟飯,手掌手背都是肉,你真忍心拆散嗎…”陳梅香哀嚎連連,李幕年嫌棄地頭兒不回地走了。


    ***


    “甜甜,你在哪裏,你告訴爸爸你現在哪裏我要見你?”李幕年第二天來到了北京與程銘顥見了麵。


    “爸爸——”電話那端的李甜甜聽到父親的聲音既驚喜又激動,“您怎麽來北京了?”


    聽說父親是專程來找她,李甜甜心中酸楚,難受也感動。


    “女兒,我想見見你,還有他,行嗎?”李幕年在電話裏柔聲請求。


    李甜甜淚水奪眶而出,婉言拒絕,“爸爸,我現在誰也不想見,我與程銘顥的事已成定局,爸爸,你別再逼我了!”


    “孩子,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那個女人我決定跟她離婚…”


    李甜甜潸潸落淚,爸爸回來了,可是她還真的能回去嗎?


    其實她也猜到酒店裏的事是繼母做的手腳,那又能如何?


    離婚?真的就能解脫?離婚李家就散了…


    “爸爸,陽陽和香香也是您的孩子,她,畢竟陪您一起這麽多年,為李氏出過力…我不怪她!”


    “甜甜…好女兒,你太善良了…”


    正如陳梅香所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李香香也是她的親生女兒.李幕年躊躇不定,取舍難斷。


    遠在北京的程銘顥還蒙在鼓裏不知道事情真相。


    他執拗留在北京尋找李甜甜,見到李幕年那一刻他羞愧難當不斷自責。


    心如揣隻小鹿惴惴不安!


    “伯父,我來跟她說!”


    程銘顥接過李幕年的電話激動地對朝思暮想的李甜甜道:“小丫,無論我們有沒有可能,你出來見我們一麵行嗎?…我跟伯父等你,看在他千裏迢迢一路奔波的份上,你讓我們見見,行嗎?”


    李甜甜在電話裏聽到程銘顥悲慟的聲音,她匆忙掛了電話,掩著房門哭泣...


    “掛了?這就掛了?”程銘顥紅著眼看著電話屏幕,拿起一瓶酒全部喝完,“再打!”


    “孩子,難得你對她這麽癡情,我家甜甜怕是沒這個福份了…”李幕年拍著他的肩膀,淚流滿麵。


    “伯父,是我沒保護好小丫,你懲罰我吧!”程銘顥又一杯酒灌下,醉眼惺忪地對著電話叫喊,“小丫,你出來…”


    “孩子,造孽呀,她如今結婚了,有難言之隱…”


    “伯父,我向你保證,無論甜甜變成什麽樣了的人,我一定要等她要娶她…”


    何等執著癡情?信誓旦旦的承諾天地為之動容,日月為之失色。無可厚非程銘顥深愛著她,深到骨髓…


    “小丫,你怕見我,你的心裏是有我的別不承認,你是愛著我的…!”程銘顥提高聲音繼續吼叫,酒店裏的客人都驚詫地抬頭望向他們這邊。


    李幕年老淚縱橫,嘴唇蠕動,始終羞於啟齒問他與香香的事!


    “來,伯父,喝!”頹廢的程銘顥跟李幕年碰了一下杯,路易十三,挺貴的酒。


    “少喝點,孩子,傷身傷心!”李幕年長長歎息,抬肘一仰脖子,咕咚咕咚自己先把一杯酒灌下,放下杯子他摸了一把臉,全是眼淚…


    這兩個女兒,怕是都要與程銘顥糾纏不清了,滄桑的容顏,進退兩難的取舍...李幕年很糾結。


    那邊的李甜甜蜷縮在地泣不成聲,父親與程銘顥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心如刀絞,顫抖地嘴唇輕啟,大聲吼叫著,“好,我去見你,這是最後一次,從此形同陌路,不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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