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潑可愛的妞妞在電話那端高興地叫嚷起來:“真的呀?爸爸讓我猜猜,你先別說答案,是不是要把媽媽帶回來呀?”


    在妞妞的心裏,這可是最大的驚喜,至於會背古詩的芭比娃娃,她早就有了!


    “真聰明,我的寶貝,在家裏乖乖聽話,爸爸很快就回去哦!”


    暴虐的殷淩川搖晃魔身成了慈父,眼裏溢滿美美地幸福,這次女兒的願望能實現嗎?


    他的臉上掛著溫暖陽光般的笑意,燦若星辰的黑眸瞅了瞅外麵,那個女人上去有些時間了怎麽還沒下來?


    “好的,爸爸再見,等你們哦!”妞妞甜糯稚氣的童聲伴著清脆的吻從電話那端傳來,透著清涼和滋潤,真讓人舒暢!


    殷淩川的心兒甜絲絲,美滋滋,軟糯糯,又似蜂蜜吸足花粉後心滿意足!


    掛了電話後的妞妞高興地蹦跳起來大聲叫嚷著:“媽媽回來羅,媽媽回來羅!”


    林妙妙把她父女倆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驚訝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妞妞,你媽媽要回來了?”


    “對呀,我媽媽要回來羅,你以後不要來啦!”


    妞妞跳得老高了,邊跳邊跑圍著大圓桌轉了幾個圈。


    臉色霎白的林妙妙看著開心的孩子,不死心地說:“妞妞,你不要阿姨陪你打遊戲,逛公園嗎?”


    “我媽媽會陪我的,林阿姨,你走吧!”


    妞妞突然跑到她的身邊,拉著痛苦的林妙妙就往門外推!


    “妞妞——”


    妞妞用力地推她:“你不能在我家呆啦,我媽媽看見你會生氣了!”


    林妙妙心塞肺堵,扭捏著不想走,“走吧,你走吧,你快走吧!”


    小家夥力氣還真不小,林妙妙看她如小豹子了般怒目圓瞪拚命拉扯她。


    她不想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弄僵,隻好出門。


    “嘭!”身後傳來用力地關門聲,震得牆壁在搖晃,林妙妙的小心髒在顫呀,抖呀!


    “妞妞!”林妙妙拍著門溫柔地叫著,“開門呀,妞妞!”


    那扇緊閉的門再也沒打開,林妙妙臉色蒼白,如灰太狼一般不甘心,“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季幕雅今天隨團去了新西蘭。


    她們把妞妞送回來後,林妙妙留下來陪伴她,等候著殷淩川。


    原以為至少可以見朝思暮想的殷大哥一麵,沒想到被妞妞趕了出去。


    因季幕雅這層特殊關係,林妙妙在軍區小院混了個大熟臉,從此進出小院輕車熟路,門衛沒再阻擋!


    *****


    李甜甜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鑽進電梯裏按下數字十七。


    叮!


    電梯門被緩緩打開,她的心被猛地抽搐了一下急聚往下沉,林燕家門口那個滿臉憔悴,一身邋遢的熟悉身影映入眼簾。


    程銘顥蜷縮著蹲在地麵,神情黯然,一套筆挺的白西服變成了皺巴巴的黑西服。


    時不時地看向樓梯口和電梯門口,焦急地期盼著什麽。


    “小丫!”程銘顥抬頭看清從電梯裏出來的人,先是一愣,瞬間驚喜的叫著快速爬起來。


    其他同乘電梯出來的三五個人看了看她倆,見怪不怪匆匆走了。


    “轟”李甜甜腦袋瞬間炸響了,倒吸一口涼氣,握緊小粉拳,指甲嵌入掌心肉裏!


    鎮定,鎮定,再鎮定!吸氣,呼氣,別驚慌!


    終於要麵對了,她的心在一寸寸收縮,再縮緊!緊咬唇瓣,


    李甜甜呆若木雞,那張帥氣並不張揚的臉,幽邃溫柔的眼那麽深入骨髓!


    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寵溺,頭發亂糟糟,眼窩深陷胡子拉茬,看上去的落魄難掩瀟灑和偉岸,眉睫倒增加幾分憐憫!


    雖然李甜甜做足了攤牌的準備,可看到程銘顥的那一刻,她瞠目結舌,話在嘴裏翻滾幾遍還是被硬生生地咽下,她不知道如此對他開口。


    程銘顥步步向著,像個失而複得撿了糖吃的孩子,高興地說:“小丫,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你…站住!”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李甜甜驚恐地倒退,她嚴厲的聲音有些發抖,對程銘顥叫嚷著,“你別過來!”


    “小丫——?”程銘顥沙啞中帶著繾綣,無限溫柔的眼神包裹著害怕驚恐中的她.


    看到聲色俱厲的李甜甜,欣喜萬分的程銘顥愣了一下,立在原地沒敢再移步。


    “小丫,怎麽了?


    “我不是你的小丫,你的小丫死了!”


    李甜甜鼓起勇氣,再次重複著昨天說的話,眼眶裏晶瑩的珍珠打著旋渦,不斷撲騰,她勉強逼回去。


    看到程銘顥如此狼狽不堪,李甜甜心裏隱隱作痛。


    他深如泥潭的雙窩深陷,似真似幻如童話裏走出的潦倒王子,特別是眼底那泓清澈泉眼,深深地吸引著她,她真想掬一把洗去全身心的疲倦!


    “小丫,你是懂我的,小程子哥哥愛你!”


    李甜甜心裏一陣抽搐,心,終究還是疼了,刮骨剔肉般疼。


    程銘顥輕薄唇啟,癡癡呆呆地望著她,“我的小丫,過來吧,到小程子哥哥身邊來!”


    李甜甜緊抿唇線,水眸裏氤氳繚亂越來越濃,心底突然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蔓延,“你是愛他的!他真的很喜歡你!”


    緊接著另一個否則的聲音噴薄而出:“結束了,一切都結束!”


    兩種不同的聲音在不斷交織、碰撞,李甜甜內心在痛苦地掙紮!


    原本她以為自己會瀟灑的對他說出:“我結婚了,你還想怎麽樣?”


    這句話路上都排練了幾千遍,此時如被施咒的魔語,怎麽也衝不出她緊鎖的喉嚨。


    心裏越陷越深,撕裂心肺的痛楚讓李甜甜掐出血的手掌沒有多少感觸。


    “小丫,我親愛的小丫,小程子哥哥承諾過保護你的,相信我,”程銘顥一步步向她慢慢靠過來,幽傷的眼神緊鎖她痛苦的神情“請你相信我好嗎?”


    李甜甜秀峰深蹙,痛苦地搖著頭,“不!”


    “我知道你遭受了屈辱,你很痛苦,對不起,是小程子哥哥沒保護好你,好在都會過去的,相信我,都會過去的...”


    李甜甜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相信他嗎?她能相信他嗎?


    “你失了身,你不配,你沒有資格愛他!”內心一個強大的聲音排山倒海而來,她窒息地透不過氣,痛苦地痙孿,卑微地隻想逃避!


    “不要…不要…”李甜甜看著那道白影越來越近,她慌亂地後退,退到樓梯口,“我不要!”


    “小丫,我們去國外,我們不要程家不要李家,隻要我們彼此,我帶你走!我帶你出國…!”男人的眼眶裏的淚在打轉,深情地呼叫著,不斷乞求著。


    他要發狂了,這些天來的折騰他接近崩潰的邊緣。


    女人的心碎成了片兒,肆意的淚水掉在了地上,砸起了一個個小坑,也砸在了男人的心窩上。


    “別哭,我的小丫!”程銘顥慢步移身到了她眼前,抬起手腕想拭去她的眼淚,沒等大手碰及,李甜甜一陣慌亂如一隻驚嚇的小兔逃開。


    她一個急轉身旋風般大平步衝下樓去。


    程銘顥愣住了,手停在半空,還沒反應過來,嬌俏的倩影已飄然下樓。


    “你給我站住!甜甜,你知道我在這裏等你多久嗎?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整整一天一夜!”程銘顥在身後追著哀嚎著,李甜甜沒有停頓,直接衝下了十六樓,衝進電梯裏,顫抖地按下一樓的數字。


    程銘顥迅速進了另一部電梯,也按下了去一樓的數字。


    電梯緩緩下降,沒等電梯門全開啟,李甜甜一流煙鑽出去,邊跑邊哭。


    她右手捂著抽動的嘴唇哭著衝向小區對麵路虎車上的男人。


    她隻管瘋狂地奔跑盡快逃離,恨腳下沒安上風火輪。


    身後傳來不斷地叫喊聲:小丫,小丫——”


    狂奔中的她甩起的秀發在風中零亂飛舞,還沒看清前麵的情況,就被迎麵而來的男人霸道地摟進懷裏。


    她抬起淒楚無助的水眸,朱唇輕啟,“淩川!”


    男人的心被融化在碧波盈盈的漣漪裏,把她摟得更緊,“別怕,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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