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穿過大半個東城,終於抵達了盛沉舟的私人莊園。


    雕花大門打開,寶馬車緩緩往前,周圍是大片的綠色草坪,草坪周圍綻放著黃色和紅色的鬱金香,一直延伸到中間的噴泉處,噴泉後麵是棕色的歐式建築。


    蘇小婭正和夏倫鬧別扭,一下車看到這麽大氣豪華的莊園,頓時把那點別扭拋到腦後,把時尚界的審美通通放在這座莊園上,越看越覺得完美。


    她忍不住問盛沉舟:“盛先生,你這個莊園的設計師是誰?”


    盛沉舟回答道:“是我設計的,蘇小姐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蘇小婭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崇敬:“沒問題,我覺得太棒啦!”


    夏倫從後麵那輛車下來,看見他們倆人好像還聊得挺高興的,尤其是蘇小婭,笑得就跟草坪上那朵花兒似的,看得他直皺眉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他走過去,狀似隨意地插入盛沉舟和蘇小婭之間,對盛沉舟說:“想不到你弄出這麽大一個莊園,當初你不該進特種部隊的,應該去設計院才對。”


    盛沉舟看似溫和,實則咬牙道:“我本來就是從設計院出來的,是你和小寒逼我當特種兵。”


    夏倫摸摸鼻子:“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當初三個人在軍區認識,淩墨寒和夏倫都想進入特種部隊,幹脆讓打算退役的盛沉舟也報名,威逼利誘的手段輪番上陣,最後盛沉舟妥協了。


    不過在特種部隊待了兩年後,盛家老爺子因突發心肌梗塞不幸去世,盛沉舟隻能提前退役,接手了盛家龐大的家族企業,倒是做得風生水起的。


    所以說盛沉舟還是適合當商人,不適合當特種兵。


    因夏倫橫插進來,蘇小婭和盛沉舟沒說兩句就被擠到一邊了。


    她覺得夏倫是故意針對自己,暗罵他小心眼,決定今天都不理睬這樣小氣的男人。


    秦姝注意到蘇小婭的小情緒,又發現夏倫看似和盛沉舟敘戰友情,左腳卻偏向蘇小婭那邊,按照行為心理學來講,其實他的注意力是放在蘇小婭身上的。


    這不是典型的見色忘義嘛。


    秦姝忍著笑意,走過去拉住蘇小婭的手,一邊往莊園裏麵走,一邊低聲問她:“你和夏倫怎麽啦?”


    蘇小婭心裏有點委屈,很想對好閨蜜吐槽夏倫有多渣。


    明明昨晚還摟著她這樣幹那樣做的,一邊嫌棄她胸小又一邊使勁地揉,把她累得半死不活,現在卻對她那麽小氣,還說什麽“跟你沒關係”。


    誰要跟他有關係!


    蘇小婭心裏憤憤不平,但也知道自己沒生氣的資格,畢竟她和夏倫也真是沒關係,又不是他女朋友,睡一覺後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她要是跟秦姝吐槽這些事,倒顯得她矯情了。


    於是蘇小婭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對秦姝說:“我跟他沒什麽。哎,寶貝兒,你看那兩朵鬱金香,它們好像長在一起的,好像一對姐妹花兒。”


    秦姝好心提醒她:“你轉移話題的能力很差勁。”


    蘇小婭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地說莊園的花多漂亮,草多綠,噴泉多高等,完全不給秦姝開口的機會,一直到走進別墅裏麵,她才閉上嘴巴。


    盛沉舟還有個緊急的國際金融交易會,必須快點趕回公司,於是吩咐管家招待秦姝和淩墨寒等人,說了一聲抱歉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管家先生是盛沉舟專門從國外請回來的,受過專業的培訓,精通八國語言,接人待物彬彬有禮,就像個完美的紳士,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剛從飛機上下來,又坐車跨過大半個東城,秦姝和蘇小婭都有點累了。


    於是她們兩人去休息,淩墨寒和夏倫在莊園周圍轉悠。


    下午,盛沉舟還沒回來,秦姝醒來後吃了一點東西,想先帶淩墨寒去公墓那邊看望秦牧山夫婦。


    管家先生和氣地說:“好的,請稍等,我立刻為你們安排車輛。”


    不用淩墨寒吩咐,隨行的特種兵已先把管家安排的車子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確定沒有暗藏危險物品後,淩墨寒和秦姝這才坐上去前往東城最大的公墓。


    一個多小時後,司機把車停在公墓山下。


    淩墨寒和秦姝慢慢地往山上走,走過許許多多的墓碑,最後在半山腰處的一座墓碑前停下來,墓碑上是秦姝父母的合照,他們夫婦是合葬在一起的。


    “爸,媽,我把你們的女婿帶來啦。”秦姝彎起唇角,語氣就像小女兒跟父母撒嬌似的,又看了一眼淩墨寒,“這就是你們的女婿,我的丈夫,他叫淩墨寒。”


    淩墨寒朝墓碑敬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軍禮,語氣沉穩道:“秦教授,秦夫人,感謝你們生了秦姝這樣好的女兒。我自認狂傲,野蠻粗俗,在情愛一事上愚鈍不堪,但對秦姝情深義重,這輩子一定極盡全力愛護她!”


    他這番話說得鏗將有力,就像在莊嚴地宣誓。


    秦姝忽然鼻子發酸,眼睛微微紅了。


    這一生還不知道長短,此後又會怎麽樣,但此時此刻,就衝淩墨寒當著她已逝父母的麵許下這般莊重的誓言,她便相信他的情意是無人可比的。


    遠處的風輕輕吹過來,吹起了秦姝的長發和衣角。


    淩墨寒伸手把她摟在懷裏,聽她對秦牧山夫婦說了許多話。


    最後秦姝吸了吸鼻子,擦去眼淚,笑著說:“爸,媽,我過得很幸福,也很滿足。等我肚子裏的小寶寶出生了,我再帶他來看望你們,你們在下麵也要好好的。”


    淩墨寒看著墓碑上秦牧山夫婦的合照,沒有再說什麽。


    在他看來,說再說動聽的話也沒用,還不如用實際行動表明對秦姝的愛護,這樣更讓秦牧山夫婦放心。


    ——


    兩人沿著原來的路往回走,沒想到在公墓門口遇見了季辰,而季辰大概也沒料到會在東城遇見秦姝和淩墨寒,俊秀的臉龐露出了一分明顯的驚愕。


    驚愕過後,他朝秦姝這邊走過來,笑著問:“小姝,淩上校,你們怎麽來東城了?”


    一個稱呼,足以表明親疏。


    淩墨寒從小就不喜歡這個跟在秦姝身邊的競爭者,這會兒一看見季辰就控製不住醋意,冷言冷語地說:“秦小姝是我的愛人,你應該叫她上校夫人。”


    季辰眼底掠過一絲晦澀,卻毫不退讓:“我和小姝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叫她名字習慣了。”


    淩墨寒沉聲道:“那就現在改口!”


    季辰看向秦姝,眼神溫柔,又有幾分憂鬱,淡淡地笑問:“小姝,你希望我改口叫你上校夫人嗎?”


    被他這樣看著,秦姝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兩個男人,一個從小護著她,一個現在寵著她。


    秦姝對季辰是有愧的,這份愧疚從季辰突然“死而複生”後就越扯越大,而淩墨寒又對她步步緊逼,不允許她再和季辰聯係,連提起對方的名字都不行!


    她和季辰聯係的次數加起來不超過五個手指頭。


    氣氛有些僵持。


    秦姝頭疼不已,好一會兒才對季辰說:“我爸媽葬在東城,我和阿寒回來看看,你呢?”


    她刻意忽略了剛才令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問題。


    淩墨寒微微皺眉,隱忍不發,緊緊地攥著秦姝的手。


    季辰回頭看了一眼,苦笑道:“我來看看自己。”


    秦姝一愣。


    是了,東城的烈士陵園挨著公墓,季辰出現在這裏,可不就是來看看在三年前被認為烈士的自己嗎?


    如今他還叫季辰,可身份已然不同,和過去那個季辰竟然毫無聯係。


    這三年的時間,季辰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


    淩墨寒眉心擰得更緊。


    他想調查季辰。


    司機下車走過來,對淩墨寒和秦姝恭敬地說:“管家剛才打來電話,說盛先生回來了。”


    淩墨寒立刻說:“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說完他就牽著秦姝的手往車那邊走,但走了兩步,又回頭警告季辰:“你現在的身份來曆不明,沒資格和秦小姝在一起,你離她越遠越好!”


    這簡直是季辰的死穴。


    季辰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嘴唇動了動,眼神憂傷地看向秦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姝不忍心,低聲說:“我相信你。”


    她從沒來懷疑過季辰,也相信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


    淩墨寒耳力過人,冷笑一聲,沒再說什麽,拉著秦姝上車走了。


    季辰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車子,一直到它消失在道路拐彎處,這才無奈地苦笑一聲。


    “我的身份……”他轉頭看向烈士陵園,不由地攥緊拳頭。


    許久,季辰也開車走了。


    其實他沒告訴秦姝,他之所以回來東城,一是無法忘記他們曾經在一起的城市,二是找回這三年前失去的記憶,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他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對方就在東城,知道他會突然性頭疼甚至失去理智時,對這種情況很感興趣,很樂意通過催眠來幫他治療,說不定能恢複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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