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雅盯著秦姝那張精致白淨的臉龐,壓下心底的嫉恨,一字一句地說:“秦姝,對不起,之前我不該傷害你的。”


    秦姝沒有出聲。


    病房裏的氣氛一時安靜而詭異。


    紀南雅死死地盯著她,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似的——要不是為了回到淩墨寒身邊,回到野狼特戰部隊,她怎麽可能低下頭給秦姝道歉,結果她還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


    秦姝確實不想搭理紀南雅。


    她承認自己很小心眼,尤其是對淩墨寒有心思上趕著倒貼的女人,不管是安筱筱還是紀南雅,都讓她心裏不舒服,她也做不來裝大方接受紀南雅的道歉。


    淩墨寒低頭瞥了一眼秦姝,見她懶洋洋的,好像根本沒聽見那句道歉,於是對紀南雅說:“大聲點!”


    紀南雅的臉色很難看。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死死地忍著才沒有把病曆夾摔在秦姝臉上,眼裏翻湧的恨意很快被冷霜覆蓋,繼而變得平靜清冷,再次對秦姝說:“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淩墨寒摟著秦姝,低聲問她:“聽見了嗎?”


    秦姝氣惱地想,紀南雅這句對不起又不是說給我聽的,就算我沒有聽見又怎麽樣,隻要你想讓她回到野狼特戰部隊,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嗯?”淩墨寒捏捏秦姝的手,示意她給點反應。


    秦姝垂著眼簾,翻過一頁書,這才淡淡地說:“聽見了。”


    紀南雅鬆了一口氣,攥著病曆本的手指慢慢鬆開,同時耳邊傳來淩墨寒淡漠的聲音:“行了,道歉完就出去吧。”


    什麽?


    紀南雅愕然,清冷漂亮的麵孔終於撕開一絲陰沉的縫隙。


    秦姝也抬起頭,驚詫地看著淩墨寒:“你不是要讓她繼續當野狼特戰部隊的軍醫嗎?”


    這句話正是紀南雅迫切想問的。


    淩墨寒沒有看秦姝,反而盯著紀南雅,用一種冷漠的語氣說:“你早就應該向秦小姝道歉,至於你想回特種部隊繼續當軍醫的事情,我不會更改先前的決定。”


    意思很明顯,他不可能讓紀南雅重新回來!


    這一刻,紀南雅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讓她備受羞辱和難堪,而給她這種難堪的,就是她愛了三年前的男人,甚至還是當著秦姝的麵!


    紀南雅忍耐許久的怒氣和嫉妒終於爆發,衝淩墨寒質問道:“我都道歉了,你為什麽不肯原諒我?就為了這個女人?她究竟有什麽值得你上心的?”


    她指著秦姝,指尖在顫抖,目光卻緊緊地盯著淩墨寒,試圖從他那張過於淡漠的臉上找到一絲波動。


    她真的不相信淩墨寒會冷酷到這種地步!


    然而淩墨寒隻是淡淡地說出四個字:“米德教授。”


    紀南雅瞳孔瞬間微縮。


    淩墨寒厲聲道:“你要挾她離開我,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紀南雅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原來他知道了!


    紀南雅不肯死心,故作平靜地說:“我沒有要挾她,這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她說的?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她一連串地反問淩墨寒,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強調自己的無辜和清白。


    是的,她在別人眼裏向來清冷,好像根本不屑做這種事。


    秦姝忽然笑了,慢條斯理地說:“紀醫生,當你用手術刀對準我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說過這種話?當你在爺爺的壽宴上把特殊藥瓶放進酒裏的時候,你也表現得這麽振振有詞,你覺得自己還有什麽值得淩墨寒相信的?”


    紀南雅冷冷地盯著她。


    不知為什麽,她這種陰冷的眼神和氣息,竟然讓秦姝想到了毒蛇,心底不由地生出一絲寒意。


    紀南雅很危險。


    她腦子裏閃過這種念頭時,耳邊傳來淩墨寒帶著沉重威壓的厲喝聲:“紀南雅,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這句話的警告意味很重,紀南雅臉色一片慘白,背脊滲出細細的冷汗,連掌心也有些濕意。


    她強自鎮定地麵對淩墨寒,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出去!”淩墨寒冷漠地說。


    紀南雅深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是,上校。”


    她轉身往外走,一步一步走得很穩當,但拿著病曆夾的手還在顫抖。


    直到走到病房門口,她微微偏過頭,狀似好意地提醒道:“醫院裏病菌多,最近又是病毒性流感高峰期,孕婦最好不要來醫院,也不要與病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說完紀南雅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


    淩墨寒擰起眉毛,看著懷裏嬌豔柔軟的女人,一向果斷的他,此時難得露出幾分糾結:“要不你明天回家?”


    秦姝嗤笑一聲,眼皮也不抬,翻著書頁道:“好啊。”


    她答應得這麽爽快,淩墨寒心裏又不痛快:“你就這麽不不願意在醫院陪我?”


    “不是你叫我回家的嘛。”秦姝把書放在床頭櫃,掀開被子下床。


    淩墨寒一把攥住她的手:“給我老實待著!誰讓你回去了!”


    剛才還因為聽了紀南雅的話要讓她回家的男人,轉眼就拽著不肯鬆手,秦姝又好氣又好笑:“上校大人,你別緊張,我隻是想去洗手間。”


    淩墨寒警告道:“敢逃跑你就死定了!”


    秦姝眨眨眼,莞爾道:“那你還要不要我回家?”


    淩墨寒惡狠狠地說:“不許回去!”


    “可你剛才相信紀南雅的話了。”秦姝慢慢勾起粉唇,纖細的指尖在淩墨寒胸膛處劃來劃去,“唔,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關係到我的事情,你就胡亂相信別人的話?你這樣會不會太愛我了?”


    “秦小姝!”淩墨寒被她撩得心亂,一把抓住那隻在胸口作妖的手,塞進嘴巴裏輕咬吮吸,視線卻緊緊鎖住秦姝的臉龐,喉結滾動時有種難以形容的性感。


    秦姝一時被男色誘惑,怔怔地看著他,即使早已看慣男人那張俊臉,此時仍舊怦然心動,也隻有他才能給她帶來吃如此強烈的新動感。


    淩墨寒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不許這樣看我!”秦姝眼前忽然一黑,被淩墨寒捂住眼睛,掌心的溫度比平時要熱,甚至有點燙,“秦小姝,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勾引我,難怪我在夢裏不肯醒來。”


    秦姝翹起嘴角笑了。


    ——


    病房外麵,護士見紀南雅臉色很差,關心地問:“紀醫生,你身體不舒服嗎?”


    紀南雅沒回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而繼續往另一個病房走去。


    護士嚇了一跳。


    她從未見過紀醫生這樣陰冷的眼神,不敢再問,心中免不了嘀咕:以前聽說紀醫生很高冷,不是很好相處,現在看來豈止高冷,分明就是嚇人。


    查完房後,兩人回到值班室,護士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總覺得今晚的紀醫生不對勁,明明在去淩上校病房之前還好好的,也不知道究竟在病房裏發生了什麽,紀醫生出來後竟然變成這副陰沉沉的樣子。


    夜色漸深,值班室裏安安靜靜的。


    兩個護士在整理醫學材料,另一個醫生閑著無事,又不能睡覺,便趁這點時間上網看看新聞,免得整天悶在醫院裏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忽然間,醫生不知道看到什麽,對著電腦屏幕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麽啦?”一個護士抬起頭,露出幾分好奇。


    醫生指著屏幕說:“剛剛發出來的新聞,說是我們林城郊區垃圾焚燒廠的管理人員在準備焚燒垃圾的時候,發現垃圾堆裏有一具屍體。你說要是管理員沒發現的話,豈不是就間接幫凶手毀屍滅跡了?”


    “大半夜的,你別說這些話,說得人家心裏發毛。”護士膽子比較小,使勁搓了搓手臂上冒氣的雞皮疙瘩,又忍不住問,“這凶手抓住了嗎?”


    “沒呢,新聞上說警方還在調查,不過你猜猜這具屍體是誰?”


    “我怎麽知道。”


    “是國防大學的校花唐安如。”


    護士張大了嘴巴,顫抖著嗓音道:“怎、怎麽會是她?!”


    林城的軍醫大學和國防大學僅有一牆之隔。


    護士是從軍醫大學畢業的,聽過唐安如的名字,也見過她有多漂亮,沒想到她竟然被人殺死拋在垃圾焚燒廠裏!


    這怎麽可能!


    護士不相信,一邊說你是不是看錯了,一邊起身想湊到屏幕前看看新聞,沒想到紀南雅比她更快一步,奪過醫生手裏的鼠標放大那張屍體圖片。


    護士和醫生麵麵相覷。


    護士試探著問:“紀醫生,你認識唐安如?”


    “不認識。”紀南雅麵無表情地丟下鼠標,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埋頭撰寫病情報告,看不出半點異樣。


    護士和醫生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裏的疑惑,但也不好追著紀南雅問,於是把這疑問拋到腦後。


    紀南雅心裏並不平靜。


    她沒想到毒蛇竟然把唐安如殺了。


    之所以敢下這種定論,是因為她知道毒蛇不可能讓唐安如落入別人手裏——他之前說過,唐安如身上有他非常想得到的秘密,所以才大費周章地把人救活。


    按照毒蛇的性格,肯定是得到秘密後殺人滅口了,以免其他人也從唐安如口中得到這個秘密。


    那麽毒蛇究竟從唐安如身上得到什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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