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上去頂層辦公室送文件時,看見唐安如夜也拿著文件走過來,小腹微微隆起,腳上穿著平底鞋,看起來似乎比平時更加溫柔動人,也更加柔弱嬌憐。


    她主動對秦姝露出示好的笑容:“你也來向上校匯報工作嗎?”


    秦姝冷淡地撇過臉。


    她心情不好,懶得和唐安如演戲。


    走到辦公室門前,秦姝微微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敲門道:“報告上校,我是秘書部秦姝,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話音剛落,裏麵傳來一道冷酷的聲音:“不方便!滾回去!”


    秦姝不自覺地捏緊文件。


    她早就料到淩墨寒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隻是沒想到在工作上也這麽冷漠。


    旁邊的唐安如聽得一清二楚,眼裏的驚訝轉瞬即逝,而後看似很緊張地問秦姝:“上校怎麽啦?”


    秦姝沒理會,轉身往外走,背脊挺得筆直,強撐著不讓別人看出半點異樣來。


    當轉過一個彎時,她看見唐安如笑吟吟地進去辦公室了。


    秦姝走進電梯,看見裏麵的鏡子倒映出自己那張過於濃重的臉,即使如此還是顯得她臉色不太好看,好像戴著厚厚的麵具,看著還有一種掩蓋不住的狼狽。


    回到秘書部,秦姝把文件放在於晴桌上:“你幫我把這份文件送到上校那兒吧。”


    “哦,沒問題。”於晴痛快答應了。


    秦姝轉身欲走,忽然被於晴握住手。


    “你眼睛怎麽紅了?”於晴小聲問,“心裏有事?”


    “沒事,就是犯困。”秦姝眨眨眼,眼眶還泛著水光,“我每次犯困時,一打嗬欠就眼淚鼻涕直流,我能有什麽辦法。”


    “噗——”於晴笑起來,不疑有他,“我去幫你把文件送了,等會兒一起吃午飯。”


    秦姝衝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回到自己的辦公桌繼續奮鬥。


    沒一會兒,於晴從頂層回來,把那份文件放在秦姝桌上:“上校說,讓組長給他匯報工作,他不可能隨隨便便簽字的。”


    秦姝隻好又拿著文件去頂層,出來電梯時看見唐安如滿麵春風,臉頰好像還有一絲羞怯的紅暈,好像不是去給上司匯報工作,而是相親剛回來似的。


    秦姝心中冷笑,對她視而不見。


    唐安如卻露出關心的表情:“秦姝,你和上校吵架了嗎?”


    秦姝微微勾起唇角:“關你屁事。”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剛才上校又衝你發那麽大火,擔心……”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秦姝嗤笑道,“你給祁明然戴那麽大一頂綠帽子,小心生下孩子後就讓你滾出祁家,到時候你可別再到處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了。”


    唐安如臉色僵硬地站在電梯門口,看著秦姝走進淩墨寒辦公室裏麵,慢慢握緊了手,眼裏滲透出一種深深的嫉妒。


    剛才在辦公室匯報工作,是她第一次和淩墨寒獨處。


    男人身材高大,俊美的麵龐充滿魅力,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不管是身材還是臉龐都有著一種成熟、雄渾的性感,這種男人對於小女孩來說也許沒什麽興趣,但對於女人來說是最致命的。


    從對男人的欣賞角度來說,這大概就是女孩和女人的區別。


    以前唐安如覺得祁明然優雅貴氣,相貌好,家世好,自身還是祁氏集團的總裁,嫁給他是最幸福的事情。


    但和淩墨寒相比起來,祁明然就不夠看了。


    唐安如深深地盯了一眼淩墨寒的辦公室,轉身走進電梯。


    ——


    辦公室裏隻有秦姝和淩墨寒兩個人,警衛員都在門口守著。


    秦姝一進來就感覺到男人冷酷的目光緊緊鎖在自己身上,冰冷的,凶狠的,夾雜著一股壓迫人心的氣勢,壓得她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她定了定神,冷靜地走過去:“報告上校,這是楊特助讓我轉交給您的文件,請您簽字。”


    淩墨寒一言不發,冷冷地盯著她。


    秦姝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微微低著頭,避開對方的視線。


    “不簽!”淩墨寒突然抓起文件摔在她腳下,眼裏翻湧著狂風暴雨,尤其是看見眼前的女人這副平靜的樣子,他更是恨不得掐死她!


    秦姝彎腰撿起文件,重新放在桌上。


    淩墨寒厲喝一聲:“抬起頭來!看著我!”


    秦姝指尖微顫,幾秒鍾後緩緩抬起頭,薄薄的紅唇翹起完美無瑕的弧度:“上校,文件我已經送上來了,有什麽問題請您和楊特助溝通。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


    “有事!”淩墨寒額頭暴起青筋,氣勢洶洶地走到秦姝麵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真的要和我離婚?秦小姝,你最好考慮清楚後果!”


    這是他最後一次給秦姝機會了。


    隻要秦姝說不想離婚,不管她之前那些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都可以不在乎。


    然而秦姝隻說了兩個字:“抱歉。”


    “抱歉?好!好!好!”淩墨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暴紅的眼睛迸發出激烈的怒意和恨意,“秦小姝,我限你在五秒鍾內消失在我眼前,否則我弄死你!”


    他說得那麽狠,那麽恨,仿佛真的要置秦姝於死地。


    秦姝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當辦公室門的再次被關上時,淩墨寒就像暴怒中的困獸,一腳踹在辦公桌上。


    砰!


    巨大的響聲讓門口的警衛員立刻衝進來,差點以為發生恐怖襲擊,結果隻看到一張裂開的桌子,以及他們臉色陰沉的軍長,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


    “出去!”淩墨寒怒吼道。


    “是!”警衛員不敢多問。


    ——


    這一整天,秦姝過得渾渾噩噩的,硬逼著自己打起精神處理工作,辦公室裏的同事都看出她不對勁,下班時還特意跑到她麵前來表示“關心”。


    秦姝淡漠地說:“我很好。”


    “你別誤會,我們就是關心你。”有些人假惺惺地說,“我們都是同事,你要是有什麽事,千萬別憋在心裏,免得憋出那什麽抑鬱症來。”


    於晴皺眉道:“有你們這樣巴不得別人生病的嗎?”


    “我們是關心秦姝……”


    “你們還不走,想留下加班?”秦姝笑眯眯地問。


    那些人立刻跑得比兔子還快,秦姝的笑容也消失在臉上,低著頭慢慢收拾桌麵。


    於晴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也沒問。


    莫名的,她覺得秦姝今天是很難過的。


    不過既然秦姝不想說,她也不好過多幹預,於是輕輕地抱住秦姝:“我先走了,你回去後也好好休息一下,別把自己逼得太累了。”


    秦姝心中一暖:“我會的,謝謝你。”


    於晴走後,秘書部辦公室隻剩下她一個人。


    秦姝拿出手機,看著信息編輯框,許久才發出去一條短信:“下班後我回去收拾東西,爺爺那邊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她寧願老爺子現在不開心,也不希望他離開時因為沒見到重孫而耿耿於懷。


    信息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一直到秦姝回到軍區別墅也沒收回回複。


    她覺得淩墨寒已經把自己屏蔽了。


    在辦公室時,秦姝看得很清楚,淩墨寒是恨她的。


    也對,任何一個人付出真心後發現是被另一個人玩弄的,肯定對玩弄感情的那個人恨之入骨,何況那個人還是高傲在上的淩墨寒呢。


    屬於秦姝本來的東西並不多,她隻拿幾件衣服和重要的證件,加起來還沒塞滿一個行李箱。


    走到門口時,秦姝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物品:戒指。


    她的脖子上還掛著淩墨寒買來的鑽戒。


    當時她被這個霸道的男人扯到店裏,他振振有詞地說演戲演全套,非逼著她戴上這枚閃瞎眼睛的鑽戒,好讓老爺子相信他們是真愛。


    秦姝把戒指從項鏈裏摘出來,輕輕放在桌上,轉身拖著行李箱走了。


    警衛員們麵麵相覷,想著秦小姐昨晚沒回來,今晚拖著行李箱離開,估計明晚就會被上校搶回來的。


    晚上十點多,淩墨寒帶著滿身寒氣從軍區回來了。


    一回來就看見放在桌上的鑽戒和黑金卡。


    卡是之前他給秦姝的。


    淩墨寒沉著臉走過去,把鑽戒攥在手裏,又大步衝進臥室,裏麵的擺設和他早上離開時似乎沒什麽差別,隻是缺少了幾樣屬於秦姝的東西。


    比如她常用的那款香水。


    淩墨寒繃著臉,拳頭捏得很緊,堅硬的鑽石刺進他掌心裏,慢慢滲透出一絲血跡來,逐漸把指縫間也染紅了……


    夜色已深。


    秦姝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頭一陣一陣地疼,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沒睡好的緣故。


    鼻子比早上更塞了,連說話都帶著鼻音。


    蘇小婭從浴室出來,見她閉著眼睛,眉頭緊皺,似乎很難受的樣子,急忙跑過來摸摸她的額頭:“寶貝兒,我怎麽感覺你有點發燒啊。不行,我找個體溫計給你量量,發燒可不是小事,別給燒傻了。”


    秦姝歎息道:“不用量了,給我一片退燒藥吧。”


    “藥是不能亂吃的。”蘇小婭找出體溫計,塞進秦姝的嘴巴裏,然後坐在旁邊陪她。


    安靜片刻後,蘇小婭小心翼翼地問:“寶貝兒,你為什麽和淩墨寒離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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