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往下掉,偌大的訓練場隻剩下秦姝一個人被罰站在那裏,不停地重複敬禮動作,眨眼間那身軍裝就被暴雨淋得濕透了。


    新秘書團的其餘十一個人都在訓練場旁邊的射擊室躲雨。


    暴雨越下越大,外麵濺起朦朦朧朧的水霧,幾乎看不見秦姝的身影,隻是隱隱能看到一抹軍綠色。


    大家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替秦姝說話。


    “報告教官,作為秦姝的同事,我請求讓她進來避雨!”


    “報告教官,我同樣請求讓秦姝進來避雨!”


    “報告教官,我認為秦姝可以進來練習敬禮動作!”


    “吵什麽!”教官怒吼一聲,冷冷地盯著他們,“我當教官還是你們當教官?秦姝的動作沒做對,必須接受懲罰!你們要是心裏不服,現在就滾出和她一起罰站!”


    話音落下,頓時鴉雀無聲。


    願意替秦姝說話是一回事,願意和她一起出去遭受暴雨又是另一回事。


    盡管大家心裏都很不爽,但也隻能默默忍受。


    這時候,於晴突然站出來,繃著臉大聲說:“報告教官,我願意陪秦姝一起練習敬禮動作!”


    “你?”教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底有不屑。


    “是我!”


    “好!”教官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陪著她站多久。”


    於晴毫不猶豫地朝外麵跑去,剩下十個人麵麵相覷,露出猶豫的神色,最終看到外麵那麽大的暴雨,到底還是站著沒動,


    他們和秦姝僅僅是同事,平時工作上也沒積累多深厚的感情,能替秦姝說話算是不錯了,哪能陪著秦姝一起罰站。


    訓練場上,大雨嘩啦嘩啦地下。


    於晴和秦姝麵對麵站在暴雨中,兩人都被大雨淋得狼狽不堪,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了。


    秦姝大聲問於晴:“你幹嘛那麽傻,特意跑出來陪我淋雨。”


    “雨太大了,你說什麽,我聽不清!”於晴同樣大聲地喊。


    “我說你為什麽要陪我在這兒淋雨!”


    “我樂意,你管不著!”


    秦姝看著於晴,於晴也看著她,兩人突然撲哧一聲笑了。


    雨下得很大,周圍全是朦朧的霧氣,於晴拉著秦姝就地而坐,在她耳邊喊:“別管了,反正我們站在這兒,那個狗屁教官也看不見!”


    “你小心他聽見。”秦姝好笑地說。


    於晴不在乎地說:“聽見就聽見,我覺得他是故意針對你。”


    其實秦姝也有同樣的感覺。


    這一上午訓練的時候,教官就時不時盯著她,專門挑她的錯,就算沒有錯也要訓斥兩句,搞得秦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過他。


    不一會兒,雨勢漸漸減小,秦姝趕緊拉著於晴站起來,繼續在原來的位置罰站。


    隱隱約約的,有人撐傘走過來。


    待走近了,秦姝才發現是唐安如。


    唐安如特意站在她和於晴中間,把傘撐在三個人頭上。


    “謝謝你,安如。”於晴衝唐安如笑了一下。


    “我們是同事,不用說這麽客氣的話。”唐安如柔聲說,轉而看向秦姝,輕輕地咬著粉唇,柔美的眉眼隱隱露出一絲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姝淡淡地說:“有什麽話直說,別總是擺出一副我欺負你,不讓你說話的模樣。”


    “沒有沒有,你哪有欺負我。”唐安如連忙擺手,衝她淺淺一笑,“秦姝,我們還能當朋友嗎?我、我知道錯了,當初是我不該和幫你去試探明然的,這段時間我真的非常後悔……”


    說著唐安如眼裏已經含著隱隱的水霧,眉間也全是悔意。


    如果不是秦姝知道就是眼前這個柔美嬌憐的女人暗中推了自己一把,差點害得她被車撞死,她現在肯定也會以為唐安如悔過了。


    秦姝冷冷地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和祁明然如何苟且,我一點兒也沒興趣。”


    於晴微微側頭,越過唐安如,用眼神示意秦姝:你們倆什麽情況?


    秦姝沒吭聲。


    於晴一頭霧水。


    她不知道秦姝、唐安如和祁明然三人之間那段狗血的戀情,更不知道唐安如打著幫閨蜜試探男朋友的旗號,暗中和祁明然眉來眼去,勾搭成奸,最終成功上位。


    不得不說,唐安如在同事麵前塑造的形象太好了。


    唐安如被秦姝冷冷的話堵了一下,臉色有點僵硬,過了一會兒又極其小聲地說:“秦姝,其實你說得對,我一直都在埋怨秦叔叔。為什麽他的車子要撞過來,為什麽他的刹車要失靈,如果不是這樣,爸爸媽媽就不會死了。”


    秦姝皺眉,沒想到唐安如居然承認她心裏的怨恨了。


    但是下一秒,她聽見唐安如抽噎道:“但是你真的誤會了,我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責怪你,也沒有想過要報複你。我唯一做錯的,就是和明然在一起,我不知道究竟要怎麽做你才會原諒我……”


    “很簡單啊!”秦姝突然勾起唇角,打斷她的哭訴,“隻要你不再出現在我眼前,我就原諒你。”


    唐安如愕然。


    秦姝嗤地一聲笑了。


    她慢慢湊到唐安如耳邊,惡劣地說:“就算你再怎麽哭著認錯、道歉,我也不會毀掉你和楊彬偷情的照片,你就別浪費力氣在我麵前演戲了。”


    最隱秘的心思被驟然戳穿,唐安如差點惱羞成怒。


    她死死地握著傘柄,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不是為這個……”


    “那就請你離開,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秦姝對於她的主動撐傘並不感動,反而覺得很做作。


    她都站這兒淋大半天雨了,這時候才假惺惺地過來撐傘,有什麽意思。


    唐安如抿著嘴唇,委屈地走了。


    於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很奇怪。


    秦姝和唐安如到底有什麽過節?


    她不信秦姝會惡意傷害唐安如,但唐安如看著那麽溫柔善良,也不至於害秦姝,她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於晴本想問問秦姝的,見她似乎不是很高興,於是把疑惑壓下心底,想著以後再說吧。


    ……


    林城機場。


    一輛以“tz”開頭的軍車在機場門口停下,淩墨寒從車上下來,大步往裏麵走,行動間雷厲風行,一張俊美冷酷的麵容吸引得不少人頻頻側目。


    淩墨寒有點不耐煩,掏出墨鏡戴上,遮住了大半張臉,但也讓他看起來更加具有硬漢氣質,特別像電影大片中又酷又帥的超級雇傭兵。


    他走路很快,一邊走一邊對著手機問:“你在哪個出口?”


    “3號。”電話裏傳來女人冷冷清清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和起伏,聽起來有點冰冷。


    淩墨寒走到3號出口的位置,果然看見紀南雅拉著行李箱出來,高挑削瘦的身材,清冷漂亮的容顏,以及那一身白色簡單的打扮,讓她在人群中極為出挑。


    隻不過礙於她那張沒有半點表情的臉,即使有對她感興趣的男士,也不好輕易上前搭訕。


    “我回來了。”紀南雅見到淩墨寒,總算露出一點點笑意,但那點笑意也隻是一閃而過。


    淩墨寒和她共事多年,早已了解對方的性子,所以對她這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並不介意,同樣冷酷地點了一下頭:“歡迎回來!”


    然後兩人都沒再說話。


    淩墨寒從她手裏接過行李箱,大步往前走,紀南雅跟隨在他身側。


    “怎麽突然申請調回林城?”淩墨寒問。


    紀南雅說:“老師最近在做一個醫院研究項目,我想回來幫他。”


    她口中的老師,就是夏倫的父親,林城軍區總醫院最有名的醫學教授,紀南雅是他最得意、最關愛的弟子,特意申請調回林城幫夏父做醫學研究倒也沒什麽問題。


    淩墨寒不疑有他。


    他昨天接到紀南雅的電話,說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


    兩人既是戰友又是朋友,紀南雅調回林城,淩墨寒不可能真的冷酷絕情到不去接她。


    相反,淩墨寒作為一個軍人,他是最重情重義的。


    兩人走到機場外麵。


    淩墨寒正要把行李箱扔到後麵,突然旁邊傳來女人的尖叫:“啊!!”


    出於特種兵的警覺,他猛地按槍回頭。


    就在距離他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忽然發生了一陣騷亂,一夥人凶神惡煞,抓著砍刀見人就砍!


    機場人流量很大,一時間驚恐的尖叫聲和哭喊聲震天動地,許多人嚇得四處亂逃,場麵在短短幾秒內失控了!


    淩墨寒和紀南雅對視一眼,立刻朝那夥人跑去!


    “哢!”淩墨寒如一頭迅猛的野獸,一出手就擰斷了兩個人的胳膊。


    沾滿血的砍刀落在地上,嚇得其他人又連連尖叫。


    紀南雅也不弱,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一把精巧的手術刀,眨眼間就解決掉一個暴徒!


    但對方人多勢眾,加起來足足有五十多個人,全是滿目猙獰的暴徒,把機場周圍的設施砸得麵目全非,地上流淌著一灘一灘的血跡!


    很明顯,這已經屬於恐怖襲擊。


    發生暴亂不超過一分鍾的時間,已經造成四個人死亡,都是被這些暴徒砍死的!


    機場響起緊急的警報聲。


    安保人員迅速出動,淩墨寒和紀南雅既要從暴徒手裏救人,又要躲避他們的攻擊,而且他們不能隨意開槍擊殺這些人,最後肯定要帶回去審問的。


    就在淩墨寒剛解決掉兩個迎麵砍來的暴徒時,突然聽見紀南雅大喊一聲:“他們有槍!”


    “砰!”一顆子彈在淩墨寒身後衝他飛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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