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雅給淩墨寒寄來一把手工製作的瑞士軍刀。


    深沉的黑色刀身,鋒利的刀鋒,獨具匠心的設計,就算秦姝不是軍械愛好者也覺得這把小巧的軍刀很迷人,更不用說有收集軍械愛好的淩墨寒了。


    作為一名特種兵,瑞士軍刀是淩墨寒必不可少的隨身物品。


    這玩意兒製作精巧,擁有33項功能,被廣泛應用於旅遊、登山、潛水、野外冒險等,像淩墨寒這種經常被派出去執行特殊危險任務的,瑞士軍刀絕對是好助手!


    可見紀南雅這份禮物是送到淩墨寒心坎裏去了。


    秦姝見淩墨寒對瑞士軍刀愛不釋手,又想到他書房裏有許多關於軍械武器方麵的書籍,心裏突然湧起一種淡淡的失落。


    她摸了摸唇,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餘溫,隨即勾唇,自嘲一笑,轉身往樓上去了。


    原先秦姝住在另一個臥室,前天來例假,她疼得半死,淩墨寒硬逼著她睡在主臥。


    兩天的溫存,兩人之間似乎有種若有若無的曖昧。


    可現在秦姝看到那把紀南雅寄過來的瑞士軍刀,鋒利的刀鋒就像一把利刃,深深紮進她的心裏,提醒她某種不該生出來的癡心妄想。


    仔細回想起來,秦姝發現自己對於淩墨寒的了解僅限於家庭背景,其餘知之甚少,過去的三年更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對方究竟在哪裏,做過什麽。


    可紀南雅知道啊。


    她是特種兵的專用軍醫,從頭到尾都參與了淩墨寒的部隊生活,他們之間是親密無間、並肩作戰的戰友,甚至可能在淩墨寒遭受生命危險時,也是紀南雅陪在他身邊的。


    他們在一起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姝相信老爺子肯定也知道的。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老爺子擔心淩墨寒和紀南雅感情越來越深,難以分開,所以才逼迫淩墨寒和自己快點結婚吧。


    想到這些,秦姝反而有些哭笑不得,真想衝到老爺子麵前,讓他別棒打鴛鴦了。


    夜色越來越深。


    秦姝打了一個嗬欠,準備爬床睡覺。


    突然臥室門被人打開,伴隨著堅硬有力的腳步聲,身後傳來淩墨寒不悅的質問:“你幹什麽?”


    “睡覺啊。”秦姝回頭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


    淩墨寒一把將她拽起來:“胡鬧!”


    “我怎麽胡鬧了?”秦姝不高興地說,“你少這兒耍威風,又不是部隊,管天管地還管我睡覺呢!”


    淩墨寒氣惱,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命令道:“回臥室睡去。”


    秦姝無語地望著他,然後才說:“上校,這就是我的臥室。”


    “我是說主臥!”淩墨寒瞪著她,語氣硬邦邦的。大有秦姝不聽話就綁回臥室的氣勢。


    沒想到秦姝還真不怕,淡淡地哦了一聲,說:“我們不是說好分居嗎?這兩天我身體不舒服,謝謝你照顧我。現在我沒事了,晚上就不打擾你的睡眠了。”


    秦姝睡覺不太安分,說打擾一點兒也沒錯。


    但這話說得客客氣氣的,還帶著明顯的疏離,聽在淩墨寒耳朵裏很不爽,幹脆一把將女人拽進懷裏,霸道地圈禁在雙臂中間。


    “好好說話,不許陰陽怪氣的!”他扣緊秦姝柔軟的腰肢,低頭在她鼻子上咬了一下,動作透露出一種曖昧的親密。


    秦姝有點錯愕。


    這混蛋明明心裏有另外一個女人,明明是被老爺子逼著和她結婚的,現在幹嘛搞得喜歡她似的,真沒意思!


    秦姝心裏別扭,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愛我嗎?”


    問題說出口,連她自己也覺得矯情。


    這又不是熱戀中卿卿我我的情侶,也不是甜甜蜜蜜的新婚夫妻,愛不愛實在可笑極了。


    可隱隱約約她又有幾分期待,忍不住抬起頭,望進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深沉到無邊無際,看不清對方究竟什麽情緒。


    秦姝一顆心漸漸冷下來。


    她極力裝作很平淡的樣子,彎唇一笑,若無其事地說:“你別介意,我就是隨口一問……”


    “秦姝。”淩墨寒忽然開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莊重和嚴肅的語氣,黑眸緊緊地盯著她,“不管過去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那都是過去式。現在我和你已經結婚了,我會對你負責,對這個家庭負責,絕對不會再拋下你,這是我的責任!”


    責任?


    秦姝愣怔片刻,忽然反應過來,她之於淩墨寒就是一個責任。


    換句話來說,和愛情無關,和其他無關。


    那麽她剛才的問題,現在看來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笑話。


    什麽愛不愛我,肉麻、幼稚、可笑!


    她還能說什麽,要是再追問下去,這張臉都不要了。


    淩墨寒見懷中的小女人低頭不語,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這番鄭重其事的誓言聽進去,心下很不滿意。


    在感情上,他沒有什麽經驗,更不會說肉麻兮兮的愛情宣言,剛才那話也是斟酌許久才說出口的,可秦小姝怎麽沒半點反應,難道還在想季辰那小子?


    “說話!”淩墨寒急了,用力捏起秦姝的下巴,黑眸直直地逼視她。


    秦姝輕笑,淡淡地問:“說什麽?”


    淩墨寒皺眉,低頭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嘴唇,霸道地說:“少用這種態度應付我!剛才我說的話,你聽進去多少?就不能給點反應?”


    剛才的話……秦姝想,或者換作一般女人來說,老公信誓旦旦地表示會對家庭負責,不會拋棄妻子,應該是一件很歡喜的事情。


    可為什麽她就是歡喜不起來呢?


    秦姝把淩墨寒的話迅速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猛然間得出某種結論,忽然撲哧一聲笑了。


    淩墨寒神色不悅,眼底飆著火氣。


    秦姝趕緊說:“我聽進去啦,你說我是你的責任,你再也不會丟下我。”


    這話說得沒錯,可從秦姝嘴裏說出來,淩墨寒聽著總覺得不太對勁。


    他那雙鋒利的眼眸深深地盯著懷中小女人,想從這張過於精致豔麗的笑臉中看出一絲異樣來,然而什麽也看不出。


    猜不懂女人的心思。


    秦姝也猜不懂男人的心思,尤其是眼前這男人的,她隻能根據自己的猜想,笑眯眯地試探道:“上校,你是不是覺得三年前那一夜有愧於我,所以想通過婚姻補償我?”


    “不全是。”淩墨寒說。


    他不想欺騙秦姝,起碼最開始是這種心思,婚姻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和哪個女人結婚都一樣。


    既然娶秦姝能讓老爺子高興,還能把三年前的責任重新擔起來,那又有什麽不可。


    當然,淩墨寒沒想到秦小姝是一個驚喜,一個妖精,相處越久便越想占有她,甚至想把她揣進口袋裏,時時刻刻地放在身邊,誰也不準看一眼!


    然而秦姝不知道他心裏所想,“不全是”三個字等於把原先插在她心間上的利刃又往裏麵捅進去了。


    也就是說,淩墨寒娶她是有這種心思的,那麽剩下的心思,就是被老爺子逼迫而不得不為吧?


    嘖,她多可笑,這兩天被淩墨寒稍微照顧一下,就以為對方也有那麽一點喜歡她的,殊不知這全是出於男人的責任感。


    他是軍人,骨子裏早已刻下“責任”兩個字,不管時間過去多久,他都會負起這份責任的。


    她還有什麽好質疑的,或者說奢望。


    心裏越難受,笑容反而越明媚,秦姝就是這種人,把心底的脆弱層層掩飾、掩埋,最終變成那張嬌美的笑臉。


    她重新抬起頭,平靜地看著淩墨寒,莞爾一笑:“沒關係,我也不是很在意你為什麽和我結婚,就是隨口問問而已。哦,對了,你什麽時候想和我離婚,直接說一聲,不要背著我和心上人來往,讓老爺子知道不太好……”


    “閉嘴!”淩墨寒突然沉下臉,扣緊她的腰身,“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也敢往外說,我看你這張嘴要好好治一頓!”


    秦姝挑眉一笑:“我說話就是這樣,嫌棄就不要聽唄。”


    祁明然也是嫌棄她說話不好聽,不夠大氣,不像唐安如,總是能說出動聽貼心的話來,所以最後他們分手了。


    那麽她和淩墨寒……


    “唔!”


    秦姝漫無邊際亂想的時候,淩墨寒猛然低頭擒住她的嘴唇,就像野獸捕捉獵物,又快、又準、又狠地把兩片粉嫩的唇瓣含在嘴裏,不住地啃咬、吮吸,弄得她嘴唇和頭皮都發麻了。


    “真甜。”淩墨寒目光滾燙,薄唇舔了一下,邪肆而霸氣,粗重的氣息足以表明他內心多火熱。


    秦姝的胸口不住起伏,抵著他堅實的胸膛,兩具火熱的身體緊密鑲貼,那層薄薄的布料根本抵擋不住熱度。


    憑什麽每次都是他占據主動?


    憑什麽他就能理所當然地用“責任”來占便宜?


    憑什麽他就能把她當成輕蕩的女子,而她卻隻能被動接受?


    秦姝越想越不甘心,她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淩墨寒不尊重她,把她當成那種想上就上的女人,那她也把這混蛋當成生活的調味品,閑來沒事調戲兩下,誰玩心誰就是蠢貨!


    想清楚後,秦姝不再抗拒,緩緩伸出兩條藕白似的手臂,又妖又媚地纏上淩墨寒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嗬氣:“怎麽,很想要嗎?”


    轟隆!


    淩墨寒瞧著眼皮底下媚眼如絲的小女人,體內那頭凶獸咆哮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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