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想把她喜歡的東西給她,知道她喜歡的不是自己,便想著如果能夠死在她的手裏,便也知足。


    這樣她便夠記得自己一輩子,何嚐不是一件美事。


    她的發絲垂在自己的臉龐,癢癢的。


    他還沉浸在美好中,可是她那句:我早已將心托付給了另一個人。


    他萬萬也不想聽到,更不想接受。


    在她想要起身的一瞬間,他再也不能裝睡了,他害怕她這麽一離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便成了兩條平行線。


    剛睜開眼睛,他渙散的眼睛逐漸聚焦,就看見舞七那雙黑如瑪瑙般深邃的眼睛裏麵流光閃耀。


    漆黑的瞳孔中映照出自己的影子,那眼神深處是無盡的愧疚和不忍。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為什麽不能給他溫柔,為什麽不能給他愛?


    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給了自己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感覺到喜歡上一個人之後的甜蜜。


    而舞七感受到腰間一緊,這麽一低頭,就毫無預兆地撞進了他幽暗深邃的眼眸裏,他漆黑的眼睛裏閃爍著耀眼的光華。


    那一片光華流轉中,隻倒映出她一人,而她的眼裏不僅僅有他。


    他問道:“為什麽不能?如果你的心有他,又為何要來火邢坊,做一個殺手?這是把命懸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你若心裏真的有她,又怎麽會來這裏?”


    玄牧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也不容錯過。


    “我……”是來調查唐天宇刺殺一事的,同時還要解了這該死的火毒丹。


    不,真相不能跟他說,不然他接受不了,什麽也不能說。


    舞七心中下定決定,然後說道:“這是我的事情,現在我已經是火邢坊的火主了。


    大長老,既然你已經醒來了,就回你的閣樓去,現在我該休息了。”


    說完,手伸到腰間,將他的手掰開。


    他剛剛醒來,功力雖然在治療的過程中提升,但是,這突然之間還無法適應。


    玄牧不甘心地被舞七掰開了雙手,就在舞七準備起身的一刹那,玄牧又再次將舞七摁倒在身側,兩個人在床上滾了一圈才停下來。


    玄牧將人壓在身下,壓著她柔.軟的嬌軀。


    “你……”舞七此時簡直是在怒火中燒,劈頭就是一掌。


    玄牧擦過她的手腕,將那一掌巧妙地躲過,與此同時,朝著舞七的櫻唇吻去。


    舞七麵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杏眼瞪得大大的,這是被逼得要狗急跳牆嗎?


    見人越來越近,舞七眼疾手快地用手背擋住了唇。


    玄牧見她不讓自己吻她,也不介意,隔著她的手掌吻了下去。


    那一吻很是深情,舞七看著眼前閉上雙眸正沉浸在吻中的玄牧,眼睛眨了又眨。


    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男子啊,難道自己真的男女通吃?


    不管自己作為哪個性別都是這樣?


    玄牧吻了又吻,弄得舞七隻覺得手心好癢,可是這家夥還伸出舌.頭在舞七的掌心輕舔。


    嚇得舞七一下子便抽開了掌心,見舞七掌心抽離,玄牧有些心計得逞地一笑。


    還未收起的舌.尖就要觸碰到舞七的櫻唇,嚇得舞七連忙用她最快的速度給了對方一個手刀。


    明明就快碰到了,就差一點點了。


    玄牧不甘心地閉上眼睛,倒在舞七的身上,舞七連忙側頭。


    看著昏睡在自己身上的玄牧,將人推到床裏麵,毫不客氣。


    舞七如同麵對大敵後,深吐一口濁氣,將淩亂的衣裳整理完畢,對著門後喊道:“進來,將大長老送回玄牧閣。”


    “吱呀……”


    立馬便進來幾個奴仆,沒一會兒,人便離開了。


    看著關上的房門,舞七忽然覺得心頭一陣輕鬆,終於走了。


    剛才差點被玄牧親到,想想舞七就後怕,她可是要為睿守身如玉的,好險好險!


    整理好情緒之後,舞七便讓人進來將房間收拾一下。


    這裏被玄牧住過,她今晚要住在這裏,肯定不能再用他用過的東西。


    然後,來到處理公務的書房,這個書房超大,應該說是整個二層都是書房。


    舞七一樣樣地看過,這裏擺了許多書架,而在距離最裏麵的一張書桌旁,有一個櫃子。


    看上去要比其他莊重,好奇心令舞七走上前去,一把拉開櫃子,裏麵堆著一摞摞泛黃的紙張。


    一頁頁地翻過,舞七看到裏麵記載著火邢坊這百年來的發展和機密。


    但是,隻有一張描述雪蓮玉晶丹的方子吸引了舞七,這是徹底去除火毒丹毒的丹藥。


    舞七連忙走到一旁將丹方抄寫下來,然後坐下慢慢翻看。


    見沒有其他什麽可以吸引到她,便又放回去。


    而在櫃子的最下層卻是帶鎖的,舞七放出神識也穿不透,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她又在上麵找了找,沒有發現鑰匙的痕跡。


    舞七眉頭一挑,這裏是火主的宮殿,這裏也是火主的書房,那麽鑰匙一定在玄牧那裏。


    想到這裏,舞七便要去找他,可是一想到剛才他們發生的一切……


    思考片刻,舞七對婢女說,讓玄牧醒來之後來這裏一趟。


    婢女去大長老玄牧閣通傳之時,南潯正在照顧玄牧,在玄牧耳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玄牧早就被他用針給紮醒了,現在又聽到他說,當初舞七說的那些威脅的話。


    可是,事實卻是,玄牧三天不到的時間便全好了,而且身體裏的一些陳年老毛病也都好了。


    玄牧完全可以感覺到,他現在施展火功的時候,完全不需要顧及,不像從前那麽畏手畏腳。


    南潯告訴他,舞七至始至終都沒有去請人為自己醫治,可是自己明明全好了。


    難道……這些都是舞七她做的?


    玄牧心中抑製不住地驚喜,他現在對舞七這個人十分好奇,感覺她總來給自己帶來驚喜。


    但是,真的好難追!


    “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應該怎麽做?”玄牧忽然問道。


    “嗯?”南潯正在嘰裏呱啦地跟玄牧倒苦水,說舞七有多麽可惡。


    可是,玄牧怎麽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玄牧,你喜歡誰?”南潯壓下憤怒問道。


    “七號。”玄牧毫不避諱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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