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玄智衝著空聞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廢了武功,老禿驢,你腦子是不是傻了,勞資廢了多大的勁兒,花了三十多年的時間,才修煉成宗師,廢武功?趕緊滾蛋!”


    嘿嘿……


    坐在玄智對麵的三角眼男人,奸笑一聲,看著憤怒的空聞,安慰道:“空聞主持,你就見好就收吧,這輩子你能攤上玄智宗師的關係,是你上輩子積德了。”


    “造孽,造孽啊!”空聞長籲短歎,身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他最後看了眼玄智,一雙深深凹陷的眼裏麵,充滿了失望,好似自言自語似得說道:“真希望那位陸大師早點西行,西南五省的寺廟,早已經不是佛寺,而是阿鼻地獄了,你們在佛門聖地做這種事情,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哈哈!


    玄智和三角眼男仰頭大笑,玄智譏誚的看了眼空聞,詢問對麵的朋友:“黑煞,你說咱們會遭報應嗎?”


    “嗬嗬,我們已經是宗師了,差不多站在這個世界,人類強弱序列的頂尖了,隻有我們給別人判刑,還沒有人能報應我們的,什麽狗屁佛祖,漫天諸神,偏偏那些凡俗人罷了!”


    “你們,你們……”要走的空聞,聽到這兩個人,不但不聽勸,還口出狂言,汙蔑佛祖,一時間,空聞氣的渾身顫抖。


    哼!玄智冷哼一聲,眼裏閃過一抹冰冷,宗師的氣勢外放,一拍桌子,殺機盎然道:“老鬼,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你的恩情,這些年,我早已經報答完了!”


    空聞嘴唇都被氣的發紫了,佝僂枯瘦的身子瞬間變得更加佝僂了幾分,有些搖晃,吱呀一聲,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在禪院看似觀看風景的陸天,看到這個佝僂的老人,不由多看了幾眼。


    剛才他的神識就是發現了屋裏的情況,整個過程他用神識都感知的一清二楚。


    他本人對和尚沒有任何的敵視,他敵視的隻是金剛寺罷了。


    而這個老和尚,無疑贏得了他的尊重。


    “師傅,你怎麽了?”就在空聞出來後,一個半大孩子似得小沙彌走了過來,扶住空聞,一臉擔憂,關切的詢問道。


    詢問的時候,有點害怕的看了看玄智所在的那間屋子。


    空聞伸手摸了摸小沙彌的頭,教育道:“玄明,以後長大了,不論是還俗還是做什麽,一定要記住,心懷善念,才能善終,人在做天在看,記住了嗎?”


    空聞看著麵前的小沙彌,就想到了玄智。


    玄明也是他的弟子,也是被人遺棄,被他收養在乾陵寺的孤兒。


    小沙彌玄明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師傅,我記住了,我一定不會像玄智師兄那樣惹師傅生氣的。”


    說著,空聞忽然注意到,遠處好像有一道目光凝視著他。


    空聞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了陸天,不由皺了皺眉頭,看著陸天,心中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常年的打坐修行,空聞雖然依舊是個普通人,沒有成佛成菩薩。


    可是打坐修行,也是一種對精神力的鍛煉,他的感覺是很敏銳的。


    此時陸天也微微震驚,心中暗道:竟然能感覺到,真是奇怪。如是想著,陸天瞬間釋放出精神力,窺伺空聞。


    之前他從玄智對空聞的談話中,得知空聞隻是一個普通有修養的老和尚。


    可他沒想到,空聞的六識反應如此的敏捷。


    “原來是如此。”用神識稍微探查之後,陸天瞬間就明白了:“這和尚沒有白白枯燈孤影的苦修,一介普通人,竟然精神力如海一般深沉,隻是不懂修煉,不用運用罷了。”


    陸天小聲念叨著,他也十分的震驚,一介凡俗人,竟然能擁有這樣的精神修為,殊為不易呀。


    如果稍加指引,空聞或許有更大的成就,絕對不會比他的那個叫玄智的徒弟差。


    空聞朝著陸天走了過來,來到陸天麵前,雙手合十,說道:“這位施主,為什麽,我會感覺到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呢,而且你盯著貧僧,我們認識嗎?”


    陸天還禮微微一笑道:“第一次見麵,大師是這裏的主持吧?”他立即轉移話題。


    空聞活了這麽久,自然能感覺的出,陸天是在轉移話題,這更加證明了陸天的神秘。


    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追問,點頭說道:“是的,施主有事?”


    “沒有。”陸天搖了搖頭說。


    空聞忽然間,不知為何,對陸天產生了好奇,於是邀請道:“和施主相遇,並且說話,這就是一種緣分,不知施主可否到老衲的禪房中一敘。”


    如果是空聞的信眾,或許張口就答應了。


    可陸天差點一口拒絕,話到嘴邊,他又忍住了,空聞邀請他,他很好奇,空聞為何要邀請他。


    他點頭同意道:“榮幸之至,大師請。”


    對於空聞和尚,陸天沒有敵意。


    陸天跟著空聞來到禪房,空聞指著一個擺放著棋盤和煮茶器皿桌子旁邊的兩個蒲團對陸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施主請坐。”


    陸天點了點頭,做了下來。


    空聞給陸天慢悠悠的到了一杯茶之後,詢問道:“施主到底是何人呢,為什麽在你身上,會覺得十分的奇怪。”


    其實,空聞更像說心驚肉跳。


    不錯,當他第一眼看到陸天的時候,的確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陸天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輕輕聞了聞,小抿了一口,微微淡然笑道:“主持為何幾次三番這麽問我呢?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主持請我喝茶,就是緣分。”


    略作停頓,陸天指著擺放在桌子上的圍棋盤,岔開話題道:“大師會下圍棋?”


    “圍棋之道能夠修身養性,老衲閑來無事,倒是會自己琢磨一下。”空聞很隨意的說道。


    陸天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邀請道:“那麽,主持能給我下一局嗎?”


    空聞想到,從棋局上,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而通過性格,更加能夠看清楚一個人的本質。


    於是空聞同意道:“好啊,施主是客,可以執黑先走。”


    “那我就當仁不讓了。”陸天也沒有對此,拿出棋子就擺在四角其中之一。


    空聞皺了皺眉,陸天開手選擇的棋子位置,讓空聞看不出所以來。


    而且,這樣下圍棋的人,很少,即便是選四角,空聞也沒見過有人會選那個角。


    他沒有多說什麽,執子很老套的占據重要的位置。


    “主持篤行佛教,我有一個疑問想請教主持。”陸天一邊落子,一邊笑著說道。


    空聞也隨著落子,點頭同意道:“施主請問,老衲學識不高,但是如果能夠為施主解惑,老衲絕對不會吝嗇的。”


    “主持覺得這個世界有佛陀嗎?”


    空聞抬頭看了眼陸天,他能感覺的道,陸天話語中的不信服。


    如果換做別得篤信佛教的人或許心中會十分的不高興,可空聞並沒有因此而生氣。


    他慢悠悠的說道:“佛在心中留,隻要心中有佛,處處則有佛。”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了解,世界根本沒有佛,佛是一種向善之心,如果信佛之人,心中沒有向善之心,反而有行惡之念,佛門聖地,也會成為藏汙納垢之所呢?”


    剛要落子的空聞聽到陸天的辯解,抓著棋子的手都不由的抖了抖。


    作為一個佛教徒,聽到這樣的話,空聞心中當然不好受了。


    可他轉念想到了自己的徒弟玄智,想到了被金剛寺帶壞了風氣的整個西南寺廟。


    可不就是陸天說的這樣嘛,已經成為了藏汙納垢之所了。


    哎!


    空聞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一切皆由心生。”


    隨後,空聞就不說話了,默默的跟陸天下棋。


    時間慢慢流逝,天色漸漸黑下來,山上的遊客也陸續的下山。


    房間裏,空聞和陸天這盤棋,已經下了三個多小時了,空聞麵色凝重的看著棋局,幽幽道:“從施主的棋路風格上,我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殺伐煞氣,施主,殺氣太大,對你不好。”


    空聞心思格外的凝重,他早感覺陸天不簡單了。


    當棋下到現在,這種感覺無疑更加濃烈了幾分。


    而且,更勝更濃,甚至因為棋局的變化,空聞隱約能感覺到,陸天身上忽隱忽現,若有若無,隱藏著的殺伐。


    這空聞的精神力果然是強大!


    陸天心中感慨一句,他也意識到,因為被棋局影響,他的情緒以為之波動。


    而這點微弱的波動,卻被空聞捕捉到了。


    他現在對空聞的興趣又增加了幾分。


    他笑著反駁道:“主持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右手持刀,左手持淨瓶,心懷菩薩心腸,當行霹靂手段!”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陸天在沒有任何的隱藏,身上的氣息頓時放開。


    空聞立即察覺到了,眼神瞬間凝縮成針尖大笑,鄭重其事的看著陸天。


    “施主到底是什麽人,身上為何會有如此濃烈的血腥煞氣。”空聞麵色鄭重,雙手合十,詢問道。


    他被陸天給嚇到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陸天的身上,有一股令人心驚肉跳的氣勢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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