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飛絞盡腦汁的想這男人到底在哪裏聽過時,前台小妹叫了他一聲“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哦”


    陳飛隨口答應了一聲後,前台小妹又繼續說道:“先生我們現在推出了一種特惠住房套餐,剛才那位先生也辦理了,您看您需要嗎?”


    陳飛點點頭。


    酒店的套餐都是在旅遊淡季才推出的,看來還能沾點便宜。


    有道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小妹的辦事兒效率相當快,很快,陳飛就拿到了自己的房卡。


    剛吹著口哨走到電梯口,就看到那個叫張凱正在打電話。


    那人說話也不忌諱什麽,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種諂媚和小心:“主任,放心吧,我明白,但有一點希望您能理解,為了她不懷疑,房間隻能稍微簡陋些。”


    電梯突然來了,張凱匆忙的掛斷了電話,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進去。


    陳飛也走了進去,又上下打量了張凱一眼。


    剛才那句話陳飛用腳後跟都能想到,這倆人在幹什麽勾當。


    肯定是某領導看上了部下的女下屬,然後這部下正用一種不正當的手段想把女下屬騙過來。


    這種事兒在職場上常有,很多女孩兒學會靠身體上位,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這種人真的是危害現代社會的一顆毒瘤。


    雖然陳飛很不恥這種人,但又能怎麽樣呢?


    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也用不著他去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


    兩人都是從六樓下,應該也是因為都用了一樣的酒店套餐的原因,更巧的是,陳飛跟他竟然是隔壁間兒。


    兩人同時開房,又是隔壁間兒。


    緣分總是來的讓人猝不及防。


    陳飛想著,開門走了進去,往大床上一躺,仿佛這一天的疲憊都得到了緩解似的,接下來再好好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就好。


    躺了大概十幾分鍾,陳飛站起來走到浴室,準備衝澡睡覺。


    誰知搞了半天,水龍頭上根本就不出熱水。


    人背了,真的是喝涼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腳後跟,陳飛默默罵了一句,走到房間給前台打電話,可惜了,特價房裏就特麽連電話都是擺設的。


    靠,老子下次出門一定要先看黃曆。


    心裏罵了一句之後,陳飛披上衣服準備下樓去反應一下情況。


    剛出了酒店房門,就碰上一個女人,穿著很出眾,絲襪短裙配了一件時尚的小西裝,跟陳飛擦身而過。


    要說這女人,對陳飛來說確實熟悉了一點——莫聞。


    這個女人陳飛可以說是記憶猶新啊,在整個蘇北市裏,他印象比較深刻的,除了裴瑾瑜,夏秘書,小女警葉百靈之外,就是她了。


    皺了一下眉頭後,陳飛突然有點恍然大悟了。


    剛才在電梯口時,就聽到張凱和什麽主任通話,如果陳飛沒猜錯的話,要騙來的小姑娘,應該就是莫聞了。


    可是讓陳飛覺得有些奇怪的是,上次莫聞是對張凱心灰意冷,主動投懷送抱的是個院長,但這一次,怎麽又換人了?


    而且,這個主任又是什麽人?


    陳飛輕歎了口氣,這個女人還真是多災多難,上次出事兒老公沒管他,這次倒好,要被老公親自送到別人手裏。


    不過,這既然是人家的家事,陳飛還真沒打算去管。


    陳飛已經管過一次了的,為此還把那個什麽高院長放到平台上,被王天一給教訓了一頓,並且迫使那個姓高的把獎金評級直接給莫聞。


    這也算仁至義盡了,更何況當時辦這事兒也是他自掏腰包。


    而且說真的,他也沒占上莫聞什麽便宜,最多就是用手享受了一下而已。


    雇傭王天一做完那事兒之後,陳飛就把莫聞給忘了,至於她現在又是怎麽被騙的,也確實不關他的事兒,人貴在自救,他就不相信人莫聞的弟弟在這次慘痛的教訓之後,還會再借一次高利貸。


    就算是,那人家丈夫都不管的,陳飛這個外人,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多管閑事呢,還是趕緊找前台修一下水管默默睡覺吧。


    剛走到樓下,陳飛就看到一個中年人在酒店大廳坐著,一邊抽著煙,一邊好像正在等什麽似的。


    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些不怒自威的樣子,一看就是個當領導的。


    他很的隨意的看了陳飛一眼後,又將眼神轉向了別處。


    這應該就是那個什麽主任了,都特麽這把年紀了,還尼瑪賊心不死的,就不怕遭雷劈嗎?


    陳飛看到,那主任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盒子,倒出一粒藍色的小藥片,估計就是那種壯陽用的,以便到時候可以在床上大展雄風。


    笑著搖搖頭後,陳飛就直接到前台去給小妹反應熱水的情況了。


    但突然間,他心裏感覺格外的不爽,要說為什麽,他自己也說不來。


    心裏同樣不爽的,還有莫聞。


    其實從那件事兒發生到現在,她心裏就沒舒服過。


    她心裏很清楚,那天去高起升家裏,她並沒跟他做那種顛鸞倒鳳的事情,而是在一家小賓館內,跟一個叫陳飛的男人互訴衷腸來著,而且還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用手幫人打了個飛機,還挨了一個耳光。


    所以,她到現在為止,還是清白的,但這個清白,隻有她自己知道。


    不,還有陳飛。


    那天去高起升的家裏,她隻是脫了衣服,可是還什麽都沒幹呢,就有個男的入室搶劫了,可是男人卻什麽都沒做就讓她走了。


    第二天下午,高起升就把她叫到辦公室,說早上已經跟學校申請了調任,但走之前要把手裏獎金評級的事情安排一下,什麽都沒說就扔過來一個單子,提名竟然是莫聞。


    莫聞當然不知道老高這是犯什麽病了,可也絕對不會在自己如願以償之後,還傻到去追問什麽。


    也是從那次開始,一個月了,除了有什麽必要的學術討論,她都沒有跟張凱說過一句話,晚上時,兩人也是分床睡的,有好幾次,張凱提出要進行夫妻生活的時候,都被莫聞冷冰冰的拒絕了。


    甚至還有一次,張凱竟然趁著莫聞睡著而企圖強.暴她。


    卻被莫聞連打帶撕扯的給弄下了床。


    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開始對男人產生了一種厭惡的感覺。


    她恨弟弟,恨高院長,更恨這個膽小懦弱又無能的丈夫。


    一個女人在說服自己墮落後選擇去麵對一切時,就是她對一切絕望的時刻了。


    可即使就這樣憎恨著這些男人,卻唯獨不恨他——陳飛。


    甚至在多少個關起門來的午夜夢回,內內濕潤的時候,她想著陳飛的樣子,把中指放進了自己身體裏,以此來做某種想象。


    她知道,盡管她還是個幹淨的女人,但在一些人的眼裏,她已經成了一個墮落又肮髒的女人。


    不過,就算她真的是個肮髒的女人,真的朱唇一點萬人嚐,也不會給張凱!


    這算是,她作為一個女人的自尊了吧。


    三天之前,她跟丈夫張凱提出了離婚。


    之前她選擇隱忍他的弱小,是因為他對她還算好,但那次之後,她徹底絕望了,看透了他的無能和軟弱。


    開始的時候,張凱自然不同意,但在莫聞的強烈要求下,終於還是決定說,給他點時間考慮一下。


    莫聞當然是答應了。


    她又怎麽會知道,張凱其實根本就不想離婚,但法律麵前,莫聞當然不會怕,一個禮拜之後,他如果還不同意,到那時,她就會選擇起訴離婚。


    但就在今天白天的時候,莫聞收到了張凱的信息。


    他說他已經準備好了離婚的資料,離婚可以,但他有個條件。


    這個條件,就是今晚十一點到蘇北市的鴻騰酒店來,他希望兩個人能好好的談談,如果真的再無可能,那他就同意離婚。


    然而莫聞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丈夫張凱安排好的。


    等陳飛跟著小妹找到修理師傅時,中年男人已經不在大廳了。


    莫聞看了看手機上的短信。


    這是三十分鍾之前,張凱發來的。


    內容是:鴻騰酒店,六樓六零二房間。


    走到門口,莫聞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今天對她來說也許很重要,終於要給自己這些年的婚姻做一個了結了。


    睜開眼後,莫聞敲響了房門。


    大約過了能有一分鍾後,才有人開了門,但奇怪的是,門隻是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並沒有拉開。


    莫聞皺了皺眉頭,頓了一下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沒有開燈,莫聞往裏走了兩步後,就有一個人快速從背後抱住了她,順便鎖上了酒店的房門。


    莫聞習慣性的剛想大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隨後就聽一個人在耳邊吹著氣小聲說:“聞聞,別叫,是我。”


    高院長單手緊抱著早就想將其擁入懷中的美人兒,心裏激動的很,嘿嘿笑道:“莫聞,你還真是可愛,要是……啊!”


    砰的一聲的,莫聞在老高的腳麵上躲了一腳。


    莫聞在來之前,覺得這好歹也是個重要的時刻,雖然沒有精心的化妝,但衣服和鞋子也還是穿的很講究。


    尤其是這雙八公分的高跟鞋,跺在人的腳麵上,也可以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掙脫男人的懷抱後,莫聞飛快的摸上門口的燈,打開後轉身,驚訝的張大了嘴。


    剛才抱著自己的竟然不是張凱,而是高起升!


    莫聞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前胸,厲聲問道:“怎麽是你,張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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