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破電動的前輪和車把,撞在了小摩托的側麵。


    隨後,女人的驚叫聲驟然響起,而陳飛也完全沒占到便宜,結結實實的摔倒了地上。


    其實,按照陳飛的身手,根本用不著被撞的這麽慘,完全可以在反應過來的一刹那,來一個鷂子翻身,就能順利的逃過這一劫,實在不用像現在這樣,悲慘的趴在地上來個狗啃泥。


    不過,如果真的這樣,不就暴露了?


    畢竟裴總還在車的後視鏡上盯著他呢,過早的暴露身手,對誰都沒有好處,尤其是在裴瑾瑜麵前。


    他可不想自找麻煩。


    再說了,按照道理上來講,是他不守交通規則把人家撞翻的,要是他屁事兒沒有,起來拍拍屁股走了,人家不把他訛死才怪呢。


    “啊,不行,肋骨斷了,起不來了。”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陳某人還是很有一套的。


    他到不是想訛人家錢,碰瓷兒也得講理不是?


    主要是,如果他更慘一點的話,人家被撞的看到他這樣,也就不好太為難他了,錢是個好東西,能省則省唄。


    隨著一聲女人的叫聲,陳飛眯著眼睛偷偷看了過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女人的後背,如果不是看到她脖子上那根細細的帶子,這麽看還真以為她是出來果奔的呢。


    而這女人的脖子上,赫然紋著一隻張牙舞爪的黑色蜘蛛,看樣子很是真實,差不多有一個拳頭握起來那麽大。


    就好像活的一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爬到別的地方去。


    陳飛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種匠心巨製的紋身,絕對不是貼上去的。


    誰家隨便貼的連陰影都弄的那麽到位啊。


    現在社會,紋身已經是很隨便的東西了,女孩子紋身也沒什麽可稀奇的,還有些人不是已經開始眼球紋身了嗎。


    所以被撞翻的女人,後背上有個蜘蛛也沒啥稀奇的。


    隻不過有點詭異而已,一個女人,幹嘛要紋這種妖魔邪魅的東西呢。


    “fuckyourmother!”


    女人慢慢爬起來之後,衝著耳陳飛豎了個中指後,就狠狠的罵了一句。


    那種語氣相當不善,完全沒有女性應該有的溫和。


    陳飛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撞翻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華夏人。


    關鍵是,這女人長得一點都不好看不說,還有悍婦之相貌,作為一個女人,長著一個鷹鉤鼻,加上滿眼的凶光,簡直讓人不能正視她的性別。


    草,弄了半天是個歪果仁。


    陳飛這才趕緊從地上起來,也不再嘰嘰歪歪的叫喚了,立即走到女人麵前笑著問說:“那個,你沒事兒吧?要上醫院看看不?”


    國人和國人之間玩點小心思也就算了,但既然是外邦的友人那就算了,這不得借機表現一下我華夏之邦的禮儀和教養麽。


    女人隻是嘴上咒罵著什麽,卻完全沒有理會陳飛的意思,抬頭往某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後,擺擺手扶起了摩托。


    她的聲音很小,並且語速相當快,但陳飛還是聽懂了。


    那意思差不多就是罵他是東亞病狗,陳飛皺了皺眉,正準備以純正的古英語開罵,順便問候一下她祖宗全家的時候,女人跨上車子,轟油門走了。


    女人離開,後麵就有汽車打喇叭的滴滴聲音。


    我靠,催,催什麽催!看不到前麵紅燈啊!


    陳飛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後麵,扶起自己的破電動車走過了路口。


    別看是二手車市場的便宜貨,但質量絕對是杠杠的,剛才都撞成那樣了,現在看看,除了車把歪了些,前大燈撞碎了之外,還完全能自行運作。


    至於車把,在電線杆子上別一下就好了,不影響騎行,電瓶不壞的話,就這車子,再騎個三年五年的,保證不是問題。


    裴瑾瑜看到陳飛撞車是肯定的了,車子貼在路邊,一隻胳膊搭在窗戶框上,滿臉幸災樂禍的使勁往後邊看呢。


    騎摩托的女人騎到她車前的時候,還特地往車子裏麵看了一眼。


    “沒摔壞吧?斷胳膊斷腿兒影響工作的有沒有?”


    等陳飛騎上車子追過來後,裴瑾瑜大失所望的歎了口氣說:“哎,老天不長眼,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歲啊。”


    陳飛想了想歪著腦袋很大聲的說:“摔得不輕,所以你要不要安慰一下我,給我口……水喝。”


    陳飛說這句話的時候,給我口三個字聲音格外的大。


    但水喝這兩個字,幾乎就跟蚊子哼一樣。


    說完之後,陳飛右手猛地一擰,瞬間就衝了出去。


    陳飛跑出去老遠了,裴瑾瑜還在想那句話,尤其是那三個‘給我口’的聲音縈繞在耳邊的時候,她腦海中浮現出了早上看到的,某人雙腿之間的物體。


    再把自己填進去,結合這三個字想象一下之後,裴瑾瑜瞬間羞紅了臉,小褲褲包著的部位也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一聲尖嘯後,勞斯萊斯夾雜著一股勁風呼嘯的追了上去。


    車裏還傳來了裴瑾瑜要殺人一樣的吼聲:“不要臉的人渣,我要碾死你!”


    陳飛可能也覺得那句話放在如白蓮花一樣裴瑾瑜身上有點太邪惡了,哪敢再有一點點停留,直接撒丫子就抄近道往公司蹬,直到躲在路口看到裴瑾瑜的車子開進停車場後,陳飛才敢往公司走。


    給裴瑾瑜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在公司所有員工麵前對陳飛大開殺戒的。


    不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說出那樣的話了。


    按理說,真的不應該的,就算是開玩笑,也該懂得什麽是分寸的。


    他是怕,怕這種不經意之間就流露出的情緒都是那股可恨的煞氣作祟,所以才會有這種邪惡的念想。


    走到大廈前麵之後,陳飛直接就衝進了門口的噴泉裏。


    這讓也同樣剛來的小侯差點看傻了。


    等陳飛從裏麵鑽出來,被涼水澆了個清心寡欲之後,才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哥,這大早上的,就這麽怕熱啊,今天溫度也不特別高啊。”


    小侯張著大嘴,看著跟落湯雞一樣的陳飛說道。


    “嗨呀,一大早上緊趕慢趕,怕遲到嘛,就有點中暑,沒事兒了。”


    小侯剛要再說什麽,就看到裴瑾瑜從停車場走過來。


    陳飛和他倆人作為一個崗位的人,立馬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之後,同時對著裴瑾瑜打了個招呼。


    裴總走過來時,臉上還紅撲撲的,就像是打了腮紅那樣。


    可惜了,裴瑾瑜麵無表情的衝著小侯點了點頭,卻直接忽略了陳飛。


    理都沒理他的走進了大廈裏。


    “裴總,您來了,文件我已經歸類放好了。”


    推開門的時候,夏秘書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這一點並不奇怪,畢竟幫助裴瑾瑜做這些瑣碎的事情就是夏可欣的工作,可按照平時的節奏,她應該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裏才對。


    但是現在,她卻一直站在這裏迎接,這就有點奇怪了。


    “裴總,您沒事兒了,真好。”夏可欣說完,眼睛已經紅了好幾分。


    天地可鑒,夏可欣對裴瑾瑜的忠心絕對超過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


    “沒事兒,都過去了,乖。”


    麵對這樣一個心係自己的小秘書,裴瑾瑜能不感動麽,所有剛才被陳人渣搞的躁動的心思都被這樣一份純潔真摯的感情給代替了。


    她輕輕擁抱著夏可欣,還替她擦了擦已經掉下來的淚珠,拍了拍的她柔弱弱的後背:“別哭,這樣多不好,妝都暈了。”


    夏秘書這才放開她,還有點控製不住的啜泣了兩下。


    這小妹子梨花帶雨的,也算是少有的美人,裴瑾瑜就覺得,他要是個男人,肯定得把這妹子收了。


    裴瑾瑜抬屁股坐在轉椅上後,又換上了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冷豔模樣,隨手從夏秘書整理過的文件內抽了些,翻看起來。


    夏秘書貼心的為她泡好了玫瑰茶端上來,輕輕放在桌上小聲說:“那個,稅務上今早派人把我們的報稅單送過來了一部分,說剩下的審計完如果沒有問題就會盡快歸還的。”


    “知道了。”


    裴瑾瑜頭都沒抬的答應了一聲。


    這沒什麽好意外的,這個結果她昨天就知道了。


    “我還聽說,那個韓區長好像突發疾病住院治療,說是已經搶救過來的了,這種人,老天為什麽就不能開開眼讓他直接死了呢。”


    夏可欣說這話的時候,還露出了一個恨恨的表情。


    裴瑾瑜嗤笑了一聲:“到底還是人渣,讓他這麽死了不就解脫了麽,活受罪才好的。”


    “嗯嗯,裴總說得對,這種人,就應該讓他活受罪。”


    看到話題都已經沒了,夏可欣還是沒有自己去忙活的意思,裴瑾瑜才放下手頭的文件,憐惜的看著她笑了笑說:“可欣,現在沒有外人,你是不是又有的難處了?還是你那個好賭的老爸又跟人借錢賭博,現在人家找上門跟你要賬?”


    夏可欣一聽,立馬搖頭,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是,我爸早都不賭了,不是這事兒,裴總你千萬別誤會。”


    “那你還能有什麽事兒,跟我不用客氣,說吧。”


    裴瑾瑜深吸了一口氣候,端起桌子上的玫瑰茶喝了一口,眼神淩厲的看向夏可欣。


    被裴總這麽一看,夏可欣的心驟然有些慌亂,咽了一口口水,小聲說:“不,不是我,是,是陳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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