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有些時候,一向都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現在隊長著急也沒用,畢竟陳老板可不像其他小老百姓,他絕對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主。


    隊長眼珠子急的直跺腳。


    副局說了,半個小時之內,如果這位陳飛先生不能麵帶微笑的從分局裏走出去,那麽,他就得夾著鋪蓋卷兒從這兒滾出去。


    隊長可是奮鬥了十一年才能在蘇北市爬到這個位置上的。


    隊長這個稱呼對他來說已經不僅僅是個稱呼了。


    而是他鍾愛的事業和積累了十幾年的熱忱。


    “陳先生,之前的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非常感謝您對我們工作中的不足給出意見,但是給國家公務人員革職,這個我辦不到啊。”


    陳飛在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故作驚訝的說:“啊?做不到啊,那算了吧,我在這等等,看有沒有個能說上話的人來,把這種人留在這裏,我走了,別人怎麽辦啊。”


    說完,陳飛直接拍拍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完全一副癩皮狗的模樣。


    李老板的大侄兒看到陳飛這樣,咬牙切齒的說:“小子,你特麽少給臉不要臉,你要是不滾,就特麽等死吧。”


    陳飛覺得自己是個草根。


    但特麽他一個草根都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還是閉嘴比較好,這個煞筆怎麽就不明白呢?


    陳飛完全沒care他,而是把眼神聚焦在了隊長身上。


    相比起這個二貨,隊長絕對是個明白人。


    他很清楚什麽叫舉足輕重。


    果然,李老板的大侄兒說完這句話之後,隊長整個臉都變成了黑色。


    “要不我親自跟你們老大溝通一下?”


    陳飛在很合適的時候補了一刀。


    這一下對隊長來說,絕對是個暴擊。


    隻見隊長緩緩轉過身,對著李老板大侄兒吼道:“你,趕緊收拾鋪蓋卷兒滾蛋。”


    那個二貨愣了一下,極不服氣的說:“隊長,你……”


    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陳飛站在後麵看的那叫一個爽,心裏都樂出了一朵牡丹花兒。


    直到看著李老板的大侄兒帶著一臉恨意的把製服摔在了凳子上,走出了管教室,陳飛才在一臉諂媚的隊長的擁護下,走到了分局的大門口。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陳飛連跑帶顛兒的走到夏可欣麵前,揚了揚眉毛說:“呦,這不是夏秘書麽。”


    夏可欣一愣,說:“你怎麽出來了?”


    陳飛被他說的莫名其妙,摸了摸腦袋說:“你這不廢話麽,難道不是裴瑾瑜讓你接我出來的?”


    “是啊,但是……”夏可欣一句話還沒說完,陳飛一把就摟上了她的肩膀。


    夏可欣臉一紅,立馬把身子一低,就從陳飛的肩膀子底下鑽過去了。


    隨後,她仰著漲紅的小臉兒,一臉認真的看著陳飛說:“陳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行。”


    陳飛一愣,這才發覺,剛才自己的動作好像確實過於親密了。


    “呃,抱歉啊,夏秘書。”


    陳飛聳了聳肩。


    如果剛才這個動作換在裴瑾瑜身上,陳飛才不會說抱歉,說不定反而會揩一把油呢。


    畢竟相比起夏秘書來說,陳飛倒不是很想尊重那個娘們兒。


    夏秘書快步往前走了一小段兒路,走到越野車邊上,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隨後,才搖下車窗對還愣在原地的陳飛說:“裴總讓你先回家去去晦氣,明天再來。”


    陳飛剛反應過來,就見越野車已經揚塵而去了。


    我靠!這個死娘們兒這是嫌棄誰呢?


    要不是因為你老子能剛到蘇北市就蹲局子麽!


    陳飛跺了跺腳,吐了兩口唾沫,才晃蕩著往賓館走。


    夏可欣回到裴瑾瑜辦公室,還沒開口,就聽裴瑾瑜說道:“這麽快?”


    “嗯,我剛到分局大廳,那家夥就出來了。”


    夏可欣皺了皺眉,看著裴瑾瑜說道。


    裴瑾瑜本來還在奮筆疾書的右手,在聽到夏可欣說什麽之後,猛然停了下來。


    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夏可欣說:“誰把他弄出來的?”


    夏可欣看著也愣了,一臉詫異的說:“不是你麽?”


    “如果不是愛麗姐姐昨晚問我這個混蛋的情況,我是不會大發慈悲的讓你今天去撈他的,怎麽可能會是我。”


    裴瑾瑜眯起了眼睛。


    陳飛說自己是第一次來蘇北市,但竟然有能力找人把他撈出來?


    她唇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有意思。


    她越來越想知道,這個叫陳飛的混蛋,到底是什麽身份了。


    看來,這家夥說不定也是個迷人的混蛋,隻不過完全迷不到她罷了。


    “我知道了。”


    說話的同時,裴瑾瑜又開始了手下的工作。


    夏可欣看了一臉裴瑾瑜,輕輕揚了揚眉毛。


    剛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卻又一次被裴瑾瑜叫住了:“對了,告訴財務部,陳飛這個混蛋算三天曠工,扣三倍工資。”


    夏可欣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她唇角帶著微微的笑容,裴總這個人,對不喜歡的人就是這麽較真。


    按照合同上說的,陳飛年薪兩千萬。


    月薪就是兩百萬,日新就能有七萬多,三倍的話,幾十萬就搭進去了。


    老陳要是知道裴瑾瑜一句話,他六十多萬就沒了,那他一定會立馬衝進總裁辦公室直接二話不說就把桌子掀了。


    陳飛回去之後,在浴缸裏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尋思著,這麽下去可不行,得跟裴瑾瑜這個娘們兒說清楚,以後但凡是她讓幹的事情,出了事兒得算公家的,要不然他也太吃虧了。


    第二天,陳飛剛晃蕩到公司,前台的小妹就招招手把他給叫過去了。


    “怎麽,要約我喝杯咖啡麽,老公不會生氣吧?”陳飛還沒等人說話,就賤兮兮的自己演開了。


    對於這種被戲精附身的人,小妹除了趕緊說事兒打發他走以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話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說的大概就是陳飛這種人。


    “小陳,裴總讓您去她辦公室。”小妹冷著一張臉說道。


    “哦,行,我知道了,那喝咖啡的事兒……”


    陳飛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前台接待打斷了:“裴總說,九點之前如果不到,你這個月的薪水為零。”


    陳飛一愣。


    “現在幾點?”


    前台接待,看著陳飛,露出了一絲很舒爽的微笑。


    似乎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剛才您跟我說話的時候,八點五十七分,現在馬上五十九分。”


    “我靠,不早說!”陳飛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邊走自己還邊叨咕:“靠,這妹子絕對是故意的,老子才不會給死金魚白幹一個月呢。”


    等陳飛喘著粗氣推開裴瑾瑜辦公室門時,裴老板優雅抬起了右手,看了看表上的指針,露出了一個不可捉摸表情。


    “遲到!扣半天工資。”


    裴瑾瑜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陳飛深吸了口氣,咬著牙看了看牆上的掛表。


    他是遲到了。


    但僅僅遲到了十秒。


    看來這死女人是要逼著他知難而退。


    可惜了,老子還偏偏是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主,你能奈我何?


    隨後,陳飛換了個表情,笑嘻嘻的坐在了裴瑾瑜的沙發上。


    他二郎腿一翹,從兜裏摸出煙就點上了。


    “說吧,今天什麽工作?”


    他老陳大人大量,區區半天工資,何足掛齒。


    裴瑾瑜放下手裏的工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深呼吸了一下之後才說:“等會兒我要去見個人,你跟我去。”


    陳飛故作驚訝的張大了嘴。


    砸吧砸吧嘴之後,才說:“天啊,裴老板舍得讓我跟你去?不怕我單獨跟你在一起的時把你給綁了?”


    聽到陳飛說話的時候,裴瑾瑜的右手已經摸上了桌上的筆筒。


    她發誓,這個混蛋再陰陽怪氣兒的多說一句。


    這個筆筒就會精準的砸在他那張臉上。


    就當整容了。


    但人最賤的是,撩閑的時候,懂得適可而止。


    永遠讓你的火哽在喉嚨裏,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惡心來惡心去,惡心的都是自己。


    陳飛就是這種賤人。


    感受到裴瑾瑜的怒火,陳飛立馬乖巧的閉上了嘴,點點頭。


    如果裴瑾瑜能在這件事上找到更好的人選跟她一起去,她也絕不會找這個王八蛋跟她一起。


    畢竟公司裏的那些人,對蘇北市都太熟了。


    沒有一個真有膽子幫她解決事情的,因為整不好,說不定還要背黑鍋。


    當然,陳飛連她堂堂皇後集團裴瑾瑜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別人了。


    勞斯萊斯魅影車的後排上。


    陳飛撓著腦袋,側目看著裴瑾瑜說:“裴老板,咱們這到底是幹嘛去啊?”


    “閉嘴,少廢話,到了再說。”


    裴瑾瑜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地看了司機一眼。


    陳飛就納悶兒了,這尼瑪到底是要幹嘛去啊,連特麽司機都得防著?


    整得還挺神叨的。


    車停在一個看起來超級上檔次的牛排餐廳前麵之後,裴瑾瑜就先下了車。


    “飯局?”陳飛想著,也跟著下了車。


    陳飛尋思了一下,裴瑾瑜是不可能帶她來商務飯局的。


    那會是啥,同學聚會嗎?


    要真是的話,說不定能看到一票胸大屁股翹腿子長的高質量妹子呢。


    陳飛正滿腦子漂拖鞋的時候,就看到牛排餐廳的門瞬間就開了。


    隨後,一大捧玫瑰花就出現在了裴瑾瑜麵前。


    “瑾瑜,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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