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一聽,猛然轉頭看去。


    隻見遠處的大海上,竟然有什麽東西正一閃一閃的。


    陳飛硬生生的咽了口唾沫,看著海上那東西慢慢的向他們這邊緩緩靠近。


    愛麗楊站在陳飛身邊也是一言不發的盯著海麵。


    陳飛心說,這特麽什麽玩意兒啊,海怪嗎?


    不過深海裏確實有一種魚,腦袋上掛個‘燈籠’,靠自身的生物電發光,吸引大海深處的生物上來,然後再把吸引過來的東西當做獵物吞了。


    可是那種魚腦袋上隻有一個燈啊,這特麽分明是兩個!


    還有就是,那種魚能發光的東西就跟它自己的眼睛一樣大,按照這燈的大小來計算的話,目測這魚特麽得有個船那麽大吧!


    那還是魚嗎?


    該不是海怪吧!


    現在誰都別特麽說什麽世界上沒有海怪這種東西了,自從陳飛有了許慕青之後,他就沒有不信的東西了!


    想著,陳飛轉頭就跟愛麗楊說:“你回洞裏去,我看看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想到愛麗楊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陳飛更是不能讓她跟自己一起冒險。


    要真是那麽大的魚,估計冷不丁的一口咬上來,倆人都得完蛋。


    誰知陳飛說完之後,愛麗楊不但沒有走,反而毅然決然的抓緊了陳飛的手,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說:“如果真有什麽事情,我願意跟你一起麵對。”


    陳飛聽完,心裏驟然一暖。


    我靠,沒想到這個姐姐竟然這麽深明大義,不愧是懷了老子種的女人。


    陳飛點點頭說:“行,那你往後站站,我再怎麽說行動速度和體力也比你快了不是一星半點兒,等會兒萬一有啥問題,我跑就是了。”


    愛麗楊看著陳飛,輕輕的點了點頭就叮囑他說:“好,那你一定要注意,我可不想讓我的孩子還沒出生爸爸就死了。”


    “切,別詛咒我啊,你想當寡婦可別把我也扯進去啊!”陳飛撇了撇嘴說道。


    說完,陳飛就往海灘邊上又跑了幾步。


    眼看那一閃一閃的東西正迅速接近,陳飛還是相當緊張。


    畢竟這麽大個頭的東西,一個還好,如果真的是兩隻的話,他一個人都會覺得疲於應付,更別說還要保護一個懷了孕的愛麗楊了。


    而且現在還沒有許慕青的保護,就又少了一層保障,萬一一個不小心掛了,那特麽可就真沒地兒說理去了。


    想著,陳飛決定,先看看那玩意兒到底是啥。


    要是情況不妙,直接三十六計走為上,老子抱著美人兒開溜就是了。


    陳飛站定之後,就把手卷了筒往海裏看。


    愛麗楊站在後麵,看著陳飛的表情嚴肅的要死,也不禁捏了把冷汗。


    陳飛在晚上的視力要比一般人好的多,所以他能看清的東西,愛麗楊卻不一定能看清楚。


    隻見那巨大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接近,陳飛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怪異了。


    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但好像又充滿了迷茫。


    隨後竟然又慢慢的變成了興奮,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


    反而搞的愛麗楊在陳飛心裏一鬆一緊的,完全不知所措。


    “臥槽!天啊,老子的上帝老天爺啊!”陳飛發出了一聲驚呼之後,甩著膀子就跑回了愛麗楊身邊。


    愛麗楊被陳飛這一嗓子驚呼嚇了一跳。


    陳飛跑到她身邊,真個人興奮的跟個沒到五歲的小孩子一樣。


    他指了指海麵,又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因為興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飛一跺腳,幹脆拉著愛麗楊的手腕子就往海邊跑。


    愛麗楊被他弄的莫名其妙,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到底看見什麽了!”


    “船!”


    陳飛指著海上正向著他們緩緩駛來的東西說道。


    “你說什麽?”愛麗楊一臉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救援船?還是漁船?


    好吧,不管是什麽船,隻要能帶他們離開這個渺無人煙的鬼地方,就是幽靈也行啊。


    她看著遠方海麵上閃爍的越來越近的燈,一把抱著陳飛,小嘴兒一張,就吻了下去,真是上帝保佑,讓他們在海上待了三個月之後,終於看到了離開的希望。


    等到船慢慢接近之後,兩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艘漁船。


    馬來海域的人,差不多是應該在這個季節出海捕魚的。


    陳飛興奮的跟愛麗楊說:“快找點木頭過來,樹葉也行,快!”


    愛麗楊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陳飛這麽做是要幹嘛!


    這樣的晚上,如果他們不你弄點火或者煙出來,這麽大一艘漁船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的。


    愛麗楊去找樹葉的時候,陳飛就站在海邊瘋狂的揮動著手臂大聲呼喊。


    雖然他知道,大晚上這麽嚎叫,很容易把島上的野獸給招來,但總比錯過救援船的好吧?


    陳飛一咬牙一跺腳,連著就嚎了三聲。


    愛麗楊抱著幹樹葉和一些能燒的樹枝回來,找了個相對並不潮濕的地方一扔,就開始點火。


    他們這幫有錢人,沒事兒就去參加一些野外生存活動,所以論荒野求生,她的技術一點都不比陳飛差多少,反而會更勝一籌。


    起碼她不用特地根據一天之內太陽的升起和落下來判東西南北。


    沒過幾分鍾,愛麗楊就已經點燃了篝火。


    而且為了更引人注意,她還特地把篝火的範圍鋪的很大。


    大到那艘漁船上的領航員隻要接近這座島,就一定能看到這堆火的存在。


    陳飛站在海灘邊上,看著漁船緩緩靠近,真個人的那種希望和興奮,一般人根本無法想象。


    漁船在慢慢接近陳飛他們這座島之後,船長就蒙了。


    剛才離這座島還有十幾海裏的時候,明明看到島上有火光的啊,怎麽一接近就沒了呢?


    領航員在一邊點著頭說:“沒錯,船長,我也看到有火光了,可……”


    船長嗯了一聲。


    隨後拿起望遠鏡就往島上看去。


    隻見島上安安靜靜,什麽動靜都沒有,仿佛什麽聲音都沒有。


    領航員皺了皺眉說:“船長,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船長一愣,不解的問:“為什麽?”


    領航員似乎想到了什麽是的,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無比陰沉就說:“聽我的,快走!”


    在海上捕魚的人都比較迷信。


    尤其是看到領航員這個表情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還是閉上嘴不要多問會比較好。


    他點點頭,立馬調轉船頭對穿上的水手和捕手說:“調整船帆,離開這座海島,快點!”


    中型漁船對於海風的駕馭能力還是很強的,尤其是再配上那麽幾個不錯的水手,那辦事兒效率可就別提有多快了。


    尤其是船長還這麽著急的下達了命令,那肯定是因為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在海上不比陸地。


    一艘船,再大也不過就那麽大點兒,一旦遇到了意外,血本無歸不說,小命都難保了。


    整個一艘船的人都各自抓緊忙著手裏的工作,直到漁船行駛回原本的航線時,領航員才算鬆了口氣。


    船長一見領航員放鬆下來,自己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剛才發生什麽了?為什麽要突然離開那座島?”船長試探性的問。


    領航員從身後摸出一個水煙壺,點燃猛的吸了兩口,抹了抹臉上的汗才說:“之前海上有個幽靈島的傳說,好像就是會發光吸引過往的船隻,等船一過去,火光就會消失,船長派人去島上查看之後,島上的亡靈就會活生生的把人吃掉。”


    船長一聽,趕忙雙手合十,感謝老天沒讓這樣的事情在他的漁船上發生。


    不過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夠可怕的了。


    船長演了口唾沫,走到甲板上,用望遠鏡看著遠方那座島嶼的方向,好像隱隱約約的又亮起了火光。


    他嚇得立馬收回了望遠鏡,把胸前的十字架拿出來放在額頭上背誦了一段聖經,又慌忙的走回了船艙。


    陳飛和愛麗楊是徹底懵逼了。


    他倆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同時都表現出自己不清楚剛才這漁船到底是啥情況。


    臥槽!這幫人什麽時候瞎的,兩個大活人還生著這麽大的火看不到麽!


    有一種感覺叫,生活明明給了你希望,但當你走近的時候他又扇了你一個耳光。


    陳飛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突然很頹喪。


    如果這艘漁船從來沒出現過,那他可能還在因為愛麗楊懷孕而興奮呢。


    可現在,啥都特麽沒有!


    愛麗楊看陳飛這個樣子,就走過來安慰他說:“陳,沒關係的,也許他們沒看見呢?”


    陳飛皺著眉頭,指著海麵罵道:“沒看見?我靠,這些人張著眼睛是用來擤鼻涕的?”


    愛麗楊搖搖頭說:“那或者有別的原因呢,比方說,也許過來的不是漁船,是海市蜃樓呢?”


    嗬嗬。


    陳飛隻聽說過人在大海裏追著海市蜃樓跑還追不到的,沒聽說過海市蜃樓還會追著人跑的。


    想著,陳飛緩緩歎了口氣說:“算了,估計是有啥別的原因吧,不過這裏既然能來漁船,肯定以後還會有別的船上這兒來,肯定還有機會的。”


    愛麗楊點點頭,又一次握緊了陳飛的手。


    其實陳飛到現在也想不通,明明已經發出了那麽明顯的求救信號,那艘船怎麽就偏偏看不見呢!


    而且他們在島附近停留了一會兒之後,竟然跑了!


    對,那速度傻子都能看出來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難道是這座島上存在著什麽讓他們害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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