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是想說讓我給你生個孩子?”愛麗揚抬眸問。


    陳飛一愣。


    臥槽?最近的女人都咋了,生孩子變成一種潮流了?


    他趕忙擺擺手說:“不是,我是想跟你說,以後咱們白天就不要白費力氣了,海上的日光太足,這麽個耗體力法兒,咱們根本撐不了幾天的。”


    愛麗揚想了想,也點點頭。


    確實,陳飛說的沒錯。


    流汗是最消耗水的,這樣下去,本來足夠三天的水也就最多夠兩天的了。


    所以也就隻能白天休息,隻要保證救生船不會太過偏離航線就行。


    接下來的幾天裏……


    陳飛和愛麗揚就在海上漂流著,並且不斷的消耗救生艙內的食物和水。


    關鍵是在這個過程中,愛麗揚並沒有找到所謂的小島,也沒有等到索菲亞公司的商船。


    而在他們已經完全彈盡糧絕的時候,陳飛家鄉的葬禮也剛剛落幕。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關於陳飛的身前事兒也就隻能這麽結束了。


    霍啟強一顆懸著的心也差不多放下了一半兒。


    從海上風暴那天開始算的話,到現在已經七八天了,他相信,就算在打撈的過程中沒有找到陳飛的屍體,這小子也一定活不了了。


    誰特麽沒吃沒喝能在海上飄七八天?


    最後的結果一定會嚴重脫水而死的。


    到時候那些企圖得到這小子身體和力量的人,也隻能死心了。


    霍啟強望著遠方,長長的歎了口氣。


    在這個世界上,華夏從沒想過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去富國強軍,但別的國家不一定也會這麽想。


    既然這個文獻出現在了華夏的大地上,陳飛的出現又說明這個文獻的真實性,那麽,華夏要做的,就是守著這份奇怪的力量,不要被有渴望戰爭和掠奪的國家得去。


    和平,是這個世界所有人,共同的希望。


    不過,雖然華夏的這個風波已經漸漸淡去,但有關馬來海域的搜索也決不能放鬆。


    計劃依舊照常進行。


    而且霍啟強和幾個元老在針對這次事件的最後一次會議中決定,不隻是馬來海域,跟馬來相鄰的海域也堅決不能被漏掉。


    計劃目標從原來的五年時間,也變更為兩年。


    畢竟按照現實狀況說,兩年之內陳飛如果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估計就真的再也見不著了。


    譚惜柔坐在銷售部總監的辦公室裏,心神不寧。


    從消息發布已經七天了。


    隻要是有手機,能上網的員工都看到了這條新聞。


    陳飛,陳飛!


    大家都不是傻子,老板突然離開京都,然後杳無音訊,再然後就出了這樣的新聞。


    死者跟自己的老板還同名同姓。


    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難免不會想歪。


    所有的矛頭都對向了譚惜柔,她都尼瑪快瘋了。


    公司裏的人隻要逮著機會,準會旁敲側擊的問她一些她特麽也根本不知道的問題。


    比如:陳總去哪兒了?


    隱晦一點兒的,就問:譚總,最近的頭條新聞你看了麽?


    這不是廢話麽!


    她譚惜柔不但看了,看完還特麽懵了呢!


    譚惜柔當然也很想知道,這裏麵說的到底是不是老板。


    她也明白,員工的這些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換作是她,也會這麽問。


    譚惜柔坐在辦公桌前,心神不寧。


    拿起手邊的電話就給陳飛打過去了。


    傳來的,依舊是那個沉悶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譚惜柔看著手機的已撥電話單上,陳總兩個字後麵的數字,眉頭不禁擰得更重了。


    一百四十八。


    多麽醒目的一個數字!


    從譚惜柔看到新聞到現在,她已經給陳飛打了一百四十八個電話,這特麽是什麽概念。


    七天之內,每天幾乎差不多每隔一兩個小時就給他打電話。


    可是七天裏,沒有一次能接通的。


    關機……


    永遠的關機……


    可是譚惜柔也知道,陳飛就是這種人,以前也是會動不動就消失,好一陣兒之後再突然出現。


    所以她也搞不準,這次新聞上已經宣告死亡的英雄到底是不是她的陳總。


    但作為一個公司領導層的核心人物,她有絕對的責任和義務來穩住軍心。


    否則人心一散,潰不成軍。


    她看著電腦頁麵上,報道陳飛的新聞,重重的歎了口氣。


    她站起來,下定決心似的關掉了新聞,抬著頭走出了辦公室。


    隨後,譚惜柔拍拍手說道:“跟大家說一個消息,剛才陳總跟我聯係,說自己正在摩洛哥一個島嶼上度假,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保持好的狀態,等他回來給大家帶禮物哦。”


    譚惜柔這個慌,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


    小雨皺了皺眉,陳飛在島上?


    但願如此吧,希望他是真的沒有出事兒。


    小雨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其實從看到新聞那天,她整個人也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此時,聽到譚惜柔說到陳飛沒事兒,整個人心裏才算放鬆下來。


    譚惜柔這話一說,所有銷售部人眼睛都放光了。


    企業跟家族不一樣。


    企業就印證了一句話,樹倒猢猻散,所以隻要這些傻孩子們知道陳飛沒事兒,軍心就還穩著。


    而且譚惜柔也用不著跟每個部門都說一遍。


    隻要銷售部的人知道陳總沒事兒,那整個公司就會知道,陳飛現在正在摩洛哥的某個小島上,帶著墨鏡曬太陽呢。


    譚惜柔回到辦公室,重重的出了口氣。


    她希望,這個用作緩兵之計的,善意的謊言能晚一點再被拆穿。


    她抽了一張紙巾,輕輕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譚惜柔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辦公室的門瞬間就被推開了……


    “譚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陳總真的跟你聯係了?”


    說話的是尹曉萌。


    她因為跑的太急,連大氣都還沒有喘勻。


    譚惜柔看到她著急火燎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


    百密一疏啊!


    她編瞎話的時候怎麽忽略了這個陳飛的鐵杆兒粉兒呢?


    凡是關於陳飛的,有些話也就隻能騙騙別人,根本騙不了尹曉萌。


    隨後,譚惜柔尷尬的笑了笑說:“怎麽,你也接到陳總的電話了?”


    尹曉萌失望的搖了搖頭,說:“沒有,陳總沒跟我聯係。”


    譚惜柔笑著站起來說:“小萌你也別多想,陳總那兒應該是信號不好吧,不管怎麽說,隻要人沒事兒就好了。”


    尹曉萌一聽,小臉委屈的跟什麽似的,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瞬間就掛在了譚惜柔的身上。


    “陳總沒事兒就好,嚇死了我了,這麽多天我一直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嗚嗚嗚……”


    尹曉萌哭的是梨花帶雨,譚惜柔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她拍著尹曉萌的後背說:“你放心吧,陳總沒事兒,估計快回來了。”


    尹曉萌這才破涕為笑,站直身子說:“恩恩,那我就去做事兒了,謝謝譚姐姐。”


    看著尹曉萌歡快出去的背影,譚惜柔也算輕輕的鬆了口氣。


    現在眼前算是瞞過去了,可是這種謊言又能瞞多久呢?


    一個月,或者兩個月?


    說謊是個技術活,因為按照科學所指示,人每撒一個謊言,就需要用一百個謊來圓。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往往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說吐露嘴那都是常有的事兒。


    她輕輕歎了口氣,以後的事兒隻能以後再說了,現在能撐多久算多久吧。


    公司內部的人固然比較好糊弄,但外人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從新聞發布那天開始,公司就陸續收到訂單取消的消息。


    這些商場上的老油條,可不會管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當然覺得,趁著還沒有損失的時候,趕緊退訂是最好的選擇。


    可不是人人都像白克一樣財大氣粗,不在乎是賠是賺。


    訂單陸陸續續被客戶取消,此時的公司已經風雨飄搖了,有些心思不定的員工,甚至已經找好下家了。


    譚惜柔所擔心的事情,正如預料之中的一樣發生,隻是,這種事態惡化的速度實在是快的讓人猝不及防了。


    陳飛走之前,白克曾給了他幾個近千萬的單子,可現在讓這事一鬧,這些單子即便已經是煮熟的鴨子,最後也隻能飛到不知道那個家夥嘴裏去了。


    這事一筆巨大的損失。


    公司本來剛剛因為金蟾注射液慢慢有占領藥業市場的苗頭,可現在,訂單被客戶取消,就連已經鋪好了的銷路和原本穩定的零售市場也都開始崩潰。


    越來越少的消費者看好新藥。


    各大醫院也在自覺地雪藏已經在手裏的藥品。


    總之,現在的公司,沒有進賬不說,已經快要到了賠款的地步,資金周轉不來,下一步就要瀕臨倒閉了。


    更可怕的是……


    本來金蟾注射液是陳飛奧飛公司的專利藥物,上次跟華康藥業一戰之後,王工為了權宜,將注射液的核心技術透露給了顧鵬程。


    幾乎是一夜之間,華康就開了幾乎跟金蟾注射液同一種藥理的新藥發布會。


    市場上出現了新的代替品。


    金蟾注射液滯銷。


    大批訂單被退。


    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奧飛公司這是大廈將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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