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連忙從床上的爬起來,走到窗戶旁邊,就看到縫隙裏赫然塞著一個紙條。


    他皺著眉頭,把紙條取下來。


    陳飛暗罵一句:媽的,死變態!怎麽特麽又來了,真尼瑪沒完沒了了。


    想到這,陳飛不禁有了疑惑,那人好像從沈嘉琪走,就再也沒來過,這怎麽又來了。


    這貨不是專門來拍人隱私生活的吧?


    想著,陳飛展開了手裏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大字:這個女人手裏,也有我要的東西。


    陳飛簡直要懵逼了。


    這人啥意思啊,合著是個跟他有點關係的女人手裏,都有他想要的東西。


    他到底想要什麽?


    這些東西的出現,仿佛把陳飛繞進了一個解密遊戲裏,而且好像整個遊戲裏,隻有他一個玩家,剩下都是npc。


    陳飛很煩躁,他走到客廳,剛坐下,就發現了另一張紙條。


    紙條上就寫著六個字:我走了,別找我。


    落款是周南音。


    陳飛咬了咬下唇,這個女人又走了,又一次不知不覺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裏。


    不過還好,至少她還不至於絕情到直接消失,好歹還留了張字條給陳飛。


    陳飛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這些事兒堆在一起,煩都煩死了。


    尤其是這些紙條,到底是誰送來的,陳飛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陳飛深深的吸了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管怎麽說,生活還是要繼續的,說不定隻要他還在法蘭西,那人就還會出現,隻要他出現了,就不愁沒有沒有線索。


    想著,陳飛梳洗了一下就出了門。


    他還記得那大叔說,今兒他有音樂會來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碰碰運氣唄。


    陳飛打了個車,直接到了波爾多大學,正好趕上音樂會進場。


    打老遠,陳飛就看見那個農場大叔,穿著一身板正的西裝,完全沒有了那天邋遢的農家氣息。


    果然還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啊。


    他站在門口,迎接著客人們。


    陳飛走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說:“嗨,又見麵了啊大叔,你還記得我不?”


    大叔輕快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請問你是?”


    陳飛一臉黑線,我去,這大叔什麽記性啊,感情那天就是隨口說的?


    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不是,那天在葡萄園咱見過,還是您說讓我來的呢。”


    大叔這才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說:“哦,好像有這麽回事兒,不過我可不覺得你是個音樂愛好者,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在打我葡萄園的主意。”


    陳飛愣了一下,尋思這老頭可以啊,還特麽會占卜是咋的?


    被人一下戳穿,陳飛肯定不樂意,他揉了揉鼻子說:“大叔,你這就不對了啊,你從哪看出來我不是音樂愛好者的?”


    大叔伸手拉起陳飛的手,反複看了一下說:“真正音樂家的手,是不會這麽粗糙,而且還有這麽厚的繭子的,他們很愛惜自己的雙手,絕對不會像你這樣。”


    陳飛聽完後,簡直一腦門子黑線。


    手咋了?


    你敢說彈吉他的人手就沒繭子,看不起誰呢?


    陳飛抱著膀子冷笑著說:“你看不起誰呢?我這繭子都是彈鋼琴磨出來的。”


    大叔一臉鄙夷的笑笑說:“你開什麽玩笑,音樂大師貝多芬的手也不是這樣的,我希望你說話嚴謹一點,別丟了你們華夏人的臉麵。”


    陳飛瞬間眉頭一皺,啥叫丟華夏人的臉麵,怎麽又跟國家扯上了。


    尼瑪,老子本來不想計較,現在非跟你計較一下不可。


    不讓你跪著叫爸爸,老子就特麽不叫華夏人。


    大叔說完就要走,陳飛一把扯住他說:“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大叔一愣說:“賭什麽?我沒時間了,音樂會就要開始了,我要進去指揮。”


    陳飛這就懵了,他有心證明一下自己是可以的,但這大叔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啊。


    沒辦法,那就隻能等完事兒再說了。


    陳飛隨著人流走進音樂會的演奏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對陳飛來說,坐那兒不是最重要的,畢竟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隨著音樂會開始,燈光漸暗了,隻剩幾束銀光射到台上六個提琴演奏者的身上,他們在燈光的照耀下,如上帝派來為人類傳誦福音的天使一般。


    大叔站在一個高台上,手裏拿著指揮棒,表情有點局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旁邊一架鋼琴,放在台上,卻沒人彈。


    一時間,下麵的人都疑問起來。


    陳飛也納悶呢,這是怎麽回事兒?


    彈鋼琴的人呢?


    這時候,一個穿著工作人員服裝的人跑上來,小聲對大叔說了兩句話,大叔的臉色就驟然變了。


    隨後,大叔沉默了一會兒,從一邊拿過話筒,說:“對不起,非常抱歉,我們的鋼琴師出了點事故,現在不能到音樂會的現場了,我們的音樂會可能會取消……”


    陳飛一楞。


    我去?這就要取消了?


    還沒等陳飛的反應過來,大叔就接著說:“不過我剛才在門口,遇見一位華夏小夥子,他說他手彈鋼琴都彈出了繭子,嗬嗬,如果他能幫我們一下,那就沒問題了。”


    大叔一句話說完,陳飛懵了。


    陳飛當然知道,這大叔說的就是他,關鍵問題是,他那純屬吹牛逼的啊!


    而且這大叔不是已經拆穿他了麽!


    五秒鍾之後,陳飛反應過來了,這大叔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故意的,他隨便找一個替補的鋼琴師就好了啊,就算沒有的替補的,現場那麽多人,幹嘛就找他一個啊。


    陳飛決定,裝逼裝到底。


    老子就不說話,看你能說啥,有本事你這音樂會就別開,反正損失的又不是我。


    可是這大叔不說話,下麵的人坐不住了。


    都一臉驚奇的左顧右盼起來,估計就想看看自己旁邊坐的,到底是不是華夏人。


    這就苦了陳飛了,一個逼還沒等著裝完,就聽見一人說:“嘿,巴洛克,看看這是誰?我旁邊就坐了一位華夏的小夥子!”


    隨後,陳飛就用一種極為幽怨的眼神看了剛才說話的人一眼。


    陳飛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心說這人事兒怎麽這麽多呢,老子招誰惹誰了。


    隨後,陳飛就看見大叔從的舞台上走了下來。


    這大叔叫巴洛克?


    陳飛正想著,巴洛克就已經站到了陳飛麵前。


    他笑了笑說:“小子,你可以嗎?”


    陳飛看到他那個笑容,心裏就知道了,他就是故意的!


    巴洛克看著陳飛,其實他早就清楚陳飛就是來打他葡萄園的主意的。


    因為一般來找他人,是不會直接到農場去找的。


    說實話,他就是想讓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丟個人,然後知難而退,別再出現在他麵前。


    陳飛冷笑一聲,看著他說:“可以不可以的,試試才知道啊。”


    說完,陳飛站起來,就往舞台上走。


    走到抬上,聚光燈瞬間就打在了他身上。


    陳飛笑笑說:“親愛的朋友們,我就是巴洛克說的華夏年輕人,請你們記住,我叫陳飛,我是華夏來的大音樂家!”


    陳飛的話音一落,並沒有贏來預期的掌聲。


    台下的觀眾席上,反而是一陣沉默,之後說不好就從哪個角落傳出來兩個滿帶著譏諷的笑聲。


    陳飛咬了咬牙。


    媽的,不相信老子?


    等會老子就讓你們看看啥是奇跡。


    陳飛氣呼呼的扔下話筒坐在鋼琴椅上,輕輕按了一下,反正就算他不會,許慕青該會吧,隻要她許姐姐會就行了。


    想著,陳飛就說:“行了可以開始了。”


    巴洛克一愣,然後嗬嗬笑著說:“你可真逗,難道你們華夏的鋼琴在演奏之前不用調的嗎?”


    陳飛瞬間一愣,下意識的問道:“啊?鋼琴要調的嗎?”


    陳飛說完之後,全場沉默了幾秒,然後驟然爆出一陣哄堂大笑。


    “嘿,巴洛克,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這樣的人會彈鋼琴?”坐在一邊的一個大提琴手鄙夷的問道。


    巴洛克攤了攤手說:“誰知道呢,反正是他自己這麽說的。”


    陳飛被這一陣大笑搞的臉一紅,現在的他就在這些法蘭西佬兒麵前,就好像一個跳梁小醜。


    他低下頭,腦子飛速的轉著。


    反正再怎麽說,今天這人,他是再也不能丟了。


    陳飛想著,趕忙在腦子裏叫著許慕青的名字。


    過了沒一會兒,就聽見一個嬌媚的女聲說道:“怎麽了弟弟?”


    陳飛深吸了一口氣說:“姐,我這還得靠你了啊,這個什麽破音樂會我搞不定啊。”


    許慕青輕輕笑笑說:“這個小意思,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陳飛一愣說:“不是,他們剛才說調音是啥意思啊?”


    許慕青頓了頓說:“姐姐我不需要調音,讓這些外國佬都給姐姐豎起耳朵好好聽著,什麽才是音樂界的大神。”


    聽許慕青的架勢陳飛都要感動哭了。


    媽的早知道剛才就把他許姐姐叫出來了。


    要早點叫出來,他也不至於這麽丟人啊。


    陳飛輕輕歎了口氣之後,狠狠的挺了挺腰板子說:“我彈鋼琴不需要調音,你們都給我好好聽著,什麽是鋼琴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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