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讓陳飛很想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笑的,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商最近已經到了捉雞的地步。


    明明有些東西他可以提前想到,但似乎總是忘了想。


    而站在勞拉營房門口的時候,他竟然還妄想這個人是想給他道歉才讓他來的。


    仔細想想,道歉這種東西應該是登門吧,還有你把我惹了,我還得去你家聽你道歉的說法呢?當然是不可能的。


    現在的狀況就是,陳飛尷尬的站在門口,勞拉穿著黑色作戰服坐在桌子上,一條腿踩在桌麵上,一條腿特別自然的耷在桌子邊上,一雙軍靴鋥亮。


    長發一邊別到耳後,一邊自然垂散在肩頭,那感覺,完全就跟模特拍雜誌封麵一樣,但如果沒有她周圍那些煞風景的小弟,不,組員的話,陳飛還是很樂意進去好好欣賞一下的。


    陳飛的眼睛從性感的起範兒的勞拉身上,挪到了他的組員的身上,一個個看著凶神惡煞的,怪不得背書背不好,他們或坐或站在勞拉身邊,看著跟拍電影似的。


    這個訓練營是可以帶自己常用的武器的,帶槍還是帶炮都是你自己的事兒,但隻限於你自己沒事兒練練而已。


    關鍵時候,還是要用訓練營統一配發的兵器,但這種私人武器在這個時候,就都起了作用,看的陳飛汗毛都紮進了背心兒裏。


    比如勞拉旁邊站著的男人,身高看不出來,彎著後背,臉上的褶子都趕上沙皮了,他的樣子讓陳飛想起了一個電影人物,鍾樓怪人。


    而此時此刻,他一雙銳利的,綠豆一樣的小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陳飛。


    他背後背著一柄長刀,其實陳飛也不知道他背的啥刀,長得就是一個加長版的西瓜刀,但是看上去十分尖銳。


    鍾樓怪人的右手就抓在刀柄上,好像隨時能把陳飛當西瓜給切了似的。


    總之,他們小組這樣的怪人林林總總,弄得都跟三d電影人物似的,但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看著陳飛的眼神,特別特別的不友善。


    陳飛現在算是明白了,現在他就是一個可愛又萌萌的小綿羊,自己送自己進了虎口。


    他幹咳了一聲,伸出手,輕輕擺了擺,臉上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對著這些怪人說:“嗨,我是來給你們送福利的。”


    這些人看著陳飛,宛如看著一個幼兒園小班的智障兒,直到陳飛自己尷尬到收掉那個惡心的微笑。


    他現在的唯一想做的,就是逃!


    這就是所謂的領地,羚羊在自己的族群裏,老虎也不敢貿然靠近的。


    於是,他緩緩轉身,看著身後的大鋼炮說:“那個,如果我現在說我要回去,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大鋼炮雙手交疊,自然的垂在身前,帶著禮貌的微笑,微微鞠躬說:“沒有哦”


    陳飛咽了口唾沫,看來這是這位勞拉老大固體設的陷阱了,他轉身淡淡說:“哦,好吧。”


    小時候,陳飛他媽媽就跟他說過,在這個社會上,伸手不打笑臉人,無論任何時候,隻要好好說話,講道理,就不會有太多人為難你。


    陳飛總覺得自己軟趴趴的性格,都是因為小時候媽媽這句話給整的。


    既然一定要的留下,那也沒什麽好說的,現在這個狀況,走也走不了,那就看看她到底想幹啥吧。


    陳飛走到勞拉身邊,幹咳了一聲說:“你要是喜歡我就直說,不用這麽氣勢洶洶的,其實我比較喜歡溫柔點的女人。”


    勞拉聽完陳飛不要臉的話,大長腿的一放,從桌子上跳下來,在陳飛周圍饒了一圈,冷笑一聲說:“別自作多情了,就你這樣的,還是安安靜靜的滾回家做你的乖寶寶吧。”


    陳飛還記得勞拉第一次來醫務處的時候,那感覺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啊,那時候的語氣啥的,就像帶著一種崇拜,外加一種對極限的挑戰。


    但是現在,句句都是嘲諷,不屑,還有一種憎恨?


    陳飛覺得自己很委屈,老子做錯啥了嘛,你非要跟老子針鋒相對?


    這時候,大鋼炮從外麵走進來,眯著眼睛,帶著笑意,仿佛看透了一切似的,看著勞拉說:“一千號好像很喜歡他呢。”


    勞拉愣了一下,然後用一種極為淩厲的眼神瞪了陳飛一眼,說:“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隨後,勞拉一回頭,對著她的這些怪人小弟說:“把他捆起來。”


    這些人是何其生猛,陳飛倒是想反抗,根本就反抗不了啊。


    人多勢眾不說,還一個個都配備著武器,並且實力都不弱,是,陳飛也不弱,華夏不是做過一個實驗麽,一根筷子一下就掰斷了,一把你想都別想。


    這本來是形容兄弟之前需要團結的,但現在陳飛覺得,他就是這個掰筷子的人,麵對這一把筷子,他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不過要是能時時刻刻的都看見勞拉那個遊戲女神一樣的臉,綁就綁吧。


    陳飛被綁著按在椅子上之後,勞拉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你確定你沒有在試卷上動什麽手腳麽?”


    陳飛聽完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趕緊說:“沒,沒有,你這麽好看,我怎麽舍得給你動手腳。”


    其實陳飛現在完全就是心虛,什麽叫動手腳,手腳是啥,明明從頭到尾都是偽造的好麽!


    看著勞拉眼神從他的臉上挪到試卷上的時候,陳飛才暗自鬆了口氣。


    他突然覺得不大對,他為啥要心虛?明明這個傻娘們自己白跑一趟,憑什麽他要背黑鍋還要心虛!


    想想,陳飛就覺得特別不公平,不管怎麽說,大爺不要臉的?


    白折騰一下就算了,還要陪你這麽個小娘們在這演戲。


    這時候,鍾樓怪人走過來,拿著卷紙看了看說:“一千號,這小子做完卷紙之後,自己肯定也要背,而且他肯定是已經背過了才給我們送來,我們何不讓他現在把內容背下來?”


    勞拉想了想,似乎覺得鍾樓怪人說的特別有道理,陳飛要是能背下來,說明這卷紙應該是真的,他沒動過手腳。


    陳飛在一邊聽得心裏一樂,心說:傻兒子,這卷子題目是爸爸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敲上去的,答案是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寫上去的,就算這卷紙是假的,老子還能記不住答案?”


    果然,勞拉就按照鍾樓怪人提出的意見讓陳飛把他拿來的卷紙內容背了一遍。


    陳飛倒是無所謂,畢竟華夏有話叫做,眼過千遍不如手過一遍,事實上就是這樣,他就是那個默默的隻過了一遍的那種。


    背過之後,雖然不說逐字逐句都一模一樣,但大概意思還是差不多的,也算是過關了。


    陳飛笑了笑說:“我說小姐姐,你這讓我背也背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勞拉看著陳飛吊兒郎當的樣子,真的是越看越煩,直接揮揮手讓小組的人把陳飛放了,然後走到他身前,說:“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在搞什麽花樣,不然任務結束後我就把你腦袋掛在營房門口。”


    陳飛看了勞拉一眼,不由的心中感慨,好好的女孩子,為啥一定要打打殺殺的呢?


    陳飛被放回去的路上,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這些人真的氣場都很強,這些人要是成功晉級話,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他默默的輕輕歎了口氣,如果現在再問他一次,他肯定告訴所有人他的理想是希望世界和平。


    不隻是世界和平,還有人與人之間的友善,在城市間經曆了那麽多風風雨雨,到了這裏才發現,城市的生活是多麽美好。


    陳飛回到帳篷,在床上度過了無聊的一下午,至於昨天在沙湖的一切,早都已經被忘到腦後了,現在他想的是,他當時為什麽會來中東這個地方?


    理由是給蘇淺語報那一刀之仇,順便活動活動筋骨,因為在城市呆的人實在是太壓抑了,偶爾也是需要釋放一點野性的嗎。


    但當時他並不知道去哪裏,隨便買了到波斯亞滋德的機票,然後巧合的就找到了巴爾,巧合的就進入這個訓練營,這一切似乎都奇跡一樣的巧合,可是細細斟酌之後,怎麽都覺得好像他這一路來,都是受到一種莫名的牽引。


    陳飛皺著眉頭,難道他這一路走來的巧合,都是一種假象?


    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父親,但讓他不是那麽沮喪的消息是,至少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爸爸一定還活著。


    想著,他輕輕歎了口氣,明天最後一關過完之後,大家就不用團隊作戰了,還不知道將要迎來是什麽呢。


    夜幕降臨,陳飛躺在床上,本來以為三個學霸要接著讀書,但他們在這一天晚上,睡得都很早。


    孤寂的夜晚讓人很難受,不知道在華夏的人朋友還好麽。


    想著,陳飛就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早上起來,神清氣爽的,陳飛算是全組最舒坦的一個,三天時間,十本書,他一個字兒都沒看。


    其實他自己也很慌,但為了不拖後腿,他已經準備帶上煙和火了,不行了召喚一下許慕青姐姐吧還是。


    三十八個人到了考場,整個座位分布的就跟高考似的,人和人之間的位置特別的大,想用眼睛偷瞄是不大可能了。


    接下來,教官把卷紙發到個人手上的時候,陳飛一看,整個人就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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