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個女人在陳飛身上補了一巴掌,大概所有看客都會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兒,但好像並不是。


    這清脆的一聲,是從女人的臉上發出來的,陳飛的速度太快,導致很多人都沒有看清楚,如果此時此刻有一個錄像機的話,他們可能會不管身份的倒回來看一遍的。


    剛才那一下,是在女人出手前,陳飛先動了手,雖然沒看清吧,但女人臉頰的一片潮紅,就算在這種幽暗情調的燈光下,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這一巴掌打的陳飛那叫一個爽,他本來抓著女人的手腕子,能感覺到她在用力掙脫,可是就在發生的一瞬間,她好像,脫力了。


    她盯著陳飛,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陳飛冷笑一聲,大女人不對?這特麽是道德綁架,這樣的女人,他能打一遝兒!


    陳飛扔開她的手腕子,冷哼一聲,伸手擦了擦臉上的鼻血,雖然已經不流了吧,但這樣掛著彩出去畢竟不好,轉身就走。


    打完了之後,陳飛的心情也爽到一個高峰,但很快,他就需要理智了,雖然他這是報仇吧,但他還是不要長待比較好。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時候不走難道留著過中秋團圓節?


    這時候,女人身後立馬走過來了幾個男人,看著陳飛的背影就要去抓,臥槽,你也不看看這是特麽什麽人,你小子敢動手,在這個行業裏,你特麽敢打皇後的臉,你可以誅九族了好麽?


    可是就在男人們準備追上的一瞬間,女人的唇突然動了動,皺著眉,盯著陳飛離開的方向說:“別追了,我們也走吧,還有,今天的事兒,不要跟老魏說。”


    幾個男人都愣住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女人說:“夫人,這小子……您……”


    出門的時候,女人還橫了一眼看熱鬧的人,意思是:“如果你們要是也想傳出去,就等著找死吧。”


    那些人都頓了頓,然後非常聰明的心領神會了這個意思,然後立馬開始各自說各自的話,各自幹各自的事兒,能因為一個眼神而這麽投入狀態,還真的是為難他們了。


    陳飛走到車旁邊,周海濱已經下來,準備幫陳飛開車門了,當他看見陳飛有些紅腫的臉,還有沒擦幹淨的血跡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從兜裏默默拿出一張濕巾遞給他。


    對於一個老板而言,他不想說的事兒,還是別問比較好。


    陳飛接過濕巾,擦了擦臉,剛坐進車裏,就看到一輛黑色豐田從旁邊開過去了,奇怪的是,那車在他車的後麵還竟然刹車停了有四五秒,然後才揚長而去。


    陳飛也很納悶,心說這是啥意思,該不會是那女的吧,不過那女的那麽囂張,肯定不可能會開這個級別的車,反正在陳飛的意識裏,豐田還不如寶馬呢。


    周海濱等了一會兒,看陳飛坐穩了以後才說:“陳總,現在我們要回公司嗎?”


    陳飛搖搖頭說:“回賓館。”


    今晚實在是太累了,他啥都不想幹,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對於今晚的事情,他知道,那股控製他的力量又回來了,但他沒做錯,打的好。


    那女人坐在車裏,清楚的看見了陳飛上車,對著司機說:“停一下,好了,走吧。”


    司機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從後視鏡上往後看了一眼,隻見夫人偏著頭,似乎看了一眼他們擦身而過的那輛車?


    隨後,一輛帕薩特也緊緊隨著豐田行駛在道路上,這些都是她的保鏢。


    女人在車上看著窗外,摸著臉上還沒退去的紅暈,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活了三十四年,第一次被人打臉,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嗬嗬,弟弟,咱倆的事兒,沒完呢。


    隨後,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接通之後,語氣也沒怎麽客氣的說:“喂,張隊,幫我查個人,車牌等下短信發給你,快一點。”


    這個張隊人如其名,張揚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沒身份沒背景的,能混到,交警這個圈子的副隊,已經算是很牛逼了,這跟他的腦子和圓滑是息息相關的。


    他的手機通訊錄備注存的都很有意思,比如剛才接的這個電話,備注就是rbq-魏夫人。


    大概是什麽意思呢?rbq就是惹不起的縮寫,意思就是,隻要這人吩咐的事兒,他就是赴湯蹈火也得給辦了。


    隻要不是讓他上天摘星星,偷火箭,力所能及的肯定第一時間就得著手。


    根據剛才魏夫人的語氣判斷,好像是有人得罪她了,再說了,一結了婚的女人查人車牌號幹嘛,還能去泡小白臉?要是別人興許他能信,但這個魏夫人,打死他都不信。


    這個女人有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性格乖張而不張揚,嫵媚而不騷浪。


    在她這個年齡,還能為了自己活著,而且不在意外界的目光,還活的這麽成功的女人,他算是頭一個,至少是張揚見過的頭一個。


    他趕緊吩咐下麵人著手去查,自己則是給魏夫人回了條短信,上麵寫著三個字,馬上辦。


    這夫人脾氣有點古怪,她還就煩別人虛頭巴腦的,多說一句話她可能就要不帶髒字兒的罵人了。


    十分鍾以後,一個小交警送來了注冊車主的數據和資料,張揚點點頭說:“行了,你下去吧。”


    但是小交警剛走到門口,張揚又把人家叫住了,說:“等等,從明天開始,上街查勤的時候,但凡看見這車,你就給我暫扣,然後打電話給我。”


    小交警懵了幾秒然後說:“可是張隊,人家要是有駕照,正常駕駛,沒有違規,也沒有酒駕,我們咋扣啊?”


    張揚愣了一下,他是覺得這個小交警可能幹不長了,或者要是他一直這麽想,可能一輩子隻能當個交警,歎了口氣說:“這種問題你要問我?”


    好在小交警也不傻,雖然他不知道怎麽做,但他覺得再說下去,這個張隊就要不高興了。


    陳飛回到賓館洗了個澡就躺下了,王工還沒回來,這幾天他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反正想想今天晚上算是白去了,本來想認認臉兒的,結果沒這倒好,沒抓到狐狸還惹一身騷。


    他沒把別人臉兒記住,別人倒是可能都記住他了。


    但陳飛也懶得再想了,幹脆蒙上被子睡覺,所謂想也白想,事已至此,無力回天。


    睡了很久的安穩覺,可是再這一晚上,讓陳飛很煩的東西又來了。


    白光中,陳飛已經不思考能去哪了,反正總有個規律,就是這種環境,你不進去,就出去不。


    之前他還得思考一下,這一進去到底就到哪兒,現在他連想都不會想,愛特麽到哪到哪。


    走出白光,這次很難得,竟然到了陳飛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許慕青的房間,但奇怪的是,沒有人。


    陳飛特別高興,因為上次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鬼東西出來以後,他真的已經好久沒有許慕青的消息了。


    說真的,不管她是人也好,鬼也罷,還真的挺想她的。


    陳飛四下看了一圈兒,沒有人?那他到這來幹什麽呢?又不是來看誰故居旅遊啥的。


    陳飛正愣神的時候,就聽見背後騰起一陣極為陰沉而且鬼氣森森的聲音,說:“你來了……”


    陳飛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就看見那個跟自己長了同一張臉的東西正站在他後邊。


    他猛的轉過身,皺起眉頭說:“怎麽又是你?許慕青呢?”


    話音剛落,就聽剛才他麵對的地方,傳來一聲嫵媚的嗓音,聲音很好聽,一百個人裏麵能有一個都不錯了。


    那聲音笑了笑,然後說:“你找我?”


    陳飛猛地轉過頭,張了張嘴,半天卻沒說出來一句話,眼前的女人,穿著一身好看的衣服,但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什麽民族的,反正就是好看。


    香肩半露,膚如凝脂,尤其是那張臉,月光下沒有塗脂抹粉,卻尤為美豔動人。


    看著陳飛驚訝的樣子,她笑了笑說:“怎麽,我這才剛閉完關,你就不認識了?”


    陳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說:“你,你,你是許慕青?”


    她嗬嗬一笑說:“是我,怎麽,變化大麽?”


    臥槽,姐姐,這不禁是變化大不大的問題,要不是因為你特麽不是人,我特麽都懷疑你去整容了好麽。


    雖然陳飛之前見過許慕青的樣子,也很好看,但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之前的許慕青,聲音也好聽,清脆的像個鈴鐺,但也不是這樣。


    陳飛張張嘴才問:“你去閉關了,還是去你老家冥界整容了?”


    許慕青冷哼一聲,她似乎懶得跟陳飛一般見識,整個人沐浴在月光裏,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她從來沒有感覺這麽好過,她突然覺得,是那次與一個女人身體裏力量的纏鬥,讓她活得了一次重生,這種感覺,她很喜歡。


    隨後,陳飛身後站著的那個玩意走到許慕青身後站著,一言不發的看著陳飛鬼笑,笑的陳飛身後一層一層的起雞皮疙瘩。


    “今天的感覺怎麽樣?”許慕青看著陳飛的眼睛問了一句。


    陳飛聽完,眉頭猛地一皺,什麽叫今天的感覺怎麽樣?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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