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一愣,這麽個大早上就不讓人消停,其實很多時候,人們對於敲門聲的輕重緩急和時時間段非常介意,比如現在,誰家大早上聽見這種敲門聲都不會和好事兒想在一起。


    陳飛皺了皺眉,拉開門,好在最近陳媽睡眠格外的好,所以沒聽見這聲音,要是讓她老人家聽見了,估計又得嚇一跳。


    開門之後,首先映入陳飛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很古板,年齡不算大的人,身邊跟著一個男的,然後就是他們村兒的村長,再其次就是那個叫羅伯特的商人。


    陳飛一愣,這人他可太熟悉了,上次招商會的時候,親自點名他的奧飛公司,讓他長族了麵子,但後來完全是給個甜棗再扇他一巴掌的類型,不停的找理由撤資,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後來陳飛總覺得他被耍了似的,多以對這個人的印象雖然深刻,但並不是特別好。


    村長一臉喜悅之色,仿佛碰上了什麽天大的好事兒似的,就跟陳飛說:“小飛啊,這位羅伯特先生你應該見過來投資的外商,這個是我們副鎮長,主要負責這次項目,你現在是我們村兒有名的企業家,可出名了,千萬別錯過啊。”


    陳飛聽了村長這話完全是苦笑不得,心說村長真不是我說你,你知道啥是企業家不?就敢忘我身上胡亂扣個頭銜,這不就相當於我開個小超市到哪兒都說自己是總嗎。


    但吐槽完之後,陳飛立馬又看了一眼新的副鎮長,看著年齡不大,文縐縐的樣子,陳飛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說:“看著不錯,多為人民做好事兒啊。”


    這個村官很明顯有點三把火沒燒起來的意思,被陳飛這麽一說,有點不樂意,雖然剛上任,但人家好歹也是個副鎮長,你一個草民竟然敢這麽猖狂,在這數落他?他用得著嗎?


    當場就想發作的時候,卻被他身邊那個男的給按住了,這男的從眼神上看就比較沉穩。


    對於副鎮長的不滿,男人剛準備在他耳邊說什麽的時候,這個新上任的就更火了,大聲說:“你好歹也是政府的,鬼鬼祟祟的幹什麽,有話不能大聲說嗎?”


    那男人也愣了一下,毫不顧忌的說:“副鎮,之前你老位置上的那個想必你聽說了,而且你倆交情也不淺吧,這人叫陳飛,之前的副鎮長就是讓他擼進去的,現在還沒出來呢。”


    陳飛聽完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想說這人膽子不小啊,敢特麽這麽說,別不是個傻子吧?


    但隨後一想,心裏一震,我去,這人可能不但不是個傻子,還特麽相當聰明,他敢這麽幹,可能是想跟陳飛交個第底兒,告訴他,這人可能是之前副鎮長的餘黨,另一方麵,他們這夥兒人對他的名字都很忌諱,不至於再被穿小鞋。


    一石二鳥的招數,嗯,這人不簡單啊。


    果然,新副鎮長一聽陳飛的名字,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黃蠟一樣的難看,這個事兒他們這些人當然都知道,雖然他的上任是一個萬年副鎮長,但那個位置絕對坐的穩。


    所謂官兒不再高,能撈就行,有些官職雖然小,但也不乏是個肥差,有些人高高在上,聽著唬人,沒油水兒又沒實權,有了跟沒有也沒什麽區別。


    但是萬萬沒想到,副鎮長這個佛爺竟然被陳飛給擼看守所去了,到現在還完全沒有放出來的跡象。


    陳飛看到這茬,心裏一陣暗爽,但好歹人家也是個當官的,陳飛也不能太不給人家麵子啊,有時候,點到位就行了。


    倒是村長,看著這樣的場麵兒都驚呆了,趕緊出來打圓場,上來一巴掌就拍在陳飛胸口子上說:“小飛,領導都來了,你還不趕緊讓進去,還在這站著,不懂規矩,讓外國商人看笑話。”


    陳飛好歹也是從小被村長看著長大的一批,對村長相當尊敬的那種,他愣了一下,瞬間就把門口的位置讓出來了。


    不過陳飛現在心裏也沒什麽底兒,難道這些人是在電視上看到了,所以來進行投資的?


    不過商人都有唯利是圖的本性,他心裏冷笑一聲,當年老子困難的時候,你丫跑的夠快的啊,今天再來你覺得老子還能買你的賬?


    陳飛對於這類的事情,抱著的態度向來都是不爭饅頭爭口氣,遲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嘛。


    隨著村長輕車熟路的把幾個人帶進去坐下,還招呼陳飛趕緊給倒水,端著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除了新的副鎮長臉色有些讓人覺得好笑的木然以外,剩下的人臉上似乎都很平和,沒有什麽激動之色。


    陳飛突然有點懷疑,這個老外到底是來什麽的,不過當別人有事兒找你的時候,你就別太上趕著了,不然就有點自降身價了。


    沙發被這些人站滿了,陳飛拉了個小板凳坐在對麵,一聲都沒吭,他就等著羅伯特他們先說話。


    但羅伯特他們好像也有同樣的想法,坐下半天了,也沒有先說話的意思,兩麵僵持了許久,還是村長出來打圓場說:“那個,羅,羅啥先生來著,咱們有啥事兒,就開始商量吧?”


    羅伯特也知道再這麽僵持下來也毫無意義,看樣子陳飛也不可能先說話的,還不如就著這個台階下來。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笑了笑說:“先生們,我有些事兒想和陳先生單獨談談,你看你們是不是方便……”


    話說到這兒,剩下的就全憑自覺了,村長當然無所謂,另一個男人也站了起來,隻有副鎮長,雖然不情不願的起來了,但臉上卻帶著無限的怨念。


    他這一個副鎮長,從頭走到村尾,誰不得出來對他笑臉相迎,這一大早被陳飛說教了一頓心裏已經很不舒服了,麵對這種給村鎮投資的大事兒,他一個堂堂村官兒竟然也被人請了出去,心裏能好受?


    陳飛麵無表情的看著羅伯特,心裏總有一絲不好的感覺,話說,這種事兒哪有讓別人離場的啊,肯定沒安什麽好心,至少他看來是這樣的。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後,陳飛就無所謂誰開這個口了,輕輕笑了一下說:“羅伯特先生,好久不見,到底什麽事兒還要把別人請出去啊?”


    羅伯特抬眼看了陳飛一眼說:“陳先生,一天前我才見過你啊。”


    陳飛愣了一下,一天前?一天前他在洛杉磯啊,他在哪見的?


    看著陳飛滿臉疑問,羅伯特笑了幾聲說:“陳先生在美利堅大展身手,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了不是嗎,隻不過他們知道的,隻是一個神秘的華夏男人,並不是您而已,不過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知道。”


    陳飛眉頭一皺,難道當時羅伯特也在現場?不過他現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威脅?


    他隨之一笑說:“您什麽意思?直說就好,我不想拐彎抹角的浪費時間。”


    羅伯特很識趣,而且估計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賣關子很麻煩,就說:“現在美利堅的很多大佬都盯上你了,這個藥物對世界來說,非常珍貴,也許這個藥物放在你手上並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價值,其實,我來就是想說,你可以考慮找個合適的價錢出手。”


    陳飛聽完,瞬間冷笑一聲,合著在這兒等著他呢:“哦,你的意思是說賣給你?你拿的出錢?”


    羅伯特聽陳飛這話似乎沒有堅決的不想賣,說明這個陳飛可能很識相,就說:“雖然我也許我不能,但我背後的金主一定可以,如果你找個合適的機會出手,那麽,你這一輩子都可以沒擔憂了。”


    陳飛聽到之後,心裏冷笑一聲,但表麵上還是裝作很期待的樣子,羅伯特當時來投資的時候,代表的是ken公司,他清楚的記得,他在腦中仔細搜尋著什麽,ken這個公司對他來說,好像並不陌生,可是到底在哪裏聽說過呢?


    陳飛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在腦中搜索了一陣之後,整個人的心顫了一下,我去,之前坐的直升飛機,不是停在ken總部樓上了嗎,難道那是奧莉薇亞家的公司?


    有了這個線索,陳飛的腦子就一直在回憶,果然,之前種種跡象似乎都表明了,這個ken,肯定就是奧莉薇亞家的公司。


    不過這也就能說明,之前為什麽羅伯特在那麽多藥物公司中一定要讓他上位了,合著這裏麵多半兒是有奧莉薇亞的原因在啊。


    想到這兒,陳飛自顧的笑笑,然後說:“那我能問問羅伯特背後的金主是誰麽?”


    陳飛本來是想提醒他,那天既然他也在洛杉磯那個醫院的現場,應該知道看到奧莉薇亞和他的關係了,還敢這麽猖狂?


    羅伯特愣了一下說:“我背後的金主?你問這個幹什麽?”


    很明顯他反問了一句,隻不過是想看看陳飛的反應而已,誰知他竟然不緊不慢的說:“你不告訴我是誰,我哪兒知道我開的價他買不買的起啊。”


    羅伯特聽到陳飛這話,本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果然這個男人目光有點短淺,可能還根本不知道這個藥物的價值,那就讓他知道一下他背後人的厲害,也算是威逼利誘的,讓他拿出藥物的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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