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根本不知道他的自控能力到底有多少,對於除了密碼庫以外的另一個門,他決定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萬一看到什麽特別牛逼,他又恰好喜歡的東西,那肯定要控製不住剁手了,伸出去的手動了動又收回來了。


    隨後,陳飛摸了摸懷裏的藥盒子,咽了口唾沫,剛才從別墅到這個葡萄園,來回時間差不多三十分鍾左右,就是不知道那個愛宅如命的老管家會不會有晚上來巡莊園的習慣。


    陳飛小心翼翼的關好燈,把地窖頂開一個縫隙,往周圍看了一圈兒,確定沒有動靜之後,才從裏麵爬了出來。


    好在這個寧靜的莊園沒有什麽夜貓子,不然這個點兒應該都是巡邏者傾巢出動的時候。


    出去之後,陳飛特地選了一個比較繞的路走,這樣就算有老管家來巡查,也肯定不會走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的路。


    回去的路,因為很繞,所以時間相對長了一點,陳飛邊走邊思考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他從三樓上下來是很容易,但是怎麽上去?


    第二天一早,那幫醫生肯定會來檢查陳飛的房間,不管會不會確定有誤,估計就在今天他們就會給傑克遜小姐做化療了。


    陳飛走到他跳下來的窗戶下麵,看著漆黑的窗口,他腸子都要悔青了,媽的當初找房間怎麽就沒找個矮一點的,現在倒好,光能下來,上不去了,還挺尷尬的。


    陳飛蹲在窗戶後麵的一個矮木後麵,雖然現在上不去,他總不能像個傻子一樣站在窗戶底下看著。


    黑暗中,陳飛蹲著琢磨,突然,月光下閃過一個黑影,剛好被他用餘光捕捉到。


    陳飛心裏一驚,瞬間往後縮了一下,但看那黑影似乎也是穿了一身黑衣,形色匆忙,十分謹慎似的。


    但因為陳飛也是黑衣,又在又樹影隱蔽,那黑影匆忙一下也未必就能發現他。


    陳飛沒敢動彈,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發出太大聲,眼睛卻借著皎白的月光死死的盯著那黑影的動向。


    因為他是蹲著的,沒有參照物,所以也看不出黑影的身高,隻能看清楚他身材很勻稱,從他的胸部並沒有凸起的狀況來看,這貨應該是個男人。


    陳飛輕輕轉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黑影來的方向似乎也是葡萄園的方向,他瞬間心裏一頓,難道說,他也是從地窖出來的?


    陳飛很想否認,因為剛才短短的四十多分鍾裏麵,他根本就沒跟這個人打過照麵,如果他去了,按照時間上來估算,他們應該會在地窖裏遇見,沒理由這麽巧剛好誰也沒看見誰吧。


    那黑影接近房子大門的時候,瞬間拉開一個縫隙便進去了,陳飛出來的時候大門應該是關著的,所以這黑影難道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的?


    如果現在表情能被具體化,估計就能看見月光下,蹲在後麵的陳飛一腦袋問號。


    黑影進去之後,陳飛才從樹影後麵站出來,他突然哦了一聲,難道說,之前地窖裏,另一個房間的動作就是他發出來的?


    想到這,陳飛渾身立刻起了一層白毛汗,人那要這麽說,在陳飛進去之前,這個人很可能已經進去了。


    想想都有點細思甚恐,也就是兩個人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裏,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卻互相不自知?


    陳飛實在是不明白,這人進去是幹嘛的?難道是為了錢?


    如果是為了錢,那根本就說不通啊,要真的是偷了錢,不應該直接拿著錢跑路麽?為啥還要跑回來?


    再換個思維,這家夥要是去幹什麽正經事兒,穿成這樣鬼鬼祟祟的又是幹什麽?


    陳飛突然警惕起來,他突然有點糾結,要不要回去再看一眼,比如剛才這個黑影可能在的房間。


    想著,陳飛歎了口氣,媽的他這屬不屬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特麽操心人家是不是被盜,真尼瑪搞笑。


    陳飛搖了搖頭,隻要沒人看到他就行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麽從窗戶上爬進去。


    突然,陳飛發現,他窗戶旁邊剛好有一根排水管,但就是不知道,這根管子陪著這棟宅子多久了,能不能承受一個人的力量。


    他悄悄走過去,抓著管子往下拉了拉,應該還蠻結實的,想想那個年代應該也沒有啥豆腐渣工程吧。


    眼看在外麵待的時間越長,陳飛心裏就越沒底兒,思慮再三之後,他還是決定就從這個管子上去。


    但是眾所周知,一根排水管道,挨著這麽多窗戶,一個人就算再輕盈往上攀爬也會發出動靜,而且像陳飛這種在沙漠當兵,時間又短,根本就沒有學什麽攀爬類技能。


    也是,在沙漠能能有啥高的東西讓你去爬,仙人掌?


    陳飛往手心呸了兩下,抓著管子就上去了,他盡量保持平衡和輕盈,不發出動靜,開始的時候都比較順利,眼看到了窗戶跟前,卻發現,從下麵看的時候還好,這麽一看,管子到窗戶的距離還是有點遠的。


    陳飛歎了口氣,要是在下麵琢磨也就算了,現在被掛在這兒,高不成低不就,但凡一個人出來就能看見他跟壁虎似的掛在管子上,尼瑪就太尷尬了。


    現在隻能想辦法從這過去了,隨後,他咬了咬牙,凝神靜氣,衝著窗台一蹦,想直接跳上去。


    但他很明顯想多了,別人家的歐巴都是腿長一米八,陳飛總共身高也就一米七多,小短腿兒有時候在騰空時候是很無奈的。


    在騰空的一瞬間,陳飛心裏就一沉,心說媽的這回完了,這肯定是跳不上去了。


    這三樓要是以這個姿勢掉下去,絕對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的節奏啊。


    但人本身的求生意識還是在的,陳飛伸出手拚命的抓著,就在他要掉下去的一瞬間,左手中指突然發出一陣溫熱感,他隻覺得一股難言的力道直接衝上手腕子。


    如果現在有人拍下陳飛這一幕,慢慢看,誰都會覺得這貨簡直太逆天了,


    陳飛被掛在半空,僅僅隻有兩根指頭勾住三樓窗台極小的一角。


    掛在窗台他完全不敢鬆懈,但這股力道真的竟然讓他很吃驚,兩個指頭承受了他全身的重量卻完全沒有吃力的意思。


    既然手上有了支點,那就好多了,右手一撐,他直接跳到房間的窗台上,縱身一躍,便翻了進去。


    剛進到屋子,陳飛整個人的冷汗才發出來,他靠在窗台下的牆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現在才開始後怕。


    剛才那一下太尼瑪千鈞一發了,幸虧也就不高,要是再高點,陳飛的心髒就要從嘴裏邊嚇跳出去了。


    過了挺長時間,陳飛才算緩過神來,緩緩從懷裏拿出藥,默默罵了幾句,明明是他的藥,偏偏搞得他跟賊一樣,這特麽叫什麽事兒啊。


    陳飛沒敢耽擱,趁著天黑,不如說幹就幹,等天亮了,他們可能就要先下手了。


    漢斯這幫人肯定想不到他已經把藥拿到手裏了。


    想著,陳飛把藥又裝進懷裏,悄悄打開房門,宅子裏隻亮著兩盞燈,看起來十分幽暗,配上地中海風的憂鬱藍,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陳飛看了一圈兒,剛才進來的黑影他是不知道是誰,但希望現在他不要在活動了,這房子的任何東西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是各取所需?誰也別妨礙誰的好。


    陳飛看了看周圍,此時應該不會再有人出來了,而且這間莊園每個房間裏都有獨立衛生間,肯定不會有人因為起夜注意到他。


    現在陳飛算是明白了,作為一個特工是啥感受,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真的不要太爽,太刺.激了。


    陳飛緩緩的走向傑克遜的病房,他輕輕的推開門,昏暗的光線下顯得連病房門都變得沉重了許多似的。


    隨著門的摩擦,發出沉悶的吱呀聲,這一聲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刺耳。


    他沒敢把門拉的太開,恐怕現在臉老護工都已經睡著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陳飛的動作很輕。


    走到傑克遜的病床前麵,她憔悴的樣子映在陳飛的瞳孔裏,他走近了點,自從上次他喚醒了她,漢斯他們應該不知道才是。


    也就是說,他們應該不會再一次注射鎮定類的藥物給傑克遜了。


    他彎下腰,輕輕碰了碰傑克遜的胳膊,想把她喚醒,她需要最後一次確認,她是否真的想注射陳飛的藥。


    碰了兩下,傑克遜的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陳飛看著她格外虛弱的樣子,心裏也生出一陣憐憫,他坐在病床邊上,勉強的笑笑說:“現在沒有時間了,你必須要確定,你是不是要注射這個,如果……”


    陳飛沒有接著說下去,其實每次看到別人生離死別,他心裏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現在一個人的生命就在他手心裏掌握著,他怎麽能不觸動。


    傑克遜現在已經完全被折磨的有些脫相了,她伸出手拉住陳飛的袖子,眼中噙滿淚水,看的他鼻子一酸,差點就跟她一起哭了。


    陳飛咬了咬牙,從消毒器具中拿了注射器,將藥灌滿,盡量將語氣變得輕柔了些,問她:“最後確定你遍,你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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