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賜也是一愣,卻聽了陳飛的話,沒有再往前走。


    隻是看著前麵的雯姐和乞丐。


    隻見雯姐從包裏拿出一個塑封袋,裏麵不知道是什麽,遞給乞丐。


    乞丐似乎很不樂意的樣子,雯姐硬塞給他之後,被乞丐推搡了一下,讓她惱羞成怒,直接照著乞丐的臉就是一個耳光。


    乞丐愣了一下,雯姐臉上的怒意卻未減,撩了一下頭發,怒氣衝衝的走開了。


    這樣的一幕在陳飛他們麵前仿佛是一場無聲的電影,誰也不知道這個電影到底演了些什麽。


    但在吳天賜看來,這女人動手打人,這在華夏絕對是違背道德準則的。


    更何況這是欺負弱勢群體?


    陳飛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吳天賜就已經去追雯姐了。


    他是知道,這小子雖然嬌生慣養的,但也有一顆善良的心,無論在哪,這澳都也是華夏大地的一部分,這女人這麽對待一個乞丐,他八成就是衝上去打抱不平了。


    所以說有些血性的男兒在這種時候拉都拉不住,陳飛歎了口氣,就算吳天賜跟他是兄弟,他也不想在布滿勢力的澳都搞事情。


    隻見吳天賜怒氣衝衝的往前走,陳飛伸手去拉,卻拉了個空。


    吳天賜衝著雯姐喊了一聲:“你站住!”


    雯姐聞聲,帶著疑惑的轉頭,看見是這倆人的時候,眉頭舒展了一點,扭著腰肢走過來,說:“呦,小帥哥叫我?”


    雯姐眉眼間帶著一股魅意,卻不顯輕佻,陳飛在一邊看的也是咂咂嘴,越是這種女人越尼瑪不好對付。


    吳天賜看著雯姐,大概這種女人也是他喜歡的類型,本來的怒氣瞬間就被削減了半分。


    他看著雯姐說:“你在賭場裏看不起人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欺負一個乞丐?”


    雯姐聽完,挑了挑眉毛,說:“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事兒?”


    吳天賜沒說話,隻看著她,雯姐也盯著他的眼睛,兩人對視了幾秒鍾,然後轉身往前走了兩步:“如果是這事兒呢,那我就走了。”


    吳天賜被搞得莫名其妙,陳飛在一邊看的十分不爽,心說:尼瑪長得好看打報不平的時候也跟演偶像劇似的,還對視一眼!


    他們現在站的位置正好是乞丐的前麵,整個過程,乞丐都沒說過一句話。


    這時候才突然說:“兩位少爺,給點錢吧。”


    陳飛本來也是好心,這乞丐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身形消瘦,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想來也是被雯姐這幫人長期欺負導致的。


    想想一個二十多的女人打一個跟她父親一樣大的男人的臉,陳飛心裏更討厭這個雯姐了。


    他摸摸兜,從裏麵掏出兩百塊錢,剛準備遞給乞丐,卻聽見雯姐踩著高跟鞋折回來的聲音:“別給他錢。”


    陳飛一愣,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雯姐此時也帶著怒意急匆匆的趕回來。


    陳飛看到就是一肚子氣,當即就說:“你欺負人就算了,我們給乞丐錢關你什麽事兒!”


    就在說話間,雯姐已經走到了乞丐麵前。


    乞丐此時正要伸手去接陳飛手裏的錢,卻被雯姐先一步搶走。


    陳飛也沒有防備,愣了一下,然後帶著一股難言的感覺看向她,說不上是憎惡還是什麽,如果雯姐不是女人他就要動手了。


    吳天賜在一邊早都冷靜下來了,從陳飛掏錢開始,他就一言不發的在一邊看著。


    此時他也走過來,伸出手,卻不是拉雯姐,而是拉住了陳飛。


    陳飛此時此刻也算是驚呆了,心說這小子吃了什麽迷藥了?拉錯人了吧?


    吳天賜站在一邊看著,這個乞丐的雖然身上有傷,但好像也是很久之前的。


    他破舊的行李旁邊放著一個速食袋,裏麵還有熱騰騰的燒麥,應該是剛才雯姐硬塞給他的那個,但是乞丐沒有動,卻在剛才管陳飛要錢。


    直覺告訴他,他們應該是誤會雯姐了。


    吳天賜笑笑說:“雯姐,你方便一起喝個咖啡麽?”


    雯姐手裏攥著陳飛的兩百,說:“既然是小帥哥請,姐姐我肯定會給這個麵子的。”


    現在陳飛滿臉大寫著兩個懵逼,然而除了懵逼還有氣憤,非常氣憤!


    他走在後麵看著倆人的背影,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可思議,怎麽就誤會了,他又不瞎,雯姐動手打人也是真的。


    可是此時人倆反而化幹戈為玉帛了,難道說這就是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


    澳都,在賭場附近的餐廳和便利店都很多,尤其是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


    陳飛走進去,買了三杯咖啡出來,三人就坐在便利店門口的凳子上。


    這裏離吃飯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便利店的咖啡也是陳飛提出來的,他可不想帶著這麽個女人去吃飯,否則看著她吃什麽都是味如嚼蠟,多不劃算。


    吳天賜先笑了兩聲緩解尷尬,然後問雯姐說:“雯姐,那個乞丐是怎麽回事兒?”


    雯姐舔了舔嘴唇,喝了口咖啡,說:“沒想到你們會對他感興趣啊。”


    陳飛瞪了雯姐一眼,說:“當然感興趣,誰知道一老乞丐幹什麽了,讓你一個日進鬥金的公關拳腳相向的。”


    雯姐皺皺眉,卻連看都沒看陳飛一眼說:“這個人算是金沙賭場的名人了,早幾年帶著一筆錢來賭場,當時我還是個公關小妹,他是我帶的第一個客人。”


    雯姐喝了口咖啡繼續說:“開始的時候,這個人的運氣不錯,手裏的上百萬美刀很快就翻了倍,但是賭場,你們知道,好運不會永遠附著在同一個身上。”


    “他開始輸錢,我就勸他收手,但是他拒絕,那時候他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賭徒,什麽都不管不顧,隻想翻盤回本。”


    吳天賜皺了皺眉,他看到雯姐的眸子帶著一層水霧,仿佛在說一個遙遠的故事。


    陳飛也仔細的聽,如果不是聽到雯姐說,他也不會想到那個睡在金沙賭場後邊的男人曾經身家上百萬美刀。


    “後來把手裏的錢都輸光了,他就去借,賭徒借錢完全是不擇手段的,不知道染上了什麽人,借了高利貸,那時候他賭博,給的小費特別高,我也不忍心看著他這個樣子,就一直勸他,但沒有用,賭癮就跟毒癮一樣,很難戒掉的。”


    說到這裏,雯姐在沒說什麽,反而是吳天賜,一個勁兒的催促說:“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雯姐笑了笑說:“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運氣好啊,他有一張卡,每個月都會有人寄錢過來給他,他流落街頭,但隻要每個月收到那筆錢就去賭,然後輸了,就有人上門要債,沒有錢就打。”


    吳天賜皺了皺眉說:“高利貸我知道的,大多都是一些社會組織給一些人放款,可是這種東西,利滾利,根本不可能還完,如果是這樣,這乞丐不是早被打死了麽?”


    雯姐說:“所以說他命好,從幾個月前,那筆錢還是會照樣打過來,但是卻沒人上門討債了,上個月我拿走了他的卡,我隻希望他不要再賭了,我每天會買飯給他,從不給他錢,因為我知道,他寧願餓死,也會拿錢去賭。”


    陳飛很震驚,看來是他們先入為主了,這個雯姐不是什麽壞人。


    想到這,陳飛也問:“那給他寄錢的到底是什麽人啊?”


    雯姐揚了揚眉說:“我也說不準,好像是他女兒,我也勸他回去過,但是他說沒錢,沒臉見女兒,也沒臉見死掉的老婆。”


    吳天賜不在說話,陳飛也沒說話。


    錢這個東西真的很重要,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都沒錯。


    現在陳飛就是一個為了錢到澳都來賭博的人,也許沒有白骨他的下場跟這個男人也差不多。


    家底在雄厚,玩的大了,也會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陳飛笑了笑說:“雯姐對不起啊,我誤回你了。”


    雯姐站起來,把手裏的咖啡杯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說:“無所謂啊,這麽多年誤回我的也不止你一個。”


    說完,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過街進了賭場裏麵。


    吳天賜歎了口氣說:“真是魔鬼中的天使啊,嘖嘖。”


    陳飛在一邊調笑道:“哎,你該不是看上這小姐姐了吧?”


    吳天賜瞪了他一眼說:“你開什麽玩笑,我要是看上她我爸不得把我腿卸了,以後我出行的交通工具就隻有輪椅了。”


    陳飛聽完,就笑了,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著金沙賭場的大門口,心裏頗多感慨。


    這麽一鬧騰,喝了一肚子咖啡,兩人也沒心情在去吃什麽夜宵了,商量著回賓館睡覺。


    吳天賜問陳飛明天什麽打算,陳飛當然是準備在賭一把,贏回八十萬就夠,能有錢把家裏的窟窿先補上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吳天賜倒是很興奮,畢竟剛贏了錢,這種運勢可以說正是大好的時候。


    兩人約好,好好睡一覺,下午起來吃點東西就直奔金沙賭場。


    燈火通明的澳都,是人人向往的天堂,每一個帶著錢來的,都想一睹澳都賭場的風采。


    林依依站在金沙賭場的門口,輕輕笑了笑,當然,她可不是為了賭博消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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