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看著周南音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心裏也特別難受,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飛猶然有一種,自己喜歡的女人喜歡上了別人,而且過的還不幸福的感覺,最重要的是,他還無能為力,隻能看著周南音這種沒落的眼神,在他麵前隱藏,卻怎麽也藏不住。


    陳飛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光鮮的外表下,藏著一些深邃的東西,讓人無法捉摸。


    他盯著周南音的眸子,沒說話,隻是覺得仿佛喉嚨裏有一萬隻蒼蠅,惡心的無法開口,它們在裏麵紮堆兒,你吐不出來,也一樣咽不下去。


    就在陳飛腦子裏亂想的時候,周南音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那種情緒隱去了。


    她抬起頭,有點深情的看著陳飛,眼睛好看的像天上璀璨星河中的一顆。


    陳飛知道,她喝多了,而且是她自己把自己灌醉的。


    他歎了口氣說:“姐姐,別喝了,你喝多了。”


    說完就要站起身去收拾桌上的殘羹,周南音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把把陳飛拉到椅子上坐下。


    陳飛被她一拉,差點沒坐穩,加上他也喝了不少酒,有點雲裏霧裏的意思。


    周南音笑了笑說:“遊戲還沒完啊,輪到我問了。”


    陳飛本是想勸酒,卻不想也鬼使神差的點點頭,等著周南音發問,其實他也很好奇,周南音會問他什麽。


    周南音看著陳飛的眼睛,唇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輕聲問:“你喜歡我嗎?”


    陳飛聽到這四個字的瞬間,腦袋嗡的一聲炸了,看著昏暗的燈光下,周南音近在咫尺的臉,他猛的咽了口唾沫。


    周南音什麽都沒說,美眸微閉,陳飛離他這麽近,她身上的味道帶著一絲酒香,鑽進陳飛的鼻間。


    他喜歡嗎?不昧著良心的說,喜歡,他當然喜歡,這樣的女人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他就離她那麽近,但他也知道,有時候,擁有就是失去的開始。


    陳飛扶著周南音的肩膀,卻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在抖,還是她的身體在抖。


    他發現,應該是他自己在害怕,他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胸膛裏跳動,那聲音有些驚慌失措。


    陳飛知道也許一閉眼所有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雖然陳飛有道德,但是也不能昧著自己的良心,權衡再三,他決定還是吻下去。


    就在陳飛閉上眼靠近的一刹那,突然感覺到肩膀上一個柔軟的力道,他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剛才是周南音推了自己一把。


    陳飛有點懵,不,是特別懵,隻見周南音笑笑說:“行了,你沒機會了。”


    陳飛突然有點悔恨,但也不能說什麽,也尷尬的笑了兩聲說:“姐姐,你喝了這麽多酒,別回去了。”


    周南音沒說話,隻是看著陳飛,眼神中還是那種迷離,而且還有幾分青澀似的。


    周南音猛地站起身,因為喝多了的原因,差點沒站穩,陳飛伸手便去拉她。


    他從來沒見過她喝多的了樣子,更沒見過她為了另一個人喝多的樣子。


    陳飛拉著她到自己房間,他們家本來就小,也沒有多餘的房間給客人睡的。


    周南音坐在床邊說:“你陪陪我吧。”


    這一句話,完全沒有一點不幹淨的意思,簡單而且純粹,就像是一個心靈置於孤島的人,渴望一個簡單的陪伴。


    陳飛點了點頭,也上了床,周南音才放心躺下。


    陳飛覺得她會冷,因為他知道,周南音平時在空調房裏睡慣了,沒有暖氣空調的房間會讓她不習慣。


    想著他便伸手把周南音摟在懷裏,不知為何,他覺得周南音的身子猛地一縮,然後抖了兩下。


    陳飛剛想問她是不是冷的,卻被她先截斷了:“你能一直這樣抱抱我嗎?”


    陳飛的身子頓了一下,他從未感覺,一個平時強勢和大氣的女人此時會對他出這樣微小的要求,


    他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隻是把胳膊伸到她的頭下,然後環抱住她的腰肢。


    陳飛突然覺得她身上的味道,仿佛讓他置身於一片百合花田,溫暖而柔軟。


    他不是聖人,更不是柳下惠,能如此坐懷不亂,麵對著在懷裏精致的女人,他也許下一秒便會獸性大發。


    可是她看著周南音滿足而又充滿安全感的臉,他覺得,多碰一下都是一種褻瀆。


    就算是這樣,能抱著她,給她一晚的安心也好。


    過了一會兒,陳飛覺得很熱,畢竟有這麽個美女在懷裏,是個男人也沒法這麽睡踏實吧。


    尤其是肌膚相親貼緊的時候,站著是一回事兒,躺著可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懷裏的周南音已經睡著了,她似乎睡得很沉,很安穩。


    時不時還撒嬌一樣的在陳飛懷裏蹭蹭。


    陳飛知道,也許明天,她又會變成那個氣場壓人,無論任何時候都端莊大氣的女人。


    可這一晚,她是他的小女孩兒,他隻想給她最溫暖的懷抱,和一個安心的睡眠。


    陳飛嘴角揚了揚,如果這是他的女人,無論發生什麽,他一定都會陪著她的吧。


    想著,陳飛在熟睡的周南音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小聲說:“沒關係,以後都有我,以後你不開心了,難過了,我都可以陪你,別孤單了。”


    夢中的周南音似乎是聽見了陳飛的話,又將頭往陳飛的胸口靠了幾分。


    不知道什麽時候,陳飛也睡著了,這一晚似乎格外的安寧和暖和。


    早上醒來的時候,陳飛下意識的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如果不是因為胳膊酸麻的感覺還在,他甚至都要懷疑昨晚是自己喝多了,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陳飛慌忙起來,卻覺得頭上一陣劇痛,他站起來,發現桌子已經什麽時候被收拾幹淨了。


    陳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陳飛說:“你怎麽現在才起,那閨女都走了,我說叫你起來送送人家,她還說讓我別打擾你,你看看,這閨女,多貼心。”


    陳飛笑了笑,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


    可是他卻覺得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失落,說不上的失落,隻覺得心裏好像突然有一塊空蕩蕩的。


    陳飛想給周南音打個電話,但又害怕她現在在家,如果他老公也在,那就不好說了。


    雖然是這麽想,陳飛還是不自覺的拿起手機看了看,裏麵特別多條微信。


    但除了群發的新年快樂以外,隻有兩條讓陳飛看了心裏有些暖。


    一條是吳天賜發來的,他們家宴的照片,小子穿的相當精神,帥氣的外表下也遮不住他一個二貨的心。


    陳飛總覺得這小子長得像哪個明星,好像就是演當紅電視劇裏麵的當紅小生。


    隻見照片下麵還附贈一段話:大哥,我吳天賜從來沒服過誰,就服你,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滴水之恩,小弟當以身相許。


    看到這陳飛笑了笑,這小子,一直這麽不正經。


    第二條就是周南音發的了:謝謝你,我很安心。


    雖然隻有短短的七個字,起碼它傳達了她的心意,至少也能讓他知道,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陳飛笑了笑,把手機放在一邊,大年初一了,新的一年。


    想著沒什麽事兒,他便出門在小賣部裏買了點禮品就往鄧潔家走。


    當然,陳飛不是為了去和鄧潔幹嘛,而是覺得,大過年的家裏就姐弟倆,作為領導,他有義務關心一下下屬嘛。


    第二,也是陳飛最不願意麵對的一點。


    過年了,他必須,也應該去胖子他們家看看,不過他一個人,總覺得那種愧疚會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現在程剛不在,誌富還要照顧娃,帶鄧潔去也不合適,也隻能找大軍了。


    陳飛敲了敲門,是鄧潔開的,看見陳飛,便笑逐顏開,趕緊把他拉進門,然後說:“呦,你怎麽來了,不怕你媽來抓你啊。”


    上次他媽來鄧潔家抓人已經讓陳飛很尷尬了,沒想到大過年的,鄧潔竟然用這個梗調笑自己。


    什麽樣的女人有什麽樣的對待法,陳飛伸手在鄧潔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我媽來我就躲起來嘍。”


    這一下把鄧潔逗的咯咯直笑,陳飛直接甩開步子進屋,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大軍一看陳飛來了,趕緊給他讓座,還從桌上的茶盤兒裏抓了一把糖給他。


    陳飛是哭笑不得,心說自己又是不是小孩,大軍這也太耿直了。


    不過去胖子家,越傻越好,精明了反而容易知道的太多,容易壞事兒。


    陳飛坐在沙發上,鄧潔隨後也坐了過來,他衝鄧潔挑挑眉毛說:“那啥,明天我要帶你弟弟去辦個事兒,你沒意見吧?”


    鄧潔一笑說:“行啊,不過帶著他,把你事兒辦砸了我可不負責哦。”


    大軍一聽也急了,說:“姐,你啥意思,我咋了?”


    陳飛就跟著笑,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過得很充實啊,比起他在泉城酒吧的生活,真的讓他有不少心得體會。


    陳飛他們聊了一下午,就站起來說:“那今晚大軍就別喝酒了,明天上午來接我,記得啊。”


    鄧潔還想留陳飛在家吃飯,陳飛無奈的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得哄我們家寶寶去了,等剛子回來咱們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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