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月光下的袁寧,眼睛直直的看著一個地方,身體僵硬,完全不像是一個活人。


    難道是在夢遊?不能吧?夢遊的話不是閉著眼睛麽,她怎麽是睜著眼睛的。


    陳飛眼睜睜看著袁寧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心裏一驚,難道袁寧大半夜的又來拿東西了?


    想著,陳飛從缸後麵站起來,跟在袁寧後麵,想看看她到底是在幹什麽。


    隻見袁寧到了陳飛的臥室,竟然從腰裏抽出一把彎彎的小銀刀。


    這一幕,看的陳飛長著大嘴,說不出話。


    接著就看袁寧對著自己睡過的棉被連砍了數刀。


    陳飛不但驚訝,而起對於這種怪異特別的匪夷所思。


    他不能在任憑袁寧這樣下去了,就算他什麽也不知道,袁寧的舉動也太過奇怪了啊。


    他在袁寧身後,照著脖子就是一下。


    袁寧吃痛,瞬間就暈了過去,癱軟在床邊上,手裏的銀刀也隨之掉下來。


    陳飛撿起來放在手裏看著,這東西似乎還挺鋒利的。


    上麵刻著一種奇怪的文字,整個刀身細細的彎彎的,好像一輪新月。


    陳飛看著袁寧,皺著眉,這東西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還有這個袁寧為什麽從趙玲妹家出來就要刺殺自己呢?


    而且看她剛才的樣子,難道是受了什麽人的控製?


    這時候,突然從袁寧的身上竄出來一個小蟲子,有七星瓢蟲大小,通體呈紫色。


    突然就震翅往外飛,陳飛顧不得袁寧,想要一探究竟。


    他把袁寧放好之後,就追著小蟲子飛的方向去了。


    隻是天太黑,蟲子又太小,往前飛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可是偏偏蟲子消失的方向,正好事趙玲妹家附近,陳飛一愣,難道真的是她?


    可是自己跟她非親非故的,為什麽她要害自己呢?


    陳飛悄悄趴在窗戶上看著裏麵的情況。


    隻見趙玲妹坐在一個瓦罐前麵,不知道正在那念叨什麽東西,趙大鵬早在一邊睡死了。


    等趙玲妹念完之後,她又用紅布把瓦罐包好然後用紅線纏了好幾圈兒才算完事兒。


    陳飛看的莫名其妙,那個瓦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如,還是跟她攤牌?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自己跟她無冤無仇的,何必呢。


    想著,陳飛回家發現袁寧已經不在了,他四處找了一圈,也沒有。


    這丫頭這又去哪了?難道是剛才沒玩明白,準備卷土重來?


    那也太喪心病狂了吧?趕盡殺絕?


    想著,陳飛歎了口氣,看樣子,今晚還是不要睡的好,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呢。


    想著陳飛就躺在床上,想著跟趙玲妹攤牌的事情。


    現在似乎所有的線索都向著這個方向了,陳飛的直覺告訴他,想要找到那個僰人的墓葬,趙玲妹是個關鍵。


    陳飛在床上呼喚了幾聲白骨的名字,可是完全沒有人鳥他。


    這次陳飛是真的急了,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運氣好,說不定就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手上了。


    而她竟然給老子玩消失,還玩的這麽徹底?


    想著,陳飛又有點興奮,是不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找到替換的身體,她已經……


    那如果她掛了,自己是不是可以直接回去了?


    想著,陳飛又小聲叫了幾聲白骨的名字,然後說:“你要是在不回應,我就回家了啊,到時候你可別怪我。”


    這時候,陳飛的腦子裏傳來三個字:“趙玲妹……”


    這個聲音及其虛弱,而且恐怖,完全脫離了白骨之前的感覺,至少以前人家雖然是個骨頭架子,但是聲音好聽啊。


    現在完全不了,那就是個怪物!


    陳飛一哆嗦,她說這個趙玲妹是什麽意思?


    難道跟自己想的一樣?


    陳飛本來就起了個大早,折騰到半夜,實在是困了。


    他下床用椅子頂住門,這樣至少自己能放心一點,如果有人想開門進來,至少會弄出點什麽動靜的。


    弄好之後,陳飛就上床,翻了個身就睡著了。


    夢裏,他似乎又來到了那個懸崖峭壁。


    陳飛嘿嘿一笑,真是天助我也,想什麽來什麽。


    他沒有像從前一樣東看西看,而是開始觀察地形,隻要把這個記住了,不就能找到這兒了?


    這時候,突然有人在背後喊了一聲。


    陳飛聳聳肩,反正每次到關鍵的時候,總是會出來一些人打斷你,即便是在夢裏也都是一樣的套路。


    陳飛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的人,這次倒是比上次清晰多了。


    可是當陳飛轉過身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喊聲似乎不是喊自己的。


    他看著眼前的景象,驟然皺起了眉頭。


    一些身穿奇怪的民族服飾的人,手裏都拿著類似長矛一樣的武器。


    他們的矛頭,對著的,是一個年輕女人一樣的人,而這個年輕女人跪在眾人中間。


    旁邊正站著一個看樣子十來歲的小男孩,雖然男孩還小,但是已經能看出他外表俊朗了。


    陳飛隻能看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麽,卻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


    他覺得,這大概跟白骨虛弱有關係?


    可是陳飛隻能看著這些人的嘴一張一合,聽不見聲音讓他特別著急。


    但是看情況,陳飛大概能猜到,是這個年輕的女人犯了什麽罪,然後要被族人怎麽樣?


    然後那個小男孩是這個女人的弟弟或者別的什麽?


    突然,這個女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徹底惹怒了在她眼前站著的男人。


    男人手指了指陳飛這個方向,兩個族人就把年輕女人拉起來直接扔下了懸崖。


    陳飛驚懼的說不出話,就在那女人掉下懸崖的一瞬間,陳飛也醒了。


    他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無法平靜。


    因為在那個女人掉下去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的臉。


    雖然隻有一瞬間,可是陳飛認得,這個人就是趙玲妹!


    看來她是真的和這件事兒有關了。


    陳飛從床上坐起來,覺得渾身都是虛汗,過了好一陣子才能緩過來。


    陳飛挪開椅子準備出去找趙玲妹一探究竟,迎麵就碰上了袁寧。


    陳飛看見她,正好有事兒要問,就說:“袁寧,你昨晚去哪了?”


    袁寧一看陳飛,就說:“沒去哪啊,昨晚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再你房間,然後就回去了。”


    陳飛一愣,心說臥槽,難道你特麽一點都不奇怪怎麽會在老子房間裏?


    這麽淡定?姑娘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袁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陳飛十分不解,瞬間把想說的話都噎在喉嚨裏了。


    這時候,正好看見胖子從裏麵出來,胖子跟陳飛打了個招呼,就下山擺攤兒去了。


    陳飛沒工夫在這奇怪袁寧為什麽一點都不詫異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趙玲妹,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陳飛到了趙大鵬家門口,一把推開門。


    趙大鵬似乎已經出去了,趙玲妹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屋子正中的方桌上,似乎就在等著陳飛來。


    陳飛也沒客氣,一屁股就坐在趙玲妹對麵了。


    陳飛本來想用自己的氣場震懾住她,讓她把什麽都招了。


    現在看來,陳飛完全就是想多了。


    趙玲妹坐在陳飛對麵,唇角勾出一個笑容,看著陳飛。


    陳飛被她笑的有點毛骨悚然的,幹咳了兩聲看著她。


    那既然她沒打算說,那就隻好自己問了,但是如果問不好,破綻會很多。


    陳飛故意裝作什麽都知道的樣子說:“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摔下來,你能活下來真的是個奇跡啊。”


    趙玲妹瞳孔瞬間一縮,然後神色慌張的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關好。


    之後看著陳飛,小心的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陳飛聳聳肩說:“我什麽人都不是,但就是知道你的事情,我隻是想知道,你被推下來的地方在哪裏?”


    趙玲妹看見陳飛這麽一說,表情變得的更加緊張,陳飛覺得,現在旁邊要是有個什麽利器她真的就能捅過來了。


    陳飛笑笑,說:“你不用這麽緊張,我也是幫別人的忙而已,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


    趙玲妹警惕的問:“誰?”


    “許慕青。”陳飛沒打算隱瞞,現在也確實沒什麽好隱瞞的。


    趙玲妹搖搖頭,表示她根本沒聽過這麽個人。


    按照陳飛的分析,這個人應該是在族裏犯了什麽重罪,然後被推下山崖。


    因為當時正好掉到懸崖下的河裏,才逃過了這一劫。


    然後被趙大鵬救了,化名趙玲妹,在這個村子生活下去。


    陳飛隻能把這個當做最後的賭注,然後把自己的推理給趙玲妹講了一遍。


    沒想到趙玲妹聽完之後,臉色都變了,然後整個人焦躁不安起來。


    隨後還沒等陳飛反應過來,周身就爆出了殺氣。


    陳飛一看,壞了,自己說這個可不是為了激怒她的,現在的效果怎麽還適得其反了呢?


    想著,陳飛就說:“你放心,我一個外地人,不會說出去的。”


    但是這句話似乎沒有起到什麽重大的作用,反而激起了趙玲妹的殺心。


    且不管趙玲妹有沒有這個本事,至少不管傷了誰都不是陳飛最終的目的。


    陳飛靈機一動趕緊站起來說:“你就不想知道你弟弟現在怎麽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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