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石的重量按照地心引力來算,下落的速度相當快。


    陳飛連句感慨都來不及發出來,估計命就要交代了。


    其實也就一瞬間,陳飛的心裏活動還是非常多的。


    比如,這個石頭難道真是隻是山頂的落石?但是如果是落石為啥這麽圓?


    或者自己感慨一下,自己一世英名,在沙漠裏勇鬥沙狼,就連沙漠裏的鬼怪都沒能把自己怎麽樣。


    今天倒好,莫名其妙的就要被倆大石頭壓死了。


    想著,大石已經逼近,陳飛下意識的抱頭閉眼。


    接著隻聽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陳飛感受了一下,不對啊,好像沒砸到自己?


    但是為什麽旁邊會有慘叫聲呢?難道是胖子他們進來了。


    這時候,陳飛才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驚呆了。


    現在的陳飛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眼前這些異景是什麽意思,自己穿越了?


    陳飛喊了兩聲胖子,根本沒有理他。


    現在他正處在一個古代戰場裏,看樣子這些人的盔甲服飾好像是春秋?還是漢朝?


    一瞬間,整個山穀戰馬嘶鳴,長槍飛舞,旁邊還不停的有落石掉下來。


    陳飛心裏一驚完全沒底兒了,然後就看見那些人騎著馬匹穿越過自己的身體。


    好像自己完全不存在一樣,他站在山穀裏,突然,另一端走過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麵容還是相當英俊的,身高是常人的一倍,跟一知名籃球巨星一樣高。


    陳飛看著男人的穿著,似乎好像是少數民族的服飾,跟在他身後的,是穿著跟他差不多的勇士。


    陳飛看著眼前的場景,這尼瑪簡直就是不知道幾d的電影啊。


    漸漸的,他心裏也平靜下來,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害怕了。


    隻見前麵的勇士拿著一柄鐵斧,站在眾人麵前,他特殊的頭飾讓陳飛覺得,這人似乎就是首領。


    而漢子的後麵站著一個幹瘦的小老頭,依舊身著民族服飾,但是他看起來和別人似乎又不一樣。


    讓人看著就有點陰森,怪怪的。


    陳飛饒有興趣的看著,也忘了是不是還在下雨這回事兒。


    胖子他們看見陳飛剛一進去就開始閃電,心說不好。


    下雨打雷的時候,在這裏最容易出事兒了。


    袁寧拉著馬就要去找陳飛,結果馬的蹄子還沒走進驚馬槽的範圍,整個馬身就不安起來。


    袁寧撫摸著它的鬃毛,幾次想要安撫它,可是那馬死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胖子歎了口氣,大罵陳飛任性,這要是出了點什麽事兒,可怎麽辦呢。


    想著,胖子就打算自己赤手空拳的進去找陳飛。


    可是胖子才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山穀裏似乎彌漫著一種濃重的霧氣。


    似乎在警告著山穀外的人,讓他們不要貿然進去。


    胖子的手電在陳飛手上,現在他也算是手無寸鐵,進去一旦遇到什麽危險,他就連一點應對的方法都沒有。


    這一下急的胖子再外麵直轉悠。


    陳飛在裏麵倒是優哉遊哉的看著眼前的幻影。


    雖然起霧了,但這似乎並沒有妨礙他,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


    畢竟自己著急也沒有用,既來之則安之嘛。


    陳飛突然想起來,這難道就是當時南蠻王孟獲被蜀軍差點搞到全軍覆沒的山穀?


    陳飛有點沒明白,曆史上不是說,諸葛亮七擒七縱孟獲,最後被抓走得嘛。


    那這一場戰役又是怎麽回事兒呢?


    陳飛皺著眉頭看著,隻見南蠻王在前麵舉起拳頭,身後那個小老頭就走上來,然後開始用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好像是在祈求著什麽。


    這邊蜀軍也是麵麵相覷的,不知道那個小老頭在做什麽。


    這時候,蜀軍的將領在前麵,對著前麵的人喊了一句:“木鹿大王,此事與你何幹?”


    就在一瞬間,小老頭抬起頭,天色突變,風雲皺起,山間鳥獸似乎都被召喚來一般。


    就聽毒蛇蟲蟻的聲音也回蕩在山穀裏。


    可是此時的霧氣卻越來越大,陳飛想看,卻什麽也看不見了。


    陳飛氣的罵了一聲,說:媽的老子看的正精彩呢,怎麽就沒了?


    這時候,陳飛突然打了個冷顫。


    白天那種刺骨的寒冷似乎又回來了。


    他被凍得隻打哆嗦,脖子縮著也不管用。


    現在他再也沒有了之前看熱鬧的心態,他隻想快點出去,隻要能先出去,怎麽樣都行。


    想著陳飛就準備往山穀的一側走。


    但是本來一百米的通道好像變得格外的漫長,眼前的大霧讓陳飛的能見度連一米都不到。


    這時候,他才有點心慌。自己不會出不去了吧?


    這時候,陳飛隱約的看見,在霧氣的另一端,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門。


    說是門,其實也不是,反正就是看起來特別有形狀的黑漆漆的東西而已。


    陳飛想著,準備過去看看,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麽好地方。


    這時候,陳飛就聽見一片整齊的行軍聲。


    陳飛一驚,也不知道心裏應該是什麽感覺,難道是第二場開始了。


    就在陳飛興奮的準備跑過去看到的時候。


    自己的腿突然動不了了。


    陳飛一愣,如果自己在一個該動的地方突然動不了了,或者在一個不該動的地方開始手舞足蹈了。


    那不用問,肯定時白骨的功勞。


    陳飛著急看熱鬧,就說:“我說姐姐,你是不是閑的啊,有玩我的時間你找找路不行麽。”


    誰知白骨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跟陳飛說:“屏住呼吸,陰兵借道了!”


    陳飛一愣,什麽意思?什麽陰兵借道?


    還來不及細琢磨,白骨似乎感受到了不安,幹脆連氣兒也不讓陳飛喘了。


    這提前也沒跟陳飛說,讓陳飛提前預備一口,這一下,還沒等所謂陰兵借道,就把陳飛憋了個半死。


    陳飛聽著整個山穀回蕩的踏踏踏的聲音,讓自己的心也懸了起來。


    難道這世間真有陰兵借道?


    這時候,陳飛隻覺得自己渾身陰冷,而且這種陰冷比白天更甚。


    他努力的把衣服往上包了包,又把自己盡量縮在一起。


    這時候,陳飛已經能看見這些所謂的陰兵,衝著自己走過來了。


    這一口氣,被白骨憋著,陳飛的臉已經完全成了豬肝色。


    整個人直翻白眼,這時候,陳飛覺得周身的溫度突然降到了零下一樣。


    但是這種冷,又跟平時冬天的冷不一樣,是一種透著骨頭的陰寒。


    想著,一隊穿著盔甲行軍整齊的所謂陰兵已經到自己麵前。


    這會兒別說白骨不讓陳飛呼吸了,就連他自己,也捂住了嘴巴。


    隻見那些東西,都穿著一種黑色的,類似盔甲的東西,向著山穀的那頭走著。


    霧氣中也看不清他們的臉,但卻能看見他們直直的看著另一邊的眼睛,放著幽幽的綠光。


    陳飛就在山穀裏這麽站著,直到他們全部消失。


    其實這個過程整個也沒有一分多鍾。


    陳飛本來有些緊張,再加上白骨壓根就沒給陳飛足夠的時間準備一下。


    這會兒倒是導致陳飛有點缺氧,站立不穩。


    陳飛直覺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身上的那股陰寒的感覺漸漸的消散了。


    陳飛隻覺得雙腿驟然一軟,整個人就向前倒去,失去了直覺。


    等陳飛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床邊坐著一個人。


    陳飛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但迷糊間也隻能問旁邊那人了。


    陳飛床邊坐著的,是一個女人,陳飛眯著眼想看清楚她的樣子。


    這女人似乎很眼熟啊,陳飛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陣兒才想起來。


    這人不就是趙大鵬的老婆趙玲妹麽?


    那自己是在趙大鵬家?自己不是在山穀裏暈倒了麽,胖子呢?


    這時候,趙玲妹站起來,正好碰到胖子進來,跟胖子打了個照麵。


    趙玲妹就出去了,胖子打了水來給陳飛擦了擦臉,讓後說:“哥你醒了?這是我住的地兒,你先休息吧。”


    陳飛此時感覺渾身沒有力氣,想掙紮著坐起來,但是好像也失敗了。


    想著,陳飛覺得自己可能還有點發燒,他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額頭,是挺燙的。


    胖子歎了口氣,說:“哥,你說你咋這麽強呢。都說了不讓進山穀不讓進山穀你偏進,哎……”


    陳飛想說,對,我現在後悔了。


    可是說這些有什麽用嗎,反正自己去也去了,想想那一幕,陳飛就覺得渾身發冷。


    這時候,趙玲妹進來了,然後拿著一個瓦罐,然後走到陳飛的麵前。


    陳飛隻能看著趙玲妹,說不出話來,她用兩個指頭伸進瓦罐裏沾了點什麽東西,塗到了陳飛的額頭上。


    陳飛頓時覺得額頭一陣滾燙。


    他覺得自己腦袋上就像頂了兩個火疙瘩一樣。疼的陳飛哇哇大叫。


    但奇怪的是,這個東西似乎在吸收自己身上的冷氣。


    似乎身上那股貼在骨頭縫裏的陰涼都被這東西抽幹了,而額頭也慢慢涼了下來。


    胖子一個勁兒的道謝,然後趙玲妹說:“他是遇上陰兵了,好在他身上似乎有種力量,要不然,人就跟著陰兵走了。”


    她是用那種特殊語言說的,胖子聽不懂,隻能咿咿呀呀的答應。


    但陳飛能聽懂,他舒服了很多,就說:“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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