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故事要說的就是,當你後背上有野獸的時候,千萬不要回頭。


    可是趴在陳飛後背上沙狼已經要全急眼了,根本不顧及能不能咬到陳飛的脖子。


    張開大嘴就要從側麵進攻。


    一瞬間,眼看那滿嘴的獠牙就要刺穿陳飛脖子,連阿力看的都忍不住閉上眼睛。


    陳飛就算有再大的蠻力,也架不住一個牢牢掛在背上的沙狼。


    他隻能迅速一偏頭,下一秒沙的獠牙就刺穿了陳飛的右肩。


    陳飛又是一陣痛叫,那一瞬間的疼痛,讓他腦子完全空白了。


    不知道是他自己已經疼的失去了直覺還是已經掛了,他覺得自己輕飄飄的。


    過了一會兒,陳飛突然明白過來,是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和憤怒再一次控製了自己意識。


    此時的陳飛,已經完全察覺不到痛為何物了。


    他緩緩扭過頭,沙狼的口氣的腥臭從獠牙的縫隙見撲麵而來。


    陳飛唇角露出一抹狠戾的笑意,將短刀換到右手上照著沙狼的眼睛就是一刀。


    隻聽沙狼哀嚎一聲鬆了口,夾著尾巴往後跑了幾米。


    隻是沙狼速度太快,直接帶著陳飛的刀退下去了。


    沙狼猛地甩頭,想把那隻插進眼睛的短刀甩下來,但是它太小看陳飛的力道了。


    這時候,陳飛似乎看見了那是受傷了的沙狼渾身散發出的邪惡的氣焰。


    他不在痛叫,也不在試圖把短刀弄出來,而是趁著陳飛還沒把腿拔出來的時候,做最後的搏鬥。


    陳飛現在的速度也十分的迅速,整個右臂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就在沙狼再一次撲上來的時候,陳飛左手一撐,刷的將兩條腿拔出來。


    一個回旋,一轉身,直直對著沙狼的麵門就是一腳。


    這一連串的動作看的阿力都驚呆了,這樣的場景和速度,不是隻有武俠小說裏才有麽。


    那沙狼估計也沒想到陳飛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根本沒有設防。


    這一腳,又生生把那柄短刀踢進去了半分,留在外麵的隻剩下刀柄了。


    這時候,為首的頭狼突然發出短促的嚎叫,受傷的沙狼也跟著叫了兩聲,就往頭狼的方向跑。


    可是還沒等到它接近頭狼,突然就一頭栽倒在頭狼麵前,嘴裏,鼻子裏,耳朵裏,都是同時流出了鮮血。


    此時的陳飛,麵目有些猙獰,他渾身是血的緩慢走向頭狼。


    從那隻剛死掉的狼身上拔出短刀,站在頭狼麵前。


    就像一個來自地獄的妖魔,頭狼突然叫了一聲,轉身就跑,跟著頭狼的那一隻也不戀戰,也向著來的方向跑去。


    就在兩隻狼一前一後的隻剩下一個圓點的時候,火苗突然跳了兩下,滅了。


    陳飛突然脫力的跪倒在地上,還好傷口不算太疼,不知道是不是指環的作用。


    走了這麽長時間,手機早都沒電了,他抬頭查看了一下四周,還好駱駝沒跑。


    他躺在地上,笑了笑,阿力也強撐著站起來,躺倒在陳飛邊上,跟著他笑。


    沒什麽能比今晚九死一生的情況更值得開心的了、


    躺了一會兒,阿力說:“陳飛,我們得抱紮好傷口,換身衣服趕緊走。”


    陳飛實在沒有力氣了,此時已經開始有點昏昏欲睡了:“反正狼已經被解決了,咱們休息一下明天再走吧。”


    阿力,硬撐著坐起來,看著陳飛說:“不可以的,沙漠裏,別的動物聞見我們的血的味道,都會來。”


    陳飛覺得阿力說的也有道理,就站起來,從駱駝身上取下裝水的大桶。


    二人隨便清洗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好在阿力準備的充分。


    兩人撐著渾身的疲憊換了幹淨的衣服,差不多又走了兩公裏左右才停下來。


    又升了篝火,二人都已經疲憊不堪了。


    陳飛又找了兩塊壓縮餅幹,遞給阿力,阿力勉強的笑笑。


    他跟陳飛不一樣,雖然身體強壯,但畢竟也是肉體之軀。


    陳飛拿出睡袋,今晚最好還是不要支帳篷了,畢竟還不知道有什麽危險。


    到了沙漠,越是深處,危險越多。


    陳飛想著,就靠在沙丘的背麵睡著了。


    阿力受了這麽重的傷,恐怕不太好撐,好在他祖上是獵戶,對於沙漠的危險性一直保持著警惕。


    所以阿力的的背包裏帶著的,基本上帶的都是藥品。


    阿力自己吃完藥,又查看了一下傷口,才就著火光睡著了。


    陳飛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突然陳飛聽見幾聲奇怪的沙沙聲,就好像夏威夷沙灘上的小沙錘的聲音。


    陳飛渾身酸痛,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累出現幻聽了?還是做夢呢?


    他翻了個身,想接著睡的時候,突然覺得臉上一陣濕滑。


    那種感覺,粘粘的,涼涼的,還有一股子土腥氣。


    這種感覺和味道格外的清晰,讓他不得不清醒起來。


    陳飛猛地睜開眼睛,瞬間就要驚叫,卻似乎被一種力量封住了喉嚨。


    緊接著就是白骨的聲音:“別動,別出聲。”


    陳飛瞪大著眼睛長著嘴,整個人已經驚恐到了極點。


    阿力就在自己旁邊,看樣子還沒有睡醒,可是自己眼前的,赫然是一條響尾蛇!


    陳飛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東西,竟然還看的這麽清楚。


    它豎著尾巴,還發出像是沙錘,又像水流的沙沙聲,讓人毛骨聳立。


    昂首吐信,跟陳飛的距離就是近在咫尺。


    陳飛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身體已經不住的開始發抖!


    平時遇到別人養的小水蛇他都要退後三米!而且還是飛跑的退後。


    現在臉前就有一隻沙漠中劇毒的蛇,而且連它身上細膩的鱗片都看的清楚。


    陳飛一想到,剛才臉上那種滑滑涼涼的感覺就是這貨的舌頭,頓時胃裏就是一陣翻江倒海。


    陳飛上學的時候,老師講過響尾蛇,一般響尾蛇一年脫一次皮,那些皮直接退到尾部就停了。


    這讓響尾蛇隨著年限的增加,尾部的響環也會隨之增多。


    陳飛強忍著恐懼和惡心,數了數,在自己麵前的這一隻,起碼也得有八個年頭了。


    陳飛閉上眼睛,隻能祈禱阿力不要動,千萬別動。


    沙漠的響尾蛇,一般隻要你不動,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的。


    就在陳飛閉上眼睛的同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緊張的原因,他覺得四麵八方好像都傳來了這種聲音。


    本來就頭皮發麻,一閉上眼睛這種聲音更是深深的鑽進了陳飛的心裏。


    無可奈何之下,陳飛隻能睜開眼睛,在看看周圍的情況。


    陳飛目前是側身中,隻能看見左邊九十度左右的地方。


    但是這不看還好,一看簡直是要了陳飛的老命。


    不知道從哪又爬出來兩條,在陳飛身邊遊過去了,在陳飛的小腹附近,更是有一條蛇遊走過的痕跡。


    但是看他遊走的s形來看,跟正盯著自己的這一隻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按粗細都不一樣。


    陳飛此時內心隻有兩個字,崩潰。


    自己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蛇穴啊!你說自己的命怎麽就這麽慘呢。


    還不如昨晚不走這些路,相比起來,他寧願被狼撕著吃了,也不想被蛇咬死。


    不過現在好在阿力受傷比較重,現在看來還沒有醒。


    至少暫時不會驚動它們,不知道等會兒天大亮了它們自己會不會走。


    陳飛隻能閉著眼在睡袋裏默默祈禱天降奇跡了。


    可是當一個人麵臨危險的時候,無論是多大的恐懼,他的第一反應永遠是睜著眼睛麵對。


    陳飛實在是不敢直視,隻能眯著眼睛看眼前的響尾蛇。


    可是這蛇就跟和自己杠上了似的,死活就是不走。


    陳飛也沒辦法了,隻能先這樣了,活一分鍾是一分鍾吧。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現在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就在陳飛的心就繃著最後一根弦兒的時候,阿力突然翻了個身,嘴裏還喃喃囈語了兩聲。


    離得最近的響尾蛇身子突然一竄,到了阿力邊上,盤曲起上身,做出一副無比凶猛的攻擊姿態。


    人最脆弱也是最抗凍的部分就是臉。


    夜晚的沙漠溫度會驟然降低,在睡袋裏一晚上,身體在裏麵,但是臉卻暴露在外麵。


    溫度把陳飛他們的臉變得有些冰涼,所以這些響尾蛇就算再接近他們,也會有種錯覺。


    這時候,隻要他們暫時不動,也學這個冷血動物會網開一麵放走他們。


    就算是沙漠裏的蛇類,也沒有辦法長時間在烈日下麵暴曬。


    可是現在,陳飛和阿力已經完全陷入了險境。


    隻要等會兒天一亮,大地溫暖起來,隨著體溫的升高,陳飛他們肯定會遭到攻擊。


    幾條響尾放棄了陳飛,湊在阿力身邊,似乎在感應著什麽。


    陳飛在一遍看的冷汗直流,就現況而言,他也不可能去給阿力傳達什麽信息。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阿力吸引這些蛇的注意,先自己脫身。


    好在陳飛害怕危險,就把短刀藏在了自己的袖管裏。


    但是現在,他必須先弄清楚,這裏到底有幾條響尾蛇!


    陳飛不敢發出動靜,隻能在睡袋裏默默的從袖管裏抽出那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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