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潔聽陳飛這話,也是怪好奇的,就抬著頭等他說。


    陳飛笑笑說:“你以前上過班嗎?”


    鄧潔點點頭說:“以前在城裏上班,幹過三年會計。”


    陳飛大手在鄧潔家的茶幾上一拍,說:“那就太好了,等我場子建起來了,你給我當會計挺好。”


    鄧潔倒是不以為然,嬈笑著說:“算了吧,我要是到你那當會計,估計你廠房還沒起來,就讓這些死老娘們兒的唾沫釘子給噴倒了。”


    陳飛沉默了一會兒,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現在識時務者為俊傑,倒閑話和賺錢如果換了你你會選哪個?肯定是錢啊。


    陳飛搖搖頭說:“沒關係,隻要這廠子能建起來,你就來我這上班,我也不能拿了你的地讓你餓死啊。”


    鄧潔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小子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自己男人沒了,風風雨雨裏扛了一年,名聲臭的比屎都惡心,這小子卻不在乎?


    有些卑鄙的人就是這樣,他得不到你,就要毀了你的名聲。


    三傳四傳的,也許你就成了這樣的人。不過還好陳飛不怎麽在乎


    陳飛站起來,鄧潔一把拉住陳飛的手說:“陳飛,你還年輕,好好幹,別對不起我這塊地。”


    陳飛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也不知道是天熱還是怎麽的,陳飛就覺得鄧潔握著自己的手心已經出了汗,癢癢的。


    畢竟是男人嘛,陳飛也沒急著把手抽出來,用另一隻手拍拍鄧潔的肩膀說:“放心吧姐。”


    鄧潔笑了笑,把陳飛送出門,但是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忘了放開。


    這一開門,直接給那些大嬸們提供了更好的八卦素材。


    這回倒是鄧潔趕緊放開了陳飛的手,指著門口不遠的倒閑話人群說:“看什麽?都看什麽?老李你上次大半夜從我家出去的時候你怎麽不給大家夥說說。”


    那個叫老李的一聽,也愣住了,其他的嬸子都用一種極為嫌棄的眼神看著她。


    老李趕緊解釋:“你個不要臉的,誰上你們家去了,我還嫌騷呢。”


    老李的婆娘一聽,完全不幹了,哀嚎一聲就坐地上了。


    陳飛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場鄉村戲,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回頭看了一眼鄧潔。


    他看到鄧潔臉上的一絲無奈與自嘲,她看都沒看陳飛,直接進屋摔上了門。


    一個女人,已經到了用貶低自己來作為還擊的武器。可見她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陳飛想著,深深的歎了口氣。


    陳飛拿著文件複印件,走到村長家。


    敲開門,村長道不是很意外,陳飛把東西放在村長家桌子上,說:“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村長一看陳飛的臉色不太好,又看了看陳飛放在桌上的文件,也歎了口氣。


    作為村長,這幾天的閑言碎語他也不是聽不見,但是人閑逼話多,他除了能保證流言蜚語到他這為之,也不能賭注別人的嘴啊。


    他伸手拍了拍陳飛的肩膀說:“這個得上鎮上去批,你挑個時間,帶上你的申請書跟證件,我們一起去。”


    陳飛點點頭,說:“就明天吧,現在這個季節好,我也不想太耽誤事兒。”


    村長點點頭說:“行,明天咱們在村口見。”


    陳飛搖搖頭說:“不用,明天我上這來接您就行。”


    安排好了明天的行程,陳飛就回到家,一看自己媽坐在床邊,一臉委屈的哭喪著臉,陳飛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天氣本來就熱的人格外煩躁,這些破爛事兒還一件一件的往自己身上撲,自己能保證不發火已經很好了。


    陳飛想著,就進了屋子,直接關上門。


    門聲剛響,陳飛就聽見媽媽在門口哭著叫爸爸的名字,似乎是故意哭給自己聽似的。


    陳飛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現在出去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幹脆拿起枕頭直接蒙到自己頭上。


    不去聽也不去想。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飛就睡著了,一整天也吃什麽東西。


    半夜陳飛被餓醒了,就迷迷糊糊的下床找東西吃。


    剛走到廚房,就看見媽媽拿紗網給自己留的飯,心裏又是一陣感慨。


    突然,他看到窗上有個影子一閃而過,他被驚的一激靈。


    趕緊放下吃的就追出去看。


    一般到這個時間,農村基本上就是漆黑一片了,陳飛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黑影一閃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速度相當快。陳飛揉了揉眼睛,又看不到什麽了。


    陳飛當下有些心悸,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爬牆很?


    可是自己在村子裏無冤無仇的,這個人是誰啊?


    小偷?不可能吧,自己這個村子根本就不大,很多年沒有小偷了。


    難道是孫誌富?可是自己沒把他怎麽樣啊,再說本來就是他不對在先,也不能賴到自己頭上。


    陳飛實在想不出來這個人可能會是誰,看來以後得把窗簾都拉好了。


    黑影迅速迅速跑到一條土路上,鑽進一輛帕薩特裏,飛馳而去了。


    如果在這待到早上,那勢必又要引起注意。


    陳飛再回到床上,怎麽都睡不著,想著剛才的事情。


    雖然一閃而過,但是看身材來說,絕對不會是女人。


    陳飛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寒涼,一種很恐怖的感覺湧上心頭。


    難道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被一個這樣的陌生人監視著而不自知?


    這麽想著,陳飛突然覺得感覺怪怪的,覺得自己的安全感似乎被人一瞬間抽空了。


    一直到天亮,陳飛也沒有睡著,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床收拾了拿著東西上了車。


    到了村長家,村長已經收拾的裏裏整整的在門口等著陳飛了。


    陳飛笑了笑,心說上去鎮子上半個事兒而已,不用這麽誇張吧?


    村長見陳飛似乎不怎麽有精神,就問:“你咋了啊小飛,昨兒沒休息好?”


    陳飛點點頭說:“嗯,昨晚有點失眠,哎村長,那個什麽局在哪啊?”


    村長笑笑說:“咱們直接去鎮政府就行。”


    陳飛哦了一聲點點頭,直接發車往鎮政府去了。


    陳飛還是第一次,自己來辦這種什麽證件啊,文件啊什麽的,稍微有點緊張。


    陳飛和村長剛準備進副鎮長辦公室,就看到一個頭上還包著繃帶穿著稍微時尚一點的男人從鎮長辦公室裏出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擦肩而過。


    陳飛覺得這張跟豬頭一樣的臉看著有點眼熟,但是又忘記了啥時候見過。


    所以也沒在意,聳聳肩就進去了。


    吧申請書和規劃書往副鎮長的桌子上一放,還有那塊鹽堿地證明的複印件。


    陳飛一本正經把自己的宏圖大誌和企業意圖跟鎮長說了個通透。


    連坐在一邊的村長都快被陳飛給感動哭了。


    他看著副鎮長,眼神流露出一種農民特有的淳樸。


    鎮長也很高興,這麽一大塊鹽堿地,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讓這傻小子好好利用。


    要是真的能搞出什麽名堂來,那自己這個副鎮長說不定直接可以坐到鎮長的位置上。


    副鎮長站起來,跟陳飛和村長握手之後說:“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差不多三天以後申請就能下來,回家等消息吧。


    陳飛和村長都挺高興的,陳飛把之前就準備好的一條煙放在副鎮長的桌子上。


    副鎮長的眼睛笑的更開了,陳飛笑著說:“麻煩您了。”


    說完帶著村長就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陳飛看見那個繃著紗布的男人還沒走。


    陳飛也挺奇怪的,就是看著眼熟,但是怎麽個眼熟呢,他也不知道。


    村長一看陳飛的眼神,說:“怎麽?你認識這個人?”


    陳飛搖搖頭,皺著眉說:“應該是見過,但是忘了在哪裏見過,管他呢,現在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村長剛才也聽了陳飛的規劃,心裏也非常高興,就趕緊點頭說:“小飛啊,沒想到當初看著最弱的小子,現在竟然是咱裏麵最有出息的。”


    陳飛被村長一誇,也有點飄飄然。撓撓頭隨口謙虛了一下。


    現在廠房的事情解決了,那接下來就是養殖的事情了。


    村長畢竟是一輩子沒出過農村,不管對於種植還是養殖經驗,都算是很在行的。


    陳飛剛開口問,村長自己就跟倒豆子一樣的跟陳飛說了一大堆。


    翻過來調過去,陳飛總算是明白村長這是什麽意思了。


    聽村長說,孫誌富他們家是種植大戶,如果能先說服他們家開始種植,那其他的就好說。


    說這個的時候,村長還用了一個特比不恰當的比喻,叫擒賊先擒王。


    雖說不恰當,但是聽聽,也確實是這麽個理兒。


    好在今天的事情十分順利,讓陳飛昨天的不好情緒一掃而光了。


    建廠房這種事情,倒是好聯係人,那接下來的就是孫誌富家這個難關了。


    陳飛本來打算回家,突然他轉了念頭,把村長送回家就直接開著車往孫誌富家走過去。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孫誌富的老爹孫發順從門口出來,急的一腦門子汗。


    陳飛也不知道是咋了,就下車想問個究竟。


    結果孫發順根本沒有理陳飛的意思,悶著頭就往村西邊走。


    陳飛追了兩步也沒追上。


    陳飛納悶了,難道是因為孫誌富的事情?不應該啊,孫發順最講道理了,沒理由因為這個啊,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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