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懵了,這是啥情況,把警察當傻子鬧著玩兒呢?


    陳飛站起來跟警察說:“我說了,警察叔叔,這真的是個誤會。”


    劉二橋還在外麵做筆錄,陳飛就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才明白,感情兩邊兒都是誤會了,那自己這個警可不白出了。


    幾個警察分別給陳飛和劉二橋做完筆錄,收警回去了,陳飛轉了轉被手銬弄得酸麻的手腕子,掃了劉二橋一眼,發現這個劉二橋正用一種極為詭異的表情盯著自己,還帶著意思陰森森的笑容。


    陳飛實在是無法形容他的這種笑容,就是那種每次看到都感覺心裏一寒的感覺。


    雖然這次是個誤會,但是陳飛並沒有完全放心下來,因為他始終忘不了剛才看著劉二橋的時候,他那種莫名的緊張和那轉瞬即逝的表情。


    直覺和第六感告訴陳飛,這個男人絕對有問題,雖然說不能以貌取人,可是陳飛就是覺得這個人不對勁,包括上次他去自己家修水管,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了。


    但是這種東西,自己懷疑歸懷疑,並沒有一個充分的證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陳飛轉過臉,整理了下衣服,大爺還追著陳飛問剛才自己裝死的時候都發生了啥,陳飛心裏一陣煩躁,但是也不好衝著老人發脾氣,就跟大爺說:“大爺,我出去買點水果啊,您先哪涼快哪下會兒象棋。”


    大爺一聽,這小子又要給自己買水果,也挺樂嗬,哼著沙家浜就回傳達室了。


    劉二橋也拖拉著步子上樓,陳飛心有餘悸,糾結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去江邊走走。


    呼吸著江邊的空氣,陳飛覺得心情瞬間變得好了許多,慢慢接近水果攤兒的時候,陳飛還遠遠的給那對兒老夫妻照了張像。


    老爺子的眼神相當好,大老遠的就看見陳飛,招手讓陳飛過去,陳飛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被剛才的事兒這麽一鬧,心情就更不美麗了,再看看路邊那些牽著小手在江邊談戀愛的青年小男女,恨不得一腳都踹江裏。


    老爺子的熱情讓陳飛的心稍微被溫暖了一點,陳飛晃蕩過去,幫老爺子擺擺水果,就坐在馬紮子上想事兒,這個徐老三,自己沒招他惹他的,為什麽要找自己的麻煩?


    老爺子給陳飛遞了個橙子,坐在陳飛旁邊,陳飛笑了笑,心不在焉的剝橙子,眼看一半兒肉都被陳飛摳沒了,老爺子笑了笑說:“小夥子,有心事兒啊?”


    陳飛點點頭,又搖搖頭,心說自己這些個破事兒說出來誰信啊,再說了,就算這老爺子信了,那又能怎麽樣啊,別嚇壞人家。


    老爺子哈哈笑了兩聲,陳飛一愣,覺得這老爺子的笑聲簡直是聲如洪鍾,底氣真足。


    老爺子拍了拍陳飛的肩膀說:“有心事兒就說說吧,說出來總比你一個人壓在心裏強。”陳飛想了想,他確實需要發泄一下,最近心裏的事兒真的多到讓他喘不過氣了。點點頭就跟老爺子說了。


    可能是因為陳飛爸爸莫名失蹤的原因,陳飛覺得這個老爺子十分親切而且親近,所以他毫無保留的把這事兒就說了,老爺子聽了,點點頭說:“我這一把年紀了,年輕的時候也見過不少世麵,躲風躲雨的,你一個小夥子,正是拚搏的時候,別垂頭喪氣的,好人的身後,永遠有神站著。”


    陳飛聽了心裏也挺震驚,雖然這老爺子沒說啥,但是陳飛就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震懾感,有種說不出來的不怒自威?


    陳飛點點頭,感覺七竅都被老爺子給說通了,瞬間對老爺子來了興趣。


    陳飛覺得反正現在自己也是焦頭爛額的,不如聽聽故事解解悶兒讓自己心裏舒服點,就問:“大爺,您年輕的時候,到底是幹什麽的?”


    大爺嗬嗬一笑,什麽都沒說,轉過身拍拍陳飛的肩膀,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接待客人去了。陳飛的好奇心被這個耐人尋味的微笑給鎮住了,這老爺子,怎麽看怎麽有文化,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陳飛坐在江邊兒發了會兒呆,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就站起身跟老爺子說:“老爺子,您先忙著,我回去了。”


    老爺子走過來,拍拍陳飛的背特別認真的跟陳飛說了一句:“別擔心了,沒事兒的。”


    陳飛笑了笑,表示謝謝老爺子的安慰就回家了。陳飛坐在沙發上,心想著還是有點準備的好,翻箱倒櫃的找能防身的東西,輸人不輸陣,再怎麽地也不能跪下不是。


    翻了半天,陳飛才從好久沒做過飯的廚房裏翻出一把生了鏽的菜刀,放手裏掂了幾下,才下了決心,找了個塑料袋包好,放在一個挎包裏,做好了明天去了不行就拚命的準備,想著,陳飛決定早點休息,畢竟精神也是在戰爭中非常關鍵的因素,稱之為戰爭有點誇張,但這也算是陳飛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跟地下勢力交手。


    日落日出,陳飛很早就醒來,陳飛出門坐上出租準備去約定的伯爵會所,一般人約見肯定會在自己的勢力範圍,無疑這個伯爵會所肯定是徐老三的場子,所以陳飛深知自己肯定是進得去出不來。陳飛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緊張的心態,突然電話響了,是胖子打來的,陳飛心裏一驚,心說千萬別是胖子再出什麽事兒。


    接上電話,小心翼翼的問:“胖子,怎麽了?”胖子有些激動的跟陳飛說:“兄弟們,兄弟們都回來了。”


    陳飛一臉懵逼,看看電話,又接上電話:“你什麽意思?”胖子說:“你快來電玩城。”


    陳飛掛了電話,跟司機說:“師父,咱不去伯爵了。”到了電玩城門口,陳飛才突然意識到,也許是胖子被人威脅的?可是自己明明已經答應徐老三了,他也沒必要再這麽幹吧。


    陳飛轉而一想,反正在哪都一樣,都跑不了。想著,他把手伸進包裏,摸著菜刀的把,看局勢不對直接拚就對了。


    陳飛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推開門就進去了,一看那些小兄弟都蹲在地上抽煙,但是臉色明顯都不太好,看見陳飛,都站起來叫了聲大哥,陳飛一臉懵逼,什麽危險都沒有,就這麽回來了?


    這也太簡單了,徐老三這到底是玩的哪一套呢?陳飛就近問:“你們怎麽回來的,徐老三呢?”


    小夥子抽口煙,說:“我們也不知道,開始的時候把我們關起來還找人看著,說你什麽時候來我們什麽時候走,今天突然就讓我們回來了。”


    “他什麽都沒說?”小夥子搖搖頭,又開始抽煙,陳飛一看這些小子都受委屈了,挨個拍了拍,表示安慰。但現在他也是最懵的,徐老三這是意欲何為呢,到底是給自己一個無端的警告,還是這件事受到誰的阻撓了?


    正想著,徐老三的電話就來了,陳飛接了電話,徐老三率先開口說:“小子,算你走運,但是,我對你很有興趣,我時間多得是,我們慢慢玩。”


    陳飛被他這句話說了個莫名其妙,什麽意思,什麽叫算自己走運,怎麽就走運了,其實陳飛也知道,這時候徐老三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畢竟人都安全回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徐老三坐在豪華包廂裏,臉陰沉的可怕,旁邊的馬仔小弟都站在他旁邊不敢吱聲,都低著頭用眼睛觀察自己的老大。


    現在泉城的地下勢力分成兩股,王儲算一,黑虎算一,而他們頂頭的老大也就是羅佳曼認識的眼鏡男的老爹,已經退休,王儲,黑虎個把一方,分管南北,這個徐老三,雖說是王儲手下的人,但是論實力和勢力,可以說已經能和王儲平起平坐,徐老三貪財為人狠辣,隻要上麵大哥一句話,把王儲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徐老三渾身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場,從酒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又把空杯子拿在手裏把玩,不知為何,突然徐老三就發瘋似的把手裏的杯子直砸向電視機,嘩啦一下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推到地上,所有人都被嚇得身形一顫,電視機已經被徐老三砸的整個屏幕都碎裂了,可見力道之大。


    徐老三站起來,在沙發和茶幾間的空擋裏來回踱步,旁邊的馬仔雖然害怕,但也好奇,自己跟了老大三年,至少這三年他從來沒見徐老三這麽不淡定過,第一次把自己的情緒發泄的這麽徹底。


    一般遇到問題,他都會用自己的方法反擊,並且不把人家搞到家破人亡不罷休,可是這次,他好像在跟自己過不去似的。


    這時候,門響了三聲,徐老三不耐煩的喊了聲:“進。”一個小服務員瑟瑟發抖的推開門,說:“三,三哥,有人找。”


    還沒等徐老三同意,兩個身影直接推開小服務員就進來了,但是看到地上電視的碎片和杯子的渣子都震了震,兩個人互相看了看,然後輕聲問徐老三:“三哥,怎麽發這麽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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