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線照到房頂上後,陳飛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的存在,還是說,幹屍這個動作是另有所指呢?


    勞拉完全沒理會幹屍的這些變化,滿腦子都是有關他們家庭的詛咒到底能不能破除,她跪在地上,低頭閉眼祈禱著。


    希望這次真的能破除掉有關家族的詛咒,不管怎麽說,哪怕這並不是真正解開詛咒的方法,就讓上天再賜給他們幾年的壽命也好啊。


    陳飛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幹屍的意思並不是房頂上有什麽,說不定,他是想說,他手指有什麽呢?


    想著,陳飛緩緩走到幹屍身邊。


    剛走過去,就聽見一直守在下麵的王天一大喊:“下麵有河水灌進來了,估計是外麵下暴雨了,你們趕緊啊!”


    陳飛心裏一驚,就往下看去,果然,大量的河水往下灌進來了,就好像山洪爆發那樣,在這樣下去的話,不出四十分鍾,這條斂沙河就要被填滿,這些古樓也會重新被掩埋在河底了。


    他點了點頭,心裏一橫,腳下速度也快了不少,走到幹屍身邊,也顧不得別的,就開始查看幹屍的手指。


    果然,他看到了讓他極為震驚的東西——另一枚指環。


    別人對這東西不了解不識貨,陳飛隻知道的,因為在他的身上,就有著這樣一枚戒指,那東西詭異的滲透在自己的血液裏,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著作用。


    陳飛覺得自己的心髒此時跳得厲害,在這樣靜謐詭異的環境中,都能聽到他的心跳的。


    他伸出手,將那枚戒指從幹屍幹枯的手指上取了下來,鬼使神差一樣的戴在了自己手上。


    頓時,他隻覺得渾身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樣,一股酥麻的感覺頓時襲滿了全身,再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動不了了,最後,他隻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就徹底失去了直覺。


    在暈倒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又長又枯燥的夢,他夢見了裴瑾瑜,夢見了夏可欣,還有很多別的女人,他見過的沒見過的。


    她們都跟在一個長長的隊伍中間,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天上突然風雲驟變,一個凶惡的家夥突然從雲層裏鑽了出來,巨大的手一把抓起陳飛認識的那些女人們,塞進了肚臍眼兒裏。


    陳飛想說話,可他什麽都說不出來,唯有看著的份兒。


    那凶神在吃人,他把陳飛認識的那些女人都吃了,連骨頭都不吐,能用肚臍眼吃東西的,是戰神刑天!


    刑天吃完了那些女人後好像依舊不滿足,一隻大手又衝著陳飛伸了過來,一把抓起了他,送向血盆大口一樣的肚臍。


    “啊——”


    陳飛驚恐之際,張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刑天把他塞進了肚臍的嘴裏,狠狠的把他嚼碎了,連骨頭的聲音他都能聽到。


    隨後聽到王天一驚慌的聲音,在耳邊傳來:“飛哥,飛哥,你怎麽了?勞拉,飛哥醒過來了,你快來看看!”


    陳飛猛地睜開眼,裴瑾瑜,夏可欣,凶神刑天全部化為烏有,唯有王天一那張看似很賤,卻帶著擔心的臉龐真真實實的存在著,額頭上的汗水雨一般滑落,落在他臉上,讓他感受到了從沒有過的清涼,心胸中被刑天裹起的戾氣和恐懼,瞬間散了。


    接著,她就看到了勞拉,看到了勞拉隊伍中剩下的唯一一個人,泰恩。


    勞拉也是淚流滿麵,不住地擦著,卻在笑,這是開心他終於醒來了。


    王天一那張臉,一晃就占據了他所有的視線,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長長鬆了口氣,疲倦異常的說:“呼!總算是把這條命給奪回來了。”


    他們這條命是白撿回來的,斂沙河汛期來臨,河水像是瘋了一樣的灌進來,她們手無寸鐵,沒有船,什麽都沒有,隻是赤手空拳的在這樣一個詭譎的山洞深處,在最後的關頭,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等死。


    陳飛突然死了一樣的昏迷讓幾個人更加慌亂了許多,泰恩瘋了一樣在山洞壁上拍打著,妄圖照到出口。


    可是很明顯這麽做隻會浪費體力,讓他們連死都隻能做餓死鬼而已。


    最平靜的莫過於勞拉了,她整個人臉上帶著一種泰然,就好像早都預感到會有這麽一天到來那樣,當河水慢上脖子的時候,臉上還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沒錯,在詛咒解除之前,從她董事那天開始,她就把死亡銘記於心了。


    但萬萬沒想到,就在所有人都快被淹沒在水中,快要成為這斂沙河的水鬼時,陳飛身體突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藍色光芒,照亮了整個漆黑的斂沙河。


    讓後他們就失去了意識。


    等到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河麵上躺著了。


    他們幾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醒來的,除了陳飛,依舊像死了那樣昏迷著,十分深沉,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勞拉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陳飛不知道怎麽回事,下意識的想坐起來,渾身卻沒有一點點的力氣。


    “別動飛哥,你好像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咬了,沒有毒發身亡,這就是老天爺在開恩發慈悲。”


    王天一擦了把汗水,忽然想起了什麽,站起身就向外跑:“泰恩,你快陪我去鎮上,買點東西來給大家吃。”


    勞拉點點頭,確實,她們在河底如此大的運動量,肚子裏早都餓的不行了。


    她擺了擺手坐在床沿上,接著抬手給了陳飛一嘴巴。


    耳光聲很響,嚇了準備出門的王天一一大跳,陳飛聽的清清楚楚,卻感受不到應有的疼痛,就像被狗尾巴草輕輕拂過那樣。


    “是不是覺不出疼?”;勞拉問他。


    “嗯,稍稍能感覺到一點。”


    陳飛這才發現,他說話時,也得費很大的力氣,要不然舌頭都沒法動。


    王天一也又走回來,在他牛子上狠狠掐了一把問:“這裏呢,這裏有感覺沒?”


    陳飛心跳,稍稍加快了點,臉也可能在發紅,因為薛星寒掐的那個、那個東西,是他的要害,雖說一點也不疼,卻能感覺得到。


    這個小王八犢子,當著一個娘們的麵,掐我的家夥,就不知道害羞嗎?


    陳飛心裏這樣想時,就看到勞拉飛快的向那邊看了眼,接著低下了頭。


    陳飛猛地明白了,草,老子不會是什麽也沒穿,就躺在床上了吧?


    王天一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笑了一聲說道:“哈哈,你沒猜錯,你現在光溜溜的,勞拉要是想睡了你,想怎麽玩怎麽玩,不過說真的,就你這家夥,還真夠她……唉唉,被,我閉嘴。”


    勞拉狠狠的瞪了王天一一眼。


    陳飛也閉上了眼,很想死了拉倒。


    王天一哈哈大笑著,招呼了一下泰恩,找吃的去了。


    陳飛心說,這幫人也是,王天一和泰恩看著我光屁股,這也沒什麽,大家都是男人,澡堂子裏還能論論長短呢,可勞拉呢,這可是個娘們兒啊,怎麽也該給我弄床毯子遮遮醜吧?


    “陳飛,你從斂沙河回來後,渾身毛孔裏就往外流黑色的水,就不能穿衣服,你放心我對你還沒這麽有興趣。”


    勞拉冷冷地說著,好像又飛快的在那邊掃了眼,接著臉驟然一紅輕聲說:“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想讓你那、那地方複原,就該用、用手替它按、按摩,在你昏迷的這幾天了,我們幾個,都是輪流給你按摩的。”


    勞拉說完,過了很久,陳飛才艱難的問:“為什麽,不換成別人?”


    為什麽不換人,這話問的多新鮮啊,沒醒來之前,王天一,泰恩和勞拉都是輪流給陳飛按摩全身的,當然也包括他的牛子。


    但是現在他醒了,為了讓他某個地方快速恢複知覺,不也就隻能讓勞拉來了麽?


    這裏但凡有個別的女人,她都不會親自這樣做的。


    王天一和泰恩肯定是不行了,陳飛如果對一個男人有了反應,這該是多麽惡趣味的一件事兒?


    所謂無欲則剛。


    王天一和泰恩倆人都是老爺們,給陳飛按摩時候,狠狠擼一把他的牛子也跟小時候,大家把那玩意拽長比賽看誰牛逼一樣。


    勞拉就不一樣了,首先,她是個女人,其次,她是個一直為了解決家族詛咒而奮鬥至今的女人,從來沒跟男人怎樣過。


    不過,好歹年齡在那兒擺著,通俗一點說,是人都會有正常需求不是?


    不找男人,不代表她不想找。


    所以她會臉紅。


    女人在臉紅時,就會散發出某種對男人來說很特別的氣息,來不斷撩撥男人的某根神經,這正是陳飛當前最需要的。


    唯有他生出那些不健康的思想,才會有反應,才能有重振雄風的可能逐漸恢複。


    說起來荒唐,可又是事實。


    而且把勞拉留在這裏,也是王天一他們一起商量過的,他們覺得陳飛中的這就是一種毒,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他最為敏感的某個地方。


    陳飛感覺不到身軀裏的許慕青,不用考慮太多,他也知道他能活下來,惡魔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在一次又一次麵臨死亡的時候,是許慕青讓他活了下來,現在又救了所有人一命——這具軀體,是他們共同的宿主,幫他抵抗死亡,雖說是許慕青應該做得,陳飛還是很感激它。


    感激,卻又無比厭惡一個東西的矛盾,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又想起了蘇醒之前做過的那個夢,就仿佛預示著什麽。


    還有在幹屍手上得來的又一枚指環,它又去了哪裏,是不是像之前一樣,也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


    現在他變成了這副樣子,會不會也跟那個指環,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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