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瞪著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裴瑾瑜問道:“什麽錢?”


    對於陳飛這種裝傻的,裴瑾瑜自然不會買賬,冷笑著問:“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夏誌雄肯定會給你幫他做事的好處費,行業規矩至少有百分之二十,你剛才說一共要了五百五十萬,那你應該至少拿了人家十萬多,拿出來吧,就當你交夥食費了。”


    陳飛聽到她說這話,本來瞪著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裴老板,您這胃口也太大了點兒吧,我在您這上班暫時一分錢工資都沒拿到,還得倒過來給你?”


    裴瑾瑜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少來,你怎麽不算算你天天跟我這麽個大美女同住一個屋簷下呢,還免費品嚐你的菜,要知道,好多餐廳請本小姐去本小姐都不一定願意去呢,這麽算下來,還是我吃虧了,要不剩下的就從你工資裏扣?”


    “哎?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還真不貴呢。”


    陳飛愣了片刻後,才點了點頭。


    裴瑾瑜立刻對著她已經伸出去的手掌挑挑眉毛,示意他趕緊把該上交的上交,別磨磨唧唧的。


    陳飛低下頭,在她的小手心兒裏拍了一下。


    就像小時候玩過家家付錢那樣。


    很意外,裴老板竟然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冷色的看著他。


    看的陳飛後背瞬間起了一層白毛汗後,立馬伸手又輕輕摸了摸,訕笑著說:“不是,裴總,我陳飛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麽,做這種為人討回公道鋤強扶弱的的事兒,我是義不容辭的。”


    “嗬,繼續往自己臉上貼金子。”裴瑾瑜冷哼一聲說道。


    陳飛歎了口氣:“我真沒收錢,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夏秘書。”


    聽到此處,裴老板就差拍案而起了:“那你這麽幫她總該有個理由吧,我就不信你陳飛是那種用朋友兩個字就能為人家兩肋插刀的。”


    “嘖,裴總真是諸葛大人下凡。”


    陳飛砸吧砸吧嘴,對著裴瑾瑜豎起一個大拇指說:“夏誌雄那會兒喝多了,拉著我一口一個妹夫的叫著,不去多不好意思。”


    裴瑾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挺好,這麽說你就是人家的準妹夫了?那明天你也不用來上班了,直接跟著夏誌雄拿著那五百萬做點小買賣,一輩子也算不愁吃喝了。”


    “裴瑾瑜,你當我是傻子麽!”


    陳飛的聲音,明顯提高了許多。


    裴瑾瑜頓時抬起頭,冷冷的說:“你說說我怎麽拿你當傻子了!”


    “你分明就是在拿我當傻子!”


    陳飛擰著脖子說:“我又不傻,你覺得我會放著在你身邊年收入兩千萬不賺,偏偏去泡小市民的妹妹嗎?這不是把我當傻子又是什麽?我就知道,你想讓我跟夏可欣在一起,這樣你就能對你的心上人投懷送抱了。”


    看著唾沫星子漫天飛的陳飛,裴瑾瑜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我的天啊,這家夥腦子自帶一個劇本全集嗎,這麽出戲?


    如果現在桌麵有一把刀的話,她絕對會用這把刀把他砍死,然後再去自首。


    那也比活著天天跟他在一起好的多。


    “陳哥,陳祖宗,請你從我麵前消失好嗎?我想安安靜靜的工作一會兒。”


    裴瑾瑜低下頭,左手扶著額頭,一手點著桌麵,滿臉的隱忍之色。


    其實,他找陳飛來也不是完全為了昨晚他去哪兒的事兒。


    還有關於黑寡婦的出現!


    其實她已經對於為什麽黑寡婦會出現在皇後集團而琢磨了一晚上了。


    裴瑾瑜從來沒說高看過自己,但她的智商情商還是很正常的。


    前兩天剛有一個國際殺手死在了家門口的綠化帶裏,今天就又有一個所謂國際殺手死在了公司後麵的廢公園裏。


    這是巧合?


    她可不會這麽認為,所以,她懷疑,殺手們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或者是陳飛。


    畢竟事情都已經這麽明顯了,如果她還想不到,那她心確實也夠大的。


    為此,她還專門給愛麗楊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關於陳飛的事兒,包括他之前是幹嘛的,順便排除一下殺手到底是衝著他們兩個誰來的。


    可是愛麗楊卻說她隻是單純覺得陳飛的身手真的很好,又正好是華夏人,也是她熟悉的人,放在裴瑾瑜身邊以防萬一。


    最後還說,對於殺手的事情她根本就沒耳聞。


    那裴瑾瑜就納悶了,就憑她在商場的本事,還用不著這麽大的職業殺手來搞定吧,可如果是衝著陳飛來的,愛麗楊就不會把這個家夥放在自己身邊了啊。


    而且,要真是衝著她來的,爺爺也應該會派專人來保護她的。


    這些事情就像是的一鍋粥一樣在裴瑾瑜的腦袋裏攪啊攪,搞得她心神不寧。


    她真的想找個人來說說,可惜陳飛這個到處獻殷勤的人渣,連當她的垃圾桶都不配。


    桌子上電話突然鈴聲炸響。


    裴瑾瑜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一把接起了電話:“您好,我是皇後集團裴瑾瑜。”


    “瑾瑜,我,張東健。”


    張公子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帶著溫暖和親切,問裴總肯不肯賞臉,一起去曲青菜館吃頓飯。


    上次吃飯已經很糗了,還要去吃?


    裴瑾瑜想到上次被陳飛倒了一衣服醬汁的張東健,就皺起了眉頭。


    前兩天裴瑾瑜被韓區長逼的恨不得操刀子殺人的時候,給他打過電話,這小子的姑父在蘇北市也算是占據了一席之地,結果呢,人家連接都不接。


    想來是怕她一身麻煩,故意避而不見的。


    現在韓柏義已經虎落平陽,而裴老板卻絲毫不受影響,這張公子又按捺不住自己寂寞的小心髒,邀請她去共度晚餐了。


    裴瑾瑜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尼瑪,本小姐麻煩不斷的時候你丫的幹嘛去了,跑的比兔子都快,生怕麻煩纏上你是怎麽的?


    現在倒好了,本大小姐將老韓斬於馬下,你又舔著臉在這湊熱鬧,犯賤也該看看場合的好吧!


    不過,當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時,她又看到了陳飛的臉。


    這家夥好像沒他事兒一樣的看著窗外風景,但裴瑾瑜能感覺到這廝的耳朵已經立起來了。


    心中一陣冷笑之後,語氣溫柔的說:“什麽,今晚去鳳凰路的曲青菜館啊,聽說那裏的淮陽菜很出名,很難排隊呢,張公子費心了,我看看今晚有沒有安排……沒有,那我們幾點去?好的,不用,不用接我,我讓司機送我去就好了。”


    掛掉電話之後,裴瑾瑜也好像從來沒接過電話一樣,拿起桌上的文件開始翻看,心中卻在默數:三,二,一。


    “晚上你要出去啊?跟誰?”陳飛頭也沒動,看上去更像是出於禮貌隨便問問那樣。


    看到陳飛這樣的態度,裴總冷笑一聲:“跟你什麽關係,管這麽多。”


    陳飛轉了轉的頭,異常正經的說:“裴老板,我希望你搞清楚我現在的工作,我是你的保鏢,不是你的保姆,如果你現在給我簽一份免責聲明,就說你私自出去約會不需要我跟著的時候,發生斷胳膊斷腿兒這種事兒不用我負責,那您愛跟誰跟誰。”


    呦嗬,小子,本大小姐還沒追究你對老板態度惡劣呢,你先給我來脾氣是麽。


    很好!


    簽就簽!


    裴瑾瑜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吞回去了。


    這個什麽鬼的免責真不能簽,這個小廝不知道在搞什麽,想逃脫責任?


    門兒都沒有,用不著用激將法,我是不會上當的。


    “張東健,就是上次約我去吃飯,被你按翻了桌子貼了一衣服牛排的那個。”


    老實回答之後,裴總還故意加了一句:“人家跟著我回來後,已經請了我很多次了,總是拒絕也不太好。”


    “哦,那個家夥啊,長得還行,就是矮了點。”


    陳飛這才恍然大悟,又笑嗬嗬的說:“我聽說鳳凰路那家曲青菜館是百年老字號,味道相當不錯,但價格死貴?”


    “還行,比上次你點那些便宜些。”


    裴瑾瑜的語氣相當的平淡:“張東健要是點酒的話,會比較貴吧,幾千塊那種。”


    “哇哦,這麽貴,那你晚上得吃飽。”


    說完,陳某人一臉鄉下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咽了口口水後,跳下桌子轉身走了。


    這就走了?


    裴瑾瑜愣了片刻後,又揉了揉眼睛,沒錯,房間裏除了她自己,確實沒別人。


    當人渣後積攢了不少存在感的陳飛從裴瑾瑜辦公室出來後就到了保鏢班子裏,裏麵人一看有人推門,嚇得立馬手忙腳亂。


    再一看進來的是陳飛時,高虎長出了口氣說:“阿飛,下次進門前吱一聲,嚇死了,為防止風聲未平,我們都得偷著玩兒呢,咋樣,來不?”


    陳飛很滿意,現在保鏢班子的人再也沒人嘲笑他了,甚至一口一個阿飛叫的那叫一個親切,不知道還以為是親兄弟呢。


    幾個人也都憋壞了,隻能玩點小的。


    但畢竟你讓一幫子賭徒在下麵玩幾毛的,也確實太憋屈了。


    所以,高虎在套近乎的同時順便讓陳飛給他的關係戶夏秘書打個電話,問問風聲過去的了沒有。


    相安無事之後,就在陳飛剛加入他們戰隊時,砰的一聲,門再一次被四敞大開的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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