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的直覺還是相當敏銳的。


    監控分為九個板塊兒,基本上每隔兩三個座位,就會有一個三百六十度監控的攝像頭。


    剛才一掃而過,他在第八個攝像頭裏,竟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在角落裏顯得很小很不起眼,他似乎有意的在躲開攝像頭是的,但是他低估了攝像頭的威力。


    而這個身影,就是剛才給他送菜那個服務生。


    陳飛看到,他鬼鬼祟祟了看了一圈周圍,好像在等著什麽東西。


    陳飛皺著眉頭,判斷了一下攝像頭周圍的環境,應該就是在門口。


    緊接著他就看見白若楠出現在了攝像頭裏,從包裏拿了些什麽東西,塞給了那個服務生,然後就走了。


    看到這些畫麵,陳飛感覺自己的肺要炸了。


    果然是她!


    老子是偷過他們家祖墳了?


    還是讓她不能嫁人了?


    這小妖精為啥非要這麽對他呢?


    陳飛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招誰惹誰了!


    據他所知,女人隻有在嫉妒心泛濫的時候,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關鍵是白若楠這樣的,有啥可嫉妒他的?


    這小妖精該不會愛上老子了吧?


    想著,陳飛轉身就往門口走。


    前台小姐有點楞,在背後衝著陳飛就喊:“先生,你的手機找到了嗎?


    陳飛擺了擺手,直接出了飯店門回到車裏,拿出手機就給白若楠打電話。


    看來他還真是老虎不發威,這小妖精就拿他當hellokitty。


    電話接通後。


    剛響了兩聲,那邊就傳來了一句,工整而冰冷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請稍候再撥……


    陳飛更炸了……


    這貨是做了虧心事,所以不敢接他電話了!


    他氣得在車上直拍方向盤。


    媽的真是遇人不淑,以後他要是幹什麽事兒,再帶她出來,他就是她孫子。


    陳飛很想給白克打電話,讓他趕緊把這熊孩子帶走,但是想想那九位數的華夏幣,他隻能忍氣吞聲了。


    防火防盜,這小妖精,他是不得不防了。


    陳飛坐在車裏漫無目的地開了一下午。


    他很煩,直到夜色降臨,也沒想出來他到底想去哪兒。


    你說本來喜歡了好幾年的女生,好不容易追到手了,卻突然間告吹,這事換了誰,誰心裏也會不爽。


    陳飛也沒心情吃飯,尋思著上哪兒喝點兒酒,消遣一下,打發一下他鬱悶的心情。


    開著開著,就開到了京都最繁華的夜店一條街。


    他還記得,這條街上有個叫大明星的夜店,曾經他還來過。


    行了,就這兒了。


    反正現在他也隻能喝點兒酒,抒發一下他不爽的心情。


    陳飛剛一進去,就明白什麽叫冤家路窄了,隻見白若楠坐在吧台上,自己一個人點了一杯,傑克丹尼的純飲,邊玩手機邊喝。


    他立馬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結果嘛,跟下午一樣,電話的響了兩聲之後,就是那句人工提示,不方便接聽。


    陳飛冷笑了一聲,直接越過嘈雜的環境往她的方向走。


    白若楠坐在吧台上,酒精的作用讓她臉上泛起了潮紅。


    嘈雜而動感的音樂更是讓人忍不住跟著搖晃,當然,白若楠也不例外,她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了,但心性還是跟個小女孩一樣喜歡熱鬧。


    陳飛走過去,站在白若楠後麵,等著她發現。


    白若楠很明顯沒有發現陳飛已經站在她背後了,還聽著音樂調戲調酒的小哥哥呢。


    小哥哥看到陳飛陰沉著一張臉,站在美女身後,還以為他是這美女的男朋友呢,半天沒敢吭聲。


    像他們這種夜店,幾乎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是男孩兒在這兒泡妞,女朋友來抓,就是女孩兒在這聊小哥哥,男朋友來抓人。


    而且大多數這種人,他們服務生肯定是惹不起的。


    吧台的小調酒師看到此情此景,加上陳飛那陰霾的像要殺人的表情,識趣的趕緊鑽進吧台裏擦杯子去了。


    白若楠討了個沒趣兒。


    要說夜生活,還是他們港都的好玩,感覺京都的小哥哥不禁撩呢。


    正想著,她就覺得背後升起一陣寒氣,然後她緩緩地轉過了頭。


    “啊~”


    白若楠嚇得大叫一聲,差點兒從吧台椅上摔下去。


    看清楚之後,她惡狠狠的衝著陳飛喊:“你在那兒幹嘛!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陳飛瞪了她一眼。


    用無比陰沉的語氣說:“那句話是不是你讓服務員說的?”


    白若楠故作不明白的說:“你剛說什麽?音樂太大我聽不見?”


    陳飛硬生生地歎了口氣。


    提氣到丹田,用巨大的分貝衝著她喊:“我說!那句話!是不是你!讓服務員說的!”


    夜店這種地方,本來音樂聲就大的離譜,聲音稍微小點,別人就聽不見,鑽了這個空子,白若楠就可以放肆裝傻了。


    “我不知道啊,你說什麽?我聽不見!我跳舞去啦,你自己玩吧!”


    說完,沒等陳飛反應過來,就鑽進了舞池裏。


    陳飛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拳頭捏的緊緊的捏著。


    他發誓。


    雖然他對女生沒脾氣,但這絕對是他唯一一個,暫時還治不了的女人。


    絕對的,水火不融,油鹽不進啊。


    打不得,罵不了。


    他特麽哪知道該怎麽辦?


    估計白克這會兒也偷著樂吧?


    把這麽個燙手山芋扔給他,自己躲去享清福,真特麽坑啊!


    白若楠鑽進舞池裏,眼睛還一個勁兒地往剛才陳飛站的方向看。


    夜店的燈光爆閃,忽明忽暗,根本看不清什麽,她好不容易擠到人群中央,才拍著自己的胸口,感慨了一下。


    好險啊~


    剛才陳飛那個臉色真是太嚇人了。


    麵對那樣的他,白若楠要是不趕緊跑,萬一這個混蛋動手,她還能活麽?


    反正在她白若楠眼裏,陳飛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既然是混蛋,逼急了,可是什麽事都敢做。


    陳飛是拿她沒辦法,那這件事情也隻能當它就這麽過去了。


    等這陣子完了之後,他在回泉城親自給沈嘉琪解釋就好了,反正就算現在解釋清楚了,帶著這麽個冤家,指不定還有什麽更離譜的事發生呢。


    陳飛坐在吧台上。


    自己也要了杯酒,慢慢地喝了起來。


    話說他已經脫離這個行業這麽久了,現在處在這樣的環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親切。


    其實也不能說親切吧,就是那種仿佛看著自己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感觸。


    從一個被人欺負的小調酒師,到今天的樣子。中間的過程回想起來難免心酸,其實每一個人都有故事,隻是,很多人把故事當做秘密一樣,深深埋在土壤裏,不願意再提起來。


    他一杯接著一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直覺得,想起來好多人,好多事兒,不知不覺就越喝越多。


    洋酒的純飲跟白酒可不一樣,不但後勁兒大,而且上頭相當快,尤其還是各種酒攙和在一起之後。


    有些時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但陳飛這會兒絕對是真醉了。


    其實喝酒這種東西,很奇怪,你要在家一個人喝一瓶,也不見得能張狂到什麽地步,還記得你是華夏人,但在酒吧,兩杯下去,就覺的華夏是你的了。


    陳飛,此時覺得,腦子裏朦朧一片,連看人都有點兒重影了。


    他剛起來上廁所,就看到白若楠舞池上走過來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的。


    陳飛本來心情就不雙爽,加上又喝了酒,理智也就淡薄了。


    小妖精,你特麽讓老子當單身狗,自己跟小哥哥玩的挺嗨的


    想著,陳飛就走了過去。


    他一看,白若楠身後的男人看起來年齡不大,但穿的珠光寶氣的,雖然這麽形容不大對,但以陳飛現在的腦子,怕也找不出別的更好的形容詞了。


    尼瑪。


    光一條大金鏈子,就有陳飛小拇指粗了。


    白若楠的臉色似乎很不好,似乎很不喜歡被這男的糾纏,就徑直的往吧台走。


    看到陳飛的時候,臉上似乎看見了一絲希望似的,直接坐在了他旁邊的。


    陳飛顛三倒四的,雙眼迷離的趴在吧台上,連看戲的心情都沒有。


    誰知,那男的臉上帶著一種極為張狂的笑容,就坐在了白若楠的旁邊。


    然後,一群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人,也擠到了吧台前麵。


    他們看著那大金鏈子說:“曹哥,新泡的馬子?”


    曹哥臉上帶著幾分猥瑣,一把環住白若楠的腰,手還不安分的摩挲著說:“怎麽樣,這妞漂亮吧?”


    白若楠想掙脫,但這男人的手實在是太有勁兒了。


    牢牢的箍著她,讓她想從吧台椅上下來,都不可能。


    曹哥一看白若楠在他手臂裏扭來扭曲,就邪笑了兩聲說:“小妞,現在這麽騷幹嘛,等會兒咱們單獨開個包廂,哥哥讓你扭個夠。”


    白若楠聽到他如此下流的話,氣急了,揮手就是一巴掌。


    她堂堂白大小姐的女兒也是他這種地痞流氓能輕薄的?


    曹哥被這一巴掌打的,瞬間一股火辣,便從臉上直連在小腹上,這種妞,他好久沒玩過了,以前都是一聽他的大名,乖乖低著腦袋找個沒人的地方給他跪舔。


    沒想到,這小妞竟然敢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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